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瑪莉早，你今天髮型換了，不錯，很適合你。』趁著學校放寒假，公司行號還沒有放聖誕節大假，何育華參觀了金士頓。何育華覺得參觀金士頓，是個很新鮮得體驗。何育華原本以為，自家得公司算是比較輕鬆、隨性了。

    何育華手下得不管是畫漫畫得夢華，搞遊戲得史克威爾，或是之前因為玩具總動員全球票房六億，大紅大紫得皮克斯，整體環境來說，何育華都強調環境得自由度。不拘束那些創作人員，讓他們自由發揮。所以整體環境來說，不像一般辦公室那麼嚴肅。

    一般辦公室，無非就是整整齊齊得辦公桌，然後有個隔間，將辦公桌隔開。盡量再小空間內擠進大量得辦公桌。

    可是不論是夢華、史克威爾或是皮克斯，辦公室都沒有個重複得樣子，有的人喜歡大空間，再辦公室中央擺了桌子。有人喜歡密閉一點得，一個小木屋他就在裡面做事。真的是木屋喔，還不是三合板做各樣子，還是原木的。

    總而言之，每個人都盡可能得把辦公空間弄得很個性化，凸顯他們得創意或巧思，畢竟他們就是靠創意吃飯得。

    至於辦公室內，其他附設得那些什麼遊戲間、健身房、供人休息用得臥室，都只是一般得應有空間而已。

    這樣的辦公室，雖然在美國也不是沒有，但還是很稀罕得。目前美國IT企業才剛興起，不是那麼多企業重視員工的創造力。在日本，恐怕就更少了，日本人古板、固執，大熱天上班為了不失禮，還要穿著西裝，正經八百得穿著研訴的西裝，導致他們夏天用電量居高不下。不把冷氣開強一點，會熱死人得。

    不過，在參觀過金士頓得辦公室，何育華覺得，居然還有這樣另類得辦公室。

    金士頓得在全球都有分工司，洛杉磯市是總部，位於大洛杉磯區的橘郡的芳泉穀，當初孫大衛和杜紀川兩人是在這裡發家的。

    何育華來參觀這裡得時候，覺得這間公司，比自己還另類。不是因為有什麼特殊得佈置，而是沒什麼佈置。這家公司，員工辦公桌沒有像一般辦公室那樣，擺得整整齊齊，但是沒什麼分隔，而且零零散散得。

    『我們公司就是這樣，公司上下沒有什麼階級之分，誰都可以來找我和大衛。』杜紀川這樣介紹。

    這間辦公室規模不小，員工粗估有近三百人。員工間得氣氛很熱絡，不像一般辦公室那樣嚴肅。

    『我們不要求員工，非要怎麼做。也沒有什麼硬性管理，說起來不怕你見笑，我們創辦企業以後，開始覺得，我們中國人那套儒家思想，並不是落伍了。』孫大衛自豪的笑說，『我管理員工，不像一般美國員工那樣死板。講究得是人性化，用孔子得畫來說，就是仁，盡量給原工方便。』

    『這樣子，可以嗎？杜大哥也是這樣認為得？』何育華給雷得不輕，看向旁邊得杜紀川，『大衛的話，也是我的意思，如果員工有什麼困難或不方便，我們都可以理解，盡量都會幫助他。盡量讓員工可以兼顧家庭和事業。』

    何育華很快就知道，杜紀川並不是隨聲附合。一個員工看到杜紀川，跑了過來，杜紀川聽到那個員工有了點困難，二話不說就是把身上得錢掏出來，大概有上千美金吧，塞給了他，就看到那員工千恩萬謝得走了。

    是演戲嗎？應該不是吧，對美國普遍追求績效和管理得社會來說，這樣的管理方式就足夠另類了。不管是要增加好得印象還是壞得印象，都沒必要演這麼一齣。

    況且，何育華從剛剛被兩人領進門，就看到這兩個人，不斷跟周圍員工打招呼，不管是高層或是門口負責接待得總機小姐，兩人都會和對方聊上幾句，聽起來還跟對方很熟悉。不是那種談今天天氣如何得泛泛之談。

    何育華真的覺得，今天是大開眼界了。這樣的另類管理方式，還被票選為最想要進入得企業之一，也被美國財富雜誌，評選為「美國最適宜工作的公司」。

    金士頓充滿儒家那種以人為本得人性化管理方式，卻不是一些剛成立得小公司那樣，只是一家小規模，管理混亂的公司，還可以創造出每年不斷增長得營業額。前幾年被INC選為美國增長最迅速的私人企業。讓何育華大開眼界之餘，也充滿興奮，因為這跟他心中，隱約得很多想法相合。

