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秦王洗钱（中）

    长安，一家普通的酒楼里面，这里主要都是中产阶级来的酒楼。【】而虽然比不上最豪华那种为达官贵人开办的酒楼，可是好歹也都是一家不错的地方了，而这家酒楼里面张超正在和长安万年县的县尉宋晨正在这里闲坐。

    “张御史，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宋晨问道。

    而张超马上问：“宋晨，你现在是县尉，对于断案之类的事情还算熟悉吗？”

    “还行吧”宋晨有些心虚的说道。

    张超摇摇头说：“你这话言不由衷了，看来你并不条熟悉断案而今天，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高智商犯罪。而经历了今天，你也许也就会对所谓的那些杀人放火的悍匪看不上了。这才是高智商的方法，那些杀人放火的手段太糙，很容易被抓住。而今天，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官场险恶，什么叫做精明。你如果不学会这些，那你恐怕接下来也都无法能够在官场上进步太多。那些什么杀人放火的盗贼，这些东西你不用太过理会他们，这些人虽然看起来非常凶悍，可是对于我们这个国家社会影响力不大。你应该把那些精力放在那些影响力大的人身上，尤其是朝廷官吏。”

    而接下来，张超也就把关于李渊让他调查那个李世民和陈叔达还有萧瑀勾结的内容，然后宋晨也都感觉一阵心惊rou跳。因为这次张超居然来调查这个时期，而之后听到了张超所说李世民行贿宰相，然后让宰相在皇帝那里替自己说话，这个更是让宋晨感觉一阵的害怕。因为他没有想到政治居然如此肮脏，过去他当官只是为了光宗耀祖，顺便为百姓做些事情。可是现在他居然听说了李世民居然勾结宰相，甚至做出行贿这种肮脏事情，这个简直是太可怕了了。如果是这样，那恐怕真的是让他对于官场的险恶感觉到了认识。

    不过，宋晨最后还是稳定了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想要退出来也都不行了。因为当了官，不是想退就退得了的，所以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上去。进了官场，也就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宋晨听到了张超这么说，也都只能够选择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我们现在的职责，也就是查出秦王到底是如何把资金输送到陈叔达还有萧瑀那里的。而我估计，秦王把这笔行贿的贿款用洗钱的手段来帮助他们清洗干净。我们要做的也就是找到这条洗钱路径，然后把他进行掐断。这个也都是皇上让我们来做的事情，而我已经有所眉目了而这个洗钱的方法，等下你就可以知道什么叫做闻所未闻，你过去绝对不知道玩钱还有这么个玩法。”张超说道。

    张超说完，还没有等到宋晨说话的时候，马上大喊：“小二”

    听到了张超突然大喊小二，宋晨也都把刚想说出话来的想法咽了回去，不过宋晨也都不知道张超这个时候叫小二过来做什么。

    “哦，来了两位客官。你要吃什么？”店小二问道。

    “你这里有月饼吗？”张超问道。

    “月饼？客官要这个月饼做什么？这个月饼主要是军队里面吃的，我们普通百姓吃得相对少一些。”店小二问道。

    目前唐朝军队因为数年之前裴寂发明了月饼之后，流行吃月饼。不过民间并没有开始有这个流行的习惯，所以店小二也都感觉奇怪，为什么张超会来吃月饼。

    “不用多说了，你去让厨师做几个月饼好了，我们就是要吃月饼”张超说道。

    而店小二马上说：“如果专门要为客官做月饼，那单独做恐怕价钱比较高啊”

    “没有问题，你去做吧”张超说道。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四个刚刚烤制出来的月饼也都到了他们面前。而张超看了看这个月饼。并没有主动开动，而那个宋晨却开动了起来。张超发现这个时代的月饼还是非常原始，比起后世的那些月饼来说简直不忍直视，所以张超也都没有兴趣吃月饼了。不过那个宋晨却吃得津津有味。很快也都吃完了两个月饼。

    “小二，结账吧，我们带走”张超说道。

    “客官，四个月饼，一共十六个铜钱”张超说道。

    张超却没有着急给钱，而是问：“小二。你这个月饼如果大量制作，多少钱一个？”

