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奇的车祸（上）
方皓见危机解除，身子也不禁发软，坐在地上只顾着喘气。 刚才他的选择还是有几分冒险的。主要是沈婷婷她爸，能不能救下来，得看对方是不是“配合”。 所幸人都没事。 沈婷婷先前被方皓粗暴地放倒，又拖行数米，先是惊慌，随即又气愤不已。可见到了眼前的车祸，也就明白了方皓的用意，心里便只剩下感激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方皓跟前，朝他伸出一只手：“你没事吧？” 方皓说：“没事。”倒也没拒绝沈婷婷，搭了她一下手，但主要还是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 沈婷婷的父亲名叫沈鸿实。刚才短短的时间里，他想到了太多的问题，越想越是害怕，因而呆立了好一会，这时才恢复过来。 他转过头，见女儿和那男生都站了起来，问：“婷婷，这是你同学吧？” 沈婷婷点了下头，说：“他叫方皓。” 方皓心想，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随即就知道这没什么可奇怪的，绝不是人家女生暗恋他。谁让他在学校那么招摇呢，成了老师们口中的负面典型，名气绝不在那些优等生之下。 沈鸿实说：“方皓同学，谢谢你。”感激之余，又很有些歉疚。他看到方皓的右小臂有块地方已经有点肿胀，正是他刚才下拳的地方。 方皓说：“不必客气。”朝侧翻的卡车那边一指，“还是先处理后续的事情吧。” 卡车在马路上滑行的过程中，又剐碰到了三辆正在行驶中的车辆，所幸碰撞并不严重，车上也没有载货，没有伤到行人。 但这已是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作为当事者，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沈鸿实不由点了下头，朝卡车那边走去。 后面被碰到的车主，已经有人拿出电话报警，也有人上前查看情况。 就听有人说：“哎呀，这车里怎么没司机啊？” 其余人一听，都朝卡车的驾驶室里看去，果然空无一人。 “司机被甩出去了？” “那不能吧，玻璃上也没有能穿过人的洞啊！” “该不会是跳车了吧？” 许多看热闹的人便朝卡车驶来的方向张望，却并未到疑似卡车司机的人。 方皓听到那些议论，不由心中一凛。朝那辆倾倒的卡车看去，透过龟裂却未碎开的挡风玻璃，见里面果然没有人，也没有任何血迹。 卡车的车门纵然经过碰撞，也还是处于关闭状态。如果司机中途发现车子失控跳车，似乎也不会再把门关上吧？ 此时校园里不少中午没回家的学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纷纷跑出来看热闹。有几个是沈婷婷班上的女生，过来朝她问东问西。 方皓见沈婷婷看过来，似乎想向同学们讲述他的英雄事迹，便朝她微微摇了下头，然后朝马路对面走去。 沈婷婷见方皓似乎不愿张扬其事，就那么静悄悄地走了，不由怔了半晌。她和方皓没打过交道，只是觉得，这个男生和传闻中似乎不太一样。 方皓扫了辆单车骑行回家，总觉得刚才的那起事故并不简单。 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相信司机突然凭空消失这种事情，也会和路人一样猜测其他可能。 但现在他几乎第一个念头便是，会不会那个司机获得了通行证，在驾驶途中突然进入了“飞梁道境”呢？ 而梦境中的事情居然在现实中发生了，也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难道那些梦中经历过或见证过的事情，都会在现实中重现？ 不过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与梦境中已经不一样了，算是开启了新的人生轨迹。 沈婷婷和她爸的命运，就是因为他的参与而被改写了。 换句话说，他这只蝴蝶已经开始扇动翅膀，未来已经被改变了，并且影响必将不断扩大。 所以现实与梦境完全重合的可能性应该是不存在的。 甚至刚才的那起车祸，很可能与梦境中的车祸压根就不是一回事，纯粹属于巧合。 毕竟在那场奇梦中，他没有亲眼目睹沈婷婷和她父亲的车祸事件，只是后来听说而已，并且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和通行证或是修行者相关的事情。 直到进了小区，方皓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神秘空间中的那个物体，只能给他一些基本问题的答案。他想了解的大多数内容，根本没有回应。 不过衍者的超能力，用来避险保命倒是相当靠谱。 方皓回到家时，方晓晴已经去了店里。 他给jiejie发了条消息告知已经回家，然后到冰箱里铲了些冰屑，用毛巾做了个简易冰袋，绑缚在右小臂上。 