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睚眦与暴君
刘毅苏醒的一个月前，嬴夜也躺在病床上。扁紫凝忙前忙后，七天之后嬴夜悠悠转醒。他坐起来直接拔掉了身上的仪器，嬴夜这一身罡气武曌都难伤分毫，寻常的针头更是插不进去。别忘了，雷劫也不过是在嬴夜脸上留下一道伤疤而已，被雷劫练过的rou身更是强横无比。修真之人诺是过了雷劫那就有羽化登仙的基础了。 嬴夜不言不语披上黑风衣就往外走，扁紫凝在后边怎么叫都没用。 嬴夜身体极度虚弱，却依然大步流星，惨白的脸上斜在眉心的伤疤闪着妖冶的血光。他表面没事，内里五脏六腑全是伤甚至有的还在内出血。也就是内伤还在。 径直走到天启那里，嬴夜直愣愣的看着天启。天启坐在椅子上正在处理公务，感觉到嬴夜的目光，她也抬起头看着嬴夜。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都不开口说话，过了半晌。 嬴夜像是终于措好词一样说道：“我要走几天。” “去吧！”天启轻声说道。 “不问为什么？” “做你认为对的事，我早就这么说过。” “有刘毅和李飞在你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如果出了事就叫我。”嬴夜说着在天启的桌子上放了一面黑铁令牌，上面写着一个“秦”字。天启收下之后点头致谢。 嬴夜走了之后来到太和殿地下室，那里放着目前找到的两个鼎。嬴夜坐在鼎的中间释放自己仅存的龙气，祖龙龙气勾动两个鼎的龙气。两条龙又从鼎身上浮现而出然后盘旋在嬴夜的身边。 受到地脉的滋养嬴夜开始慢慢有了精神，而在这滋养的过程中，两个鼎一直在放出幻象告诉嬴夜它们的经历。而且是个倒叙，从最近发生的事情慢慢向前，越来越古老。 历史兴衰，朝代更迭，人类仇杀，妖魔横行，神佛下凡，封神成圣，老子化胡。然后嬴夜看到了九龙下凡祸乱苍生，结果大禹铸造九鼎收了九龙子压住了九州气运。也就是说现在每一个鼎里都有一条龙。只是九龙子是九条形态各异的龙，虽然长得不像自己的亲爹但是力量也不是盖的，毕竟这九龙子和龙云都是一个爹，没办法最初之龙只有一条，不跟凤凰似的一公一母，公的是凤母的是凰。 “嬴夜，嬴夜，嬴夜。你知道为什么你身上的装饰是睚眦吗？”嬴夜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 嬴夜睁开眼说道：“你是鼎里的龙子？” “对啊，我就是睚眦。睚眦必报的睚眦，嘿嘿嘿嘿。”睚眦幻形出来卧在嬴夜面前。这东西龙首豹身，鹰爪鱼尾，一身龙鳞寒光闪闪，吐息之间血气阵阵。虽然是趴在那里但是杀气翻腾毫不收敛。 睚眦的形象总是被描绘在兵器之上，是屠杀和战争的化身。 “你找我干嘛？”嬴夜问道。 睚眦笑着说道：“鼎有九个，龙有九条，帝王有九位。你不觉得一切都很正好吗？” 嬴夜恍然大悟：“每个帝王都对应一个鼎，对应一个龙子。” “对！”睚眦的大嘴裂开笑道，“你很聪明，这就是当年那个禹想出来的小九九。” “那你的意思呢？”嬴夜问道。他不会天真的认为睚眦是出来是为了说“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马猴烧酒吧”。 “你带我出去。也只有你能带我出去，虽然我跟你以后就福祸相依了。不过总能见点新鲜事物，对吧。”睚眦尽力展现的和善一些。 “你有这么好心？”嬴夜还是有疑心的。 睚眦不气不恼说道：“你我一体是命中注定。只是早晚的问题，你以为我没抗争过？明朝的时候我就试过了结果让朱棣用玉玺又给镇住了。呜呼哀哉，倒也不是说我就认命了。不过命运的枷锁实在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的对吧，你也有你的宿命想要斩断吧。” 嬴夜也不掩饰直接说道：“确实，我不能容忍我的失败。” “尤其是败在一个狐狸手里，嘿嘿嘿。”睚眦抬起爪子托着自己的下巴，胡须一抖一抖的很是慵懒。 睚眦打个哈欠说道：“你知道的，我比那狐狸强的多，只要你能变强，那么咱俩就能互通有无。力量越来越强。这对你也没什么坏处吧。” 