    “客官要大量定做月饼？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这次少量为客官你做，而我们要价四个铜板一个。不过如果大量制作，那用不了两个铜板也就行了。”店小二说道。

    “好吧，这是我们的钱”张超说道。

    “欢迎客官再次到来”店小二说道。

    张超离开了之后，马上问宋晨说；“宋晨，你想到了什么？”

    “张御史，这里面有问题啊刚才你说在秦王那里查出的账目是定做月饼一百个铜板一个，可是我们这次来吃月饼，不过是四个铜板一个，而如果大量定做甚至两个铜板也都可以了。可是秦王那里居然花费了一百个铜板才要一个月饼，那这个肯定有问题啊秦王会如此做冤大头，居然花费了五十倍的价格来购买吗？”宋晨问道。

    张超肯定的说：“秦王脑子没有进水，而这些酒楼老板脑子也都没有进水，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傻事，把月饼扩充五十倍的价格来购买”

    “那我们能不能够以此为由去让秦王做出解释？”宋晨问道。

    张超摇摇头，说：“没用的，哪怕我们一次为由让秦王解释，最终也不过是获得一个敷衍我们答案。到时候，他干脆承认做假账，那又如何？至于做假账的理由，那其实很容易也都可以找到借口，那也就是为了吹牛。反正他可以推脱说为了让士兵感激，故意吹捧了这个月饼的价值，这样我们还能够说什么？所以，从秦王那里调查，这个不可取。”

    “那我们应该哪里？难道从酒楼客栈那里吗？他们是收钱一方，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宋晨说道。

    张超马上摇摇头说：“不可取。因为我们哪怕去找那些客栈酒楼的人，他们未必知道。而且，我大唐长安大大小小那么多家客栈酒楼，怎么可能一次查出来呢？而且。我认为这些客栈酒楼的老板也都不可能直接去把这些钱给陈叔达和萧瑀，因为他们是商人，士族看不起商人的，是不会和商人有什么直接来往。所以，如果这些商人眼巴巴的送钱过去。那那些士族出身的官员，也都不会看得上。哪怕他们喜欢钱，最后夜都是要装作视金钱如粪土风度。所以，这些商人是不会直接去钱给他们的。甚至，他们是在不知不觉当中把钱给了陈叔达和萧瑀，也许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无意当中充当了一个二传手。”

    “既然天策府能够通过采购月饼的机会把这笔钱送给了这些客栈酒楼的老板，而他们这些老板不下数百人，人多嘴杂，秦王是不可能直接让他们去送钱给陈叔达和萧瑀的。如果他们都知道这笔钱直接送去，那根本无法保密了。所以。他们必然有一条必然的输送渠道，然后把这笔钱输送到陈叔达萧瑀口袋里面。秦王的这个洗钱渠道分成两个阶段，一个也就是以采购月饼为由把钱交给了这个客栈老板手里面。而且另一方面秦王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让他们不知不觉当中把钱再次递交给了陈叔达和萧瑀。而我们也就是要找到这条渠道，那也就是大功告成了。”

    而宋晨也都无可奈何的说：“怎么这么麻烦，看来这个案子，比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情难得多了”

    “是啊这个才是高智商犯罪，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如果你都想到了，那满朝的衮衮诸公还怎么可能猜测不到呢？”张超回答。

    张超，接下来再次把陈叔达和萧瑀的两个名字写到了一起。不过在这两个名字下面。还有连个名字，一个叫做陈先林，另一个叫做萧蒙。这个陈先林和萧蒙的身份其实也就是长安很多人都知道，一个是陈家的家仆。另一个是萧家的家仆，他们都是为陈叔达和萧瑀在外面经商的人。而这两个人，也都是他们的白手套。

    “这两个家伙分别是陈叔达和萧瑀的白手套，也就是专门替他们收钱还有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工作。不过，他们平常的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一般是没有交集的。而我们应该看看。他们的交集的地方是什么地方。既然我们不知道那些酒楼客栈的商人是怎么把钱不知不觉的送到了萧瑀和陈叔达手里面的，而我们不妨从萧瑀和陈叔达这一边来找线索。而这两个人分别是他们的白手套，那我们也就可以从他们身上看看。”

