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修罗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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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清凉如水的深夜,弯弯的月牙儿早早就爬上了树梢,调皮的星星躲在云层里硬是不肯露出脸来,那夜郎自大的萤火虫可就开心了,兴高采烈地顶着盏小小灯笼在浩瀚无垠的夜空里游来游去,竟妄想称霸整个宇宙,还好看不过眼的流星大侠偶尔会策马驰过天际,cao起他那把闻名遐迩的扫帚剑,使出他的成名绝招“开天辟地”!登时只见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萤火虫们的小灯笼纷纷落地! 北冥萧深深地叹了口气,弯腰拣起地上的火折子,皱眉道:“今夜怎么忽明忽暗的?”她无奈地摇摇头,点燃了火折子,轻轻走到山洞一角尚自昏迷的南宫陵身旁,望着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幽幽道:“师哥啊师哥,你何时才能醒来?你可知我有多么担心?你若死了,我如何能活下去?”皎洁的月光轻柔地照在她那张因彻夜衣不解带地照顾南宫陵而略显憔悴的小脸上,本就白如皓雪的肌肤此时更见苍白,反而映衬出一种清雅如仙超尘脱俗的绝美! 南宫陵却似乎还陷在昨日婚礼的噩梦中无法自拔,额角冷汗涔涔,口中不停地呼唤着北冥萧的名字! 北冥萧嫣然一笑,脸上的冰霜刹那间溶化殆尽,露出一张红润羞涩的脸。她微一欠身,坐在了他身旁,紧握着他宽厚的手掌笑道:“你心里有我就好了,你可知道,昨天你认不出我时那冰冷的眼神刺得我好心痛!”她想到当时的情景,美丽的脸庞又不禁痛苦地痉挛了一下,可见他那一眼伤得她有多深。 南宫陵握着她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心里仿佛也安定了许多,竟自沉沉睡去! 北冥萧无比爱怜地望了他一眼,还待说些什么,冠时义提着些野果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她一惊,慌忙站了起来,双颊也不自觉地浮上了两朵红云。 冠时义见状意味深长地一笑,问她道:“你辛苦了,他还未醒么?” 北冥萧脸一红,却还故做镇静地噘起一张小嘴说道:“还没呢,冠叔叔你可是西域神医柳无骨的嫡传弟子,怎么连这点小伤也治不好?是不是没使出真工夫啊?”说时将信将疑地望了他一眼! 冠时义最听不得别人怀疑他的医术,闻言也不禁急道:“他中了西域奇毒曼陀罗,此毒能麻痹神经,使人神志尽失,变成一个傀儡!好在中毒不久,他内力又异常深厚,也许是你的出现刺激了他的神经,使他突然恢复了记忆,但他由于气血倒流而颅内出血致使他昏迷不醒。我已经运功把他的毒血逼到了三交命脉里,现在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北冥萧闻言不禁大惊失色道:“这么说你也无能为力了?!毒血若是出不来怎么办?!” 冠时义无奈地耸耸肩,算做回答。 北冥萧大急,正要说话,南宫陵却发出一阵**!她连忙转身奔过去,南宫陵微微张开星目,竟自醒了过来!北冥萧欣喜若狂地扶起他,还未询问,他却张口吐出一股黑色的血箭!血箭直射到角落里的杂草上,杂草方沾上毒血便即枯萎! 冠时义见状不禁惊喜道:“好啊!太好了!” 北冥萧搂着面如金纸的南宫陵眉头一皱道:“人家吐血你还说好呢,一点医生的同情心都没有。” 冠时义方自一愣,南宫陵躺在萧儿怀里微笑道:“萧儿,你错怪前辈了,他是说我吐出了毒血,伤已无大碍,正为我高兴呢。”冠时义朝他点点头,欣然一笑。 北冥萧这才恍然大悟,向冠时义道歉道:“哦,是我错怪冠叔叔了。冠叔叔,萧儿方才情急之中言语多有冒犯,还请您原谅啊!” 冠时义忙摆手呵呵笑道:“没事,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 北冥萧却已回首对南宫陵嫣然笑道:“师哥你记起萧儿了?”