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暴君与暴君
“你觉得中国历史上最出名的暴君是谁？”刘毅问来看望他的李飞和武曌。 武曌说道：“当然是夏桀啦。” “是帝辛。”李飞却说道，“夏桀可以说是第一个暴君。但是帝辛比他要出名的多。” “帝辛？”武曌一脸不解，这谁啊。 刘毅说道：“就是纣王！” “纣王？那不也是死了几千年的人了吗，有什么好说的。”武曌撇着嘴说道。 刘毅摇摇头说道：“据我所知莫明就是商朝人，是纣王的祭祀。这个消息是范蠡告诉我的，而范蠡呢？” 李飞沉思片刻说道：“我只能想到越国的商圣范蠡，我想现在没什么人会取这个名字吧。” “你说的太对了。”刘毅说道，“所以我觉得有些人掌握了长生不老的方法。” “放屁！”一说这个武曌不高兴了，“老娘苦修一千年才能不死不灭不堕轮回。你真当你们人类天赋异禀得天独厚，吃个泥丸子就羽化成仙了啊。” 刘毅笑道：“但是事实胜于雄辩。范蠡不会拿莫明的事来骗我，毕竟我还欠着范蠡一颗莫明的人头呢。” 李飞说道：“你恐怕拿不到莫明的人头了。我和胧月曾在山顶遇到过莫明，而他只是向我展现了四式如来神掌就已经惊天动地、威力绝伦。当初年纪尚小功力尚浅我不懂莫明是什么境界，而现在我明白莫明处在一个我绝对无法超越的高度。他的如来神掌施展起来又和我不一样，感觉比我多了一分霸道。” 刘毅说道：“总之莫明这个人极度危险。那么言归正传，能让莫明臣服的纣王一定也不是个一般人。” “这怎么说？”武曌好奇道。 对于纣王的描述有太多太多，大部分都是负面的。酒池rou林、炮烙剥皮，荒yin无度、专宠妲己，残害忠良、无恶不作。反正就是人能想象出来的所有不好的事情纣王都做出来了，但是怎么想都觉得不现实。 武曌又说道：“我可是看过《封神演义》的，那里面把我们狐狸丑化的简直太过分了。我都想弄死作者！当初我怎么不认识他呢。” “还好你不认识，否则又平添杀戮。”李飞说道。 刘毅吃过药之后说：“纣王的暴君之名据我所知多半是后世之人杜撰的。尤其是周朝的丑化，周王室需要让自己的叛乱显得合理合法符合民意。实际上老百姓都不在乎是谁当家做主，商朝覆灭周朝不还是奴隶制社会吗。没区别啊，奴隶还是奴隶朝代变换他还是奴隶一家子永远是奴隶，所以我讨厌‘努力’二字。‘努力’和‘奴隶’的发音太相似了。” “所以你想给纣王平反？”李飞说道。 刘毅反问道：“你会抹黑李世民吗？” 李飞轻轻摇头。 “那就对了！”刘毅说道，“人们不关心历史只关心这个故事是不是符合他们的心理。他们喜欢纣王和妲己的艳史，他们也喜欢看一个王被颠覆。就好像他们也有机会称王一样。例如陈胜吴广在我眼里就是二笔，根本不是英雄。每个没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都没办法客观的评价当时发生的事。就像千年以后的人研究咱们现在这个时代一样，是好是坏都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你敢保证开国太祖不会被以后的人说成是暴君？” “切莫妄言！”李飞突然说道，“你说的太过了，还是不要议政的好，很多事不是你我能看得清的。” 刘毅冷笑道：“是，我就是为我老刘家的人抱不平。” “就是，凭啥建国后不许成精。这说法也太扯淡了，我自己修炼的凭啥他一句话我们就得被打回原形。”武曌火气更大。 刘毅说道：“你这修行都修到哪去了说生气就生气，李飞你快管管她。” “没什么好管的。道有无量，法有无尽。每个人的道不同，法也不同。武曌是这个心境，让她坐禅念佛反而耽误了她。道有杀道，佛有狂禅，儒有性恶。这世间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中心主旨都一样，只是理解不同。”李飞说道。 刘毅想了一下说道：“可是杀人终究是不对的，杀人就是破戒啊。” “道济禅师有言：酒rou穿肠过，佛祖心头坐。世人若学我，如同堕魔道。为了芸芸众生，自己的戒律也并不重要。只是我们自己不能一意孤行任性而为，还是要负责的。”李飞耐心的给刘毅解释道。 刘毅哀叹道：“麻烦到爆啊！你想干谁就直接干好咯，还得有这么道理和借口。” 武曌咯咯笑道：“说得对啊，直接打就好了。奎托斯有言：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是暴力可以解决你！” “唉，臭味相投。”