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之冤
鸡鸣三声,朝更三响。 天际逐渐露出一抹红霞,好似大姑娘小媳妇衣领处不经意间漏出的鲜红亵衣般令人沉醉。 “呼,活下去的希望总算是被我抓住了。” 昨夜那股庞大的信息在大脑中流淌而过,在秦霄意识中好像只是过了短短的一刹那,但现实中却是依然过了整整一夜,而在这过程中秦霄的身体也自动处于吸取天地灵气的过程中,并且已然在完全知晓了自己该如何继续存活下去的秘密。 而此时从类似睡眠的状态苏醒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后,活动着感觉十分轻松的身躯心情舒畅的想道。 “昨日那无比清晰的记忆果然不是幻觉,原来现在的我具有了这种能力。” 想着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能力,秦霄面带一丝喜色,接着开始沉入自己的心神,开始有些不熟练的使用起自身所拥有的能力。 随即秦霄感受着体内那似实似虚的生命核心之上连接着一根无比纤细的丝线,而后自身的意识跟随着这根丝线不断向外延伸着,不消片刻,秦霄的视野中的一切便逐渐转变成了另一幅完全不同的模样。 上一秒的他还身处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之中,身旁环绕的还是一群满脸傻笑的低帧脸,而此时的自己身处一处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之间,身旁……依旧环绕着一群草稿脸。 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啊! “嘶。” 秦霄冷嘶一声,感觉自己的后槽牙分外的疼。 而不等秦霄深思,此时自己这具生命核心充满着旺盛精力的躯体遍开始依照着之前留下的本能开始行动了起来。 这具骡奴平日里的任务便是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府邸之中做着一些洒扫之事,而与他从事同样工作的还有十数名骡奴,工作可谓是十分的轻松,而这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够做到的事,毕竟骡奴可算得上是家中最重要的劳动力了。 而这具躯体被秦霄所同化之后,原本已然开始行动起来的身躯瞬间便被他接管,停下了原本要继续的动作,随后秦霄双眼朝身旁十数名骡奴撇了撇后开口喊话道。 “今日爷的工作便全部交给你们了。” 说罢,秦霄双臂一挥迈着大步潇洒离去,只留下身后一片感恩戴德的傻蛋脸。 若是转换成正常人的视角的话,秦霄此时的行为相当于一众值日生中突然冒出一个伟岸的身躯要将大家手中所有的活都揽到自己手中,让其他人早点回家上分般伟大。 顾家。 飞马城中有数的名门望族,至数百年前迁移到飞马城族内高手辈出,其中数代家主皆担任过飞马城城主一职,而已故的上任城主便同时也是顾家家主。 而即使是传闻中那已故的上任城主顾达阳曾勾结妖鬼族,贩卖人族血脉获利而后毙命于上宗流刃宗前辈手中的传闻流出后,顾家也仅仅是比之前低调沉寂了一些,但族内子弟依旧有不少人身处飞马城权利中枢。 而这些年的顾家也在前任族长的胞弟英明的领导之下,重新开始焕发了生机,传闻中有重新染指城主之位的意思流出。 而此时的秦霄便是顾家这幢坐落于飞马城最富裕地段豪华府邸中的一名小小骡奴。 “虽说还是骡奴,但至少也是开了挂的骡奴了。” 感受着自己此时新奇有趣的视角,秦霄颇有些喜滋滋的想到。 此时的我秦霄只需心念一动便可将视野转换成马三爷家那具年老失修的骡奴躯体之上,连同味觉嗅觉之类身体感知也全部能够感受到,同时还能一心多用的cao作现在这具身躯。 “真是异乎寻常的体验啊。” 