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星空下的咏叹
“啊哈哈哈，你们说他们回头发现了那一台迅雷高达实际上是基拉在cao纵不知道会怎么想啊…………” “这一杯该敬我们阿鲁泰密斯之伞的司令官，帮忙补给真是辛苦了！” 已经离开了阿鲁泰密斯好一段时间，在整个舰桥里面还是不由洋溢着满满的轻松愉悦的氛围。仿佛喝着普通的引用饮料都能够让人如饮美酒。尤其开心的人就是在这场白吃白喝里面还顺便享受了一下沙发座软床的穆，按照他的话来说，朱利叶斯这货就是一个劫匪。偏偏EU共和国顾忌到现在布里塔尼亚对于他们物资的支援不敢声张，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更加让穆有些得意。看起来正如同穆自己所说的，EU共和国和布里塔尼亚是世仇，谁看到谁倒霉都会高兴好几天。 “行了吧，穆上尉，我们都已经脱离了阿鲁泰密斯的观察范围内了，就算你笑抽筋也没有人知道的。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是接下来的航线了，因为之前没有考虑到迅雷高达的能源只能够使用那么短的时间，所以，虽然武器弹药作为最优先物资已经十分充足，食物也完全足够。但是，饮用水的资源还是仅仅只够维持最低的开支的。如果要绕过地球轨道去月球的话，以我们现在的位置，恐怕之后的几天要相当节省水资源了。” “这个问题倒也是，现在我们倒是不担心会因为武器弹药的不足而被ZAFT的人追得到处跑，可是别到时候居然是因为缺水而导致全舰失去战斗力，那可是真太没有面子了。” 穆闻言也收起了之前的嘻嘻哈哈的表情，虽然之前在阿鲁泰密斯“干了一票”暂时解决了武器和能源以及食物的问题。但是，因为阿鲁泰密斯原本就不是什么战略重地，也是修建在小行星上的缘故，储备水也不多。时间仓促，为了不被看出破绽，所以拿得也不多。之前朱利叶斯已经拜托过阿诺尔德·诺伊曼做过现阶段的评估。如果省着用的话，应该能够平安坚持到地球附近，可是再往后，就只能看能不能够幸运地遇上月球基地派来的志愿舰队了。 不能把未来托付给未知的猜测上。虽然朱利叶斯本人也喜欢赌博，可是那也是在有一定的把握下的周密安排的行动。但是，现在的情况却足够让朱利叶斯感觉到不安，因为这里到月球的距离实在太远了。而且ZAFT虽然已经从月球撤退，但是毕竟是重点监视的地区，一旦发现皇家舰队的动向，来的，肯定不止是布里塔尼亚的舰队。 “诺伊曼，把可能到达月球的线路都列出来看看。” “好的。” 大天使号巨大的战术面板上突然显示出了从目前的这个位置到达月球基地的航线设计图。时间上线不说，光是路上的一路弯弯绕绕就足够让朱利叶斯皱起了眉头。 “就没有更好的路线了吗？” 芭基露露一看也是皱起了眉头，所谓夜长梦多，说的就是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前不见友军，后不见追兵，一直提醒吊胆的前进，仿佛草木皆兵。这样的航行实在让人很难受了。 “这已经是非常靠近地球轨道了，在靠近的话，会冲进碎石带的。” “不能一边发射主炮粉碎碎石带一边前进吗？利用地球的引力的话，可以省很多的时间。” 朱利叶斯望向了阿诺尔德·诺伊曼，后者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先不说主炮不能做到连射，而且，主炮的范围也不足以覆盖整个船舰，如果撞上巨大的碎石，那么就算是主炮也不可能完全粉碎的。太危险了，坚决反对。” 阿诺尔德·诺伊曼可是知道参谋长是个喜欢冒险的人的，赶快表示了坚决反对以断了他的念想。可是朱利叶斯却是看都没有看到，只是盯着航线外围的通向ZAFT基地的空白位置怔怔出神。 “说起碎石带，我倒是想到了一个补给水资源的方法。” 所有的人都不由抬起头来看向了他，芭基露露和玛琉是不明白他所说的方法是什么，朱利叶斯则是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有谁会愿意去呢…………” 穆这么一听也有些赞同，确实，只要还抱有一丝良知和同情，都不会想要踏足那一片禁区的。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玛琉顿时感觉到有些泄气，忽然有种被智商压制的感觉。而另一边芭基露露却是恍然大悟，随即也是面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他们是说…………碎石带中过去被击毁的战舰…………” “呃…………” 踏入亡者安息之地，这是为了要活下去不得不为之的方法。朱利叶斯不愿意讲，穆也一样。玛琉终于明白他们并不是要刻意瞒着自己，而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芭基露露这样以平安带回大天使号为第一要务的严谨军人这一次都表现出了犹豫，对于战死沙场的军人而言，死亡之地，是所有战场的亡魂最后的安息之所。 “总之，先将米丽雅还有基拉他们叫过来吧，还有玛多克中士他们，大家商量商量，让这艘船上的现有成员进行举手表决吧，如果实在不行…………” 听到穆说到这个份上，朱利叶斯只好点了点头，。而不出所有人所料的，明白过来需要到碎石带中去取水的重任表现出了强烈的抗拒。 “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情…………” 塞依有些不快地吼道，但是立刻被朱利叶斯的眼神一扫，顿时哑了回去。 “活下去，这对于我们而言，即是义务也是诅缚。人类为了能够让自己活下去，很多的时候，不得不要去践踏其他的生命。活着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我们却不惜一切活下去，为了能够将逝去者的信念和价值继续传递下去，这就是生命存在的意义。” 朱利叶斯闭着眼说着这样令人伤感的话，但是没有人会认为这只是惺惺作态。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默认了这个事实。 “我们也对此感到不快，但是，除此以外，别无他法了，不管是我们还是朱利叶斯都已经尽力了。我们也不想要打扰逝者的灵魂，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分我们一点点的水就可以了…………” “为了这艘船已经付出了太多的牺牲，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可能再心存犹豫了…………” 朱利叶斯说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众人。 “我会去的，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们。但是，基拉，又要麻烦你驾驶迅雷高达在附近巡逻了。” 如果只是巡逻程度而非战斗的话，基拉对此倒并不是很介意。但是联想到自己也不可避免要进到那个地方，还是不由感觉到遍体生凉。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走近坟墓之处一种自然而然的悲凉。 “我也一起去，再怎么说我也是这艘船的副船长，不能够事事都麻烦你们这群学生。” 芭基露露见状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这一点她倒是没有说错，不管是算上在舰桥帮忙还是之前在阿鲁泰密斯的时候，这帮学生都帮了不少的忙。他们本来都可以在阿鲁泰密斯下船等待奥布接走他们，但是却因为放心不下基拉而自愿留了下来。芭基露露虽然从一开始的时候不认同他们，但是，即便是铁血心肠的军人也会对长期生死与共的战友产生感情，刚何况是女军人呢，她们天生就比男人更加的感性。 而随着副船长的加入，米莉亚等人也纷纷举起了手，包括随后赶来的玛多克中士等人都表示愿意主动出去补给，反倒是让玛琉这个坐镇的舰长有些难受。最后只好决定总共派出6艘工程舱进行船外工作，包括米莉亚在内都要出去帮忙，争取以最快的时间完成。基拉则负责驾驶可以隐形的迅雷高达在附近巡逻，保障安全。 而另一方面，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是，当见到真正碎石带垃圾上中的景色之时，还是让出了朱利叶斯以外的这群学生受到极大的震撼。 “尤尼乌斯——7…………” 这个充满了名字可以说正是如今这场战争的导火索。一切都追索到一年前的那个情人节，地球联合偷偷将无差别杀伤的战略武器——芙蕾雅飞弹装进了战舰的发射舱内。其爆炸直接摧毁了当时隶属于plant的农业用卫星，也就是尤尼乌斯——7号。24万的调整者在这一场攻击中殒命，不，与其说是因为这场攻击殒命，倒不如说他们是死在了卫星被摧毁以后，在窒息和冰冷中停止了生命。受到地球引力的影响，这片曾经终止了稻谷粮食的农业卫星的残骸被吸入了这一片垃圾山中，简直就如同被成群的孢子沾染的腐烂尸体一般。在这片看不见光明的宇域里，这些土壤变得黝黑而充满了血腥。在那些碎片遍布的地区，逝者的遗体随着碎片漂流在这宇宙之中，没有腐烂，当然，也没有消失。如同被禁止的时间，在这里，大天使号上的众人，看清了那一天血腥的真实。 “这就是…………‘血染的情人节’的悲剧吗？说起来，今天也是2月14号呢…………” 朱利叶斯低声喃喃道，坐在他旁边的穆也是心情无比沉重地埋下了头。虽然这一切惨剧的酿造者并不是他，但是身为地球军的一员本身就已经能够让他深感罪孽。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一副景色面前毫不动容，如果是那样的话，穆发誓一定会将他撕成碎片。每一个人都应该有着自己的底线，或是因为良知，或是因为悲伤，也或者，因为自己的信念。 “你作为军人，对这样的场景不是应该习以为常吗？” 朱利叶斯靠在座椅上，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而被他这句话惊得直接跳起来的穆则是激动地反驳着。 “别开玩笑了，谁会愿意见到这样的景色呢。” 看着窗外那依旧保持着解体时候原貌的尤尼乌斯——7，任何人都无法不为之动容。时不时在视野里出现的不曾腐朽的调整者的尸骸，成了对他这样的地球联合的军人对无声地指责。穆将自己的右手紧紧握与胸口，默默承受着，这是永远无法推卸的责任。不管联合的报道是什么样，但是穆却有着自己的认知。1年前，靠着芙蕾雅旗开得胜而无辜丧命的这些平民，这一块地方，如今却成了现在联合军人的救命之地，这不得不说是命运的讽刺。 “说的也是呢…………比起什么都不剩下，这样子留下的一堆东西，才是最令人伤感的…………” 朱利叶斯收起了对穆嘲讽的笑意，目光失神地望向这一片仿佛被黑暗与绝望吞噬的死地。