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如朕亲临

    皇帝看了看众人，道：“陈文畅枉顾法纪、纵子行凶，着令立即革去一切官职，交刑部严加查办。陈昊丹强抢……当众行凶，一并捉拿问罪！”这事传出去，对公主的名节颇为不利，圣旨中便将强抢公主一事划去，以一句当众行凶代之。

    刑部尚书姜澄跨出班列道：“臣遵旨！”

    皇帝又道：“陈昊丹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绝非旦夕可以养成，其恶迹亦绝非偶然为之；陈文畅姑息养jian，枉负圣恩，一并给朕严查。谁敢避护与他，与其同罪！”

    姜澄忙应了旨。

    皇帝叫来锦衣卫士将陈文畅直接拖去了刑部，同时又命刑部立即派人去他府上捉拿一干人等，以防其潜逃。

    “王爱卿保护公主立了大功，如今顺天府尹之职空出，朕决定让他出任顺天府尹！”

    诚王果然出言反对，道：“启禀万岁，顺天府尹一职乃系京城安危于一体，王大人虽然能力出众，但尚缺历练，如果冒然担任此职，只怕会出纰漏，请万岁三思！”

    吏部左侍郎董缪等人、左都御史胡宏昌和御史胡弈鸣这两胡也第一次站在同一立场，出言反对。

    我则听了亢彦的话，既不谢恩，也不出言反对。

    亢彦道：“回禀万岁，臣也以为，王爷和胡大人等人之言有理。王大人虽才智高绝，此前却没有担任过相应职位的经验，民间有句话叫做‘隔行如隔山’，臣以为王大人只怕短期内只怕难以胜任，而顺天府尹统豁京城治安，事务繁多，如果让王大人边做边学，只怕京城会出乱子！”

    我有些弄不明白亢彦的意思了，他让我默不作声，为何自己又跑来拆我的台？既然如此，何不让我直接拒绝就是，他非要让我当众出一回丑吗？

    皇帝见众人都这样说，便道：“那么，依众位卿家之言，应该由何人接任最妥？”

    亢彦在众人发言之前道：“正如臣所言，隔行如隔山，顺天府尹一职又肩负稳定京城的要职，最妥之法莫不如从顺天府中升任！”

    程晟也道：“臣也以为此法最妥，顺天府丞金敬信前后辅佐过三任府尹，如论对对顺天府诸般事务最熟悉之人，莫过于他。他为官清如水、明如镜，深得百姓称颂，往年吏部考核也是优异，由他出任，定能保京城安稳。”

    我有些明白了，亢彦和程晟两人莫不是在唱双簧吧？难道他们知道顺天府尹被革，有敌对之人会提名自己的亲信出任这个要职，这将对他们极为不利。亢彦这才要我默不作声，等旁人提出反对，他好借此为说词，让金敬信出任府尹，这金敬信就算不是他的人，至少对他也没有怀有敌意！而程晟刚刚得知此事，便能和亢彦配合无间，我不得不佩服他们之间的默契！以上，全部是我的猜测，作不得真！

    皇帝看了看皇诚王，道：“皇叔的意思呢？”

    诚王道：“臣同意程、亢两位大人的意见！”

    皇帝道：“既然如此，顺天府尹一职由金敬信暂代，半年之后吏部对其作出考核，如果表现优异，便正式任其为府尹！”

    皇帝又向我道：“此次全赖王爱卿，否则后果不可设想！”

    我忙道：“公主金凤之体，自有天恩垂顾，必定遇难成祥！”

    皇帝道：“此乃飘渺之言，不可作真，此番非是爱卿，朕纵将陈氏父子五马分尸亦无济于事！唉，公主时常微服在外，其安危着实让朕费心！”

    诚王道：“京城有偶有不法之徒滋事，公主千金之体，今后只要不出宫门，必可安若泰山！”

    皇帝道：“父皇在时，对晗月甚是疼爱，无一事违她意愿。朕今若限制她出宫，只怕父皇在天之灵会怪罪于我！”

    “万岁这都是为公主安危着想，想必先帝不会怪罪！”

    “话是不错，但凡事皆有例外，父皇有女十三人，独对晗月千依百顺，驾崩之时亦命朕好好照顾她，朕岂敢抱侥幸之心！”

    “如果不限制公主出宫，万一公主有失，万岁岂非更加无法面对先帝？”诚王道，对这个侄女，他也很是喜爱，虽说不让她出宫会令她很不开心，为子她的安危，他也只好这样了。

    皇帝点了点头道：“是啊，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皇帝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喜道：“有了！”说着掏出一块金牌来。

    我不认识那是什么，可别人不会。

    诚王第一个跪下去，急道：“万岁，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殿上半数以上官员纷纷下跪，请求皇帝三思。

    皇帝道：“为了晗月的安全，朕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皇叔，朕一向对您言听计从，此事请您也听朕一回！”

    诚王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如何还能违背。既然诚王从了皇命，其余官员再不敢多言。

    皇帝对我道：“王子，朕现在赐你金牌一面，此金牌普天之下只此一面，上刻有‘如朕亲临’四个大字，任何人见它便如见朕，你用它可以调动除皇宫护卫以外一切军队，也可以用它节制所有官员！”

    我不禁呆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有了这个东西，我岂不是成一人之下，千百万人之上了？这个东西我还真有些不敢要，将目光转向亢彦。谁料亢彦却似没有看到我求助的眼神一般，垂首不语。

    我只得道：“禀万岁，此物如此珍贵，臣万万不能要，请万岁收回成命！”

    皇帝道：“朕将它赐给你，不是让你用它逞威风的。公主经常出宫，身边就你一人陪伴，你一己之力可以保公主万全吗？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你一个人无法解决，你可以用它调动官府、军队助你保护公主安全！此物的珍贵之处你应该已经知道，记住，你只可以在保护公主的时候使用它，其它时候绝对不能轻易示人。”

    原来是存着这么一个想法啊，不过你的想法是不错，可是这玩意到我手里，想怎么用还不是我说了算，难道你就不怕我用它起兵叛变吗？应该就是诚王为什么会反对将此物赐于我的原因吧！不过，我职微权轻，资历更是薄弱之极，想要造反也没有可能吧！

    皇帝又道：“此物你必须贴身而藏，天下军队、官员认牌不认人，如有遗失，会有什么后果你可以想想！”

    我见皇帝意念已决，便道：“臣遵旨，请万岁放心，就是丢了臣的性命也不会丢了金牌！”

    皇帝将金牌递给近侍太监，口中道：“还有一句话，丢了金牌也不能丢了公主！”

    我双手接过太监送来的金牌跪在殿上，道：“请万岁放心，臣绝不让任何人动公主半根汗毛！”

    “记住你的话，如果公主有任何闪失，朕必将你挫骨扬灰！”

    “是，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