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暗与新生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方向，感觉不到空间，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莫桑不知该做些什么？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已经死了。 为什么呢？ 因为在他无意间用手触碰到自己的身体时，竟直接穿透而过。但奇怪的时，他却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就犹如生前活着时一般。 而且，还有刚刚那死亡的回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灵魂体状态吗？” “嗯！？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 “对了，是声音！” “怎么会没有声音呢？难道是因为我现在是灵魂体状态的原因吗？” “算了，不管了，没有就没有吧。反正现在我都死了，有没有也无所谓。我现在又不需要和人说话。” “不过，想不到人死后会有灵魂竟然是真的。” “要是我能把这个真相公布于世的话，那我肯定是有史以来在医学领域最大的发现者！”一边幻想着，莫桑一边兴奋说道。到最后，他更是高兴地大笑了起来。 但下一秒，笑容却戛然而止。他脸上所露出的高兴表情也渐渐变得越来越淡，最后剩下的只有无限的孤独与满怀的悲伤。 “就算发现了困扰人类千年的迷题的真相又如何，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没有发现。” 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莫桑已是泪流…… “可恶，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吗？” 意识中，莫桑明明很想哭泣，但现在身为灵魂体的他，却是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了。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永恒的黑暗。 在没有时间与空间的纬度里，莫桑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十年…… 没有人来回答他。 最初的时间里，他会回忆生前的所有记忆来渡过孤独。但他的记忆总有极限，而这片黑暗空间的时间似乎却是无极限。 “可恶，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既然我死了，为什么不让我彻底死亡？还要让我承受这种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依旧还是没有任何人来告诉他。这似乎是一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 “菱儿，爸爸，mama，我好想你们！” ……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三千六百六十一，三千六百零二，三千六百六十三…… 八万六千四百零一，八万六千四百零二，八万六千四百零三…… 三千一百一十万四千，三千一百一十万四千零一…… 三百一十一亿零四百万…… 三……” 莫桑的灵魂“躺在”黑暗的空间中，像一个机器一样永不停歇地数着下一个数字。不知疲倦，不会口渴，不会饥饿…… 数着数着，突然，他的嘴唇停止了。但他的唇齿依旧微张着，还停留在刚刚那还没有数完的一秒。 这停止的一秒，他感觉就犹如曾经在夏夜中仰望星空时看见的稍瞬即逝的永恒之美。 看着黑暗中那陡然出现的唯一的光亮，他再次重新找回了曾经那已失去不知多久的情感。 他想宣泄，想哭泣，想把这长久以来的压抑，孤独……全都发泄出来，但此时的他却已不再拥有泪水。 于是，他呐喊着，吼叫着，到了最后，更是声嘶力竭。即使没有声音，他也仍要奋力嘶吼着。 宣泄之后，莫桑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奔向那唯一的希望之光。 明明是灵魂体，但他却感觉自己的腿和生前一样，许久未活动之后，就变得麻木僵硬了起来。 莫桑知道，这只是他的错觉。于是，他不在理会这种错觉，集中自己的所有精神和注意力向着光芒加速冲刺。 奔跑着，不停地奔跑，奋力地奔跑，竭尽全力、全力以赴地奔跑。一刻也不停歇，一刻也不敢停歇。 因为，有时候，当看见过希望之后，就不想再等第二次了。 他只想要，也只需要这最初次的希望！ 最终，莫桑来到了散发光芒的源头。他伸出一只手，缓缓地向着光芒靠近。只感觉，这光芒是那样的温暖，那样地令人安心。 眼泪，不知不觉间，从他的眼中滑落了出来。伴随着眼泪的，是人类来到这个世上发出的最初的啼鸣。 …… “老爷，恭喜你，是个男孩！夫人也平安无事！”产婆的脸上带着喜悦喊道。 “哦，那真是太好了，快给我看看！” 说着，男人便从女人的手中接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 男子身材挺拔，身高有一米九以上，面容英俊。蓝色的眼睛中，散发着和蓝宝石一样散发的美丽光泽。一头金色的短发，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夫人，辛苦你了！” 男子来到床边，对着床上刚刚因为生产后而显得十分虚弱的妻子关心慰问道。 女子有着一头长长的美丽白发，洁白若雪，光泽亮丽。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眸，更是点睛之笔，犹如宇宙中瑰丽璀璨的星云。白皙的皮肤因生产后显得有些苍白。 “没什么，快给我看看孩子！” “嗯，好！” “孩子很健康，不用担心。”男人安慰道。 “嗯！” “亲爱的，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好！” “那就……叫：【莫桑亚斯】怎么样？” “嗯，好！” “小家伙，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莫桑亚斯·伊莱斯】了，你可要记好哦。” 扑哧…… “夫人，你笑什么？” “孩子才出生，连一句话都还不会说，怎么可能记得住。” “没关系，多念几遍，他就能记得住了。”男人笑着说道。 “好了，快把孩子给我吧，没看见他已经睡着了吗？” “这小家伙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没注意到。来，给你！” 女子接过孩子，看着他熟睡的样子，笑着道： “小家伙睡的可真沉啊，就好像许久都没睡了一样！” “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喜欢睡觉。你现在身体虚弱，也需要多休息。你和孩子就先好好睡一觉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嗯。你也多注意休息。领地上的事，有一些可以让属下去做，没必要每一件事都需要躬身亲为。” “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