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4)
普惠急侧身,同时运气,左手掌推、右手拳送;左手掌击对方曲泽xue,右手拳风直袭对方孔最、列缺、经渠三xue,且右手拳带着缠劲而出。普惠的神厨手势大力沉,所击虽非任脉所在xue位,但曲泽xue属手厥阴心包经;孔最、列缺、经渠则属手太阴肺经,一旦被击中双手即废。那人在避闪之际左手挥出一掌,看似击普惠巨阙xue,但掌风下沉,却是袭普惠气海xue,其运掌神出鬼没。普惠大惊,使出神厨手中“千斤面袋轻放地”,双手下沉挡住掌风,右脚飞击对方中脘、下脘xue。对方连忙后退,口中却不禁赞道:“好功夫!”普惠说:“你也不赖!”看来是棋逢对手。两人缠斗得难解难分。普惠见其掌劲透达,招招毙命,便沉声喝道:“好个玉碎掌!”不料对方也猛喝道:“好个神厨手!”但见对方双掌拍来,左掌袭普惠天突、华盖、玉堂三xue,右掌击普惠璇玑、紫宫、膻中三xue;左掌右掌属于连环出击,出击间隔极短;对手避了左掌就难避右掌,招式、掌风凌厉骇人。出掌时此人正面失却防护,这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普惠心想:曾听说玉碎掌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招式,不想今日得见。普惠来不及多想,只能使出平生功力出掌迎击。四掌相迫,两人身旁的一棵榆树的几条枝丫被掌风激迫得断裂。不到半炷香功夫,普惠但觉胸口麻痛;而对方却闷哼一声,呕出一口血来。普惠但觉对方劲力消失,而自己也已双手无力、通臂酸麻,一点也加不上力。普惠想:若对方再坚持一会儿,自己的命也就休矣。月光下,但见对方脸色惨白并转身拔脚便走。普惠想追却感到身体疲乏,双脚发软,只得任由对手走掉。估计对方也气力不济,跑不动而只能走。因普惠和来人武功都高,打斗虽狠而动静却不大,所以起先没什么人被惊醒;到有几人隐约听见树枝断裂声和闷哼声,起来外出探看,庭院内已无人迹。听见庭院内有人声,众人及东家都出来了,见普惠、颜化房内有灯火,东家来到普惠房内,但见普惠在炕上盘腿打坐,前额沁出细密的汗珠,脸色煞是难看。颜化对东家说:“老爷,贼人已被师父打得吐血逃跑,师父有点疲乏,需运气调息,老爷可放心回房休息。”东家便回去了。 第二天,普惠与颜化在厅堂与东家说话。普惠说:“昨夜那贼寇似受伤不轻,近期应来不了。但我也被他所伤,须回去疗伤,颜化留下护卫即可。”颜化说:“既然贼寇近期来不了,这里有家丁护院即可,此去路途尚远,师父年纪大了,我还是陪伴师父返家为好。”东家听此表示赞同,向普惠致以谢意,并去除不少银两一定要送给普惠。 颜化一路陪伴普惠回到少林寺。普惠要颜化在少林寺住几日。一日,普惠叫颜化到自己房间,说:“那人功夫极深,就是江湖所称的玉碎掌,你在远处不知是否听到老衲喊他玉碎掌。玉碎掌被老衲伤得不轻,但老衲也被玉碎掌所伤,恐命不久矣。颜化说:“是有听闻玉碎掌,像神一样的传说,像是很久的事,但那人远看只有四五十岁啊。”普惠说:“江湖上有人有住颜之术,此人真实年纪不得而知,但花甲朝上应该是有的。此人近期复出的似无可能,其武功这么高如还听命于他人,那发令之人功夫真是厉害!”普惠轻叹一口气,接着说:“他已识破我是少林寺的人,老衲所做与少林无干,纯属老衲自己所为。老衲与他离得近,此人左额有一铜钱大小的青块,你可将他的形貌征状告诉广施、净尘,日后他们若寻得南天孤雁掌,可为武林除害。”颜化说:“我一定转告广施师父。”普惠说:“你去吧。”颜化转身走出几步,普惠又把他叫住,说:“老僧若归天西去,你可对外说,老僧曾对你说,普惠自觉擅自行动有愧于少林,自我担责西去。颜化连忙下跪说:“师父,您可得好生养着,弟子缘服侍师父。”普惠见其一片忠心,自己不过点拨过他几招,他便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念,心下甚为感动,便说:“你武功尚浅,自己得多加小心。”颜化辞别了普惠,又去了开封府那家富户家。
不知不觉过了近半年,一日,普惠正在屋内打坐,颜化来了。颜化见普惠正打坐,便在屋外静候。过半个多时辰,普惠打坐完毕起身,颜化才进屋。许久不见,二人甚是欢喜,喝了两杯茶后,颜化说:“师父,玉碎掌死了。”普惠惊问:“你如何得知?消息可确切?”颜化说:“消息应是确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