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若浮萍_第0017章 死得冤枉
黑衣人身上多了几个窟窿,法力全失,青剑也失去了控制,人和剑一起落下。 王利发开心的笑着,两招就干掉了修真之士,这令他有些飘飘然,恍如置身梦中。出于职业习惯,他走上前去在他裆中一阵掏摸,居然被他掏出一颗血迹斑斑的金黄色小丸子。 王子腾在旁边吓一大跳,惊呼道:“*!” “狗屁的*,这叫金丹!”王利发嘿嘿怪笑。招呼王子腾:“来来来。给你吃了。” 王子腾使劲摇头,道:“我才不吃呢,明明是传宗接代的东西,恶心死了。” 王利发佯装发怒,道:“吃了,今天就不练刀法了,不吃,今天就要你练趴下!” 王子腾考虑了半天,觉得练功和吃东西相比较,自然是吃东西好了,恶心就恶心吧,反正捏住鼻子就是了,这东西那么补,不吃白不吃。想通了,王子腾便捏住鼻子,张开了嘴,哼哼道:“快点,快点。” 王利发轻轻一投,金丹准确地飞到王子腾嘴里,王子腾费了好大的劲,勉强吞了下去,刚吞下去,便放开鼻子,拼命地呼气,夸张地扼住喉咙,一副想呕吐的样子。 王利发嘿嘿笑道:“乖儿子,吃了就是好的,现在我们来练剑法。” “什么!”王子腾感觉受了极大的欺骗,“你怎么可以……欺骗未成年?” 王利发冷笑,道:“去你mama的未成年,不练好这一招不许吃饭。” 王子腾小牙咬紧,恨恨想道:“等你老了,我给你找一百个老婆,没有让她们全部怀孕不许你吃饭,哼!” 王利发看着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人,心下踟蹰:“好歹也给他找个地方埋了,可别沾上晦气。” 他去屋里拿出一把锄头,把黑衣人扛在背上,嘱咐了王子腾几句话,大模大样地走出院子。 没办法,他是侩子手,阎王爷的亲戚,杀人具有合法性,背个人出去,没有谁会怀疑到他,他杀的人要么该死,要么必须去死,他只是个执行者,执行者很少犯错。 南门镇,是京城南门外官道右边的一个小镇,也是一个较小的集市,往来的商贾如云。 走进小镇,那种热闹非凡的气息扑面而来,就算你本来不高兴,也要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步子变得极为轻快。 街道两旁,有各种各样的店铺。卖春药的,卖狗皮膏的,卖儿卖女的,各自吆喝着;茶馆旁边是酒楼,酒楼旁边是青楼。物事繁华,不一而足。 然而热闹只是阴冷最好的外衣,在这儿,各种秘密组织多如牛毛,在大街上卖包子的很可能是杀人如草不闻声的高级刺客,砍猪rou的屠夫,很可能是皇帝身边的侍卫,甚至站在大门口拉客的妖娆妇女,也可能曾在某个夜晚在要了某个臭男人的命。 南门镇的危险,还不止这些。 方今天下,修真之人渐多,从天上逃跑下来的仙人也是有增无减,这些人对钱不太看重,但对权力越来越感兴趣了,有了权力,老百姓就要乖乖地送孩子来当他们的徒弟,jian商得了好东西,比如千年人参万年老乌龟什么的,也会争着抢着送给自己。 在南门镇这种人才集散地,最好打听内幕消息了,信息就是知识,知识就是力量啊!别看修真的整天打打杀杀,似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其实他们的智商比谁都高。至于那些“天才”,修炼一年顶别人十年的传奇人物,全是白痴! 一个不懂得影藏自己实力的人,他的人生绝对只是一场浮云。 南门镇秘密组织特别多,百分之九十是为皇帝啊,太子啊,国舅爷啊等等风尖浪口上的人提供服务的,只要想办法加入这样的组织,然后在某年某月某日,与敌人厮杀之时,稍微展示一下实力,于是,一条平坦的做官路就会从天而降…… 临街的店铺,除了客店,基本上都有密室,所谓密室,指的就是挖在地底下的房子。