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元界初始点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方皓的首次补课经历告一段落。 他觉得这次体验还算不错。小杜老师对他也算是因材施教了，给予了很高的自由度，能听懂的便听，听不懂的就自学，并不拘泥于形式，而且也不会给他什么压力。 临走前，方皓找机会和胡永平密语一番，交待了几件事情。 几人从胡永平家出来，到了小区门口，方皓见路边的一辆小厢货挺眼熟的。 他走到跟前，见驾驶位上坐的正是老姐方晓晴。 和两个同学及小杜老师道了再见，方皓坐到副驾驶位置，说：“姐，你不用来接我。” “正好经过这附近，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方晓晴说着发动了车子，挂上档开始前行。 经过骑着电动车的杜海荣时，方晓晴问：“这也是你们同学吗？看着不像啊！” 方皓说：“那是给我们补课的老师，人家现在是工大的大一学生。” 方晓晴轻轻点了下头。 方皓见老姐的神情有几分复杂，便说：“其实你比我更适合读书。倒不如复习一下，明年去考大学啊？” 方晓晴笑着说：“我哪有那个时间。再说我都多大了，还能和一帮小孩一起上学？” 方皓说：“你也才二十出头嘛，能大几岁啊。再说面相上就更看不出来了。” 方晓晴摇了摇头，说：“你就不用cao我的心了，先把高中考上再说。” 方皓微微一笑，说：“行啊，反正这个事也不急一天两天。你好好考虑一下，等我中考完再做决定。” 方晓晴轻轻嗯了一声。 方皓知道老姐肯定会对这个事动心。当年她在学校也是尖子生，如果不是父母出事，这会应该已经读大四快毕业了。 但正如老姐所说，她会不会去考大学，重点其实在他。 趁着话头，方皓又说：“明天晚上要是学习晚了，我就住在胡永平家，早上再回去。” 方晓晴犹豫了一下，说：“你不要给人家添乱。” 方皓说：“怎么会呢？” 方晓晴没有再接话，算是默许了。 方皓心中便有底了。只要胡永平那边不出意外，老姐就不会发现他穿越的秘密。 ----------------- 次日早上，方皓依然六点就起来，自己在家里早读。 他吃完早饭，通行证的CD时间也到了。回到卧室拿起书包，趁方晓晴在卫生间洗衣服的时候，让大门发出一声响动，然后潜回卧室，立即实施穿越。 进入飞梁空间后，方皓先到书桌前坐下，看了会吴越留下的笔记。 直到在这里的停留时间剩下大约20分钟，这才到暖色调的椭圆焦点处，尝试发出穿越指令做安全验证。 这一次没有感受到危险的信号，方皓却反而变得有点紧张。 他到衣柜前，挑选了一套相对合身的元界衣物换上，又在储物柜上选了一把元界短刀插在腰间。 这些吴越备好的物品，显然也有为后来者考虑。 只是飞梁空间中没有任何元界的食品，这个只能到那边再想办法了，大不了就饿一天吧。 准备停当后，方皓回到暖色调的椭圆焦点处，深吸了一口气，向通行证下达了穿越到元界的指令。 ----------------- 眼前的一切破碎又重组。 映入方皓眼中的是一片星光下的原野，天边还有一轮弯月。远处有些朦胧模糊的淡影，分辨不出是小山包还是别的什么。 这里的环境，倒有点像飞梁道境中的夜晚。 只不过脚下不是柔软的草地，而是一丛一丛的杂草，被风吹得不断摇摆。 方皓感受着寒凉的夜风，把身上的袍子裹紧了些。他半蹲下身子，减少受风的面积，同时警惕地四下打量。 除了呼呼的风声，再就是些时不时响起的不知是什么生物的鸣叫。 也不知这里有没有凶残的野兽出没。 据吴越的笔记记载，星海原一带有凶兽出没，其危险程度丝毫不亚于修行者。遇到了这类生物，他唯一的反击就是看能不能把对方撑死。 好在蹲了半会，方皓并未感受到危险的预兆，这才慢慢安下心来。 只是渐渐有点受不住这持续的风吹，见不太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树，便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了背风的树干后面。 他闭上眼睛，以缓解被风吹的干涩，准备先挨到天亮再说。 元界的空间似乎和他们那个世界也没什么不同，至少方皓没感觉到那所谓的元气。 不过他知道，吴越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骗他。否则那么多元者为什么明知元界无比凶险，却还要穿越过来呢？ 话说最早的那些穿越者，刚出现在这个世界时，应该都是光溜溜的吧？ 这要男的还好，如果是女的，岂不是当场就要崩溃了？ 也不对，男的也好不到哪去。 胡思乱想间，竟然打起盹来。