这一回首可不得了,正逢南宫陵直起身来要向冠时义道谢,她差点撞到他脸上!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各自退后了些。 冠时义微微一笑,正要去打圆场,山洞外忽然一声骏马长嘶!他一惊,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一匹亮如白练的雄奇骏马昂首阔步地踱了进来!只见此马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竟是匹万中无一的大宛千里马! 那马欢快地跑到南宫陵身边,在他身上异常亲热地蹭了几下!南宫陵也非常高兴地摸摸它的头笑道:“白儿,你怎么来了?”原来这正是西门艳送他的那匹追风白玉驹!马上还驮着个包袱,里面是南宫陵用过的轩辕神弓和青龙宝剑,还有他的暖玉箫和一些衣物。 冠时义不禁想起了西门宇,南宫陵却想起了西门艳:“难道是他/她?” 他们正自猜测,远处忽然传来一阵人声,似乎有几十骑人马正往这边赶来!冠时义猛然醒悟道:“西门世家知道这马一定会跑到主人那里,所以故意放马出来找南宫陵!真是步高招!你们骑马先走!我抵挡一阵就去追你们!” 北冥萧还待分辩,冠时义已对她大吼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你一个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帮里的兄弟来了再说!快走!” 南宫陵虽然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也知道情势紧张,立刻起身对冠时义神色凝重地一抱拳道:“那就全靠前辈了!我们向南边走,如果在扬州没有等到前辈,那就到杭州我家中碰面!保重!”说完拉着北冥萧就上马绝尘而去! 冠时义深深地望了眼南宫陵的背影,心中也不禁赞叹他的决断明快和考虑周全:“此子日后必成大器!”外面人声已近,他不再多想,毅然决然地朝洞外迎去!看他神情竟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架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南宫陵与北冥萧共坐一骑,连奔了几十里山路,也不知是冠时义抵挡有功还是追风白玉驹神骏无比,或者两者皆有,总之一路上并未遇见追兵。两人不禁都松了口气,却又暗暗地为冠时义担心。 南宫陵拥着北冥萧带缰徐行,走到了一片竹林前。朦胧的月光轻轻洒下来,映照出一片清美如画的竹林。忽然一阵寒风袭来,娇月似乎也因不胜清寒而躲进了云层,片片竹叶在夜色的笼罩下随风飘舞,仿佛数不清的绝色妖姬在向他们招手呼唤,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竹林在黑暗中愈加显得美艳绝伦,摄人心魄。这种美竟不像是人间之美,而更像那阴阳交界之处魅人精髓的极绚之美! 南宫陵和北冥萧从未经历如此之美,只觉一股寒气自足底直凉到了心里,不禁同时打了个寒颤,也抱得愈加的紧! 南宫陵心知不妙,正想策马离开,竹林深处突然一个尖厉如鬼魅的声音嗤嗤怪笑道:“现在想走已经太迟了!” 南宫陵听到这句话,忽然想起他爹曾说过最近有个西域邪教修罗魔宫崛起黑道武林,势力如日中天,专靠旁门左道蛊惑人心,比起昔日翻云覆雨的日月神教有过之而无不及,许多成名英雄相继神秘失踪,弄得白道武林中人人自危,他爹担心一场血雨腥风将席卷江湖,是以暗中着手调查,谁料他爹自己也神秘失踪了,而且听方才冠时义的语气,天龙帮好像也出了什么大事似的,莫非师父也失踪了?!那就更要靠我自己了!想至此他只觉一股浩然正气涌上胸膛,再也不畏缩害怕了!他于是剑眉倒竖,俊目圆睁,沉声喝道:“什么人?!报上名来!”北冥萧似乎也受到了他的感染,竟不再颤抖了! 竹林却倏然归于静寂,只听见冷风吹动竹梢发出的簌簌声,冻结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闷气氛! 