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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猛澹台力战血白衣,力山河勇救傻破天

    黑雾缭绕,营造出阴森恐怖的气氛。

    澹台天河没有再多废话,他知道,二人必有一战。活着的人去做要做的事,死去的人永远的长眠地下。

    银光乍现,澹台天河身上涌出阵阵银色雷光,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散乱的长发被狂风吹拂在其身后如银蛇狂舞,带起细密闪电无数。

    其人被银光衬托,极其威严,不可直视,宛如天上仙人在世,端的是有风采非凡。

    “最后通牒,随我去帝都受审。否则,斩立决!”

    声音浑厚而响亮,如洪钟大吕一般,常人听之恐怕会肝胆俱裂,怎么还有反抗之心。

    血河车的车帘掀起,一个身穿白衣、白鞋,手执白扇,面色苍白如纸,唯有一双眼睛通红的男子出现,其人很瘦,虽然骨架并不小,但是就是瘦,导致面颊内凹,虚弱如同将死的饿鬼。

    但是其精神状态很好,一双血红的眼睛发出骇人的红光,再配合上其一身素白,面颊凹陷,真如饿鬼在世,意欲择人而嗜。

    血河车的主人终于显露真容,他站在车上,纸扇轻摇,抬头望望天,道:“时辰差不多了,澹台天河,我也说最后一遍,让路。”

    澹台右手握住腰间的环首刀,其环首为凤形,有一绳环绑在上面,套于手腕之上。刀无覃,刀身直,单面开刃,刀剑为诸刃即刀剑部分双面开刃如同剑尖。

    澹台天河拔刀出鞘,刀出鞘的一霎那,澹台天河身后响起惊天炸雷,粗大的雷柱如同狂蟒一般冲天而起,银白色光芒照亮了这方世界。

    声音随后而至,滚滚音浪翻涌,如海浪波涛一般在耳边响起。

    雷霆轰鸣的声音惊的马儿四处奔跑,险些甩掉上面的骑手。

    银光映得澹台天河严肃冰冷的脸庞更加具有威严,锐利冰冷的眼睛满是杀意。

    “奔雷势!”

    澹台天河动作很快,但是更猛!

    奔雷势取声势浩大、响彻天地、震动云霄的猛这一字!

    奔雷者,宛如雷霆狂奔,有万夫莫当之勇!

    这一刀杀到,白衣男子双手结印,“盾!”“缚”“斩”

    在鬼墟之中站起来无数尸首,尸首如行尸走rou,道道血气从尸首们的身体上飞出,在白衣男子身前凝结成一个圆形的盾牌。

    澹台天河的刀轻易斩破了盾牌,但是血气只不过消耗少许,就又凝聚成了盾牌,再被澹台天河轻易打破。

    如此凝盾、打破,重复了一十二次,纵使澹台天河的奔雷势如何迅猛,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此一十二次以后,澹台天河的奔雷势终于力竭势尽。

    同为练虚境界,白衣男子用如此柔法破澹台天河的刚,不可谓不精妙。

    而白衣男子连施三印,如今只用了一印,还有两印,专等澹台天河势尽之后,将其困住。

    只见空中无数血气汇聚,凝聚成绳索绑缚住澹台天河,强大的力量迫使澹台天河的四肢扭曲,双手不能挥刀。

    空中又有一把血色无柄刀刃凝聚,当头斩下。

    澹台天河岂是泛泛之辈,其怒吼一声,双目泛起银光,雷光从其身上乍现,绷断绳索,又是举刀一斩,一刀将血刀一分为二。

    澹台天河一跃而起,悬浮在数十米高的空中,银光在其脚下,雷电在其高高举起的清冷刀身上跳跃,宛如世间活泼的精灵,雷光精美而危险。

    白衣男子催马而行,人跳到马车的顶上,昂首望着半空中宛如雷电天神降世的澹台天河,目光中满是复杂神色,嘴中喃喃自语:“若我当年没有练血河经,今日的我会不会也有这般风采?”

