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找掩护
吴越留下的笔记本里内容很多。方皓将前面那些最重要的信息看完后，在飞梁空间中停留的时间还剩下不到十分钟。 他没有再继续翻看后面的内容，起身来到暖色调那一端的椭圆焦点，准备发出穿越到元界的指令。 随即他就产生了极度不安的感觉，这意味着如果真的穿越到那边，差不多就是落地成盒的下场。 果然如吴越所说，拥有衍者天赋，可以在穿越之前就发现危险。 吴越能活这么久，凭的就是这一点。 方皓回到书桌前，拿起书包背在肩上。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除了他身上的衣物外，能够被他拖举起来的物品，只要不违背玄元两界物品不通原则，便可以在穿越的时候一起带走。 这个飞梁空间中的各种物品，除了先行者们的遗物，以及他留下的垃圾，都是吴越一点一点带进来的。 方皓的目光又在储物架的那些红票票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还是压抑住心中的贪念，没有去动。 虽然衍者天赋没有给他危险的预示，但他还是觉得眼下这个阶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个初中生突然暴富，哪怕只是多了几百块钱，在老姐那里都没办法解释。再说这年头用现金的人越来越少，大把钞票拿出去太容易引人注目。 而且谁知道吴越在那些钞票上有没有留下什么可追踪的印记呢。 能够一手建立起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人，仅靠衍者趋利避害的天赋本能指引肯定是不够的。这样的人，绝对不缺少心机和手段。 太过复杂的算计，恐怕衍者的天赋能力也不足以识破。 吴越在将死之时，身边没有一个血缘至亲，只有一个护工赵亮。 因为他早就知道通行证的传递非常危险，尤其是衍者通行证，前面接手的都是炮灰。 并且他还提早就做了安排，让赵亮在他死后去远方度假，把通行证远远带走。 他这样的行为难论对错，但明摆着送赵亮去死，肯定不符合好人的定义。 大概好人也做不到他那样的成就吧。 方皓没有等1小时的时间结束，走到冷色调那一端的椭圆焦点处，发出了穿越回去的指令。 眼前的世界破碎又重组，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中。 在卧室门口张望了几眼，确认老姐已经去店里了。 随即又重新收拾了一下书包，将手机中设置的定时发送短信也撤销了，然后出门前往学校。 骑行在去学校的路上，看着路上的各色行人，方皓不禁就猜测，这里面会不会有获得赋能通行证的人。 虽然以全国十几亿的人口基数来看，持有赋能通行证的人也就是万分之一二，还远没到烂大街的程度，但是已经绝对算不上稀罕了。 就拿他所在的西京来说，如果按比例算的话，得有一至二千个元者。 一个城市里有一千多个Superhero，想想都觉得离谱。 不过直到现在，在公众视线内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离谱的事，整个城市依然波澜不惊地维持常态，可见官方的组织管理还是相当可效的。 只可惜不能加入，不然就能省很多事了，安全也更有保障。 方皓到学校时，第一节课已经下了。他往常迟到旷课都属于常态，没人觉得他来晚了是什么反常的事。 坐下来后，方皓把课本拿出来摊在桌面上，脑中思索着如何解决自己的生存危机，这是对他来说优先级更高的问题。 他是周一早上获得通行证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 他的修为是九品上，比吴越要高了那么一点。 但在过去的一天里，他两次被动触发了衍者能力，看到了关于未来的幻象。也不知道就此消耗了多少所谓的元气。 这一来二去，就拿吴越给的时间做参照，应该大差不差。 也就是说，最迟在周日前，他就得完成一次元界之行，不然便会大病。 当然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最后，所以应该在每次通行证的CD完成后，都去试一下。 这就又要面对那个让他头疼的问题：如何跟老姐解释。 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初中生，虽说年轻就是资本，可无法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夜晚不回这么一件小事也得向家长报告，这一点让方皓颇感无奈。 早上那会时间仓促，加上受到了衍者天赋的影响，颇有些不管不顾了，应对的方式极为草率。 现在还有一天的时间，尽可以从长计议，最好是想一个可以提供长期掩护的办法。 随着上课铃声响了，看到从外面跑进来的胡永平，方皓忽然想起一件事。 好像就是从前些天开始，胡永平他爸给他找了个家教，希望他能在考前再拔高一下。 