嬴夜毫无表情的说道：“你嘴里真臭，不过我答应你。” 睚眦站起来走向雍州鼎说道：“把脸贴在鼎上。” 嬴夜站起来照做把脸贴在了鼎上，睚眦的嘴向上一翘化作血云融合在嬴夜的脸上。嬴夜只感觉到一股炽热之后，睁开眼睛，摸摸自己的脸上是一张面具。 黑底红纹，似龙非龙，似人非人，一口獠牙，额头上双角顶天，龙鳞闪烁妖光。嬴夜双目园瞪，乌金之光直射而出。嬴夜感觉到心中杀性按耐不住简直要择人而噬。只是慢慢的嬴夜把这股杀性压制下去，毕竟《至尊无极》这个功法还是很霸道的。这功法不仅将嬴夜锻打的刀枪不入，更能让他宠辱不惊控制表情让人难以猜测。不过暴力的性子是天生的他一点都不想控制。 嬴夜伸手捏碎了面具，面具化作黑气消失在嬴夜脸上。 “我要去云南找另一个鼎。”嬴夜说道。 睚眦在嬴夜脑海中说道：“云南可不好去，太危险了。而且有个不亚于神兽的存在。” 嬴夜说道：“总得试试你有多强吧。” “那就走着，你舍得死我舍得埋！”睚眦扯着自己这破锣嗓子哈哈大笑。 “你闭嘴吧，声音太难听了。” 闲话少说。嬴夜直接腾龙驾云到了云南，这腾龙之术也是嬴夜独有的秘术，刘毅都不会之手。不过李飞当初也施展过远距离移动的法术。 云南的气温还是比京城高的，嬴夜脑海中闪现出地图，按图索骥找到了怒江，顺着怒江就开始走。沿途遇上些苗人的村寨就借助一宿吃些东西，苗人还是比汉人要好客一些的。不过也有不招待嬴夜，这对于嬴夜来说都不是问题，他也不和什么人交际。只是他这一身封建帝王的打扮在苗族里反而显得不另类了，人家都穿民族服饰挂着银饰，自己这一身和人家比也算“简单”的民族服饰了。 “喂，你要去哪？”一个穿着白色苗族服饰俏生生的少女拦在嬴夜面前。嬴夜看了看两排的竹楼和街上的人，没有任何异样，又上下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不过十五岁的女孩，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皮肤粉白比这汉族少女多了一种别样风情。 嬴夜只好问道：“你找我有事？” 少女说道：“当然了！我注意你好久了，一个汉人自己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太奇怪了吧。要知道这也不是旅游区你还可能碰到不会说汉语的苗人。而且再往前走几天你就要深入大山了，这太奇怪了！” “那也与你无关。”嬴夜说完就让过少女想继续往前走。少女又揽住了嬴夜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你必须说你要去哪干什么！”少女张开手臂像护着小鸡的母鸡一样。嬴夜有些厌烦，不搭理她继续绕过少女。少女气的跺脚追了上来，嬴夜越走越快，少女也从走变作了跑。可是奇的是这姑娘硬是追了嬴夜一天，不吃不喝不休。嬴夜可以，不代表别人也可以。 嬴夜回过头，双手握紧了拳头说道：“你是谁？” 少女气喘吁吁的弯着腰喘了几口大气说道：“我叫......我叫缙云龙香！” “所以呢？”只是个名字而已有什么特别的吗？嬴夜不是很懂这个缙云龙香在说什么。 缙云龙香拍拍自己头说道：“就是，我现在是侍奉帝王的！” “所以呢？”嬴夜依然不知道这小姑娘想表达啥。 “哎呀！”缙云龙香生气的说道，“汉人都这么笨吗？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是来找一个鼎的。现在鼎在我家大王手里呢，而他想见你！” 嬴夜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家大王知道我要来？” 缙云龙香点点头愉快的说道：“你终于开窍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等你呢。我家大王早就知道你会顺着怒江进大山啦！” “带路！”嬴夜说道，“然后你家大王是谁？” 缙云龙香一边走到前边一边说道：“帝辛！” “商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