    嘴中虽在感慨,但是其手上动作却不慢,“盾!强化!”

    无数血气再度从四周的行尸走rou身体中涌出,在白衣男子身前凝聚成二十八个血盾。

    澹台天河落下,携带万钧雷霆落下,其威也凛凛,其势也汹汹。

    “天降势!”

    雷光落于血盾之上,如烧红烙铁落于水中,又如岩浆落于冰雪之上,澹台天河横刀跃雷所过之处,血盾尽皆如冰雪消融,一瞬而不能挡,可谓之无可匹敌。

    白衣男子毫不犹豫的将纸扇在自己的左臂一挥而过,左臂齐肩断裂。

    断臂还未掉落,其血rou筋骨,具化为无穷血气,如红色雾气漂浮在白衣男子身旁。

    白衣男子苦笑一声,道:“似这般消耗自己生命本源,恐怕我命不久矣。不过,我本就该死。只要进山就可。”

    白衣男子不觉痛苦,反而下定了决心,高声道:“素闻澹台天河乃澹台家族不世出的天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我要进山,就委屈你在这鬼墟之中呆上一晚了。”

    白衣男子用尽全力,单手结印。“血河:鬼门关!”

    澹台天河携带狂暴雷霆轰破二十八血盾之后,又见前方空中耸立一巨门,门上有恶鬼浮屠,澹台天河依然是一刀斩去,那鬼门竟然只开裂,而未被打破。

    澹台天河怒意上头,从门上一跃而起,跃起之后又落下,一脚狠狠踏在鬼头之上!轰的一声巨响,激起音浪震天。

    一踏未破,那就再踏!

    一踏再踏,三踏四踏!

    澹台天河四踏鬼门关,终于破除,总共四次惊天巨响,音浪如海浪,拍击四周的覆地司众人,竟使得几匹马不堪忍受,双耳流血,四肢跪地,再起不能。

    活生生被巨响震死!

    而这些许功夫耽搁,白衣男子又一结印,“血河狱:困!”

    只见到无数血气,在空中游荡,又卷起无数阴气,那半空中飘荡不定的阴气被血气吸引,逐渐有序排列,好似一个阵法一般。

    而那鬼墟中的阴气本是没有定型,在白衣男子cao控下,逐渐变成一个半球形,并且更加凝实,覆盖范围也从方圆四里变成了方圆一里,只将澹台天河一人困住。

    只见澹台天河被困住以后,那黑红两色交杂的血河狱中,目不能视物,雾气犹如实质。

    但是其内,又响起巨声滚滚,如旱地惊雷!

    黑红两色亦变为黑红、银三色,竟亮起雷光阵阵,雷电如龙蛇疾走,间有无数细密雷电跳跃消失。

    后世说书人评这段战斗为:

    猛澹台四踏鬼门关,巨声震马亡。

    智白衣断臂展血狱,妙招困狂生。

    白衣男子既然困住了澹台天河,便催动血河车前的骏马,速度飞快的跑向大山,而覆地司的上百人前去拦截。

    白衣男子却如同杀鸡一般,只是手上白纸扇轻摇,顷刻间就取下数人首级,而死者身上的血气也随风而行,最后只剩下地上一堆干尸。

    那血河车速度极快,在白衣男子杀了十数人以后,突破覆地司的包围,就将众人远远甩开,直奔十万大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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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这边,赵山河与程破天刚睡下不久,外面就传来滚滚雷声,赵山河还以为外面打雷了,今夜的风雪可能要更大了。

