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笼中鸟,饱腹人
“要比,在学堂自然是比才学!”。谏人正开口道。“你们若是自知才学不如,可尽管认输,免得丢人!”。 楚秋看向封尤经。 封尤经给他一个眼神。 上!别怂!干他丫的! ”好~!“。楚秋豪气干云的应下。”比什么,对句,文章,亦或者,诗词!我替封尤经都应下了!“。 啪!封尤经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刚要开口先拒绝再骂人,却被谏仁正抢先应了! “好!那就封尤经了!我等也不欺负你们,就又在下来领教领教封兄的才学了!就比试诗句吧”。 才学个屁!总所周知封尤经是整个学堂最不喜读书之人,欺负人当然要挑软的捏啊! 妈的!坑爹啊! 封尤经真是想一巴掌拍死楚秋,楚秋还若无其事的走到他身边,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就不欺负他们了,交给你绰绰有余···嗯?哪来的老鼠?”。 楚秋故作疑惑慢慢转身离开,留下封尤经咬牙切齿死死的压制住掐死这货的冲动。 “封兄,既然昨日夫子留下的文章题目,那么咱们就以鸿鹄之志为题如何?”。 封尤经翻了翻白眼,这货故意的,明知道他啥都没写,还故意以这个为题。 “随你随你····您开心怎么来都行“。 谏仁正以及其身后的一群人都暗笑,以为封尤经已经放弃,觉得胜券在握了。 不一会儿,谏仁正则向前跨步,三步一句,每一句引来身后人阵阵喝彩。 “奋起高飞九天外”。 “一绝千里江河来”。 “燕雀岂知鸿鹄志”。 “俯身泥潭饱春秋”。 十二步,每一步都绕着封尤经,最后两句尤其调高了嗓音,似乎在故意的指代着谁。 封尤经不爱读书,但是不代表他傻,听不懂其中的讽刺。 “封兄,献丑了”。谏仁正躬身行行礼,虽是行礼,却更像是挑衅。 “不丑不丑,贱人···兄大才!”。封尤经并未躬身,而是双手抱拳,微微晃了晃后,摸着下巴思索。 “封兄不急,慢慢想,想不出来也不·····”。 “好了”。封尤经打了个响指。 嗯? 他刚刚说啥?谏仁正突然没反应过来。 是认输吧,没错,都是两个字,反正肯定不是好了! “封兄····好了”。谏仁正怀疑的看着封尤经,这货的思维常常不按套路出牌,话中有话,套中有套。 封尤经不顾其他,笑着也学着他刚刚的举动,三步一句,绕着谏仁正。 ”初为毫末始于尘‘。 “百年风霜遮寒门”。 “鸿鹄笑谈燕雀志”。 “不知其身在鸟笼”。 ······· 这诗一出众人皆惊,谏仁正以及身后原本看不起封尤经的公子们,甚至包括门外正要踏门而入的夫子。 这诗若是他先出,也算不得什么,好就好在,这诗句是在谏仁正做完后不到一句话的功夫,其意境完全颠倒,却又反过来讽刺! 你笑我泥腿子,我笑你笼中鸟。 你笑我苦于温饱,我笑你作茧自缚。 所有人都看向封尤经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夫子双眼甚至放出亮光,以往都说他家世不明不白,父亲更是神秘,传言是江湖人,杀人不眨眼的暴徒。 自然而然的以为这种人能有多高的才学,必是匹夫,擅长拳脚兵器,不擅长文墨。 在其他人都处于震惊中时,唯独楚秋依旧笑脸痞样双手环胸抠了抠脸颊。 封尤经好像没想到会让这群人有这样的表情,不知所措的摸了摸后脑勺。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知乎者也这套,要是骂人的话,我觉得去你妈的比汝何生为人更直观痛快点”。 “哈哈哈哈,说得好!就是要去你妈的!”。楚秋拍手大笑附和道。 夫子听到这句话,竟然并未生气,反而笑了。 其实他想教的国之栋梁,是在这乱世能护一方平安的人,而不是再官场上尔虞我诈的‘栋梁’。 ······ 夫子背着手看着正在逃学的楚秋与封尤经两人,正常上课是一天,而夫子常常只上午讲完课后便不再多说,而是让学生们自己专研学习,不懂的再去问他。 所以下午一般他不会在课堂上,这就给了一些人空子,常常溜出去偷玩。 双马尾的少女生气的走过来。“夫子!他两又逃学了!”。 “老夫眼睛还健在呢”。 “那夫子怎么不去阻拦?”。 “阻拦作甚?”。 阻拦作甚?双马尾少女蒙了,他也没想到夫子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不是应该的吗? “是不是因为他们已经朽木不可雕了,连夫子都已经不想教他们了?”。少女猜测。 夫子笑了,拍了拍少女的头。“夫子不是不想教,而是····教不了了”。 “夫子的职责其实只有一个,就是将学子引入门中,引导他们走上正确的路”。 “可是夫子对一些人选择的路也没走过,自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道路”。 “若是他们能够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且心地善良,那么这条路就错不了!”。
夫子摸了摸胡须,笑着将戒尺拿在手上,轻轻拍打手心。 “鸿鹄笑谈燕雀志,不知其身在鸟笼······哈哈哈哈,老夫竟然被学生上了一课!该打!该打!”。 ······· 楚秋与封尤经站在城门外的一处凉亭外,外面正是灼灼烈日,本想找个凉亭避一避,好不容易找到了凉亭,却不敢进去。 只因凉亭内有个举止怪异的乞丐。 他穿着破烂盘腿坐在中央,时而抓耳挠撒,就像是身体有千万只蚂蚁在他身体上爬来爬去,时而痛苦倒地拿头撞墙,时而冷静异常,目光凶横显露红光。 “你说····他是疯子,还是傻子,还是白痴”。楚秋问道。 “你这三个选项有什么区别?”。 “一般疯子非常具备攻击性,身边常常带着刀,锤子啥的,傻子虽然也有攻击性,但是通常都只是傻呆着流口水,白痴就更不会了,他可能连自己是什么物种都没搞清楚·····”。 乞丐忽然又傻傻的看着他两,流着哈喇子,不一会儿又学着公鸡打鸣,学着狗尿尿,学着青蛙蹦跶,但是奇怪的很,他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出凉亭的范围。 “好家伙,傻子和白痴都占了······”。封尤经惊讶道。 啪嗒!乞丐蹦跶的时候,身上掉下来一把剑,剑鞘身上刻着萧凉二字。 “三合一啊,全新物种?”。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是个绝世高手,只不过练功走火入魔了?然后神志不清”。 楚秋一巴掌拍了下他的脑袋。“评书挺多了吧!这天下哪有那么多武林高手!”。 封尤经想了想,好像也没错,这些年他也就见过一个封扈满这一个高手。 “那还休息吗?”。封尤经问。 ”你身上带了武器吗?“。楚秋问。 封尤经摇了摇头,于是两人果断的掠过这个凉亭,向着城里的方向走去。 在他两走后,乞丐忽然双目清明,他大口大口的呼气,缓解着身体的疼痛。 ”一时半刻丸·····十二个时辰只有一时半刻保持清醒,其余时间都处于神智混乱,且身体出现不同的非人折磨······“。 乞丐看向掉在地上的剑,又双眼坚定的移开。 ”封扈满!封应敌!他日我定要踏入奇人境!灭你满门!“。 ”父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刚吼完,神智又开始迷失了,出现种种怪异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