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夫子忧
“无国无界则无敌,你想让天下的君主们奉行你的治国策略就是都脱下身上的黄袍,舍锦衣玉食与无上权力,一个个下地干活,以民为天,君为基石,以承天地”。 封尤经竖起大拇指。“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能有这种空前绝后的想法“。 ”是吧!“。楚秋抱着胸高傲的昂着头对着夫子课堂不屑一顾道。”惊天伟略总是不能被世俗之人理解“。 “不,我的意思是·····以前有没有人说过我不知道,但是你真可能会绝后·····”。 封尤经将额头上冷掉的热毛巾甩给楚秋。“万一你真要被问斩或者五马分尸了,我会找个寡妇帮你留个种的”。 “就不能找个黄花大闺女吗?”。 “东门楼子前左转卖豆腐的豆腐阿花行不行”。 “别!无福消受!我宁愿贞洁的死去”。 夫子冷着脸看着一边聊天一边走到课堂的两人。楚秋倒是坦然大大咧咧的坐到位子上,封尤经则佝偻着背,生怕夫子会责问他。 他也不知道为何,他面对夫子时,有一种天生的惧怕感,就好像他时常做了亏心事一般。 “尤经,昨日布置的文章你可写好?”。夫子背着手冷着脸看着他。 文章?昨日?封尤经摸了摸头,努力回想着昨日的课堂。 好像······睡觉了来着。 “傻子!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么,鸿鹄之志!题目是鸿鹄之志!‘。旁边的楚秋低着声音提醒道。 你告诉我又有什么用······我压根就没写啊····· 封尤经笑着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看向夫子。 夫子叹了口气,似乎已经知道封尤经没写,只是摆了摆手。 不会吧···才刚进来又要被赶出去了,封尤经郁闷的低头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身后的夫子喊住。 “你去作甚?!”。 “夫子不是让我出去吗?”。 “教不严师之堕,是我没有管教好你,并非全是你的问题,坐下吧,好好听课,切勿再出神了”。夫子告诫后,便看向楚秋,也是一脸忧愁。 “你的文章,用词,立意都是上品,但唯独这观点····过于惊世骇俗,为师不敢评价,愿将来你能遇到同道中人可以一同深究”。 “你们都是天赋极佳的人,若是用功读书,日后必定是国之栋梁,但我知道你们的心并非完全在读书这一道路途之上,但是无论如何,这书,不可废,应持之以恒”。 夫子说完后,意味深长的长叹一声后,便自顾自离去了,一步走半步停,摇头晃脑,步履沉重。 封尤经与楚秋却感觉到了不对劲,夫子的情绪似乎与往日不一样。 闻道有先后,夫子平日里为他们传道解惑,虽不常在学堂,但是却对他们一直非常有耐心,如果遇到深奥的问题,他即便是花费一整天的时间都会留在学堂来解答。 可是今天的夫子,明显心不在焉,心有所忧。 待夫子走后,封尤经问楚秋道。“是不是你今天把夫子气出什么问题来了?”。 “你也感受到了?”。楚秋攥着自己的文章仔细地看了看。“这篇文章虽是新写,但是观念早就与夫子探讨过,他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反应吧”。 “不知道······”。封尤经尊敬夫子,但是他对读书着实无太大的兴趣,他喜欢的可是那说书人口中的江湖侠义。 “啧啧啧!越是看我的文章,越是觉得喜欢!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实现这上面的理念!”。楚秋撑开文章反复欣赏着。 啪! 一把折扇直接将文章中央捅了一个大大的洞,楚秋透过洞望过去,看见一个衣着整洁,面容姣好的青年才俊面色不善的站在他面前。 楚秋刚刚还志得意满的脸色,看到青年才俊后也冷了下来。 “贱人?”。 “混蛋!”。青年才俊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忽然又想到什么,赶紧冷静下来,撑开扇子挡住脸上失态的神色。 “鄙人叫!谏仁正!”。 “好的!贱人!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文章!贱人!我跟你有仇吗?贱人!”。 “够了!”。 “够了!”。 出奇的,封尤经竟然与谏仁正一同呵斥着楚秋,楚秋倒是能预想到谏人正会生气,却被想到封尤经也跟着凑热闹,一脸关心的看着他。 你抽什么风呢? 别说楚秋没想到,谏人正也没想到,这两人一向都是一条破船上的蚂蚱,剩一条裤子都能一人穿一条腿的,莫不是这人打算弃暗投明了? “大家都是同学!不要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贱人!叫别人贱人!这种行为是非常不礼貌的!是非常有违夫子教导的!就算别人叫贱人····正!那也不能拿贱人做别人的外号!你说对不对!贱人····正同学!”。 ······ 谏仁正被这一套说辞忽悠的晕头转向,竟然还恍惚间觉得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
楚秋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的举起手伸出大拇指,脸上露出佩服的表情。 高!你骂的竟然还让别人觉得你骂的对。 谏仁正良久终于反应过来了,正欲发火,忽闻身后一众穿着皆不俗的书生来到他身后,安抚着他。 “谏兄,你贵为府尹之子,学富五车之人,又何须与这群莽夫做口舌之争呢”。 “然也!我等日后必如夫子所说,为神央国之栋梁,他日朝堂上大展宏图,飞黄腾达!”。 “其他人,则会在市井之地,庸庸碌碌,了此一生”。 “诸位说的有理”。谏仁正躬身陪笑道,转身冷哼一声。“我不与尔等莽夫做无谓之争!”。 说罢正要走,却被楚秋拦住,他拿起已经破了一个洞的文章在他面前晃了晃。 ”贱人同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刚刚把我的文章给毁了,而且你刚刚一口一个莽夫的骂他,我现在很不爽“。 封尤经恨不得把那跟指着他的手指给掰断了! ”我等何曾骂你?再说,即便骂你又如何“。不等谏人正开口,他身后有人出头,是城主府的内侍统领之子。 “你骂我,我忍了,但是你骂他!不行!”。楚秋义正言辞的说道,若是不熟悉这两人的定然会被这真挚的情谊所感动,可是这里面谁不知道,这两人向来狼狈为jian,常年习惯互捅,都成了下意识的反应了。 你大爷的!封尤经赶紧侧过身,装作没看见,装作不认识。 “莫不是要动手?”。又有官员之后走上前来,想掂量着是否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他们动手。 “打架多俗啊,简单点!”。楚秋四处搜寻了下,从屋外找了一根木棍,放在墙角踢断,拿着两截木头,满是木刺的那一头递上前。“你们不是自诩国之栋梁吗?经常玩弄文墨,毛笔也是木头做的,我也不算欺负你们,咱们拿着这木棍互相捅三下,看谁先求饶,你们看谁先来?”。 “哈哈哈哈!”。封尤经拍着桌子大笑。 这混蛋从小跟他爹练过气功,那群弱不经风的人和他互捅,这不是欺负人吗?! “无耻!”。 “粗鲁!”。 “蛮夷!”。 “谁会答应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试!”。 一众公子哥呵斥着楚秋的野蛮比试,可是楚秋却当没听见只能摆摆手,表示不屑,努着嘴看向其他人。 看,他们怂了,他们没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