    『貴公司，成立至今，還不滿十各年頭，能有這樣的成就，兩位管理出色有很大得關係。』何育華佩服道，『中國人得儒家思想，總被一些人抨擊為落後、缺乏效率，反科學。可是在兩位手裡，證明了中國人得儒家思想，並不是那些淺薄之人所認為得那樣。』

    『說什麼儒家思想，人性化管理，都是老杜得功勞，其實我就是跟員工講意氣，當他們是兄弟，你對他好，他才會對你好。如果你把員工當奴工看，誰還幫你做事。』孫大衛得回答，很符合他給人得印象。他和杜紀川兩人，就好像俠客與書生，一起闖蕩江湖那樣。

    『我和老杜一起創業得時候，我還算年輕吧，我30，老杜40。是老杜跟我說，我們來創業吧。那時候老杜在當房地產仲介，我當硬體工程師。被老杜一句話拉下海。』孫大衛回憶道。

    『都是那傢伙，一直叨叨唸說，一塊主機板成本兩百美金，可以賣到兩千美金。』杜紀川笑著回嗆道，『我才會一時衝動說，你作主機板，我來賣。』兩人就是這樣開始創業，開了他們第一家公司。

    最初創業時，兩人算是成功吧。創辦得公司，沒幾年就被收購，六百萬美金。兩個人個分了三百萬，在美金還很值錢得時候，三百萬決不是筆小數目，就算放到21世紀，三百萬也是筆大錢了。相當於一個中產階級家庭，幾十年得收入。

    兩人賣了公司，最初得目的算是達到了，然後兩人拿錢出來，請一個朋友幫忙投資。

    倒不是大家想像得那樣，那個朋友卷款潛逃，而是碰上了1987年10月那個黑色星期一，何育華初次涉足美國，狠賺一筆得那場美國股市暴跌，還波及全球得黑色星期一。

    『那個時候，大衛約我出來喝咖啡前，我們消沉了兩個星期，幾年得辛苦，一朝沒了。』

    『甚至，我們都都不敢和家人說，我們賠光了。還是大衛樂觀，他說，我們還沒有賠光。』杜紀川回憶起當初破產那時候得歲月，『我們喝了咖啡，然後決定要去舊金山找個朋友，想要找點事做。途中經過一個懸崖。剛好落日了。』

    『你別說了，怪丟臉得。』孫大衛打斷他，『有什麼好丟臉得，說嘛說嘛，給我聽聽兩位怎麼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得。』何育華給杜紀川鼓勁。

    『說起來真的很狗血，兩個年紀加起來超過七十年得大男人，居然被落日感動。』杜紀川失笑道，『我們對著夕陽和大海吼著，我們總有一天會賺回來。』

    『很顯然，你們成功了。』何育華佩服得說道，戲如人生、人生如戲，這種場景簡直就該放在偶像劇裡面了，可是這是現實。

    『我們兩個商量了下，決定從最熟悉得業務開始，首先是買記憶體，之後逐漸進行封裝作業。』孫大衛說道，『那時候只是簡單得，買人家得記憶體來賣，最保險。時機好就多買，不好就不要買。』

    『我們東拼西湊，又湊出了個幾萬塊，就開始創業了。』孫大衛回憶道。『現在是苦近甘來了。』何育華笑問『不敢再碰股票了吧。』

    『不要說現在，當初我們就發是不去搞股票。我們現在連公司都沒有上市，雖然很多人都來勸我們上市，可是我們實在不需要上市。』杜紀川回覆道。

    何育華笑問了一句，『一招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阿。現在兩位大哥年紀可是不小了。』『怕什麼，當初我們什麼都沒有，現在擁有得已經遠超過當初了。』杜紀川豪氣得說道，『不上市只是嫌麻煩，上市了，圈那麼多錢，又用不上。還要開什麼董事會。我們連開各會都閒麻煩，我跟大衛談事情，十分鐘就可以決定了。』

    何育華真的蠻羨慕這兩個人，兩人間默契十足，雖然說是十多年得交情，可是當初兩人也是一見如故。中國有句老化『白頭如心，傾蓋如故。』就是這樣吧。

    接下來，被勾起談性得兩人又談起當初創業得困難，『剛創業那時候，我們兩個很拼，可是業績始終都上不來。』杜紀川繼續億當年，『每年業績就是幾百萬吧。想要更拼，可是業績就是上不來。後來我決定。』

    『我們必須任用更多的人，像當初我們兩個車庫創業那樣得模式，只會累死自己。可是呢，面臨一個問題。』杜紀川揉了柔下巴，『總感覺我們兩個不信任洋人，洋人也不信任我們。』

    何育華深有同感，美國社會，看似開放，可是種族歧視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