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帕梅
不知何时就睡着了，可能是太累的缘故，醒来时已是下午，雨早已停了，太阳暖融融地烤在董汉骁的脚上，每个毛孔都好似张开了似的——他发誓自己从没睡得这么舒服过。 他揉揉眼睛，随即掀掉头顶的防雨布，金色的阳光顿时盖了下来，照得他睁不开眼，浑身都热得发痒。 他哼哼着把盖在脸上，揉了揉，又抓了抓头发，享受着这股奇妙又舒适的感觉，也是在这时，他意识到，他可能戒掉了毒瘾。 发生好事需要庆祝，于是他就这样躺在座椅上晒着太阳，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听着苍蝇在耳边飞来飞去，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片葱郁的山林，就连远处长满绿藻的臭水塘都变得可人了起来。 … 巴朔县人并不多，董汉骁将车停在**站附近，便步行进入了这座小县城。 鸡鸭在街道上乱跑，周围是浅蓝浅红涂色的法式建筑，不得不说跟国内的乡村相比，这里的建筑还是别有风味，一队低头诵经的僧侣排队路过，董汉骁避着狭窄街道上穿行的摩托，在一个小店买了些压缩饼干，之后便向店主人打听了一下最近镇子的情况。 店主人的本地话非常偏，董汉骁堪堪能跟他交流，据他所说，前段日子来了一列车队，从小卡车后头能看出里头装了不少东西，他感觉是枪。 要不怎么说西越有些地方民风彪悍，巴朔县得亏是处在河内和华联直上直下的铁路路线上，早早就被政府军给“平定”了，不然到现在这儿的老百姓还人一条枪呢。 老板给他大致指了个方向，董汉骁大致猜到麦扰应该是去到北边森林附近，一路走一路看，原本还心想躲着点**，可是半天时间都没看见一辆刷着蓝白油漆的小摩托，这不禁让他有些担心。 巴朔被改造后是有**局的，董汉骁因此还去看了一眼，可是根本看不出什么，那座**局太小了，门也关着，摩托在停车场里排成一列，安静得很。 董汉骁在附近晃悠了五分钟，没看到有人进出，但好似有房间亮着灯。 不知道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麦扰把这里当作一处落脚点与间路线已经很久了，他是如何做到的董汉骁不得而知，虽然看居民的表现并没什么异常，但是如果麦扰到这里已经很有一段时间，那么他很有可能已经开始展开他的行动了。 唯一支持董汉骁尚怀希望的是荣立，他迟迟没有给出答复，麦扰的行动应该会被拖延一些，他希望的也就是能赢得这段时间。 不过想到行动…董汉骁一边走一边皱起了眉头，麦扰要对缉毒部队出，这着实出乎他的预料，荣立说麦扰疯了——虽然在他自己看来也的确如此，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麦扰竟然会做出这种冲动的决定。 用“冲动”这个词来形容甚至还太轻了，这种行动，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做得出来——就算有再充足的理由都不行，而麦扰现在这样做，只能说明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个缘由，董汉骁猜想八成跟毒品撇不开关系——他看过麦扰吸毒的样子，他喜欢拿鼻子直接吸粉，一次吸四条，吸完之后就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恍惚的状态能持续半多个小时。 董汉骁叹了口气，关于毒品，他真的不想再说什么，只能期望当他站在麦扰跟前时，麦扰能听他一言，而不是把枪口对准他。 … 半个小时后，董汉骁穿过了半个小镇，到达了北边的郊区，隔很远他就看见北面的路口有民兵设卡，还有一辆加装了枪的越野车停在路边。 空气有一股翻新的泥土味道，隐约还有一股让董汉骁不舒服的气味，是枪火的硝烟味，虽然已经十分稀薄，但他仍能很清楚地分辨出来。 这股味道他太熟悉了，尤其又是在西越，在眼前这片满目的雨林的时候。 董汉骁眨眨眼，使劲清除掉脑子里乱八糟的东西，就在他打算找找看有没有别的通路时，远远的，一个身影突然从越野车后走了出来，董汉骁下意识地刚躲到一旁，那个身影便很警觉地朝这边望了过来，见没什么情况，便转过身去和几个站岗的民兵交谈了起来。 