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烫手
皇帝今天动了心火的，处理完公主这件事情，也不议政，直接下令退朝，诸事全部留待明日再议。 在众官员的奉承中离开皇宫，独自骑马离去。我并未回家，直接去了亢彦的府上，今天这个结局实在让我很是吃惊，他却早就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我不由得想听听看他的想法。 茶刚泡上，亢彦的轿子已经进了院子。 “老弟久等了吧！”亢彦乐呵呵的道，我此刻出现在他府中似乎是理所当然一般，他一点也没感到奇怪。 我迎上去道：“屁股还没坐热呢，大哥就回来了。” “坐下说！”亢彦拉我坐下，吩咐仆人关了府内，谢绝访客。 “大哥，这个金牌小弟总感觉到烫手啊！”我直言道。 “当然烫手了，普天之下就这么一块，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它呢，光是眼神就能让它通体火红、烫的人双手起泡！”亢彦笑道。 “既然这样，为什么在朝上，大哥不让小弟谢绝皇上呢？” 亢彦道：“老哥我也没让你要啊！” “大哥！”我道：“你不说话，不就是默许了吗？” “上朝前我才说过，不作声，不代表同意啊，也可以是无声的无抗啊！” “不对，这不一样，好像这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中一样，那金敬信是大哥的人吧？大哥利用小弟让他坐上了顺天府尹的位置是吗？” 亢彦淡淡一笑，大方的认了，道：“你看出来啦！” “这么明显的事情，小弟还不至于猜不出来吧！” “金敬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是我的人，却又不全是，暂时我还不想让你知道太多！” “为什么他坐上顺尹的位置了，你还是让我把这个烫手山芋捧在手中呢？” 亢彦不再纠结他当时不作声是什么意思，道：“第一，如皇上所言，公主跨出宫门，难免会遇到危险。你武艺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有了这个金牌，紧急之时，你可以用它镇慑匪人，也可以用它命令各处官军衙门保护公主；第二，这个东西虽然烫手，却也不是个好东西，它在你的手中，不久之后或许会发挥巨大的功效！” “可是，有这个东西在手中，我岂非立于风尖之上……” “你早就立于风尖之上了，你想想看，你从一个白丁，做到三品卫指挥使用了多久？别人会怎么去猜想这种事情？” “我知道，朝廷里会有人对我不满，可是我一个区区三品指挥使，就算对我不满意，会有几个人把我放在眼中？他们根本不可能把我当作一个可以威胁到他们的地位的人，如今不同了，我虽然还是三品指挥使，可是金牌在手，如圣上亲临。”顿了顿，又道：“在他们眼中，我一个区区三品指挥使连半分染指金牌的渴望都将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可是如今，皇上却将这代表天子的金牌赐于我。众人畏惧的是金牌的权威，我算个什么？他们对金牌权威的畏惧，自然将不可避免的转换为对我的憎恨和忌妒。这种情况下，这面金牌带给我的或许会有荣誉，但更多的却是冷眼、白眼，无穷的麻烦、无尽的刁难！” “老弟做人为何这般悲观！”亢彦笑道。 “我也不愿意这样，可这是事实！老哥和程大人等人会为小弟得到皇上的赏识而高兴，其他人呢？他们会怎么看这件事情？在他们看来，我就是老哥你的嫡系亲信，这块金牌对他们来说威胁太大，他们不会允许这样一把尚方宝剑留在我的手中，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我弄倒。” “是的，你说的不错，他们会从鸡蛋里挑你的骨头。但你只要持身刚正、水清无鱼，他们挑来挑去也将一无所获！” 我道：“道理是不错，可是人非圣贤岂能无过？何况，如今小弟领着五千多人马，他们要是从这些人下手，要陷害我可以说易出反掌！” “放心，你有万岁作为后台，小错小失不会有麻烦！” “唉，希望我可以活到大哥用的上它的时候！” “放心吧，老弟你聪明机智，别人拿不到你的小尾巴的！” 我叹了口气，道：“这个破金牌真是个麻烦事，既不能拿出来耍威风，还要时刻小心被人惦记上！” 亢彦笑道：“塞翁失马，福兮、祸兮？” “大哥，我也不去想那么多了，你告诉小弟，到底什么时候才告诉我到底谁才是杀害家师的目后真凶！” “暂时还不到时机，此刻朝廷大军正在北方与异族对峙，如果朝廷发出剧动，只怕会祸及军心，届时北方异族突破防线长驱南下，国家危殆！” “大哥总是这样说，莫不是在敷衍小弟吧！” 亢彦有些无奈的道：“原本，我也是雄心勃勃，仗着平定安南的余威，一举荡平朝中jian党，可是回到朝廷才发现，事情比我所想的严重太多太多了！”说罢又叹了一口气，忧心不已。 我道：“即便这样，大哥也可以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啊，大哥放心，小弟保证绝对不会轻举妄动，更加不会告诉旁人他的名字！” 亢彦问道：“你为什么想要知道他的名字？” “我不想终日对着杀师仇人笑逐颜开！” “这正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要知道在官场打滚的人，察颜观色的本事可是一绝，一旦你知道此人是谁，面对他的时候难免会在情绪方面出现波动，很容易就被人察觉出来，这样对你，对我的安排都十分不利！”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或许我不会莽撞行事，可是一旦知道这人的身份，再见到他，我肯定没有办法一如既往的和颜相对，确实容易坏事，只得道：“好吧，大哥说的有理，小弟只好肓人骑瞎马吧！” 亢彦笑道：“老弟可是武林高手，以耳代目可不是难事，必定不会掉到沟中去！” 我笑而不答。 吃过午饭，我先行一步，去了官署，亢彦在我出门不久，也乘轿去了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