南宫陵则屏息凝气,面罩玄霜,一手按剑,一手带缰,以不变应万变!好一个将门虎子!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双方俱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所不同的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按理南宫陵已输了天时地利的先机,可现在他以固守为进攻,已扳回了些许局面。当此持平之势,谁先出手谁便输了气势,表明他沉不住气了。是以双方一直在相互观望,都希望对方先出手。令人窒息的空气里仿佛也因这等待中无形的杀气而增添了些许血腥味! 然而埋伏者若是不发动进攻,即便永立于不败之地也失去了此行的意义!果然,随着一声尖厉的啸鸣,整片竹林因风而动,无数锋峭如剑的利竹直朝南宫陵他们破空袭来! 就在利竹将至之时,只听“呛啷”一声响,南宫陵长剑出鞘,一道夺目白光划过天际! 竹林中那尖厉的声音也不由惊叹道:“好快的剑!” 叹声未尽,南宫陵已归剑入鞘,拥着吓得目瞪口呆的北冥萧施施然坐在追风白玉驹上!转瞬间天地复静,唯剩下遍地碎竹与不知何时已包围住南宫陵二人的十八骑黑甲蒙面骑士! 南宫陵神情自若地位于这些剑拔弩张的骑士中间,愈发显得英姿勃发,清奇雅正,昂昂若野鹤立于鸡群,殊同凡响! 黑甲骑士却始终如泥塑木雕般纹丝不动! 南宫陵剑眉微蹙,仔细地观察了一遍他们的队列阵形,不由得俊面凝霜!只见这十八铁骑按五行八卦排成合围之势,俨然是个固若金汤的诛仙迷阵! 南宫陵方觉棘手,竹林深处又缓缓飘出一名身着天蓝色绸衫的蒙面少年,露出的眉目之间隐隐透出一股阴狠之气,尤其目光闪烁不定,更显jian猾狡诈! 南宫陵只感一阵寒气逼面而来,但觉这蓝衫少年诡异之至!他不仅手中拿着一面刻有奇异图案的牛皮手鼓,而且双足并未着地,完全以气驭行!南宫陵脑中一闪,不禁倒抽口凉气道:“凌波虚度!” 蓝衫少年闻言对他冷冷一笑道:“南宫陵!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说出的话竟毫无生气,面上虽然在笑,语气却阴森之至! 北冥萧闻言不禁惊呼道:“哥哥!你没事?!”南宫陵这才知道他是北冥剑,登时纵声长笑道:“原来是你?!大丈夫何需遮遮掩掩?!我南宫陵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岂会惧怕尔等宵小鼠辈?!” 蓝衫少年不禁恼羞成怒,他一把扯掉面巾,赫然正是北冥剑!只听他恨声道:“你问心无愧?我是小人!你现在软玉温香,却不管艳妹是死是活?!” 南宫陵闻言大惊道:“艳妹到底怎样了?!” 北冥剑瞟了眼北冥萧,冷笑道:“你会关心她的死活?” 北冥萧脸色一变,忙回首望向南宫陵!他只好干咳一声,望向了别处。 他们净做些口舌之争,全然未发觉远处缓缓驶来一辆装饰华丽的四轮马车,前面那块青色的车帘上细细绣着条栩栩如生的凤凰! 赶车的侍女遥遥看见十八铁骑包围了一骑,便把马车停了下来。 车中人娇声问道:“为何停了下来?” 那侍女又仔细看了看,才回身道:“启禀帮主,好像是修罗魔宫的人包围住了一骑人马。” 车中人闻言却淡淡道:“绕道走吧。” 侍女一愣,又道:“可看那圈中人似乎有难,而且我们碧凤帮不是历来以锄强扶弱为己任么?。。。” 她话还未说完,车中人已不耐烦地打断她道:“放肆!你是帮主还是我是帮主?!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那侍女似乎从未见她发这么大的火,登时吓得不敢做声! 车中人也觉自己说得太过了,接着又软声道:“对不起!连日来事情太多了,天龙帮频频施加压力,要我们放了他们帮主,可我们帮的圣物碧凤冠被他们抢去了,他们又不交出来叫我们怎么放人?!偏在这个时候爹又弄什么比武招亲,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说到这里她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来,正自遐想那侍女竟叫道:“圈中那人好像是南宫公子呢!”