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索命宫
封扈满带着封尤经在苟安城四处游玩,两人相差了将近半个轮回的年岁,却也像是忘年交一般,并无长辈之间的隔阂。 封扈满也乐得被他带着去山上田里掏鸟窝,抓泥鳅,最后来到湖边开始悠闲的钓鱼。 “大伯,这是你离开这么多年来,我最开心的一天!”。封尤经躺在草地上看着湖面,他似乎玩的疲惫了,不时地想要闭上眼睛休息。 “五年·····大伯错过了很多啊,你都这么大了”。封扈满摸了摸他的头,脸上满是慈爱之色,他虽然已经三十多将近四十却并未娶妻生子,只是一直将封尤经当作自己的子女看待。 “大伯你这么多年去哪里了?是去哪里当差吗赚大钱吗?能不能带我去!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天天陪在疯子身边,我都快变成疯子了”。 封尤经毫不客气的说着自己亲爹的坏话,向大伯述说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和难过。 “娘死后,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寡言,连笑都很少笑了,以前逼着我练武,现在却看我练武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天天对我拳打脚踢!招招下死手!”。 封扈满听完神色一黯,他问道。“你恨他吗?”。 封尤经拿起身边的石头狠狠的扔进湖里!咬牙切齿的回答。 ”恨!怎么不恨!“。 果然·····封扈满这些年与他哥哥通过信,也知晓这两父子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关系已经恶劣的不能再恶劣了。 ”那·····想杀了他吗?“。封扈满突然问了一句让封尤经措手不及的话,这个问题让他愣了好一会儿。 “大伯你在说什么呢!就算我·····非常恨他,可是他····毕竟是我爹啊”。 ”他如果不是你爹呢?你会杀了他吗?“。 ”他不是我爹······“。封尤经陷入沉思,却又非常快的反应过来反问道。”可是,我为什么要杀他?“。 ”那,你又为了什么恨他?“。 ”他!“。封尤经满心的怨恨,似乎吐之不尽的对他的不满,刚要开口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责怪他这些年的拳打脚踢吗?拦着他不去练武? 又或者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娘? 这件事对他已经足够残酷的了,至于不让他去练武,也是娘对他的临终交待而已。 所以····自己到底恨他什么呢? ”我不知道·······“。封尤经抓抓头。”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不让我练武!我娘也是,我爹也是,甚至你也是!‘。 封尤经还小的时候央求过封扈满教他武功,因为在家里他的爹娘都非常严厉的禁止他练武,所以他把注意打到封扈满身上,可惜封扈满也拒绝了。 封扈满很想教他,他看的出封尤经的筋骨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并未达到天赋奇才的地步,但也是相当不俗,他甚至去找过他夫妻两,询问能否教他一些简单的防身功夫,可惜并未如愿。 “我可听说了”。封扈满站起身,笑着摆出进攻的姿势,手掌朝着封尤经弯了弯。“这些年你一直在偷偷练武,来!咱两过过手!试试你的斤两!”。 封尤经左右瞧了瞧,迟疑的问道。“这不好吧,万一被那疯子瞧见了,估计得连你都打!你是没看见他打人的模样,凶残的很!”。 封扈满哈哈一笑。“他又不在这里,再说了,我又没有教你什么,只是想跟你切磋切磋!”。 “唉·····这可真是······”。 封尤经看似忸怩,双脚却猛然发力冲了过去,手掌迸发出凌厉的攻势,一个化鹰爪一个化手刀,目光所视皆为走狗!双手交叉直奔要害! ········· 曾虎看着满满一麻袋的人头,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直觉告诉他,这跟封扈满有关! 封应敌则是淡定的多,他走上前把麻袋打开,把人头一个个的拿出来摆上。 人头保存完好,面目并未损坏,似乎是故意保留着原有的模样,却着实瘆人,神情各异,有惊恐,有不甘,有绝望,也有愤怒,唯一相同的,则是他们的脖颈断口处,整齐光滑,就像是被一把极其锋利的道人用极快的速度切断。 曾虎看着人头中的几张脸有点眼熟,忍着膈应走上前仔细辨认,他虽然是练武之人,但是这等血腥场面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这人·····好像是不久前苟安城刚发布的通缉令上的人。 嗒嗒嗒!街尾几位官差着急忙慌骑着马赶到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早早有街坊报了官,原本以为只是死了个把人没怎么在意,却听说是一麻袋的人头,这可把他们吓坏了,这已然超出了普通的谋财害命了,定然有凶残至极的人再次,这要是万一闹出什么大事,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再者说朝廷发布过法令,每个城池有人命指标的,以往这里有几个大人物能够镇着不会出什么乱子,可是这突如其来一连串的人命,要是处理不好,丢官是小,丢命事大! 领头来的是常年油条的捕快差人王漕万,熟人都称呼他为王油子,因为模棱两可的态度与圆滑的处事风格,所以在苟安城混的八面玲珑,虽然职务升不上去,但是也跌不下来,求个自保安稳。
“这不是封爷么!封爷安康!”。王油子一看见是封应敌赶紧下了马,开口不曾询问发生何事,而是先打招呼躬身行礼。 捕快给商贾行礼这种事情这在城里并不罕见,这也得看是什么商贾,像封应敌这种明面上是经营镖局生意,并且还能风生水起的,尤其得罪不得! 镖局···那能挣几个钱?封应敌那府邸他见过,说不上金碧辉煌但是也比这城里府主的府邸要大气和高贵!要说单靠这利薄又耗时的镖局生意来的,打死他也不信!更何况,封应敌那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大街上当着街坊邻居的面,连自己亲儿子都能往死了打的人,能是好人吗?! 封应敌看是王油子来,也笑着回应,甩了甩手上沾染上已经凝固的鲜血,拿着手巾擦了擦。 这一幕看的王漕万以及曾虎都暗暗敬佩,看着这些人头不说心头发颤,也得多少有些不适应吧,可是封应敌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就像是看惯了这种场面。 “封爷,虎爷也是刚来吗?”。王油子说话便是先把这两人从这件事情中撇出来,这是多少年做官的经验积累,别给别人找事,别人也不会给自己找事。 “是啊,这走着走着就碰见这事了,真晦气!“。曾虎顺着台阶下来。 “凶手真该千刀万剐啊!这简直丧心病狂!还有没有王法了!”。王油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脸上露出恨恨的表情,表达了对这种事情的痛心疾首。“我势必要将凶手抓捕归案!”。 这话说的曾虎心惊rou跳,这家伙·····今天是被猪油蒙了心吗?!以往的机灵劲呢?!这话说出来这不是找抽呢吗?! 正当他想要给王油子使一使眼色,让他赶紧闭嘴。 却看见封应敌已经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一掌迅雷不及掩耳的飞速朝着王油子的面门拍去,正当曾虎以为封应敌下了重手,却发现那一掌根本没有拍在王油子的脸上,而是与王油子后脑的一只手掌拍在一起! 两股内劲互相碰撞产生的起劲将最近的王油子阵飞老远! “我索命宫的人,什么时候轮到朝廷的人来说三道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