同时cao纵两具身体的双开体验让秦霄感觉十分有趣新奇,一时间玩的有些忘乎所以,意识飞快的在两具躯体间来回切换,体验着曾经作为普通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新奇感。 而且秦霄发现自己在将意识完全投入一具身躯之后,另一幅身躯并不会变成一句呆滞的木偶而是会依照着骡奴的本能以及秦霄的记忆自主开始行动。 而且秦霄的这种同化并非是将骡奴原本的意识全部磨灭占据其中的夺舍,而是类似于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完完全全的融合。 对秦霄而言便好似意识中忽然多出了一段其他的记忆,而对于骡奴而言却更像是从一场迷茫的大梦中初醒般知晓自己真正的身份是秦霄一般,没有一丝抵触与反抗,一切都显得十分的自然而然,好似两具身躯的意识原本就是源于一体一般。 “暂时不用太过担心身死道消的事情了,接下来必须弄清楚如何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了。” 此时的秦霄正仰躺在顾家奢华庭院中那几乎可配得上“巍峨”二字的装饰假山中一处隐蔽的凹陷之处,若不发出声音的话匆匆而过的行人几乎无法发现秦霄的身影。 仰面朝天的秦霄翘着二郎腿,口中咬着一根翠绿的嫩草细细咀嚼着,皱眉失神望着苍蓝色天空细细思索着回家的方法。 虽说算上今日,秦霄诡异的魂穿到这个拥有骡奴这种奇异生物的世界也才短短的两日,但也许是现在的身躯与人类依然大相径庭的缘故,再加上身躯前任主人的记忆完美的被他所吸收,让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陌生感,有的只有那命运任人摆布的愤怒。 “若非是爸妈的存在,也许就在这个全新的世界按部就班生活下去也算不错。” 感受着自己充满生机的全新躯体,以及现在拥有了同化其他骡奴身躯的能力,只要骡奴存在一日,自己几乎可以永生下去。 但回到地球,回到自己一直最亏欠的父母身边去这个执念让秦霄知道自己无法就此安逸的停顿下来。 “而且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它总是会剥夺你仅有的东西。” 想到此处,秦霄低头忘了一眼裤裆处,随即变的是满面愁容,而口中不断咀嚼略带一丝甜味的嫩草也瞬间变得无比苦涩。 虽说骡奴从外形以及内在上其实并无太多的差别,除去那张无比潦草的面容以及没有五脏六腑之类的重要内脏之外,无论是骨骼肌rou以及皮肤都与正常人类别无二致,甚至连重要的男性特征也同样存在,但只不过是一件中看不中用的模型罢了。 作为最纯粹的男性,秦霄在一开始了解自身状况后便有过自己私下偷偷的尝试,比如通过幻想某些场景以及手工作业的方式激活尝试激活身体功能,但无疑的是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 “一定是这具身体生命时限即将到来,命不久矣,所以才导致身体的某些功能丧失的缘故吧。” 这次秦霄最初发现自己身上情况的反应。 当然,当时的秦霄也只不过是通过实验了解自己身体所做的一点尝试罢了,毕竟当时的他性命垂危,对于自己的某些功能还存不存在自然也没有太在乎,所以也自然而然的被抛却到了一边。 但现在情况却又有所不同,在生命得到保障后秦霄的思想也是转变的十分快速,自然而然的首先在自己的身体上做起了实验,但现实却又再一次狠狠的给他上了一课,让他不要想的太美。 “此事事关男性尊严,必须解决。” 秦霄内心斩钉截铁的说道。 当然秦霄对此事的态度如此坚决倒也并非完全是色入骨髓的缘故,虽说也有本着自己一时半会,甚至是一生也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的想法要在这个世界开枝散叶,但归根结底秦霄最主要的想法还是想要让自己更像一个真正的人类。 “咦?” 