她闻言忙一把掀开车帘,四周登时一亮,只见一名十七八岁的青衣绝色少女焦急地探出头来!这正是南宫陵那日在狩猎途中遇见的青衣少女! 她极目一望,果见南宫陵被魔宫十八铁骑困在圈中,双方正自僵持不下! 只听魔宫为首那人对南宫陵嘿嘿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我们修罗魔宫势力如日中天,一统江湖指日可待,你现在归顺我们还来得及,我或许能既往不咎,求魔王饶你一命!” 南宫陵还未答话,北冥萧已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邪教的走狗!不要脸!” 青衣少女望了望裹在南宫陵怀里的北冥萧,一颗芳心不由沉了下去! 北冥剑不以为杵,反而哈哈大笑道:“你懂什么?我刚入魔宫魔王就让我做了黑风三十六骑的骑主,还教我武功,可我为天龙帮尽心尽力了这么多年,爹竟把只有帮主能学的天龙掌和龙行天下都传给了这小子!我算什么?!”说着狠狠瞪了南宫陵一眼! 南宫陵一愣,心道:“只有帮主能学?那师父岂不是要让我当帮主?我怎么不知道?” 他犹自神思,北冥萧已怒道:“爹自有他的主张,单凭这点你就把爹给卖了?!” 北冥剑被她说中了要害,登时呐呐道:“谁说我把他卖了?他不是被碧凤帮扣押了么?” 远处那青衣少女闻言不禁悚然动容,她心道:“难道另有隐情?” 北冥萧愈加激动道:“若非你打着天龙帮的旗号抢了碧凤帮的圣物,碧凤帮又怎会扣押爹?可怜爹错信了你,带着个假圣物单刀赴会,你却偷偷把真的交给了修罗魔宫!” 南宫陵闻言大惊道:“什么?!师父被碧凤帮扣押了?!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北冥剑冷笑道:“这个你就要问南郭帮主喽!”青衣少女不禁面上一红! 北冥萧大怒道:“你还有脸说?!若非你贪生怕死,修罗魔宫的离间计又怎会得逞?我若是爹,也不会把天龙帮交给你!” 北冥剑不禁恼羞成怒道:“岂有此理!你不过是爹从外面带回来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妄下结论?!” 南宫陵闻言不禁惊奇地望向北冥萧,只见她面上阵青阵白,好不尴尬! 北冥剑却再不迟疑,“嘭”地一声就以某种诡异的节律拍打起牛皮手鼓来!而那十八铁骑也跟着他手鼓节律按五行八卦方位跑动起来! 南宫陵顿觉心神恍惚,真气涣散,只见周围鬼影憧憧,似乎有千军万马向他冲杀过来!他顿感十面埋伏,草木皆兵,自己俨然成了无颜见江东父老的西楚霸王,听着四面楚歌,他只觉万念俱灰,“呛”的一声抽出青龙宝剑,就要自刎于乌江! 正值此生死关头,北冥萧奋力一劈,把他的宝剑打落地上! 他顿时神清目明,感激地望了眼北冥萧,她忙对他道:“这是‘十面埋伏’古曲,快以你的暖玉箫吹出‘高山流水’以应对!箫质清越高远,正好对这雄浑厚重的鼓声!”南宫陵被她一言点醒,忙抽出暖玉箫吹出一曲“高山流水”! 一时间外圈战马奔腾,内围大川滚滚,十八铁骑立时乱了阵脚! 远处那青衣少女看南宫陵在圈中行为怪异,知道他已为邪道所迷,连忙取出一具千年古琴,本待助他一臂之力,岂料他竟自破了迷阵,以箫音对抗鼓声,不由暗暗点头,一时没有出手! 北冥剑方自一惊,南宫陵却很清楚自己内力不济,箫声不能长久抗敌,况且谁知道魔宫还有没有增援?是以他趁北冥剑一愣之隙,忽然出掌如风,“砰”地一掌就把怀中的北冥萧打到了圈外! 北冥萧突遭变故不由大惊失色,她在空中只听见南宫陵一声大喊:“快走!”她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已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自己竟已跌在北冥剑身侧!而那南宫陵尚在圈中苦苦支撑! 青衣少女见状也不禁花容失色,她喃喃叹道:“他为了救她竟可以置自己于不顾!那我呢?我这又算什么?”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放在琴上的双手也默默地缩了回来! 