    很快，张超和宋晨一起开始思考，这两个人的交汇点在哪。这两个人平常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很少有什么交汇点。

    “张御史，这里，就在这里。他们曾经合伙开办了我们长安最大的青.楼，而我们长安最大的青.楼万春楼也就是他们开的。”宋晨说道。

    张超闪烁了一下眼睛，然后马上来到了万春楼旁边。不过张超并没有走进去，而是在附近打听。张超很快也就把这个万春楼的各种资料也都打听清楚了，尤其是万春楼里面的服务人员的成分，那更是问得很清楚。

    “宋晨，你看到了这个地方，这里主要也都是以青.楼为主。而这里面的姑娘那些服务的龟奴，也都是朝廷的官奴，然后被萧瑀和陈叔达一起弄来了这里成为服务人员和青楼里面的花.魁。而他们其实都是萧家和陈家的家仆的身份，严格来说他们是没有资格获得工钱的。也就是说这个万春楼的运营成本几乎为零，只要弄好了场所，并且能够让那些顾客来享受也就行了。在这里，只要有钱，按也都可以获得收入，而这些钱扣除少部分成本，也都是全部进入了他们幕后大老板陈叔达和萧瑀手里面。”

    “而且，刚才你也听说了，每年中秋节之后，那些长安的客栈酒楼的老板也都会过来大肆挥霍，好像不把钱当钱一样。”

    宋晨马上问：“这个有什么不正常吗？过中秋节，那都是自然要好好享受的。”

    “是的如果我不知道秦王曾经以过分的高价在他们那里采购了月饼。那我们也都不会认为这里面有什么联系。可是如果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那自然也就是很好解释了。你弄明白了吗？”张超说道。

    宋晨突然眼前一亮，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因为这里面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那些酒楼客栈的商人来这里大肆挥霍。然后这些钱也都是进入到了这个万春楼里面，最后还是流入到了萧瑀和陈叔达手里面。而这样这个过程其实也都是非常简单了，最终这些钱其实还是等于通过这种方法流入到了萧瑀和陈叔达手里面。秦王李世民也都是通过这种手段，来让他们的钱转移到了萧瑀和陈叔达手里面，这样那些商人不知不觉中也就当了一个枪。

    “可是。那些商人就会同意当这个中转的人吗？”宋晨问道。

    张超哼道：“这个有什么不行的？如果是我我也做，而秦王的人多半是说了，那些酒楼客栈的老板赚到了这笔钱之后，必须要在一定时间之内在这个万春楼里面花费，大肆挥霍，这样那些商人有什么不做的？如果这些商人留在手里面，也许秦王也都会做出报复的手段。虽然这笔钱并不能留在自己手里面，必须要去万春楼里面挥霍，可是如果是我我也会做。因为这笔钱本来也都是一笔秦王赏赐给他们的意外之财，而他们拿着这笔钱来到了这里使劲挥霍。把这些钱花费到了那些女人身上。反正最终还是他们在享受，这样等于是秦王给他们钱去玩女人，他们有什么不做的？到时候，这些商人都会大呼秦王仁义，皇恩浩荡。而那些获得了价值一百文钱的月饼，也都会大呼秦王关爱士兵，对秦王感恩戴德。并且，那些客栈厨师店小二，也都获得了一笔奖金。甚至那些万春楼里面的龟奴还有那些女人，也都说不定会获得一笔小费。而这个过程。不知道多少人从中获得了好处，所以是我我也干啊”

    宋晨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个还真的像是张超所说那样。绝对是高智商犯罪啊从李世民花费高额的财富购买月饼，然后到这些商人喜滋滋的拿着秦王给的钱去来这里玩女人，人家还乐得哈哈大笑，认为秦王如此“仁义”，给他们钱去玩女人。而这些钱也就不知不觉的流入到了陈叔达和萧瑀手里面，这样一笔肮脏的贿赂也就变成了合理合法的收入。这个太可怕了。