忽然间,秦霄心念一动,主体意识瞬息间完成跳动,而这具身躯却依旧保留着秦霄自身的记忆以及意识继续思索着如何让自己重振雄风的方法。 现如今,秦霄与被自己同化的躯体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神奇有趣,好似雨滴汇聚成溪,溪水汇聚为江河大海般各自独立,却又完全不分彼此。 “我去,天下苦马三爷久矣。” 主体意识回归瞬间,没有丝毫信号断联后重联的卡顿感,只一瞬间便完全明白了这具身躯在主体意识离去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并且没有任何违和感以及陌生感。
毕竟即使主体意识不在,但这具身躯的意识以及记忆还是属于他秦霄的。 只见此时的马三爷正好似因偷吃而挨了一闷棍的野狗般,蜷缩着肥硕的身子在院中不住呻吟着颤抖着,那双麻秆般粗细的双臂竭力的支撑着肥硕的身躯想要从地上爬起。 “呜呜呜,娘子昨日为夫可没去那肮脏的场所,你要相信为夫啊,” 此时此刻,那可怜的马三爷那被肥rou填充的好似一块发糕的肥脸之上涕泪横流,悲痛欲绝的鼻涕泡不断破碎,在不间断悲苦呜咽与哭诉中全部流入那张不断开合大嘴之中。 而此时不远处的房门内,一座铁塔般的身影正屹立于屋门口,在朝阳的照耀下只能看到一道漆黑的威严轮廓。 只见这道巍峨的身影身长起码九尺开外,整个宽厚无比身躯能将整个门口完全覆盖,观其身上雄浑的气势想来即便是古来神话中的巨灵天将也是不过如此了吧。 “啧啧啧,真是一位不世出的猛将啊。” 秦霄偷眼看了看那道魁梧的身躯,随即又瞅了瞅身旁可怜兮兮趴在地上好似一条肥蛆的马三爷心中暗暗赞叹道。 “相公说笑了,妾身不过是见相公辛苦一夜,身子疲乏,想给相公您松松筋骨罢了。” 出乎意料却又莫名其妙合乎情理的是,这道天兵天将般的魁梧身影发出的声音却又是带着百媚千娇的酥麻感,听的秦霄是一阵怪异颤抖。 “娘子手下留情,娘子手下留情。” 而秦霄身旁的当事人马三爷却是一阵真正的玩命抖动,只见马三爷闻言瞬间忘记rou体上的伤痛,以极快的速度刹那间翻动肥硕的身躯给身旁的秦霄表演了什么叫五体投地式。 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跟三冬腊月被剥光衣服丢在雪地中要活生生冻死一般,但与之形成反差的是他身上那好似雨点半低落的滚滚冷汗。 “要死要死要死。” 整张发糕脸上写满了惊恐二字的马三爷可是十分清楚,自家这婆娘虽说只有区区武者煅体一境的实力,但偏偏是天生神力的体质,力量比之煅体三境武者是丝毫不差,若是真动起手来,真可谓是擦着就死,磕着就亡,自己这小身板是真的扛不住啊。 “相公说下了,想必是cao劳过度,妾身这就给相公您松松筋骨。” 娇滴滴的言语说罢,还不等马三爷接着开口,只见那道雄壮的微微躬身,双足猛然发力,脚底坚硬的青砖地面炸裂,碎砖四溅之间,门框瞬间破碎,秦霄双眸瞳孔瞬间紧缩,只看到一道化作虚影的身躯瞬间接近自己方向。 “我的老上帝啊。” 在秦霄艰难捕捉到身影面容的瞬间,那道身影便已然到达马三爷身前,接着瞬间冲刺的力道巨大魁梧的身躯如同彩蝶般轻盈流畅的完成一次转身横扫。 “娘子饶命啊。” 接着秦霄只觉得耳鸣一阵刺痛,同时身子随即向一旁倒下,原来是那杀千刀的马三爷在极度惊恐之下口中一边发出极为刺耳的尖叫一边好似本能般的将秦霄的右腿当做了救命稻草般用力擒抱住。 “该死的。” 而秦霄也是在失神间失去平衡向身旁倒去,而好死不死的那道撕裂空气般的横扫正好击中秦霄的面门,随即秦霄的身躯瞬间高高飞起带着一道抛物线落入不远处的院中的水井之中,激起漫天水花,而这已然是马三夫人收起了大半力道的结果。 而受到不白之击的秦霄在被击中的瞬间便已然失去了全部的意识,生死不知。 “呼。” 而在此时,秦霄的远在顾府的另一具身躯瞬间从短暂的失神中清醒过来,同时因惊吓而从藏身的假山之上失去平衡向下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