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三千营卫国

    右手第三人起身道：“锦衣卫士副指挥使曾公民，见过大人。指挥使大人戍卫皇宫，职责重大，不敢擅离，特命下官前来听侯大人吩咐！”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曾大人请坐！”

    待曾公民落座后，我郎声道：“各位，今日中午，天津守备指挥佥事刘明向皇上报告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天津守备指挥使反叛，如今天津已为叛军所占……”

    “什么？”

    “段泽钢居然叛了？”

    “天津为贼军所占？天津向来是京城南边屏障，天津一失，京城……”

    “不可能，段泽钢向来对皇上忠心耿耿，不可能自甘堕落……”

    “为何不可能？段泽钢本一小小游击，如果不是诚王提携，区区数年能做到天津都指挥使？我看他本来就是诚王之人，早年被诚王安排了这一要职，为的恐怕就是今天了！”

    “按律，谋反者应诛灭九族，段家世居京城，其母一直住在京中祖宅，应立即将其捉拿，推出午门，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杀一警百，正该如此！”

    ……

    大堂内，只有我与沈均等数人已经知道天津失陷的消息，旁人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便炸了锅，七嘴八舌，骂个不停。

    “够了！”沈均见大堂内吵闹不止，脸色一沉，喝道。这大堂之内，几乎所有人都是他的晚辈，不少人还是当年他提携起来。昔日他年富力强，征战四方之时，这里有许多人都还只是军中小校，一个个将他视为偶像，极为崇拜，故而他虽然老迈，威望却不减当年，众人见他发怒，立即安静下来，一时几乎落针可闻。

    “吵什么吵？国难当头之际，吵嘴就能把叛军击退吗？如果是这样，那你们现在开始吵，吵上三天三夜也没人来管！”

    众人不敢搭腔，一个个垂头不语。

    “天津失陷的消息千真万确，不要再去理会了。王大人召大家来也不是来听大家吵嘴的。现在听王大人继续说！”

    我冲沈均点了点头，示意感激。这些人个个都不简单，谁不是百战余生之人？以我那点威望，想要镇住他们？难！如果不是看在我手中的尚方宝剑和有皇上的宠信，恐怕今天这个会议他们也不一定会来参加。

    “各位大人，如沈大人所言,天津失陷之事千真万确，再议论也已经没有什么用处，如今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加强戒备，迎战叛军于城下。”

    “王都督，如今叛军已下天津，其精骑一日方至，敢问都督有何退敌良策？”三千营副指挥使卫国道。

    我道：“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二衰，三而竭！叛军得了天津，气焰正盛，此时我军不宜与其正面交战。因紧守城池，挫其锐气后再寻机败敌。”

    卫国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其实他之所以发问，也是存了挑畔的意图，毕竟他从军二十年，大小七十余战，才有今日，而我有什么？他原以为我年轻气盛，一定会率军主动出击，战叛军于野。如果我真的决定这样，他一定会跳出来反对，甚至请皇上撤我的职。好在，我的回答他还是比较满意意的。

    秦斌道：“据报，叛军中有精骑两万。如今叛军得了天津，轻易得了粮草补给。其精骑如果轻骑北上，一日便可抵京。因早做应对才是！”

    我道：“本官已经向皇上请示，御马监所有将士将由御马监掌印谭超率领，出城寻机打击叛军。”

    卫国立即道：“王都督，此举是否太过草率？京城兵力本就空虚，为何还要做分兵之举？”

    “卫大人所言不差，正因兵力空虚，御马临将士才更要出城！”

    “这是为何？”卫国不解，忙问道。而他的心里，恐怕也在腹诽，本来还高看我一眼，这会恐怕又把我当作纸上谈兵之辈了吧！

    “御马监将士出城，看似减弱了京城的防御力量，可是实际上正好相反。御马监将士精于马上做战，他们的战场是城外，是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困守城中，其战力难以发挥一二。出城后，可与京城互为犄角、守望相助！这就好比一个年轻力壮的人和一个垂垂老矣的人打架。老人知道自己不是年轻人的对手，只得选择防守。可是老人如果一味的防守，年轻人无所顾忌，必定全力进攻，越战越勇。老人也终会因气力耗尽而败。但是，如果老人是一只手防守年轻人的进攻，而将另一只手则藏在身后，随时准备给年轻人制命一击呢？这样一来，年轻人凌厉的攻势便不得不减弱，他需要留出一些气力，防备随时可能来自背后的攻击。老人以一手应敌，看似危险，实则存了胜机，只要时机把握得当，他完全可能战胜比自己强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