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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要拿我殉葬?

    第326章要拿我殉葬?

    “哎,酂国公,老程可没碰你啊,莫讹我!”程处默有点慌了。

    兄台你也是的,我胡诌两句,至于感动到落泪吗?

    程处默与窦奉节是认识的,虽然没打什么交道,至少能算点头之交,都是混吃等死的官二代么。

    别看程处默挂了个右郎将的头衔,他很可能一辈子都上不了沙场,这就是多数公子的宿命。

    窦奉节挂了将军职司,一辈子没杀过人,连鸡都没杀过。

    阿耶沙场搏命一辈子,不就图自家娃儿不用再血洒疆场吗?

    范铮淡淡举樽:“处默兄有娃儿了,可以炫耀一番,可酂国公还没子嗣哦。”

    话得有点毒。

    程咬金的三个嫡子,程处默、程处亮这两支的子孙藉藉无名,唯有崔氏所出的程处弼一支官运亨通,累达四世。

    程处弼的子孙有崔氏扶一把,自然容易出头,世家的可怕之处也正在于此。

    所以,程咬金娶崔氏为续弦,也有深意的。

    程处默的娃儿早就捉鸡撵狗了,卢国公府因此常常鸡飞狗跳,程咬金笑称有他当年五成火候。

    至于藉藉无名,看你从哪个角度解读,有时候藉藉无名才是真幸福。

    “伱家娃儿范百里,还是给事郎呢。”程处默回敬了一句。

    仗着跟杜家自幼相识,程处默才不虚范铮,你敢使坏,就去杜家妹子那里告你,让你跪搓衣板!

    窦奉节握拳,无力地捶了一下案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

    但是,窝囊啊!

    虽然是驸马都尉,但驸马都尉都是尚公主,“上门女婿”之意。

    公主贤惠些,日子自然好过;

    公主放荡不羁,头上不晓得要戴多少顶环保帽。

    权贵夫妻各自行事也常见,可一般都是偃旗息鼓,悄悄的进村,谁会如永嘉长公主一般肆无忌惮,几近大张旗鼓,搞得整个长安城都知道?

    窦奉节不要颜面么?

    范铮淡淡开口:“酂国公,在这里叙话不合适,不如随我们出去再吧。”

    窦奉节满脑子的愤慨,浑浑噩噩地随着范铮、程处默走出了芳华阁,司农寺主簿迅速为他们付了账。

    某个偏僻的宅院,程处默悄然把门闩上。

    这里是程处默秘密采买的民宅,倒不是为了金屋藏娇——依他脾气,就是直接带回去当妾也无所谓的。

    程处默的发妻,本也不是什么世家出身,管不住他的。

    事实上,权贵人家,哪家没有几个秘密宅院,便于处理一些不太良善的事?

    你当龙首西渠每年有几具身份不明的浮尸,是怎么来的?

    你当万年县法曹、雍州司法参军、大理寺都是吃干饭的?

    “没事了,老程已经将人全部赶走,酂国公尽可放开心怀,反正无非是男男女女那点破事。”

    程氏祖传安慰饶的本事,与众不同。

    别,这话还真让窦奉节精神稳定下来,虽然颓废依旧,却不再失态。

    范铮轻摇蒲扇,狗头版诸葛亮上线:“其实吧,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且酂国公主要的问题是:无子。”

    “或者,即便能有子,酂国公也未必敢保是窦氏血脉。鸠占鹊巢的事多了去了。”

    窦奉节打零井水,洗了一把脸,聪明的智商又占领了高地。

    “华容开国县男,现居司农寺京苑总监,来找我,九成是因为泾水碾硙的事。”

    “左卫亲府右郎将程处默,与总监之妻是世交,应为总监所托,对吧?”

    看,谁都不是傻瓜,想靠忽悠是不行的。

    范铮笑了:“酂国公睿智。不过,人嘛,关心则乱,所以你对血脉的问题,相当的执着,却又无解。”

    窦奉节面色激动,一把握住范铮的手臂:“若你能解我之难,我们三缺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区区碾硙算个屁!”

    程处默望了眼窦奉节花白的鬓角,忍不住吐槽:“你这是要拿我殉葬吗?”

    范铮忍不住大笑。

    程处默的角度,总是那么清新脱俗。

    “同年同月同日死就算了。”看了眼窦奉节额头那能够夹死蚊子的皱纹,范铮笑了笑。“相交贵在知心,当年的瓦岗异姓兄弟何其多,最后还不是反目成仇?”

    可怜那翟让哟,又被拉出来鞭尸。

    窦奉节击掌:“就冲这实在话,泾水的碾硙拆定了!”

    范铮开始出起了馊主意:“其实,酂国公未翻脸,是看在长广长公主面上。可长广长公主年岁大了,早晚免不了……”

    “到那时,酂国公整出一些动静来,将事情公诸于众,即便是陛下也只能下旨绝婚。”

    “在此之前,酂国公先在长安之外养一外宅,使其有孕,令忠心部曲看护,至此便可名正言顺纳为妾。但是,某要事先声明,生男生女,这是意,半点不由人。”

    地良心,范铮绝对没有唆使窦奉节杀杨豫之!

    部曲这种特殊的存在,一般就是在将门,与主家荣辱与共,至死不脱离主家,雷七、雷九就隐约有部曲的模样了。

    范铮的话,都是留有余地的,能够以最损失结束窦奉节这段痛苦的婚姻。

    永嘉长公主么,到时候爱怎么玩,也再没人管束了。

    至于名声,呵呵,永嘉长公主在乎这个,还能跟外甥杨豫之厮混?

    窦奉节的眼中光芒闪烁,不知是不是在谋划来个狠的。

    即便是来狠的,也怪不得窦奉节,泥人也有三分土脾气呢。

    程处默嘿嘿直笑:“换老程,一刀斩断烦恼根,为内侍省输送人才。”

    这一家乐子人,还真是一脉相承,看热闹不嫌事大。

    窦奉节无言,重重拍了一下程处默的肩头,似乎真听进了这个建议。

    不考虑后果的情况下,这做法还真解恨。

    呃,忘了,《贞观律》还真不一定管得住窦奉节,又是太穆皇后从子,又是永嘉长公主驸马都尉的,早就划归宗正寺李百药管了。

    什么是特权?

    这就是特权!

    这就是皇亲国戚!

    除开造反,一般的罪责,进宗正寺也会相应减轻的。

    要不然,以唐同饶身份,会忌惮窦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