突然一个奇怪的东西，进入了朱利叶斯的视线………… “那是…………救生艇？看起来还很新…………” 听到朱利叶斯的话，穆也不由得凑上前看了过去，比起朱利叶斯对于ZAFT的一知半解，他可是跟对方作战的老军人了，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制式，是plant的东西。 “要不要过去看看？” 朱利叶斯点了点头，cao纵着小艇靠了过去，等到走近的时候，更是注意到了这是一个还处于生命维持状态的逃生舱。这更加让穆和朱利叶斯惊讶，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样一个地方呢？ “总之，先带回大天使号吧…………” 朱利叶斯打开了无线电，目光却不时在逃生舱上的生命维持装置上停留。看看那个时间，应该是出事不久，好奇怪，会有什么人回来到这个尤尼乌斯——7号附近呢，不管是地球军还是联合都不愿意来到这里才对。 “这里是朱利叶斯，请立刻通知维修班还有医疗班到格纳库。”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仅仅是玛琉，基拉和芭基露露他们也不由得通电询问。只是朱利叶斯对此却不好多说，只是简单地答了句。 “无意捡到了一个plant制式的逃生舱，还处于工作状态。” 逃生舱？还处于工作状态？这无异于和听说了赫利奥波利斯还平安无事，一下子点燃了大天使号上留守人员的好奇。 “我明白了，其他人员继续工作，加快进程。朱利叶斯·金斯利，立刻返回。” “Yes，MyLord！” 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布里塔尼亚军人传统的礼仪，穆不由得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说起来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穆就始终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只是之后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无暇瞎想，可是，随着这个少年开始为大天使号的战略出谋划策，他才发现这个年纪16岁的少年竟然是如此的老谋深算，料事如神。这也使得穆不由得再次好奇起来。当然，这一切都得要等到回到地球以后，穆相信，只要他升任了圆桌骑士，想要调查他的身世，简直易如反掌。 而一边的朱利叶斯也因为好奇这个救生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事实上，一直到了回到格纳库，朱利叶斯都没有注意到穆那奇怪的眼神。不过，现在对于朱利叶斯而言，更加好奇的，却是眼前这个逃生舱，给了他异常奇异的感觉，仿佛命中注定。 “那么，我要打开咯…………” 拿出控制器略微调试了几番，被严密的机械封得密不透风的逃生舱舱门终于在一阵令人腿软的声响中打开了来。令人意外的是，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类似于玩具一般的红色球型机械。 “哈罗哈罗…………” 朱利叶斯看着眼前这个漂浮的小东西有些无语，难不成就是为了救这样的东西就使用了逃生舱。正当朱利叶斯被迫承受大天使号其他驻守人员鄙视的目光的时候，一阵轻灵的女音从那逃生舱的内部缓缓溢出，仿佛山间的清泉，令人心旷神怡，扫去长途旅程带来的心里疲惫。 “谢谢，辛苦各位了！” 那个从逃生舱中落下的女孩儿这样说道，脸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位少女的话，没有比温柔似水更恰当的了。眉目秀丽，玉鼻俏挺，高贵而略显稚气，粉色的发丝的随着消失的重力如滴水涟漪一样舞动着，如同流丽的月光，一丝淡淡的清香闪现。她漂浮在空中，轻笑地看着下方早已经看呆了的人群，双眸中却没有一丝傲慢。 朱利叶斯愣愣地看着他，直到自己情不自禁地出手将她搀扶下来，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怀中仿佛带着公主一样气质的少女略微有些羞怯地抬起头来，湛蓝色的大眼睛扑哧扑哧地看着他，灵动着羞怯与好奇。朱利叶斯怔怔地看着她，感觉到少女柔弱无骨的手臂，他不由得下意识地缩了回去，仿佛生怕自己一用力，就捏碎了这个只属于造物主的艺术品。 “你好，我是拉克丝……” 有些好笑地看着仿佛纯情少年一般的朱利叶斯，少女轻轻地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嘴角带着甜蜜而又不失庄重的笑容轻轻说道，如同刚刚那似水的葇胰，少女的声音都仿佛是那薄如蝉翼的精灵之歌，任何的声响都是多余。朱利叶斯感觉到了自己喉头跳动的奇妙感觉，一如两百多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拯救了自己的那个女孩儿露出的温柔笑容。少年伸出了手，仿佛握住了阳光。 “你好，我叫……朱利叶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