第四章：丹药的价值
看着在家里坐着喝水叹气的林大鱼，陈啸也忍不住咧开了嘴。 林大鱼翻了个白眼道：“笑个屁嘞，你个小屁孩，小心把丹炉给炼炸了，哦，估计你也没那本事。” 喝了两口水，林大鱼起身便要离开，陈啸调侃道：“这么急啊大鱼哥，今天又是哪家小姑娘？” 林大鱼“呸”了一声，说道：“姑娘个屁，老头子催的那么急，要是真晚了，我就真得打一宿的胚子。” “那不挺好，大鱼哥你这天赋，要是能和罗长烟大哥一样认真学手艺，怕是不出几年就能享誉百里。” “那有什么用？哪有咱现在的生活好。”林大鱼往外走，道：“走了走了。” “慢走啊大鱼哥。” 陈啸挥了挥手，开始研究那个丹炉。 暗红色的丹炉上没有一丝灰尘，应该是刚刚林大鱼拿出来的时候擦过，炉身上有九个小巧的口，整体上细下粗，下面有三个脚，放在那里看去，有一股浓厚的年代感。 “没想到吴老头那里会有丹炉这种东西。”陈啸喃喃道，忽然想起自己好像缺少炼那三种丹药的药材，便拿过药筐，翻找了起来。 “白炎草有，启星草也有，嗯，狗怜芝绝对够用。这个是······果莲的话，好像是百草回春丹的吧，不炼，打死不炼。” 详细的检查了一遍，其中最接近的妙回丹只差两种材料，青冥丹差六种，至于百草回春丹——管它呢。 现在最需要的是“百岁芝”和“红白蛇”，红白蛇好找，上红下白又细又长像一条蛇一样，在一片郁绿色的草丛中很容易发现，而且对生长环境的需求也不高，属于很常见的一种药材，至于百岁芝，要到环绕群雾的崖壁上才能找到，不过陈啸知道有一条路通向一处小悬崖，旁边有一个瀑布，环境湿润，长着不少百岁芝。 “不算难搞，其他的东西也要多准备一些，最好一炉能成。”陈啸把筐里的药材都收了起来，拿起采药的家伙向山上走去。 飞鸟悬林，虫鸣不绝，此时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刻，陈啸略微黑黄的面孔上爬满了汗珠，但却难掩他此时的激动。 虽然在平行时间里炼过很多炉丹药了，但是当陈啸现实里拿起炉顶的那一刻却还是莫名的兴奋。 但是想要点燃丹炉的瞬间陈啸却愣住了，在平行时间里都是用随心意调整火焰的温度，但是在现实世界里，自己好像不会控火。 “架柴火？”陈啸微微皱眉，有些药材对火焰的需求比较苛求，所以控火貌似是必不可少的，应该不能用柴火代替。 炼丹的功法貌似都需要灵气支撑，这一条件无疑是把陈啸拒之梦外了。 “怎么办啊。”陈啸一屁股坐倒，眼里难掩的失望，瞳孔深处露出一丝丝不甘。 “怎么控制温度······怎么控制温度······”陈啸自言自语道，像是范进中举发疯一般，明明只差一点就能改变自己命运的，结果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欢喜，果然不是玄者，哪怕有挂也救不了废物。 这垃圾系统都不能直接让自己成为玄者，真是垃圾中的垃圾，系统中的耻辱。 正喃喃间，陈啸忽然感到身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透过身躯往外流淌。 “这是······灵气？！”陈啸猛地一愣，忍不住失声喊道。 接着启用内视，陈啸观察自己的身体内部，却发现气息的源头来自脑海。 “是神识啊······”陈啸难免的失望了一下，但又打起了精神：“神识居然可以外放，原来是这么用的。” 如同流水般浸入四周，以陈啸为中心，围成一个半径两米的球，形成了属于陈啸的神识领域（自称）。 说是领域，但是陈啸研究了半天，目前自己的领域只有感知这一项功能，而且范围小的可怜，此时领域刚好把丹炉包裹了进去，陈啸能通过神识领域感知到丹炉的整体构造，但是却不能将神识集中到丹炉材料之中，当陈啸控制神识想穿过丹炉的外壁时，却感到一股很强的阻力。 很好用啊，陈啸略作沉思，想到：我能用神识控制丹炉内火焰的温度吗？ 想到就做，陈啸很快的找来柴火、木炭，放在丹炉下点燃，再用神识感受炉内的温度。 陈啸细细的感受着，感到足够放入狗怜芝的时候，用棍子将下面的木炭移了出来，放在一旁处理好的空地上，将狗怜芝放入炉内。 陈啸时刻关注着，想着在炉内温度有所下降时再将木炭移到丹炉下面加温，但直到狗怜芝融化进水中，炉内的温度都保持得很好。 陈啸稍稍惊异，感到大喜过望，这丹炉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好的保温效果，这样一来控火的难度就大大降低了，虽然比起正统的炼丹师，自己这种方法无疑效率会低很多，但是在目前来说绝对是够用了。 “呼。”陈啸松了口气。 果然生活总是给你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甜枣。 解决了这一个问题，陈啸立马投入了炼丹。 匆匆一下午过去，陈啸仅仅炼了四炉丹，第一炉因为温度的掌控略有不熟，最后的时候出现了点问题，导致浪费了一炉药材，剩下三炉都成功练好了，其中第三炉的成色最好，陈啸打算拿去刘常远那里去交易，这样可以预估妙回丹的最高价值。 第四炉次之，拿去给吴老头好了，至于最差的一炉就留起来自己用好了，妙回丹的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而且这一炉成丹太差，拿去卖也不太值得。 洗干净手，将最好的一炉丹药搓好装进家里能找着的完整的瓶子里，送给吴老头的一炉用干净的宽大叶子包好，陈啸便准备出门。 先去找吴老头，毕竟去交易处的地方刚好要经过铁匠铺。 ······ 此时的茅屋内亮着微弱的光，吴老头三人正围着桌子吃饭，吴老头端着碗，吃饭时也不苟言笑，而罗长烟则与他师傅一样严肃，只有林大鱼一边像饿死鬼转世一样吃着饭，一边叨叨：“师傅你吃rou啊，难得做一次rou，看看徒弟我的水平是不是够去镇上酒馆铺子当大厨，师弟你也别光吃米饭，你闻这rou多香啊，你别跟师傅一样吃个饭好像用刑一样的······” 吴老头没有理自己大徒弟，大概是平时习惯了，罗长烟朝着师兄憨憨地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人理自己，但是林大鱼还是喋喋不休的说话，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干饭的速度，三个人里他吃的最快。 “吴爷爷。”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以及陈啸还有些稚嫩的声音。 三个人都显得很诧异，林大鱼抱着碗不撒手，不想离开桌子去开门，罗长烟放下碗，起身往屋外走去。 陈啸看到罗长烟出来，挥了挥手臂朝他示意，罗长烟走过来开门，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让人先进屋子来，不要在外面呆站着。”屋里传来吴老头的声音，罗长烟挠了挠头，害羞道：“不好意思啊，你先进来。”说着他往一旁挪了挪，给陈啸让出了路。 “没事没事。”陈啸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毕竟罗大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反而让人容易产生好感。 进了屋子，吴老头招手道：“吃了没，过来吃点饭。” “不用了吴爷爷，我过来送个丹药，还要去交易呢。”陈啸嘿嘿一笑，说道。 “丹药？！”三个人都惊愕地失声喊道。 “对啊，我刚炼好的妙回丹。药效的话是恢复伤势的，效果还不错。”说着，陈啸拿出用宽大叶子包好的那一份，双手捧着递给吴老头。 林大鱼嘴里叼着骨头，看一眼陈啸，看一眼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来回往复。 吴老头愣了愣，接过丹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从容道：“行，那我就收下了，要不要坐下来吃两口，大鱼那小子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 “不了，我得赶紧去找刘叔，不然一会他得走了。” “那行吧，我就不留你了，你先去吧。长烟啊，去送送小陈。” “不用送了，吴爷爷再见，大鱼哥、长烟哥再见！”边说着，陈啸挥手往外面小跑着走了。 三人看着来去匆匆的陈啸的背影走出去，罗长烟走到门口喊了句“路上小心点”，接着关上了门，看着屋里的二人。 “还真炼出来了······”林大鱼难得放下手里的碗，动手拆那个包起来的丹药。 “小孩子玩玩，也不知道炼出了什么。”吴老头摇了摇头道，拿起碗接着吃饭。 罗长烟走过来坐在原位，一样拿起了碗。 “这是······”林大鱼从里面取出来一颗药丸，带着三分震惊，六分怀疑，一分好奇地把药丸凑到鼻子边嗅了嗅，带着淡淡的草药清香味。 “这是内服的吗，还是外用的？”林大鱼捏着妙回丹，凑在眼前不停地打量。 “药和丹药是有区别的，这估计是炼出的药，你要好奇自己试试吧。”吴老头说道。 “我又没有伤。”林大鱼摇头，觉得自己不能当试验品，看向自己师弟，说道：“对了师弟，你不是前两天割伤了手吗，要不要试试看。” 罗长烟一愣，看了眼林大鱼，又看了眼师傅。 “应该没事，小陈他估计自己试过了。”吴老头看了眼小徒弟，说道。 师傅发话了，罗长烟接过妙回丹，毫不犹豫地服用了。 罗长烟闭目感受，许是身体素质的原因，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药效的发作，接着手上的伤口处传来瘙痒。 罗长烟震惊地睁开眼，抬起手打量自己的伤口。 另外两个人都睁大了眼，看着罗长烟的伤口rou眼可见的愈合，结疤。 林大鱼张大了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表达此时的想法。 吴老头同样说不出话，一般的药，哪怕是强效药也不会有这么夸张地效果，所以这无疑是真的丹药。 但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孩童，还没有脱去稚嫩，居然成为了炼丹师，这已经接近丹药门派的玉子的程度了，而且有一个问题，陈啸还不是玄者，也没有丹方和炼丹术，能够炼出丹药来，何止百年一遇，说是千年一遇的天才也不为过。 吴老头朝门外陈啸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有些担忧。 ······ 一个不算小的平板推车，上面放着不少的东西，像是药材、兽皮，还有一些手工物品，以及少量的干粮。 旁边站着一个衣着还算干净的中年人，蓄着山羊胡，腰上别着一个葫芦，半倚靠在身旁的推车上。 他的眼睛半眯着，打量着今天交易的物品，看着快要落下的日头，寻思着是不是该往镇上赶了。 刘常远忽然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往过来跑，他定眼一看，原来是陈啸。 “呦，你小子可算是来了，昨天怎么没有见你，从哪发了财了？”刘常远打趣着，忽然发现陈啸没有背着药筐。 “我都快没饭吃了刘叔，昨天有点事错过了，这不今天来找你交易了。”陈啸说着从怀里拿出两个瓶子，递给刘常远。 “什么玩意？”刘常远接过来，打开上面的塞子，看见里面是一颗一颗的药丸，问道：“这是······丹药？” “对，我炼的妙回丹。”陈啸咧嘴笑道。 “你炼的？！”刘常远一愣，笑道：“你还会炼丹，可别逗你刘叔我。” 陈啸把之前的理由又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刘叔你要不信这是丹药，自个试试就知道了。” 刘常远犹豫了一下，他不是玄者，但是会两脚子，不然也不会敢往返于城镇和村子之间，丹药他也曾见过城镇里的玄者用，从外观上看，貌似挺像那么一回事。 “没毒吧？”刘常远忍不住问了一句，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 “当然没毒，我自个试过了才敢拿来交易的。这丹药可以治疗伤势，见效很快的。” 刘常远想了一下，从腰间摸出来一把小刀子，轻轻在左手上划了道小口子，接着服下丹药。 闭眼感受，丹田处传来热息，接着伤口处传来瘙痒，刘常远亲眼见到了药效，睁不开的眼里放出了亮光。 “怎么收啊刘叔。”陈啸笑眯着眼，问道。 “这······我也没收过丹药，这样吧，你先拿两份干粮够明天吃，我今晚去镇上，明天问一下先，然后明晚回来给你东西。” “这个······”陈啸楞了，有点犹豫。 “怎么，信不过刘叔啊。”刘常远眉头一皱，看起来有点生气。 “哪有，那就交给刘叔了。”陈啸只得一笑，又听到刘常远说道： “这样，你先给我一颗，剩下的你先拿着，我去了先卖一颗看看价。” “不用了，信得过得刘叔，您都拿去卖吧，我明天等您消息。”陈啸挡住刘常远递来的瓶子，说道。 刘常远“嘿嘿”笑了两声，迅速变脸道：“那行，我给你拿两份干粮先。” 接过了干粮，陈啸看着收拾完朝镇子远去的刘常远的背影，轻轻呼了口气：“我很期待，它给我带来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