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滾石與飛碟齊至

    四人聽到開門聲，全都回頭看過來，看到是個小孩子，全都盯緊了，因為錄音帶裡面的聲音就是個小孩子的聲音，可是眼前這孩子也太小了吧。

    被六個大人，12隻眼盯著，何育華有點壓力，前面10隻，後面感覺的到媽媽無形的責問。何育華吞了口口水，先打量了四人一眼，忽視了爸媽探究的眼神，先回房間放下書包，回想那四人只覺得其中一人好生眼熟阿，好像某個人，像誰哩...何育華走出房間還在想，對了，那個是李宗盛，滾石居然派李宗盛來阿。那他旁邊的應該就是他助理了，另外兩個人應該是飛碟的，只是不認識。

    『幾位叔叔好，我是何育華，寄給你們的錄音帶就是我寄的，歌也是我錄的』幾人一聽，互望了一眼，似乎有點不敢相信。『錄音帶我是分別寄給滾石和飛碟的，沒想到今天你們全部一塊來了，真的很抱歉，我看這樣吧，我們分別在約個時間見面好嗎你們不用擔心會先被別人把歌買走，我分別寄給你們的歌曲全都是不同的。』幾人驚訝的表情持續下去，他們都聽過我寄出去的錄音帶，足足10首，每首都很經典(那是當然的，不經典的歌我也記不住)，而且曲風很廣，一個人能寫出這麼多經典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如果給另外一家唱片公司的也是這樣，那就是20首。

    『首先，我可以保證那些歌都是我創作的』，(抱歉了，這些歌曲的原創者，誰叫俺是重生的。)『如果還有甚麼疑問，我們改天見面在談。』送走了幾位客人，關上門，老爸老媽開始三堂會審了，『我說，兒子，能不能先跟老媽解釋解釋。』老爸也在一旁幫腔，『對阿，華兒，你甚麼時候會寫歌了你功課怎麼辦』得了，老爸比老媽還囉嗦，三句話就扯到功課上。得個個擊破，不...一一回答才行『首先，爸，我功課很好，你沒看這次月考我又考第一嗎我連三年級的功課都預習好了，我打算暑假過玩跟學校申請跳級的。這個絕不會耽誤我功課。』『然後，媽，你記不記得我在醫院唱過的那首歌，從那時候我就有一種感覺，隨便就錄了點歌這樣。』把爸媽應付好，何育華開始對策應付那兩家唱片公司的人。

    當天晚上，何國才就帶著何育華去滾石唱片下塌的台南市國賓飯店，敲響房門，李宗盛的助理把門打開，『請進。』房間裡面正放著何育華的歌，互相寒暄過就開始交流了。雖然錄音帶的聲音是這孩子的聲音沒錯，但是李宗盛還是很難相信這曲子就是這孩子做的，可是這幾首歌曲風相差很多，如果非要他分類，他會說這是他和陳昇做的，可是他很清楚他沒寫過這幾首歌。

    何育華還是拿那套【感覺】來呼弄李宗盛，李宗盛半信半疑，其實誰做詞作曲不是問題，問題是擔心沒弄清楚原創者是誰，到時候給人家告了，對滾石傷害太大，這也是滾石延遲時間來的原因，『我保證那是我原創的，還是李大哥有聽過類似的曲子』。李宗盛決定不在對這問題糾纏下去，開始探討幾首歌。

    開始探討之後，李宗盛大為訝異，何育華對樂理一竅不通，但是依照對原專輯的記憶，談起來頭頭是道，很是唬人。三人開始談這幾首歌該給誰唱，用甚麼方式包裝，裡面的高低起伏。像寫給陳淑樺的【那一夜你喝了酒】【別說可惜】【明天你還愛我嗎】，何育華指定這首歌要給陳淑樺唱，覺得非常適合她。

    陳淑樺，民國47年生，八歲時參加歌唱比賽，以一首《個個滿足》勇奪冠軍，被譽為天才童星。九歲正式出道，之後在台灣民歌時期，以《夕陽伴我歸》等歌曲，成為實力歌手，並榮獲台灣多項歌曲競賽獎項。在民國78年，加盟滾石唱片，陳淑樺和李宗盛合作，以《跟你說，聽你說》專輯，創下台灣歌曲百萬賣座的紀錄。

    陳淑華原本是以民歌歌手出道，唱功扎實，原本的歷史上今年她會獲得金鐘獎最佳女歌手獎項，之後她力求轉型，以這三首歌唱出了都會女性的心聲，轉型成功。

    對於歌曲內哪裡用甚麼樂器，還有很多部分何育華唱的五音不全，原本設想中應該是甚麼感覺，現在都一一指出來，李宗盛邊討論邊寫成樂譜。只是李宗盛想到一件事，不由得苦笑，「這首歌給陳淑樺唱似乎不錯，可是有個問題，她病不是我們滾石的人阿。』『阿！不是嗎，那….等好了，滾石如果有要這首歌，那就等兩年，等陳淑樺約滿，將她簽來滾石，在給她唱也好阿。』

