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稍有印象的面孔
“......” 昏黄的巷子里，仅有赵杉月孤洁的身影傲然挺立。 她低下头，冷冽的目光俯视着地面上那些因为疼痛而不断扭曲的身躯。 当她的目光掠过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避免与她的对视。上一个敢于反抗的家伙，现在还黏在墙壁上，失去了意识。 没有人愿意作下一个出头鸟。 少女看着寂若无人的场景，心中激发出的那股烦闷才稍稍缓解了些。 近日以来一直待在屋中的她，即使生活的物资条件比起荒野不知道优越到哪儿去了，但她的精神却依旧有一些许的不适应。她想在寂寥的原野狂奔，她想在无人的山坡高声歌唱，她还想在可怖的巢xue中肆无忌惮的宣泄压力。 如若不是她还记得必须要去寻找常星沉的踪迹，她真想再多教训一下这些讨厌的混混。 她轻哼一声，从倒地的身躯上大步跨过，丝毫不在乎那些人心中是如何的屈辱。 越过拐角，那间霓虹灯牌在空中招摇的店铺映入赵杉月的眼眸中。 她奇怪的探头朝内望去—— 大厅中人潮涌涌，却无人因为外面的动静而感到好奇，而是都在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 “永夜”大约是在这附近消失的。 赵杉月转过头朝巷子深处远眺，黑漆漆的夜空下并未有其余人的存在。 最有嫌疑的地点便是这间店铺，无论如何，她都得在这间屋子中搜寻一下常星沉的踪迹。 在她正准备踏入店铺的时候—— 她忽然眼尖地发现大厅深处的一扇房门打开，一张稍有印象的脸庞从内里走出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好像是常星沉的同学？ 赵杉月曾在常星沉的终端上无意中瞥见过这个人的头像，与从房门中走出的那个人，除了表情不同外，五官简直是一模一样。 也许他就是线索。 赵杉月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转过身倚靠在店铺外的墙边。 他像是要马上离开的样子，所以，赵杉月决定在外面堵住他。 果然，没过多久，他的身影就缓缓朝着门外走来。 “那方哥，我就先走了。” “呵呵，等你调整好了，直接和我通话就行了。” “好的，”管志学一边朝外走去，一边同身边陪同的男人挥了挥手道别，“这次真是太感谢方哥了，要是走错方向就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才好了。” 他的余光瞥见了双手环抱在胸前，倚着墙壁的少女，但并未作他想，只是暗暗惊叹少女那令人惊艳的容颜。 “没事，都是兄弟嘛，呵呵。” 他的脚步踏过了转角，身后陪伴的男人也转身离去。 突然，他兴奋的脸庞上闪烁过一丝诧异——先前在拐角处聚集的人群此刻已然消失大半，还有一些人跌坐在地上，咿咿呀呀地呻吟着什么？ 刚才......有人在这里打群架了？ 这是他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 眼前的场景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惨淡，原先熙攘的人群消失不见，在原地遗留下狼狈不堪的伤员还在暗自舔舐伤口。 可是，他一点也没听见过动静啊？更何况，在大厅中的那些人，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依照他多年来的经验，若是真有人在这里打群架，那么无论是事前放的狠话，还是战斗中激烈的吼叫，抑或是落荒而逃的哀嚎，肯定是会波及到店铺当中。 正当他陷入怀疑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面。 管志学吓了一大跳，浑身夸张地颤抖两下抖落那只忽然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惊讶地转过身去看向来人。 “那个......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赵杉月缩回手，错愕地看着管志学的反应。他的反应委实太过于激动，以至于她询问的思路都被他惊得有些杂乱。 她都有些担忧会不会将眼前这个高高的少年吓得精神错乱。 “当然没问题了，同学。”管志学起初被惊吓的神情，在看见赵杉月的瞬间，便熟练地转变了表情，露出一个充满着自信的微笑。 他的声音充斥着刻意压低的深沉，与他之前讲话的味道完全不同。 赵杉月并未在意他的变化，见到他没事后，直接询问道： “你知道常星沉现在在哪里吗？” “常星沉......”管志学没有回答，而是狐疑地问道，“你是我们学校的？” 常星沉总是喜欢待在家里一个人学习，因此即便与他是朋友，也没有在校外有太多直面的交流。倘如知道他与常星沉的关系，应该就只有同一个学校的同学吧？ 可是，倘若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真是他们学校的，仅在入学的第一天就会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所以，他很确定，之前自己从未见过赵杉月。 “呃......不是。” “那你是这么知道我认识常星沉的？” 管志学的心底升起一丝谨慎。要知道，“辉煌纸卷”虽然能够帮助他凝聚异灵，但据领他来这里的方哥所言，在“第七城”并不是合法的东西，一定要避免与秩序院的联系。像是之前的孙俊风，就是暴露之后被秩序院秘密带走了，也许此刻已经死在什么地方了。 他只是想要凝聚异灵，而不像成为下一个孙俊风。 赵杉月有些头疼，她没想到管志学竟然如此难缠，一丁点常星沉的消息也没有透露出来。 但她显然不可能将自己的情况告知对方，这是她与常星沉最大的秘密，一旦有其他人知晓，说不定会酿成大祸。 “我从他终端上看见的。”赵杉月只能模模糊糊地说道。 “终端？” 管志学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便携终端的屏幕并不大，正常使用的话，很难观察到别人的终端内容。而且，终端上集成了许多内容，不少都关系到隐私，一般来说，只有十分亲密的人才能看见对方终端的具体内容。 而他，从未听常星沉谈起过这样一个青春靓丽的女性朋友。 他悄悄地朝后挪动了半个脚步。 眼前的女孩，身上笼罩了一层浓郁的雾气，她的身份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