仔细感觉了一下，骨头应该没问题，青肿却是免不了了，只希望冰敷能够有效果。好在这时节还穿着长袖校服，倒不担心被看出异样。 桌上的饭菜比往常要多了不少，方皓仍是吃了个一干二净。 他感觉自己有变成饭桶的倾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修行者的特性。如果是的话，那以后遇到饭桶可要千万小心一些。 ----------------- 下午方皓到校门口时，见有一侧的马路被封闭了，立起了两米高的隔离彩钢板，前方挂着施工告示牌。 封闭的起点位于校门东边十多米的位置，道路两旁边的非机动车道和人行道并未被包括进去，倒是不影响机动车之外的人通行。 方皓进入校园，上了教学楼，从阳台上看得更加清楚。 被封闭的路段，正是中午那辆卡车开始失控时前后两百来米的位置。里面停着几辆工程机械车辆，但并没有开动，还有十来个戴着安全帽的人。 要不找个借口到里面查探一下？ 方皓生出这个念头后，便感到一阵强烈地不安。 由此他认为自己之前的推断应该是正确的。中午那起事故的起因，就是司机突然穿越消失造成的。 同时他也愈发不解，被人发现身怀通行证的秘密，就那么危险吗？ 道路上突然出现的隔离区，显然是为了等那个司机再度现身，这说明官方对这类事情非常重视。 但上一次那两个警察找过他之后，就再没有了下文。 方皓觉得这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找到了别的通行证持有者，误以为接上了彬哥那条线。 网上流传的那些不明失踪事件，搞不好有一部分人就是穿越了，并非全是胡编。 这一切迹象都表明，通行证的数量恐怕要比他原以为的还要多，没准都上三位数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方皓没打算刨根问底，毕竟安全是第一位的。 所以还是先按捺下好奇心，好好上学吧。 下午方皓暂时放下了物理，开始复习数学，仍然是从头开始。 早上的课上他听周老师提过几次，计算涉及到的三角函数什么的，都已经完全没印象了。 如果不先把数学啃下来，一直咬着物理中间就会卡壳。 然后他就发现，这数学的开头也很简单，之前到底是到了哪一步给落下了呢？ 带着这个疑问，他钻进了书本中，丝毫不觉时间流逝。直到教室里腾起了尘土，值日生开始扫地，这才出了教室。 站在教室门口，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在他旁边不远，一个男生手里拿着两个脆皮雪糕，对一个女生说：“夏菲，来一个不？” 女生摇了摇头，径自走开了。 男生哈哈一笑，将一个雪糕递给方皓：“给你。” 方皓真有些哭笑不得。 这男生名叫胡永平。在那场梦境人生中，曾在方皓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他几次，因而印象很是深刻。 很显然，胡永平对那个名叫夏菲的女生有点意思。 给女生买雪糕献殷勤，其实倒也稀松平常。只不过胡永平就像大多数这个年纪的男生一样，总是不得其法。 一边想表达心意，一边又怕被拒绝失了面子。要是引起对方反感，今后都不再搭理他，那就更糟糕了。所以在行动受阻时，便会用其它行为来进行掩饰。 就像是迎面遇到心仪的女生，本想以最帅的姿态打个招呼，结果不小心脚下一绊，便假装跑起来擦肩而过，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一样。 胡永平把雪糕给了方皓，其实属于同一种情况。 方皓这个时候自然不好拒绝，便接了过来，说：“谢谢。”然后凑前一点小声说：“兄弟，你这样不行啊。” “啊？”胡永平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方皓说：“你给女生买雪糕，得让人家知道你是真心想请客，别整得跟开玩笑一样，人家还以为你逗她玩呢。” “是吗？”胡永平疑惑的同时，还种心事被看穿的羞涩。 “下回你试试。”方皓笑着说道。 “行……吧。”胡永平犹豫着应了一声。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有个女生在旁边叫了声：“方皓！”转过头见是沈婷婷，胡永平便走开了。 沈婷婷上前说道：“你家人今晚有时间吗？我爸爸、mama和我希望能去你家，向你和你的家人道谢。” 方皓笑道：“你不是已经道过谢了吗？就不必再大张旗鼓的了。” 沈婷婷说：“那只是口头上的，不是正式的。” 方皓说：“没有必要吧？” 沈婷婷很认真地说：“非常有必要！” 方皓想了一下，说：“下晚自习都九点了，时间太晚。要不你看星期天行吗？” 对于他来说，中午的事情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沈婷婷及其家人来说，意义自是完全不同。一味拒绝倒也没有必要，显得太矫情，无非就是和老姐见个面嘛。 沈婷婷微笑说：“那就照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