    不知不覺間，討論了三個小時，何爸爸來催人了，『小華你明天還要上課呢。』『阿!都這麼晚了，快10點了。』李宗盛一看表，發現都過了三個小時。『爸，後天就放假了，你明天幫我請天假好不好。』『不行，你課還是要上的，再說你也不能熬這麼晚。』老爸的工作做不通，只好打電話給老媽。『媽，就一天，拜託啦，總不能讓人家大老遠跑來，空手而回，人家也是忙，我功課那麼好，不差那點時間。』老媽倒是比較開通，可以請假但是還是不能熬夜。於是只好跟李宗盛約定，明天一早到我家在談。

    第二天早上八點，李宗盛帶著助理迫不及待登門了，還買了早餐過來，真是有心。三人繼續昨天未竟的話題，討論最後幾首曲子，何育華還推薦了一位新人，周華健，此時周華健還沒正是出道，還在靠西餐廳駐唱維生，最後談到唱片界的未來，『台灣盜版的問題很難禁絕的，再過10年也很難』『只是我覺得台灣唱片界未來這幾年是一個大發展的時代，與我們隔鄰的香港唱片業可是很發達的，只是現在好像還沒有注意到台灣市場，等過幾年，台灣唱片業恐怕就要面臨香港唱片業激烈的競爭了。趁現在，多發掘一點不同型態的新人，除此之外歌曲型態也要多樣化，像這首你聽。』拿出周杰倫的【龍拳】，李宗盛和助理先是皺眉的聽，越聽後來越放鬆，還跟著打拍子。

    『好，不錯。雖然節奏很怪，部份不錯聽。』李宗盛和助理都拍手鼓掌，『台灣目前好像還沒有這類型的歌吧，這首歌也要賣嗎』『不，這首歌等以後再說』，背脊稍微流出冷汗，周董，不好意思這首歌就借用了。李宗盛仔細回味『這首歌聽起來還不錯，只是怕目前大眾還不能接受。』『趙大哥覺得怎麼樣』何育華轉頭問李宗盛的助理，『初期聽不習慣，可是後來越聽越有味道，我覺得不錯。』幾人談的興起，說著說著就到了中飯時間，何媽媽給幾人下了麵，雖然只是普通的家常口味，卻吃的李宗盛兩人大聲叫好，之後兩人起身告辭，李宗盛留下他個人連絡方式，約定之後如果有新的曲子務必先通知他，雖然這次滾石給狠宰了一刀，不過李宗盛還是覺得物有所值。

    吃過午飯，休息一下後，何國才帶上何育華去拜訪了飛碟唱片的人，飛碟唱片來的製作人叫李壽全，助理姓孫。把何育華送入房間後，何爸就先下樓了，昨天的經驗給何爸知道，這不是一兩個小時會結束的，昨天何爸在房間等了半天，看到大兒子和人家討論的熱火朝天，他完全插不上嘴，當了一輩子職業軍人，何爸的消遣有限，流行歌他是不聽的，八點檔也少看。今天他把兒子送到房間，自己就先下去大廳看報。

    何育華也想拿那套感覺論來呼悠李壽全，可惜人家好像不吃那套，還想再考考何育華，弄得何育華是滿頭冷汗，想盡辦法轉移話題『我會把錄音帶寄給飛碟唱片，其實也是看好飛碟唱片的未來，飛碟唱片可以走和滾石不一樣的路，目前台灣藝人好像不太注意形象與包裝阿。』談到飛碟唱片的未來，李壽全非常專注。『包裝，唱片賣給聽眾不只是賣一張唱片，賣的是夢想，聽眾將自己的夢與感情寄託在這張唱片上。』

    『飛碟可以走一種與滾石不同，走比較華麗的路線，不管是在歌手的格局或包裝上，多以氣勢取勝。』這次何育華來早了一點，折服或者說是將李壽全的注意力從他是不是原創者問題上引開後，開始討論唱片的內容。『這幾首，一場遊戲一場夢，我是否真的一無所有還有忘了你忘了我、你是我心中永遠的痛』『我是想推薦一位新人給你們，這是給他唱的』將王傑推薦給飛碟唱片，算一算王傑也就是這兩年出道，滾石有了周華健，也該給飛碟推薦幾位新人。還談到推出幾個偶像團體，台灣很少有像日本那樣的少年偶像團體，畢竟台灣還卡了兵役的問題，所以只談到幾個少女偶像團體，小虎隊!人家現在還只是比我大上幾歲的小學生哩，還是等過幾年吧。

    三人熱火朝天的討論，又給何爸打斷，何爸帶了幾份晚餐上來，眾人才發現已經過了七點多，囫圇吞完麵，繼續討論到十點，總算圓滿達成，何爸帶著何育華騎著那台小達可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