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大破联军

    楼烦城外，联军大营，乌孙、车师、月氏三国的首脑正在一起议事。今天的攻势虽然猛烈，却也只是他们检测汉军战力的试探。

    “今日虽未能如愿一鼓拿下楼烦城，但也是大致了解了守城汉军的战力。”车理智开口总结道“终归是汉军兵少，我等也不必急着攻城了。待攻城器械准备的更为充分之时，楼烦城必破。晚间还是得提防城内汉军的突袭，那些汉军本部的战力可不一般，但有巴日大人的一万骑兵在我等也不必过于担忧。”

    听到车理智的话，月之王巴日颔首点头回道“若是汉军来夜袭，只要你们守御及时，必叫他有来无回！若是失了这股精锐骑兵，看那汉使可还压得住雇佣的马匪？”乌鳌、车理智闻言也是纷纷点头，当下便吩咐手下加强对楼烦城的戒备。

    是夜，公孙策等人抵达战场。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在探明情况后才分派马宁领着三千人从西域联军大营的后方发动突袭。而因为此前乌鳌等人早早便提防着骑兵夜袭，这支突袭部队还未近前便被发现。眼见突袭不成，马宁也不迟疑，直接率领着手下借着夜色遁走。这让刚刚整顿好手下准备包圆这股突袭骑兵的巴日对汉军的油滑不断的碎嘴。

    乌鳌三人皆以为这是城中的骑兵特意绕远自后方突袭本阵，却也没想过这股汉军是援军来着。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如今的大汉正陷入内斗，可没有能力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解决河西走廊的问题。河西走廊不解决，汉军如何派援军过来？正是这样的情报劣势才导致了误判。而马宁在一击不成遁走之后，顺势便向楼烦城派了信使。见到信使的王七等人在了解了大致情况后，便知道大局已定了。他让人将楼烦女王请来，将如今的局势全盘说了出来，希望待大局真正定下的时候，楼熙能够派人去通知西域诸国此事并且让各国准备好使者共同商议西域往后之事。面对如此局面，楼熙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时间就这般又过去了几日，这些天里城外的联军也不急着攻城，只是一味的督造攻城器械。尽管已经知道了援军抵达的消息，但守城的兵卒们还是面色沉重的看着联军营中日益增加的器械。谁也说不准是否真有援军，毕竟到如今也没见到援军的影子。王七心知众士卒所想，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要到时候皇甫行他们发动，一切便不言自明。

    准备妥当的联军总算发起了攻势。依旧还是按照管理以月氏骑兵的骑射压制城头，好让步卒更容易推进。随着大量的井阑、楼车的靠近，占据人数优势的联军这次彻底的压制了城头，他们的士卒首次攀上了城墙与汉军进行rou搏。尽管汉军在北凉老卒的带领下配合颇为默契，但依旧在这次攻防中被压制住了。眼见着双方在城墙争夺上陷入僵持，乌鳌、车理智、巴日再无任何保留，将兵力全数压上试图一举拿下楼烦城。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自远处而来的隆隆马蹄声压过了双方攻城时的呼喊。原本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攻城上的乌鳌三人这才注意到后方出现了大量的骑兵，这就让他们三在一瞬间亡魂大冒。这时全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攻城上，面对骑兵如何反应得过来？

    事情也如他们预料的一样，身后出现的骑兵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便冲进了他们的大军之中。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瞬间便让西域联军混乱了。后方的兵卒不住的溃散，前方攻城的兵卒也感受到城头汉军突然间士气大振战力爆表，而负责辅助的月氏骑兵则是在巴日的带领下准备壮士断腕。

    在皇甫行等人领兵突袭联军的时候，皇甫云灵也自一侧城门中领着骑兵突出，早在看到远处的烟尘时王七便下令她出击了。混乱的联军面对前后两面的夹击很快便败下阵来，乌鳌、车理智抛弃行将崩溃的步卒随着巴日率领的骑兵一起准备突围。眼见着三位最高领导在数千骑兵的簇拥下舍他们而去，联军再也坚持不住，开始大面积投降起来。

    王七等人自然不愿意乌鳌三人就这般逃走，一边让公孙策、马宁二人分别去取乌孙、车师，一边让皇甫行借助一人双马的优势追击逃走的三人，一边和皇甫云灵、楼熙等人领着城中士卒收拢城下的降兵。此刻的楼烦士卒倒显得威风凛凛，丝毫没有之前的恐惧、怯弱了。这让王七对于西域的士卒暗自摇头，真的是一群只能打顺风战的武装民夫而已！

    带着乌鳌、车理智逃跑的巴日眼见着身后越追越近的皇甫行，心中不免起了些异样心思。皇甫行率领的一万追兵可都是一人双马的朔方、北凉正规军，远不是公孙策、马宁带着去取城的河西降兵可比的。对方既然用精锐对自己穷追不舍，自然是不打算放过他们了，识时务的巴日想通之后便下令手下停下来等待汉军过来。

    对于巴日的举动皇甫行还是颇有些不解的，待到对方真的老实让汉军全数俘虏后才有些赞赏的看了下巴日。月氏能存在这些年，其族中王者的智慧果然是不容小觑的。此番王七等人打着的是‘西域苦乌孙、车师久矣’的旗号，他们月氏只是暗中接受了乌孙、车师的供养并没有在明面上做过什么，此番也只是应乌孙、车师的邀约而来。此刻干脆的投降，反倒让王七等人找不到下手的理由。而且月氏终究是有着十万人口的游牧民族，此番若是下手杀了他们的王，日后逃走的月氏便随时能出来恶心下大汉。虽然是廯疥之疾，但也会让人不胜其烦。而今月氏如此听话，倒真的让王七等人在各方面都没了下狠手的必要。

    在亲眼看到月之王巴日下令投降后，乌鳌、车理智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但身边全是月氏的战士，他们的亲兵在巴日下令时便全被砍死了，如何能逃得掉呢。尤其是乌鳌，想起自己对汉使做过的事情，他的脸上瞬间就毫无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