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担忧
皇历2014年，2月刚刚结束了中华联邦传统的新年，随着访亲的人一一地离去，新年里热闹无比的李家大院再一次回复到了往日的冷清气氛。而在寿宴事件之后，完成了李家祭祖的仪式之后，鲁鲁修，娜娜莉跟毛三人也开始被正式地当做李家的子孙开始进行接班人的培养。 对于这一点鲁鲁修显然早已有料想，毕竟在布里塔尼亚的贵族中也有类似的方式，当家族中出现了极高的天赋者的时候，往往会因为被家族寄予厚望而投入更多的时间，资源和精力进行精英培养。而这从某种方面来说，也间接避免了同族之中的继承纷争，因为使用了这种培养方式，从某种程度上，就已经是决定了接班人了。 而现在，经历了最初一个月的实际考核以后，李敢李大将军也正拿着手上的报告暗自考虑着接班人的事情。事实上，作为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所需要考核的内容实在是太多，除了领袖气质以外，人际关系的处理，统御部下的能力等等如是一两句话实在说不清楚。所以基本上也就是在这两个月的相处中，以及他们和部下的接触，人际交往中，李敢也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的这两个外孙，和外孙女。 首先是作为唯一的女性娜娜莉。先不说她本身因为残疾的缘故本就不适合作为一名领袖，而且其身为女子的事实就已经可以将她刨除在外。这里，毕竟是中华联邦……………… 更何况，娜娜莉本身也极为讨李敢的欢心，善解人意，温和的性子但却是坚强又倔强，说实话，跟她的母亲小时候很像。也不知是出于对李唯的愧疚，李敢不太希望这个娇弱的外孙女去承担这一切，所以三个小孩子也只有娜娜莉是由着她的喜好去生活的。当然，事后毛在知道这件事以后也只是冷笑说了句“老爷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呢…………” 至于剩下的两个人，李修和李缘也是李敢一直无法下定决心立下接班人的主要原因。 单就能力来说，李修沉着冷静，顾大局而不拘小节，追求结果而不择手段，智谋出众，举止有度，风度翩翩，个人魅力非同一般，可以说是天生的领袖。 而李缘则要逊色许多，虽然弟弟李缘在察言观色方面甚至比哥哥李修还要出色，脑子也算不错，但是性子过于浮躁，做事欠缺考虑，而且性子也太过慵懒，不是作为一个需要完成李家振兴的家主的好人选。 但是骨子里，李靖还是更希望由李缘来继承李家，无他，只是因为李缘作为一个家主比起李修所带给李敢老爷的不安定要素要少得多。 作为上位者，很多的时候，往往会因为一个细微的改变而导致下面的天翻地覆的改变。上位者的性格，很多的时候，也往往决定着数以万计之人的命运。尤其是像是李家这样实际掌控着中华联邦东南3个集团军群的指挥官而言，作为领袖的性格则更为致命。 李敢可以肯定，自己的这个长孙子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人畜无害。才刚刚回到中华联邦不过半年不到的时间，他已经几乎完成了所有对中华联邦知识、文化的系统学习，足以证明他天资聪颖。而之前偶然见到的，他跟那个向来怕生的黎星雪丫头谈笑风生，也让李敢肯定了他善于算计的心机。这些无疑都是做一位合格的领袖应该具有的特质，但是真正令李敢感到不安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那是发生在晨间鲁鲁修独自在花园练剑的时候的事情。原本因为鲁鲁修的不喜人打扰，所以花园的配置人手一向是能少则少。但是偏偏因为那一天临时有一封信没有送到李敢的手中，仆从只好从花园通过，并没有通报过鲁鲁修。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冥想中的鲁鲁修居然突然暴起。如果不是最后关头仆从泣声求饶，李敢毫不怀疑鲁鲁修会取走他的性命。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瞬间看到鲁鲁修的模样，挥舞着杀人利器的他一脸的平静。古井无波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仿佛就像是生来就不明白同情为何物，恐惧为何物一样。从他那纤细的身板上，李敢却仿佛感受到了从万人堆中爬出的凶灵一般的可怕杀气。修罗般撑开的气势，饶是李敢这个上阵多年的老兵都不寒而栗。 尽管，之后鲁鲁修解释说他是因为练剑太过入迷，但是人老成精的李敢却很清楚，那才是鲁鲁修本性的变现，那一瞬间的判断，甚至超出了理智，完全就是本能。 无情………… 这就是令李敢最为伤透脑筋的地方。虽然说，作为军队的指挥官，如果太多情就是在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但是，这样无情的人，也往往会将将士的生命当做棋子般舍去，不带犹豫。