北冥剑瞥了眼北冥萧,没有理会她,手中却不停歇,一曲“十面埋伏”打得愈加激昂! 南宫陵虽然把内力化入箫中,想以自己的残余真气拼力抵抗他的鼓声,但北冥剑似乎有什么奇遇,他不仅学得了这宗奇门异术,而且内力大增,士别三日竟要刮目相看了!而南宫陵大伤初愈,又连夜奔逃,气力本就不济,再碰上如此强劲的对手,身心倍受煎熬,内力早已所剩无几了,是以他的箫声愈吹愈小,而北冥剑的鼓声却越打越大! 南宫陵只觉一首“十面埋伏”古曲朝他荡气回肠地击来,一个个音符便犹如一把把重锤直打在他心房上,登时一阵天旋地转,他神志又要涣散! 青衣少女直直地瞪着北冥萧,娥眉紧锁,银牙暗咬,就是不肯出手相救! 倒是北冥萧眼见情势危急,再也顾不得许多,从腰际抽出一把短剑奋不顾身地就向北冥剑手中皮鼓刺去! 北冥剑正自得意洋洋,全未料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登时猝不及防,便听“嘭”地一声巨响,那个牛皮手鼓已被她一剑刺破!鼓声于是嘎然而止! 而那十八铁骑没了鼓声韵律的指挥立即乱做一团,再也踩不准五行八卦的方位,开始不由自主地互相践踏! 南宫陵再不迟疑,趁此时机拣起地上宝剑,集齐残余内力挥剑一招“夜战八方”就朝那十八骑士砍了下去!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魔宫十八铁骑登时毙命当场!而南宫陵此时亦真力耗尽,将至虚脱,他连忙席地而坐,运功疗伤! 北冥剑见状大叫一声,对北冥萧怒叱道:“萧儿!你又坏我好事!十八铁骑的性命由你来赔!” 北冥萧亦怒道:“爹的命你都不要了,还要他们作什么?!” 北冥剑不由一窒,却仍硬声道:“谁说我不救他?他死也不肯归顺修罗魔宫,我这样做正是要保全他。。。” 他话还没说完,北冥萧已恨声道:“你这个懦夫就是为了苟活于世而投降修罗魔宫,爹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儿子!” 北冥剑气得目眦欲裂,嘶声吼道:“你这个野种倒配做他的女儿!你们一起去死吧!”说时怒不可遏地朝她一掌劈去! 南宫陵见状不由大惊失色,连忙举剑向他刺去! 可北冥剑早有准备,劈掌的同时扬手甩出一杆响箭!只听一声刺耳的破空巨响,又有十八铁骑仿佛从天而降般团团围住了南宫陵! 南宫陵复又身陷重围,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北冥萧被北冥剑一掌打到了两丈开外! 这一掌当真是重,只见北冥萧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却硬是爬不起来!她只觉喉头一咸,一股血水竟自涌了上来!但她只娥眉一皱,又生生咽了下去! 北冥剑回首不屑地望了她一眼,冷冷一笑!仿佛在讥笑她的不自量力! 她却并不畏惧,反而昂起了高傲的头!这是张连当今最强悍的勇士也要自愧不如的脸,细长的柳眉倔强地倒竖着,大而美丽的双眼中却射出了仇恨无情的光,高挺的秀鼻正因愤怒而微微耸动着,本来如樱桃般丰满圆润的小嘴此时却抿成了一条微微上翘的弧线,细丝样的血水正自嘴角缓缓流下来,微弱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在她那张肌rou不断抽搐着的小脸上,虽然梨花带泪却丝毫看不出楚楚可怜的痕迹。这还是昔日那个无忧无虑温柔可爱的渔家女孩吗? 北冥剑见状也不禁有些心虚,别转头去,避开了她的目光。 而南宫陵本来很是替她担心,此刻也不由得疑虑起来:“她真是我喜欢的那个萧儿吗?” 北冥剑却不容他多想,只见他从怀中又拿出一个牛皮手鼓,冷冷一笑,扬手奏出一曲“阳春白雪”!而那十八铁骑也跟着手鼓的韵律奔跑起来! 南宫陵此际已如强弩之末,哪有精力去对抗他的鼓音?当下他只觉一阵眩晕,便又陷如了幻觉中! 北冥剑运用的这门邪术专门进攻人们心中最疑惑的地方,因为你疑惑,所以意念不坚定,就很容易被人攻破,也就是你防守中的最弱点。 而南宫陵此时正为萧儿的真正面目而疑惑,所以他只见各形各态的萧儿浅笑盈盈地自四面八方向他走来,他陷在软玉温香中无法自拔,竟也心甘情愿地不愿醒来! 