李飞叹息道，“还需多教育。” 刘毅突然说道：“对了，李飞你闭着眼睛怎么看到东西的？” “......”李飞沉默不语，稍后说道：“天眼。” 刘毅惊呼道：“真是哔了狗了！你还敢再牛逼点不！” 另一边，在京城里一处四合院里。 院里石桌边坐着个编着辫子的人，这人的头发一半黑一半白。身上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长袍，黑色的底色上面是红色的纹饰。祥云、火纹和花纹，先秦的风格，这年头你根本看不见，腰间系一条黄金兽面玉扣带。五指纤细，漆黑的长指甲上印着白色的玫瑰花。眉清目秀是个男人却有种女人的阴柔柔美之姿。 此人正是赵高，他轻呡一口清茶，望向厅堂里正中央挂着的一副画像。 一个正值加冠之年的英武少年，带着垂帘冠，穿着漆黑的龙袍，那龙是血红狰狞的，腰间挂着一把宝剑。少年抬头四十五度角，颇有披靡天下、横扫六合之势。 “陛下，你何时回来啊。”赵高虽然喝着茶粉白的脸上却多了丝红晕，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喝茶也能醉，说明这份记忆异常重要。 那一年，嬴政站在咸阳的城墙上对赵高说道：“赵高，孤会统一天下，成为所有人的王！” “大王，什么叫统一天下？”赵高的脑子里并没有这个概念。 嬴政笑道：“就是从此以后这片天下只有一个秦国，这片土地上只有秦人。大家都说同一种语言写同一种字，工具的规格也都一样，工匠不用再为了度量单位不同而苦恼。那时候就再也没有赵人、楚人、秦人之类的划分，大家都一样是同等的文化也是相同的，这会减少很多分歧吧。就像孔丘说的‘天下大同’一样，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 初升的朝阳映在嬴政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光辉中与咸阳城融为一体像是尊金像一般。墨色的眼瞳里是炽热的火焰，仿佛他已经看到了那统一盛世。目所能及的皆是秦国的城池，所遇之人皆是秦国之民，大家欢聚一堂没有国别之分。赵高也被嬴政的狂热给点燃了，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就必定会成功，他必能达成所愿！ 那时候没人考虑这如此远大的梦想平凡的人是否能接受。即使是千年后的今天“天下大同”也不过是个传说，“天下大同”的近义词是“和谐社会”或者“共产主义”。 不过至少秦始皇嬴政是第一个把这件事付诸于行动的人。 什么，人没了自由？那不叫自由叫无政府主义。法律不严，人自然爱钻空子触犯法律。人是很难自主的背负起自由的代价和责任，需要别人来帮你、监督你。 赵高很怀念当初的热血沸腾，那段时光没人闲的下来都拼了命为了一个人的梦想而奋斗。即使现在想起来也不觉得可笑，嬴政的梦想就是赵高的梦想，为了一个人豁出命去有什么好奇怪的？赵高明白现在的人都太自私了，不会再把别人当做第一位也不会有那个憧憬的人。 也可能是自己的思想太老化了吧。赵高常常这么想着。自从吃了不死药之后他经常陷入后悔与自责。老年的嬴政如果少一丝怀疑和戒备的话，他就能长生不老了。而不是留下自己独活于世。 第二次见到“嬴政”就是在明朝了，可惜有莫明和罗睺在赵高不敢上前。赵高知道莫明在做什么，他也知道莫明见到自己会怎么做。他和范蠡都很自觉地躲避莫明，因为莫明说过一句话“人类中只有我能长生、永恒不变”。这话不言而喻，而且让人背脊发凉。 现在，赵高终于又见到了“嬴政”，而他的身形神态做事风格太像了、太像了！ “陛下......”赵高又轻声呼唤，眼神迷离，那画中的身影渐渐的和嬴夜的身影重合，那简直就是一个人！ “赵高！” 赵高突然听到背后有人招呼自己，他一哆嗦把茶杯捏碎猛然回头瞪大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浑身是血、破破烂烂、脸上还残留着半张面具的嬴夜。而嬴夜肩上还扛着个**上身的大汉，那人昏迷不醒。 嬴夜把人摔在地上，他看了一眼赵高，自己也仰面摔在地上。 “陛下！”赵高急忙扑向嬴夜给他检查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