如果鲁鲁修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李敢或许还不会这样的心烦，但是，偏偏鲁鲁修却是一个12岁的少年。这样的特质稍有不慎，就会毁了他。 现在的鲁鲁修，虽然还能够凭借着自己的理智去否定这些特质，不，他是在强逼着自己去“做”一个没有这些特质的人。但是，作为他本性的一面，即便是阴暗的，却也是挡不住的。现在或许可以，但是如果一旦鲁鲁修失去了理智，这些他本性中的阴暗面会将他彻底毁掉，他会变成一个暴君。 李敢毕竟是已经年纪大了，和太子的口头约定他虽然有心相助，但是恐怕这些事情，他只能够在九泉之下默默祈祷，唯一能够做的，是选出一位合适的继承人，继续完成兴复中华的大业。李缘显然是没有那个气量，但是李修………… 李敢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担心这样下去，会把他变成李家，变成中华联邦的千古罪人………… “必须得想个法子稳住他…………” “老爷，关家小姐还有浙江的孙家少爷来了…………” 正呆坐在庭院里的李敢的思绪被这一声通报给打断了。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不是跟你说了，这种小事不要来打扰我吗…………” “这个……小少爷他们似乎是跟孙家少爷起了争执，说是要在训练场比试比试，大小姐请您前去看看。” 仆人的声音不自觉地打着哆嗦，李家老爷虽然因为女儿们的回来心情好上了不少，但是他依旧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哦………………” 难得的，李敢没有对这个啰嗦的仆人大发雷霆，相反的，他收回了思索的眼神绕有趣味的笑了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整个一个老顽童似的表情。 【唉，都是上一代小辈儿惹的祸事儿啊，也罢，老夫还能够为小唯做这件事情…………】 “孙家那小鬼，以为我李家是什么地方。他孙家不就还剩下那点儿臭钱吗？什么时候也敢爬到我李家头上撒野了！” 龙头杖坚硬浑厚的杖身狠狠地杵在地上，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仿佛九霄龙吟，仆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看来，就算是已经年迈，老将军的威势依旧啊。 “去，把汉卿那小子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孙家那小子有没有本事从老夫手里抢人！” 说起孙家，那基本是可以追溯到曹cao中兴汉室时期的江东孙家，当时在蜀国灭亡之后，江东独木难支，仅在三个月之后便缴械投降。而也因此，孙家虽然失去了权力，但在浙江一带的人脉和威望却是保留了下来没有被清理干净。曹氏家族在曹cao去世之后也无力约束，只能坐看孙氏做大，直到后来形成了孙氏独大浙江、福建的局面。 而这位孙家大少爷正是已经被确定为孙家下一任的家主孙宏，至于他来荆襄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一直苦苦追求的关羽关大小姐居然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李家大少爷给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收到消息的他，自然心中不服，这不，理所当然地跑到李家来找李家小少爷争斗起来。因为一直以来李家和孙家的关系也不错，搞得众人也没有阻拦，一路乱窜却不想正好撞上结束了训练的鲁鲁修。 “喂，李家的小子，不要以为你有个外公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满脸写着“我很不爽”的小鬼头，鲁鲁修是满心的郁闷。为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搞什么啊，这小鬼…………】 “孙宏，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死了这条心吧…………” 作为导火索的关雨似乎一点都没有想要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打算。也许在孙宏看来，关雨这种明显偏袒鲁鲁修的举动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不满。 “该死的，我以孙家下一代家主的身份跟你提出决斗。敢接受吗？还是说，你想要做缩头乌龟！” 无聊的挑衅。 鲁鲁修在心里瘪嘴到，但是很多的事情。往往不是因为鲁鲁修的个人意愿就能够息事宁人的。两个家族未来的家主之间的决斗，往往是事关家族荣誉的大事。