    “这个也就是叫做洗钱，把一笔见不得人的收入黑钱进行清洗，然后也就成为了一笔看起来合法的收入。这样陈叔达和萧瑀也就这么收获了财富，而商人们得到了秦王送钱给他们去玩女人，这样他们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二传手，就这么把钱传递到了陈叔达和萧瑀手里面。萧瑀和陈叔达收到了钱之后，也都会努力为秦王做事了。这样一笔洗钱的渠道也就这么建立起来了。”张超说道。

    而宋晨马上感叹的说：“这个果然是犹如张御史你所说的，高智商犯罪。这个一环扣一环的流程，简直死后太让我感觉震惊了。如果是我，我绝对会想不到，送一笔贿赂居然会如此复杂。可是，这样这笔贿赂也都变成和光明正大的收入，这样变成了合理合法的收入，这个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不过更让我感觉震惊的也就是张御史你这么快也就破解这个过程，这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啊从昨天你从秦王府出来，而今天早上我们去酒楼里面吃月饼，再到现在破解了这个过程，还不到十二个时辰。不到十二个时辰也就破解了这个资金输送的渠道，这样才是让我感觉震惊的。我真的对张御史你服气了，能够像是张御史你这样能耐的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宋晨说这话那是真心诚意的，因为张超通过这些手段，那么快也就查出来了李世民这条洗钱渠道，这样简直是让宋晨非常佩服了。因为这个也就是犹如张超所说的那样，这次其实是一个高智商犯罪，脑子如果笨一些，那恐怕根本无法推理到这个地步。可是张超还是那么快的推理出来了，很快的找到了这些不同的人中间的交汇的地方，这个不是一个老手，那绝对看不出来的。

    张超却有些自傲的说：“不是我太聪明，而是这些人手段太差”

    张超知道这次李世民洗钱手段还是太差了，他居然只是经过了一次周转而已，仅仅通过那些客栈老板来把这个前转移过去。而这个过程不过是经过了三四个工序流程而已，这个虽然在古代是非常高明的手段。可是在后世，这些手段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张超知道在后世那些反洗钱部门的人，所经历案件都是大家所无法想象的。那些经济犯罪一个个都是高智商的家伙，而经济犯罪的罪犯比起很多刑事罪犯手段还要高明，破案难度还要很大。也许很多刑事案件用不了多久也都能够破案，可是经济犯罪绝对是高智商的案件，可以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目前李世民这种洗钱手段，虽然看起来比较高明，可是在后世的手段来说简直是不入流。后世很多洗钱都是要经过一套流水线模式的方式才流回到原先的人手里面，而这个流水线恐怕有数百个流程，让你查都查不出来。所以李世民这个手段，对于后世那些反经济犯罪的公安还有金融机构的人来说，那简直是不入流的。作为一个在后世拥有一个经济学硕士学位的张超，这些手段实在是粗浅不堪。如果是张超，他随时可以设计出来更好更稳妥的手段，李世民这个手段简直也就是不太入流。

    “好了，我们把这份流程编写成为材料，然后拿去给皇上吧”张超说道。

    宋晨马上问：“就这么给皇上？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啊虽然这个推测非常有道理，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

    张超轻哼说：“哼？证据？难道，我们还能够去把这个万春楼给逼迫们他们把证据账目拿出来，并且还是专门做的账目吗？这个肯定不可能，我们算那条葱，人家还未必看得上我们呢？而秦王那方面，也都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所以我们没有用的。”

    “而有些时候，政治上的事情是不用证据，只要有怀疑也就行了。这次毕竟不是所谓的司法审判，也都不是什么关乎人命的刑罚，所以用不着什么证据的。只要我把这个洗钱渠道交给了皇上，那剩下的也就是让皇上亲自来解决好了。这种事情，我们作为臣子，不适合亲自出面解决。我们只要把情报和来龙去脉告诉皇上，那皇上也都会能够有所解决，然后让陈叔达和萧瑀悠着点了”

    “接下来，我们的职责也都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事情也就是交给那些大佬来解决，而不要让我们亲自来解决了。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如果我们继续下去那说不定问题还是还不小的。”

    张超很快把这些调查的推理结果，写成了条陈，然后送到了太极宫的两仪殿里面，让李渊看看这些东西了。至于剩下的事情，自己也都不用继续负责了，而是应该好好看一出好戏，这出父子互相拆台的好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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