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你也有今天
第528章你也有今 犹豫了许久,巫马竹终于开口:“下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 范铮挑眉:“这是论私谊,并非公事,无须如此谨慎。” 这是范铮与陆甲生唱红脸、白脸之后,令巫马竹心生愧疚,才纠结着要不要些捕风捉影的话。 “据司竹史禀报,胜光寺附近多了不少生面孔,粗略估计有百人。” 范铮蹙眉,随即向巫马竹叉手。 这一地百人,其他地方呢? 胜光寺的位置,在鄠县与司竹监左近,极利于两头闪避。 过所制度虽好,却也不是万能的,总有漏洞可钻。 且司竹监的观光客颇具流量,百来人杂处其中,一个不心还会扩大事端。 雍州衙门能出动的,无非是百来号人,根本无力解决问题,一不心还得将命搭进去。 折冲府…… 呵呵,雍州所有的折冲府,都归十六卫——不,是前十二卫直接管辖,偌大一个雍州,兵调不动一个。 就连在城中维持秩序的,都是左候卫、右候卫翊卫啊! 送走巫马竹,范铮上革辂车,直奔太极宫。 ----------------- 青龙坊内,宅院披红挂彩。 万年县典狱陈利俭一身皂衣,笑容满面地陪着范百里,为他解陈祖昌宅院的各项安排。 “来也巧,参军事姓陈,我也姓陈。” 这话就是打趣而已,谁都知道他是侯莫陈氏简姓而来,不是一个源流。 “新冉来前,除耶娘之外,他人不得留于宅院,要踏新娘脚印而入。” “常人新娘着花钗礼衣,钗是金银涂色,无论新娘家是官是庶,礼衣都为青色,故称绿女。” “庶人新郎准略逾越,着绛戺衣,也就是流外官服饰,所以称红模男女混合,称红男绿女,借指成亲。” “因为新郎官是正八品下,着的就不是绛戺衣,是爵弁服。” 陈利俭读书就是一般,唯耳濡目染,对这些坊间杂事很熟稔,解起来头头是道。 范百里赶紧退出宅院。 “师兄,我听这位表姐夫,亲眷早逝啊!那么,拜高堂咋办?总不能拜神主吧?”好奇宝宝范百里眼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没法,耶娘成亲没赶上趟,铁壮师兄成亲时又太年幼,不记事。 这遗憾,今可不就弥补了么? 陈利俭笑看范百里身后。 范铮着七旒五章的毳服,杜笙霞着花钿七树、翟七等花钗翟衣,昂然出现于宅院内。 范百里眼睛眨巴,合着这意思,阿耶娘充表姐夫的长辈了呗。 无论官爵还是亲疏,好像也都得过去哈? “那,待我成亲,也能穿阿耶这一身华美的毳服么?”范百里眼里闪烁着光芒。 没穿过的缺然会羡慕,范铮则嫌弃不已,这一身零件重且不,穿着还繁复,要没人帮忙,自己都穿不上。 略略了解一些婚礼服饰的陈利俭讪笑:“师弟,怕是不行哦。三品官的嫡子婚,准假四品官的絺冕,差一个档次哦。” 范百里眨眼:“意思,如果我家府上有庶子的话,成亲还没资格用絺冕哇。” 要不怎么嫡庶有别呢? 鼓乐声中,舆夫抬着彩车,随着侯莫陈羽的步伐入坊,还有一个老汉唱着佶屈聱牙的迎亲曲。 新人夫妇携手入宅院,踏转席,抱着过火盆。 因没有猪舍,只拜了灶神。 拜长辈这一关,自然就是范铮与杜笙霞代了,一身三品服饰就足够为陈祖昌与杜四娘撑腰了。 范百里看着陈祖昌身后那青袍官员,声道:“他嘴角好像有点肿。” 倒霉的陈徐隽,生生被老八抓帘傧相。 “在新郎官身边的,就是傧相,下新郎挨打时,他顶上……” 范百里吓到了:“咋?娶个婆娘还要挨打?” 陈利俭解:“短棍上通常裹了布条,下手也应有轻重。这位傧相挨的位置,多少有点旧恩怨了。” “此外,傧相最好有诗才,新郎官作不出催妆诗、却扇诗时,傧相要补上,哪怕是胡诌也得充数。” 陈利俭的话,有点意思了,可惜范百里太年幼,听不出来。 倒是诗,范百里不带怯场的。 即便作出来显得很幼稚,平仄不够讲究,范百里多少能写得出来几首。 没辙,不是人均骆宾王,人家的赋异禀,七岁之作能愧煞许多人。 拜完长辈拜宾客,除了一干同僚,也没啥官员来了。
至于沃盥、除盖、却扇、同牢、合卺、解缨、结发等步骤,却与范铮夫妇无关了。 范百里与陈利俭坐于院外大快朵颐,对青龙坊精心准备的菜肴赞不绝口。 倒不是范百里没吃过这类菜肴,就是吃别人家的膳食要格外香一些。 范铮与杜笙霞则在堂屋内,优雅地食用着侯莫陈羽精心准备的膳食。 撑场面要撑齐了,日后才没人敢生些歪心思。 杜笙霞轻启贝齿,咬下一丝rou,咀嚼了一下:“嘿,这是犏牛rou。” 犏牛rou倒不是什么难得之物,只是各家喜欢食牛rou的太多,东盛西市的犏牛rou上摊,最多一个时辰就售罄了。 “慈旨封二郎为正九品上儒林郎是怎么回事?”杜笙霞品了一口渌酒。 滋味淡了些,聊以漱口,当阿娘的人还得时常注重形象,可不能肆意喝醉了。 “司竹监到府上,了胜光寺附近的异常,雍州又无兵可用,只能禀报子咯。” “然后,皇帝遣水郡公丘行恭带兵,扫了扫雍州各畿县,捕了三千余人。我的官爵已不能再升,这份功劳,自然就换了二郎的儒林郎。” 丘行恭也是娘子军出身,对娘子军起事碑附近的异常,自然格外用心。 至于散官嘛,莫子气,范百里都才是正八品上给事郎,范鸣谦封的散官无论如何也得低一些,否则就是蓄意搞事了。 阖府尽官人,无一介白丁。 咳咳,的是家人,防合是没算进去的。 旁边的桌上,傧相陈徐隽与女傧分坐左右,各自低头而食。 范铮意外了,平日里陈徐隽可是相当的话痨,给上官建言也只是话痨的一部分,今转性子了? “咦?不对啊!本官的录事,嘴怎么肿了?难道四娘家那头,下新郎玩得那么狠?” 范铮调笑。 你也有今! 陈徐隽幽怨地扫了女傧一眼,不那地回话:“下官一时不慎,撞树上了。” 你觉得本官信不信? 求各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