直到阳光照在他脸上，才醒了过来。 方皓愣了一会，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居然还能睡着。 他伸手撑着地面，便要站起来。抬头的时候，见树上挂着许多东西，随风晃动着露出了几个骷髅脑袋，顿时吓得侧滚了几圈。 离那棵树远了一点，这便看到，树上挂了二十几个人，都是背缚了双手，绑住了双脚，脖子上缠着绳索吊在上面，因而脸面都是朝下的。 这些人死去的时间应该不会很久，衣服看着都挺光鲜的，只沾染了些许尘土和变黑了的血迹。 可是他们身上的血rou都已经干瘪。方皓之前所见的骷髅，就是失去了血rou的面皮紧贴在头骨上的样子。 说实话，这比完全的白骨骷髅要吓人多了，要不是考虑到后面觅食是个问题，方皓差点就把早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不过树上那些死人虽然看着恐怖，但至少不具备伤人的能力，最起码方皓在下面呆了几个小时都没有感应到危险。 所以在经过最初的惊吓后，他很快就淡定下来，走到树下撒了泡尿。 看到树下被自己湿润了的土地，方皓不禁想，自己摄入的水可都是来自他们那个所谓的玄界，这些东西不是被带到了元界吗？ 进而又想，刚才如果真的吐了，那么吐出来的东西会不会原地消失呢？ 所以到底能不能借用身体，实现两界物品的流通呢？ 答案显然是不行的，否则肯定会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在他们的那个世界。 吴越在笔记中提到了一个观点，方皓与其不谋而合。 赋能通行证显然是人造物，而这个人肯定出自元界。那些与通行证有关的许多规则，自然也就出自这个人的设计。 能够创造出这种东西的大能，是不太可能留下让凡人随便能钻的空子。 放完水后，方皓四下看了看，视线所及非常有限，干脆把心一横，手脚并用爬上了这棵大树。 树冠很大，他尽力避开那些吊尸，但难免还是会看到许多细节。 通过衣饰和尸体的大小，能看出死的人里明显有几个是小孩，还有好几个女人。在那几个女人尸体的脑后，均插着一根金属长钉。 真是残忍啊。 爬到高处向四处张望，见这片原野并非一马平川，地势微有起伏，零星的分布着一些湖水和小山包。只在南边很远的地方，横亘着一条巨大的山脉。 北边数公里外的一处山包下面有一道石墙，墙后有好些高矮不一的房屋。 在其周边，有大片大片分布较为规律的植被，似乎是某种庄稼。 那边应该是一个村落。 看清周围的地形后，方皓便下了树。 这片区域虽然看着有点荒凉，但还属于有人烟的地方，出现凶兽的可能性比较低。 这当然是好事。 坏处就是，这里被人光顾的机率比较高。光看树上的尸体就知道，此处的贼人非常凶残，一旦被他们撞见也不会有好下场。 方皓这次穿越过来，虽然核心思想是苟住不浪，活着离开，但还是有一点更高追求的。 按照穿越规则，他这一次消失的位置，便是下一次出现的位置。所以为了长久计，应该在这边找一个安稳的落脚点。 正是出于这个打算，他觉得有必要去探一探北边山包下的那个村落。 如果树上挂着的那些尸体，是原本居住在村里的人，说明那个地方刚被洗劫过。一般情况下，短期内不会被贼人二次光顾，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树上那些尸体是村落中的人打败了贼人，挂在这里示威的。 如果这样的话，方皓只好有多远躲多远了。 但他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比较低。因为贼人出来洗劫，不大可能还带着女人小孩。 方皓小心地向南边那个山包下的村落行进，一边走一边像兔子一样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虽然一旦出现了掠食者，他别说三个洞了，就连一个能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 可要不这么做，他觉得多少显得对自身的安全有点不够重视。 慢慢离得近了，便看到那些分布规律的植被，果然是生长在开垦过的土地上的农作物。 只可惜方皓在这方面知识很匮乏，完全认不出种的是些什么东西。 当然，也有可能这个世界的农作物，和他们那个世界并不相同。 再走近一些，便能看清那一道由石头堆砌起来的“匚”字形外墙，与后面的山体围成了一个圈。 就这般走了一个多小时，方皓终于抵近了村落外墙。墙上有一个很大的木门，已经碎成了几块。 方皓朝里面观望了一会，没有感觉到危险信号，便大着胆子从大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