一般都不会轻易提出来，因为一旦提出来，就是不死不休。如果孙宏真的这样做了，那么鲁鲁修，将不得不迎战………… 【诶，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视线在关雨和孙宏的身上来回转了几圈，鲁鲁修的眼中更是疑惑不减。以他的猜测，这个叫做孙宏的小鬼，多半是喜欢这个疯丫头。但是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啊，拜托………… 没错，鲁鲁修看向这个一切争斗的核心的人物关雨，心中顿时叫苦不停。这一多月来，这个丫头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以帮助鲁鲁修熟悉中华联邦的事物为由，三天两头往鲁鲁修这里跑。你说有人帮忙很好？是，是很好。但是鲁鲁修表示，他过得很不好………… “不对不对，你这里的手臂要抬高一点…………” “错了，这个字应该念wu……” 唉，诸如此类，尽是些痛苦的回忆啊。虽然在关雨的帮助下，的确是进度加快了不少，但是，鲁鲁修发誓，这家伙就跟闹钟一样能够瞬间撕开你的脑神经。鲁鲁修老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丫头这么闲会有空来监督自己的课业。他分明记得，在第一次见面的晚宴上，她可是把自己给恨得死死的。不见得会转变得这么快吧。而且说到底，自己到底哪里招她惹她了………… 这件事情，甚至到了后来还传到了毛那里，当然后者这次却调皮的隐瞒了改说出来的信息。只是戏谑地说了句“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这样的话给搪塞。 【那混蛋…………】 交友不慎，鲁鲁修也只能自认倒霉。 “修…………” 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好了要放手一搏的鲁鲁修却突然听到了来自观众席上关雨的声音。 尽管平日里总是穿着一副方便行动的劲装。但是此刻，保持着女子该有的端庄礼仪跪坐在席上的她倒是充满了平日里鲁鲁修不曾发觉的朦胧曲线。老实说，这样子矜持的她，似乎也不逊色于黎星雪的清纯………… “怎么了？” 没好气的回答，鲁鲁修是感觉自己真是太委屈了………… “没，对不起…………” “啊？” 说不出口，细若蚊蝇的声音根本没有能够穿透着厚厚的音障传到鲁鲁修的耳中。但是，对于向来只顾武道，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的关雨而言，这样子也就已经是极限了。在鲁鲁修看不到的地方，她握紧了席垫，手心早已经是冷汗不止……………… 【奇怪的女人…………】 鲁鲁修轻言嘀咕了两句，转而看向了更加妒火中烧的孙宏。 “我话可是说在前头，这场比试实在很无聊，一定非打不可吗？” “哼，当然。这是一场决斗。只有赢的人，才配成为关雨的未婚夫！” “哈？” 发出意料之外的声音的，只有鲁鲁修一人。就连身为当事人的关雨似乎都没有露出有多吃惊的意思。只是那略带着躲闪的神色，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才知道不久，鲁鲁修终于恍然。 【原来，是只有我才不知道啊…………】 【联姻…………没想到，绕了这么半天，又回到了原点…………】 政治联姻，在政治史上从来就不是罕见的事情，就算是过去的鲁鲁修。在白羊宫草创势力之初，为了保证国内最大的Knightmare开发兼生产商家阿什福德家能够坚定地支持自己，玛丽安娜也同样是一手促成了鲁鲁修跟阿什福德大公孙女米蕾·阿什福德的婚约。现在，同样为了保证他年幼继承者的地位，需要关家的帮忙。 摸清楚了老爷子的盘算的鲁鲁修下意识地往看台上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李家老爷子和一个不知名的中年男子已经于主席就座。 “父亲大人………………” 来人正是关雨的父亲。即便是在外是个多么坚强强硬的女孩子，在面对父亲的时候，孩子总还是有着天生的畏惧。老爷子看着丫头不时紧攥着裙角，却还是低头瞥向场内的担忧目光，心里顿时安生了不少。 “你这死丫头，还敢说。回头我再收拾你。” “唉，汉卿，孩子们打打闹闹，不要那么严肃嘛…………” 丝毫没有在意关汉卿在外人面前的表现。尽管知道那是他赔罪的方式，但是李敢此刻却没有怪罪的意思。倒不如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却是下了一场及时雨。 “是某教女无方，让李叔费心了…………” “啊哈哈哈，汉卿啊，你这个人，就是太懦弱了一点。你看你，教出来这么好的一个女儿，怎么能说自己教女无方呢。我看，老夫才应该向你请教才是…………” “啊？” “你呀，没注意到小雨的心思，其实还是向着修儿的吗？” 关汉卿下意识地顺着关雨的视线看去，果然，正是此刻被暴雨梨枪包围的鲁鲁修。