而胡永平呢，大概是本着一人受罪不如找几个人一起受罪的理念，在班里邀请了几个小伙伴，一起去他家补课。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胡永平还邀请过自己来着。只不过那时候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自然是拒绝了。 现在似乎可以蹭一下人家这个小团队，平时照常参加学习活动，穿越时请他们帮忙一起给打个掩护。 至少这要比每次都找借口编理由强。 想到这，方皓拿出手机，给胡永平发了条信息：“你现在每天晚上是不是都在家里补课？” 过了不一会，胡永平回头朝方皓看了一眼，随后不久方皓收到了信息：“是啊。” “我能参加吗？” “好啊！” 胡永平回完信息，又回头看了一眼。 讲台方向突然飞出一个粉笔头，正中胡永平脑袋。 在一片不大的哄笑中，胡永平缩了下脑袋，然后端正了坐姿。 讲台上的周老师口中不停，并未因突然施展绝技而中断讲解。 方皓心中暗暗说了声抱歉，低下头开始继续啃数学课本。 虽然他很清楚，找掩护只是为了便于穿越行动，并不能给他将要在元界面对的危险提供哪怕一丝帮助。 如果每一次要穿越到元界时，都发现那边极度危险，就这么僵下去，最终还是死路一条。 但这些他无法掌控的未知之事，想得再多也没有用，也就不值得再去费心。 方皓在做了那场奇梦之后，自认为心智成熟了很多。 其实他还忽略了一件事。在“飞梁道境”中九死一生的经历，给他带来的改变同样不小。 ----------------- 当天下午放学后，方皓从学校出来，又遇到了沈婷婷。 只不过这一次沈鸿实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他接女儿有没有接出心理阴影。 来接沈婷婷的，是昨晚的那辆MPV。方皓不知道车里是否有官方的人，总之还是少接触为妙。 所以沈婷婷问他：“要不要送你一段啊？” 方皓便拒绝了：“不用了，我今晚要去同学家一起复习。” 沈婷婷笑笑说：“这个我也行啊。” 方皓说：“等我把基础都补上，再向你请教不迟。” 沈婷婷朝方皓挥了挥手，钻进了车里。 方皓看着那辆MPV开走，并未感到任何异样，便觉得这样处理算是中规中矩。 他回到家，吃饭时便向jiejie说了要到胡永平家一起复习的打算。 方晓晴对此倒是挺支持的。她知道方皓功课落下得比较多，有几个愿意学习的同学在一起，至少能保障一个学习氛围，不会轻易就泄气。 而且胡永平家离得并不算远，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路程。 当然，因为学区房的概念，大多数学生都分布在学校附近。不过还是有少部分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例外。 吃过饭后，方皓和jiejie一起把餐桌碗筷都收拾了，然后才出门去胡永平家。 胡永平家是个复式的房子，地方很宽敞。在二楼腾出了一个房间，摆了一张和乒乓球台差不多大的桌子，用来给他们当书桌。 除了胡永平，还有两个同学，都是他们一个班的。 方皓对这二人都是看着眼熟想不起名字。看到他们摆在桌上的课本、笔记，才知道一个叫陈建兴，一个叫顾杰。 好在人家对他并不生分。一个班级里坐了快三年，除了像他这种特殊情况的，原本也不存在陌生人。 四人闲聊了一会，授课老师就到了，是个看着二十左右的小青年，名叫杜海荣，工大的大一学生。 小杜老师先给四人发了一套试卷，给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让他们做题。 方皓从没吃小灶补过课，对这一套流程很不适应。不过看到是数学试卷，倒还有点动力。 他挑自己已经复习过的内容，认真做了起来。对于还没有复习到的，基本上脑子都是空白，只能放弃了。 这般做下来，只完成了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内容，时间也只不过用了半小时。 难道接下来的时间，就只能发呆？ 方皓有点懵，着实没料到会有这种局面。深刻怀疑加入胡永平学习小组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杜海荣见方皓空着大片题就不动了，便过去问：“剩下的内容都不会？” 方皓说：“我刚从头开始复习，才到第二册。” 杜海荣又看了方皓答过的卷子两眼，说：“喔，那不要紧。剩下的题目你可以翻书，看看能答上来多少。” 方皓心想，这倒是和老师上课很不一样嘛。于是点了下头，拿出了课本。 这样一来，到了规定的答题时间结束，他倒是又做出了不少题，整体完成度超过了三成。 小杜老师简单批了一下大家的试卷，然后就开始讲解。 他先把方皓答过的题都挑出来讲了一遍，就让方皓自行复习，再给其他三人讲剩下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