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落下帷幕的高考
“那以后种一棵海棠吧。” “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不明白，算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学习很累，我很少做梦，却在这一天晚上做了梦，梦到了阿城在种树还是海棠，我问他为什么要种海棠，他说因为我喜欢，我说我喜欢海棠和你种海棠有什么必然关系吗？他说因为我喜欢你，你喜欢的我也喜欢。 我突然睁眼，好像明白了阿城说种一棵海棠的意思。 唉，我独自摇头，要是以后能上一所大学就好了。 高中不会谈恋爱的，多喜欢都不会谈恋爱，上同一所大学就能谈一场不是异地恋的恋爱了。 我彻底睡不着觉，第二天傍晚见到阿城，我感觉很不好意思。 我在草稿上写了一句话。 “阿城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我把草稿纸推到他的面前。 阿城看着我，阳光刚好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眼里映着我的样子。 他说：“就是你啊。” 我笑了，低头继续写题目，却显得心不在焉。 阿城说：“以后我们考一样的学校，读大学就可以谈恋爱了。” 他的想法和我的一样，甚至阿城母亲的想法也和我们的一样。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却也要为以后而认真地奋斗。 我们一遍一遍地写着练习，把每一个知识点记在脑子里。 三月的天，四月的天，五月的天，一天一天又一天…… 五月初的我们还在自习室里写着练习。 阿城说以后会娶我回家，他mama已经同意了。 四中图书馆的自习室里，傍晚的阳光洒过窗户，落在阿城身上，他还写着物理题。 我在草稿纸上写了“好呀”两个字。 我不会解那一道数学题，阿城认真给我讲解着。 他笑着看我，说我很聪明，一点就通。 以后，那就为以后努力吧，我更认真地写题目。 阳光也落在我的身上，阿城撑着侧脸看着我，只有我认真写着题目没有发现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我要问他题目才发现他看着我。 “阿城不努力了吗？” “努力啊，我先帮你解答这一道题目吧。” “嗯。” 在我的草稿纸上，总是有很多阿城的笔迹。 六月的雨很喧闹，阿城在这个六月份高考，学校把我们这些高一高二的放回家，把学校腾给高三做高考考场。 我一个人去了市里的万君山景区，那里有一个夫子庙，我给阿城求一个高考考得好。 我抓在手心里的符，在高考的前一天送给了阿城。 学校不上课，但是高三也出不来，我在校门口等着阿城，通过学校的铁门缝隙把那个符给阿城。 “高考加油哦！”我对他比着一个加油的手势。 “会的！” 要下雨了，阿城让我赶紧回家，他发现了我没有带伞。 我在公交站等公交的时候真的下了雨，还好不大。 六月的喧嚣里，蝉鸣和渐渐盛开的梧桐花，还有那一场落下帷幕的高考。 我回学校上课，再没有阿城的身影。 我不去自习室了，我还在教室认真地学习着。 我还是会在六点半去食堂吃饭，不过只有我一个人。 临青路的梧桐树开花了，很好看，我在那个周末一个人坐在公交站看着花开，又放空了自己。 阿城说有时间来看我，他高考完了正在美宜佳帮他的母亲。 夏天的风吹过，吹回我的思绪。 我回学校继续学习，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了，考完我也要上高三了。 其实有些紧张吧，但是我想着阿城已经熬过去了，我也会熬过去的。 沉闷的那一周，青城下了一整周的雨。 我不像去年一样会看着窗外落下的大雨发呆，而是埋头在学习里。 学校了的梧桐树也开花了，高大的梧桐树，在教室外面的窗口还可以看得到。 落雨喧嚣，我埋头看书。 好久不会再听到图书馆自习室六点半的广播，我会时不时抬着头看着教室讲台中央的那个钟，在它到六点半的时候合上书页去学校的食堂吃饭。 大雨落在校道上，残败了一些落叶。 这个周六，阿城来看我，提了一整袋子的零食，我说我们一起在临青路雨中漫步吧。 阿城看我像傻子，大概我真的还是傻子吧。 可是雨中漫步真的很浪漫唉，我拉着他硬要去雨中漫步，在我把零食放到宿舍后。 阿城拗不过，我们在临青路走着，伞是挡不住大雨的，我们都一身湿漉漉。 我们奔跑在大雨里。 阿城家的浴室里的水温正好，我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 我还穿着阿城的衣服，我们湿漉漉的衣服在洗衣机里纠缠着，旋转着，热烈着，漫开耀眼的鲜红，最后却都被我晾在了阳台上，散发着洗衣液的芬芳。 阿城说成绩要出来了，还有几天时间。 “阿城要上哪个学校呢？”我抬头问他。 他看着我：“看成绩吧，到时候录取了一定跟你说，现在还不确定呢。” “好呀。” 我们坐在沙发上，阿城家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芬芳萦绕在我的鼻尖。 冰箱里的冰淇淋阿城递给我一支，满口都是甜腻。 “小傻瓜，嘴角都是冰淇淋！”阿城给我抽了纸巾。 我觉得我不傻，我一拳给他表示不满。 重心不稳的却扑上去，两个头撞在一起，疼得一瞬间看不到这个世界。 阿城说不跟我开玩笑了，晚些他送我回学校。 我们在回学校的路上，微信里却有消息，我母亲叫我不要回家，我总觉得应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我说要回家。 阿城送我到老巷子里，天色已经暗下来，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带着怜悯，又带着嘲笑。 我在老旧的房子前听到了谩骂威胁的声音，顿住的脚步不敢再进去。 听到母亲的哭泣声却还是推开那扇门，不算明亮的房子里，站着许多人。 “这是你女儿吧，长得可真漂亮，我看……” “不要，不能！小念，快走啊！”我的母亲冲着我大喊。 那些人伸着爪子上来要抓我，那个男人挡在我身前，推着我离开。 阿城似乎明白了什么，抓着我的手狂奔。 老巷子里的月亮升起，我抬头看，却不算亮。 一回神，整个人一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