关汉卿顿时明白了什么，看着女儿脸上的担忧之色，他顿时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孩子，天天嚷着要跑到这里来，督促着修儿学习。老夫看，她不是存心要找修儿的不自在。她呀，是不希望自己以后嫁得是一个窝囊的二世祖。这孩子，虽然什么也不要求，但是心里面啊，倔得很。如果修儿今天没有赢过那孙家小子的话，也许，她会做出跟小唯一样的事情来。” “当初，是我太懦弱了…………如果我再强硬一点儿…………” “当初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我们倒是可以完成你父亲跟我的遗憾…………” “您是说…………” “那还要等到结果出来再说…………” 要说孙宏作为素来以勇武著称的关雨的追求者，其实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更何况是出身在尚武的孙家，孙宏的勇力过人就连一向不怎么鸟他的关雨都有所耳闻，就算是以鲁鲁修的武力要打败他都得费些精力，更别说还是刚刚结束了训练，精疲力尽的时候。 但是，鲁鲁修是什么人，那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好手。打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孙宏的目的去的，自然也没少使诈。比武的途中除了不停地用言语挑拨孙宏以外就没有被近过身，不时摆出看着就是挑衅的动作更是让挥舞着一杆长枪的孙宏恼怒不以。 霸王枪的精髓就是狠。但是无奈身法跟不上鲁鲁修，每一次的攻击都像是打在海绵上一样，刺出去的枪势都被鲁鲁修手中的长剑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给绞开，气的孙宏哇哇直叫，但却是拿鲁鲁修毫无办法，战斗似是陷入了僵局。 “孙家小子犯了大忌，没注意到修儿搞得小动作呢…………” “这样会不会太胜之不武了？” 一旁的小五显然是也看出了问题，不由担忧地开口道。 “比武本就没有规定只能使用一把武器，更何况只是袖剑又不是暗器…………差不多要分出胜负了…………” 一脸笑意的文和抚须解释道。果不其然，原本还是一味游走的鲁鲁修突然间爆炸出凌厉的攻击，一招速度奇快的横斩，孙宏手中的长枪“吭”的一声闷响应声而断，他整个人也被这一道凶狠的剑势给打飞出去，如果不是鲁鲁修顾虑到他的身份，估计鲁鲁修能直接把他玩儿死……………… 原来之前鲁鲁修一直不停地用言语激怒他的同时，也一直凭借着手中锋利无比的袖剑盘绞切割着看似坚硬无比的长枪，只不过孙宏一时过于气愤才没有发现鲁鲁修的小动作，等到了长枪已经被切到一击就碎的程度，鲁鲁修才发动这一避无可避的横斩，一举结束了战斗。整个过程，鲁鲁修就像是逗弄孙宏一样看似一直游刃有余，最后干掉孙宏的一击更是干脆利落，这不由让知道自己中计的孙宏脸上大感无光，尤其是看到鲁鲁修身上的一身练功服，更是明白了自己原来还是在他体力不够的情况下输给了他，也不敢再提什么不服气的话语，灰溜溜地跑回浙江杭州去了…………… 而呆愣在一旁的关雨的表情就更好玩儿了，她本就因为孙宏的无理取闹为鲁鲁修而担忧不以，现在见到鲁鲁修居然游刃有余地赢了孙宏一时间除了震惊以外，竟还有种惊喜的感觉暗暗升起，注意到鲁鲁修投递过来诉苦的眼光，关雨不仅没有觉得扎眼，反倒是觉得这是赢得了胜利的鲁鲁修在向她邀功的架势。 “我都赢了，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什么…………” 联想到这场比武的胜负好像原本就是以谁是她的丈夫为赌注的，关雨顿时像是在蒸桑拿一样被满脸的燥热冲得晕头转向，也不敢看李敢一脸嘚瑟的笑容跟着捂脸跑掉了，惹得在场恶意围观的群众一阵哈哈大笑。而好不容易从戏弄孙宏的想法中回过神来的鲁鲁修这才注意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自己，貌似，招惹了一个，很得不得了的女孩子………………… 原本还祈求着关家那边拒绝的鲁鲁修也被无情的现实给打击到了，一切正如李敢老爷所希望的发展，关家那边对于这件事情上几乎是举双手赞成的态度。哈？你说关羽的态度？ “一切，但凭父亲做主………………” 这句令鲁鲁修嘴角直抽的回覆后来在好长时间里一直成了众位家将饭后的笑谈，尤其是毛，基本上是每一天就要学着娇羞少女一样嗲着嗓音说着“但凭爹爹做主”来调侃鲁鲁修娶了这样一个女汉子………… 联想到关雨那个勇武豪气的女子也能做出这般大家闺秀才会有娇羞的举措…………鲁鲁修就满头黑线………………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在李府传播的太久，因为仅仅是在跟关家订亲，鲁鲁修被正式定为继承人3个月后，李家的一代雄主，李敢终于还是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