董汉骁贴在墙后，心跳则因刚刚所见而快跳不止——那是个将两面头发剃成青皮的矮个子女人，他是认识的，名叫帕梅，南部原住民，以前同和他们在八面佛下做事，但是后来听说她在一场枪战身亡了。 看来命大的不只有他董汉骁一个，董汉骁定住心神，又侧过脑袋望去，帕梅的样子没怎么变，看样子她现在在为麦扰做事，应该是在外行走，不然两个月来他们不可能不碰面。 只见帕梅跟几个守卫说了几句，便独自向右边走去，那边是董汉骁来时的路，并没有守卫看守。 不知她去干什么，董汉骁又看了看那几个站岗的民兵，均是面生的很，想了想，还是决定从帕梅入，如果她能直接带他见到麦扰，那可就省了大事了。 董汉骁快速地移动在楼房之间，眼睛如鹰隼般紧盯着对面人行道上的帕梅，猫腰避过几个花盆，又踩过一堆长满苔藓的水坑，大路就在跟前。 悄悄伸头一看，帕梅转身进了对街的一条巷子，董汉骁看了看四周，没再多想，快速而小声地穿过大街，溜进了巷子。 巷子很短，里头分成了十字型的小岔路，而帕梅则不见踪影，董汉骁提起防备，贴着右边的墙面走着，冷不防身后一声猫叫，把他吓了一跳。 扭头看去，两米高的围墙上正趴着一只黑猫，正瞪着绿色的眼睛瞅着他，似乎是责怪他闯入了自己的领地。 董汉骁看回前方的小岔口，心还想着会不会惊动了帕梅，结果刚踏出一步，眼前便闪过一条黑影，竟是个拿着枪的。 董汉骁反应极快，瞬间低下身子避过，却没避过紧接而来的一记膝撞，那膝盖头十分坚硬，直直捣在他的肚子上，差点直接让他吐出来，向后猛撤两步，却撞在了围墙上，一下被那支枪顶在了眉心。 高过招，失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董汉骁强忍着咳嗽的冲动，连忙举起双，憋着通红的脸看着眼前这个彪悍的短发女人，整个后背贴在墙上，虽然动弹不得，但是肚子还是因为疼痛而一抽一抽的。 “喵嚎…”头顶的黑猫又叫了一声，感觉就像在嘲讽他一样。 帕梅矮董汉骁两头，所以她的胳膊是向上扬的，军绿色的外套因而更加敞开，里头那两团被黑色背心包裹住的白兔呼之欲出。 “咳嗯、咳嗯”董汉骁终于还是闭着嘴巴咳嗽了两声：“” “张嘴”帕梅开口，露出并不整齐的两排牙齿，用的竟然是普通话。 还没来得及惊讶她汉语水平的进步，董汉骁便意识到了她要对自己做什么，举着胳膊，面露难色地说：“别了吧…” “张嘴”帕梅把枪挪到了董汉骁嘴巴上：“不张嘴，我轰烂你的嘴” 董汉骁看着她，又看了看上头还沾着毛灰的枪筒，声音带上了一丝恳求：“好久不见，大家之间留点面子嘛” 帕梅则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大拇指挪向了*—— 虽然董汉骁有把握把枪打掉，但是她一旦开枪，枪声势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再加上董汉骁也知道帕梅并不是想要置他于死地，于是便妥协了，忙道：“好好好，我张嘴还不行吗” 说完他翻了翻白眼，表情似是流露出一丝为难，但终究还是将嘴张了开。 “啊…” “咔哒” “…呕！” 第一声是董汉骁张嘴的声音，紧接着的第二声则是帕梅把枪筒塞进他嘴里，枪筒碰到牙齿的声音，至于第声则不必言明了。 董汉骁仍举着双——虽然此举更多地是为了表示善意，但在这种场面下不得不说让人有些没眼看。 这是帕梅的怪癖，她特别喜欢看男人含着她里枪筒的样子，至于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怪癖无从得知，也没人敢问。 董汉骁以前只是看她对被人使过，没想到今天终于轮到他也亲身体验了一把。 帕梅还不算完，好像十分兴奋似的把枪筒放在董汉骁嘴里前后耸动，就这样玩了两下，董汉骁猛然暴起，一卡住*，一则往帕梅腰间捣了一拳。 帕梅吃痛，向后退去，董汉骁感觉到她没有开枪的意思，便下留情，只是夺过枪，将她按在了墙上，随即作势般把枪口对准了她：“玩儿够了？现在能谈点正事儿了？” 谁知帕梅却半眯着眼张开嘴，伸出舌头舔向了枪口。 上头还沾着董汉骁的口水呢——虽说帕梅的五官还可以，但那口豁牙子就够让人警醒的了，加上又是短发风格，董汉骁反正是不怎么心水，这下可把他恶心坏了，道声“我cao”，连忙放开她，退开两步，随即把枪放在裤子上擦了擦。 “”帕梅倚在围墙上，两只胳膊自然地垂下来，胸口已然出现一道深沟，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