北冥萧在圈外只见他不停地手舞足蹈,口中还喃喃念着自己的名字,也不知为何。 她正自奇怪,北冥剑的鼓声忽然大急,而南宫陵竟又拣起地上那把青龙宝剑朝自己颈脖抹去!观其神态竟还似非常快乐的样子! 北冥剑冷冷一笑,最后一掌敲了下去! 北冥萧不及解救,眼见南宫陵就要命丧黄泉! 正值此生死关头,忽然一阵清快明朗的琴声随风飘来,有如高山流水般醍醐灌顶,沁人心脾,完全打乱了手鼓韵律!而那十八铁骑更是无所适从,阵法又乱,竟相互践踏起来! 南宫陵意识顿清,灵台复明,眼前的幻象也不攻自破,消失殆尽了!他好生奇怪地望望自己架在脖子上的宝剑,脸上不禁一片迷茫!他竟似神游一般完全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还待回想,琴声更加高亢,使得他那已被鼓声击伤的内脏愈加受创!他不禁喉头一咸,张嘴就吐出一口鲜血! 北冥剑内力不及抚琴之人,转眼他的铁骑已死伤过半!他不由得大怒喝道:“什么人这么不识抬举?!竟敢与修罗魔宫为敌!” 远处那青衣少女闻言也怒道:“区区一条魔教走狗竟敢如此和本座说话?!”说时琴声愈烈,震得南宫陵胸中气血翻涌,他连忙盘腿坐下,运功相抗!北冥萧也顾不得南宫陵了,径自运功调息起来! 北冥剑回首望去,一眼瞥见马车前那块青色车帘上栩栩如生的凤凰,不禁大惊失色!他又望望大势已去的黑甲铁骑,终于狠狠一跺脚,对那青衣少女遥遥一抱拳,恨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次算你狠,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带着七零八落的魔宫铁骑绝尘而去! 那赶车侍女见他们铩羽而归,不由拍手笑道:“帮主好厉害啊!这一战真是大快人心!” 青衣少女却忧虑道:“可从此我们就要与修罗魔宫正面为敌了!” 那侍女却不以为然道:“自古邪不胜正,有什么好怕的?” 青衣少女苦笑道:“只可惜我们白道武林历来互相猜忌,并不齐心,而南宫盟主又神秘失踪,更无人可领袖群雄。单凭我们碧凤帮的实力是不足以与修罗魔宫抗衡的。”说到南宫盟主,她不禁表情复杂地望了眼南宫陵,他尚在运功疗伤,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那侍女闻言惊道:“那帮主刚才为何不把魔宫的人杀光以绝后患?” 青衣少女收回目光,叹声道:“那人太厉害,我也没把握,况且也不知他们还有没有后援,我们只有两人,不宜莽撞行事。” 侍女啊声道:“原来如此,”她看了看犹自调息的南宫陵,忽然回首笑道:“帮主不去看看南宫公子么?你救了他一命呢。” 青衣少女复望了眼南宫陵,正要说话,那边北冥萧已然疗好伤,起身向南宫陵走去!她不由皱了皱娥眉,重重地放下车帘,沉声道:“不必理会他们,我们走!” 那侍女望望北冥萧,似乎明白了什么,叹口气,拿起马鞭狠狠一抽前面那匹骏马!骏马登时长嘶一声,拉着马车飞快地跑了! 南宫陵正好睁开双眼,但只看见马车前那块绣凤青帘,他不由脱口道:“碧凤帮!难道是她?”他眼前不禁浮现出一个青衣绝色少女!正巧北冥萧赶过来,他便问她道:“你知道那人是谁么?” 北冥萧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摇头道:“我只知方才那人抚了曲‘高山流水’救了你一命,却不知是谁。师哥你认识她么?” 南宫陵一直目送着马车远去,口中轻声道:“我也不确定。”但瞧他那神色仿佛心中早有了谱似的。 北冥萧见状深深地望了眼渐去渐远的马车,娥眉一皱,若有所思。 不知何时破晓的阳光已轻轻划开了天空灰色的帘幕,整个天地仿佛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鱼鳞状和条带形的云层互相交连着一直蔓延到天边,与远处的山川河流汇合成了一条隐隐约约的细线,极好地诠释出万物和谐,水**融的意境。新的一天已经来临,方才的激战便如一场噩梦般总算过去,可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