像那种书房里的暗格子,建在书架后的石室,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稍微懂得点房间布局的人从外面就能看出有没有暗室。 很多人在外面看不出来,走进里面一对比,看不出来绝对不正常。内外差异如此之大,但还是有人没有观察到,亏得好些人无意中发现暗室,竟然又惊又喜,哎…… 卖人rou包子门口挂着‘老张’大旗的铺子下面,就有一间黑暗的石室,室内有一桌,桌上一灯如豆,灯旁站着两个穿黑衣服的男子,(这年头流行黑色啊)一老一少,其中一个低着头,似乎在听指示,仰望屋顶的那个老人问道:“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低着头的年轻人回道:“属下刚刚得知消息,袁东行被人干掉了!” 老人很生气:“谁干的!” 年轻人道:“王利发。” “那个侩子手?”老人低头岑思,缓缓吸气,道:“上次肖云和楚裳人从他眼皮底下将妙小姐救了下来,他的武功虽高,总强不过金丹期的散修,你去检查一下袁东行的尸体。” “呃,属下已检查过他的尸体,只是……”年轻人沉吟不答,似乎想说又不敢说。 “但说无妨。”黑衣老者不耐烦。没必要说出来的话他一向是不肯说的,像‘但说无妨’四字,一个‘说’字足以表达意思,可他的属下偏偏很蠢,要他浪费口水。缺水不但感觉不太爽,对身体也不好……(唐僧) 老者的脸色,年轻人清楚地看在眼里,急忙说道:“属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他的尸体,属下以为,袁东行不是被仙法所伤,而是…而是中了刀气!” 黑衣老人眉头一皱:“刀气?” “是的,”年轻人道:“依伤口的深度和血rou的光滑程度来看,是一种结成实质的刀气,属下摸过他的衣服,比较干硬,应该是快速飞行与空气摩擦而导致的,说明他偷听到消息后,便火速往回赶。从他肌rou的损伤程度,大致判断是由十五点五米的高度摔下;王利发把剑掷上去刺穿袁东行,留下一个较浅的脚印,属下命人模拟演示了三十多遍,看出很多破绽,综合起来,可以断定他使的是松岛国的迎风一刀斩。刀气是他的内力转换而成,他绝不是修真者。” 这番推断合情合理,分析的滴水不漏,足见年轻人的知识、见识,高人一等。 他静静地等待老人给出评价,可老人在想其他的事情,没空理他,过了半响,才下命令:“要是修真者我们还可以招揽,既然不是,他就没有价值了,做了他。” “是!”年轻人飞快的退下。 暗室中,老人坐了下来,望着昏灯,两行泪水从面颊滑落。 阳光永远那么灿烂,王子腾躺在院子里的老爷椅上,左手握着只香喷喷、油腻腻的大鸡腿,右手拿着把生锈的菜刀,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 这把菜刀在他手里,始终是把菜刀,他左挥一下,右砍一刀,懒洋洋的没有一丝力道。 王利发的脚步声从屋子里传来,王子腾赶忙翻身而起,远离老爷椅,捡起一片树叶,哼哼哈哈的乱砍,只见刀光剑影,杀气陡生,太阳的光芒瞬间被他覆盖。 哗啦一声巨响,房子彷如豆腐渣做的一般,从中坍塌,无数瓦片木板向四方激射。 王利发呆了,他转身瞧着只剩下一堵墙的房子,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苹果,过了片刻,总算回过神来,心里想:“不愧是我王利发的儿子,天纵奇才啊!哈哈,从此天下,就是我王家的啦!” 王子腾抱着脑袋,免得被飞石砸中,他心里暗暗打鼓:“老子我吃错了什么药啊,真是变态。” 等声音平息,他看着残屋,再挥动了两下菜刀,凝视自己的小手臂,一种无力感升上心头,隐隐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即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