    但是程破天却一翻身下床,面色凝重的穿上了草鞋,拿起了自己的斧子。

    赵山河奇怪,就起身,一起出门。

    只见到远处天边似有银光闪烁,不明所以。

    过了一阵子,又听见震地的马蹄声响起。

    二十里,换算成赵山河前世,是十公里一万米,说远很远,一眼望不到这么远。

    但说近也近,开车不过一二十分钟,骑马也不过半个时辰。

    况且那血河车速度比骏马更快,不消多少时间,已经离这很近了。

    程破天冲赵山河笑笑,有些萧瑟的笑容,语气坚定中蕴含有决绝。

    “赵兄弟,我说过我练的武功很厉害的,别看我扳手腕输给了你,但我练的武功真的很厉害。”

    赵山河一脸懵,心想不就扳手腕输了吗,有必要耿耿于怀吗。

    程破天把斧子抗在肩膀上,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边走边笑,爽朗大声笑,边笑边道:“今夜!”

    “就是我程破天扬名之时!”

    滚滚的马蹄声惊起了偏僻山村的众人,很多人其实之前就醒了,被雷声吵醒的,但是他们也不在意。雷声吗,虽然不经常听到,但总会有。

    只是马蹄声,却不同了。谁会半夜来这呢?

    村里的众人纷纷出门,只见到程破天一人一斧向前走着。

    最后,拦在了快速驶来的血河车前。

    众人纷纷道:“这人谁啊?那红色马车又是咋回事?”

    还有人大声喊:“喂!你不要命了?马车会撞死你的!”

    赵山河怔怔的看着,仿佛明白了程破天要干什么。

    血河车越来越近,程破天也收起了豪迈的笑容,神色凝重。

    他慢慢的聚势,在他的身边,风卷沙石起,势聚摄人魄!

    程破天猛地大喝一声:“来的好!”

    风散沙石落,势成仰天啸!

    程破天踏地,身体如弓般跃起,劈向血河车上站着的白衣男子。

    “一斧,开山石!”

    这第一斧携千斤之力,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圆形,劈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怒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拦我!血河:盾!”

    血盾凝聚在白衣男子身前,程破天一斧下去,接连破十盾,就已力竭,比起澹台天河一剑十二盾,天降势破二十八盾而毫无阻碍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滚!”

    白衣男子一掌拍出,他着急进山,并不想再与其他人纠缠过多。

    程破天被一掌拍飞,落于地上,口吐鲜血,大笑一声:“哈哈哈!练虚不过如此!再来!”

    程破天又再度跃起。

    “二斧,霸王势!”

    这一斧比起第一斧,声势浩大数倍,在其身后,隐隐有一个身穿金甲,怒目须张的十数米高的巨人。

    相传古有霸王,力大无穷,能举千斤鼎,可敌万人军!

    今有程破天,借霸王之势,阻练虚之威。

    这一斧再劈上,一连破白衣男子二十血盾,耗尽了白衣男子所用的血气,这一斧在白衣男子身前力竭,被白衣男子施“缚”印所挡。

    白衣男子单手纸扇一挥,程破天如一个玩具一般被扔到一边。

    “哈哈哈哈!痛快!”

    程破天像一个不死的小强一样,再度欺身而上,“三斧,断天柱!”

    这一斧,为横斩,势必要将白衣男子拦腰截断!

    白衣男子也生气了,此人一再逼迫,白衣男子含怒打出一掌。

    这一掌印在了程破天的胸口上,使其当即就吐出鲜血。但是这倾其全力的一斧,在白衣男子的腰间留下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使其鲜血直流。

    程破天被击飞,白衣男子不顾自身伤势,单手一引,程破天吐出的鲜血为其所用,化为血箭,直追程破天而去,要夺其姓名。

    程破天身中白衣男子三掌,本就重伤,又正在半空中摔落,躲也无法躲。正要闭目受死。

    却不想耳边传来一个破空声,一个箭矢与那白衣男子射来的血箭在半空中相遇,使程破天免去一死。

    程破天摔到地上以后,转头一看,却是赵山河。

    赵山河招呼一声,道:“射!”

    只见数十持弓的猎户齐齐射箭,射向那白衣男子,也不问为什么。赵山河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不能坐视程破天就这样死去。

    赵山河疾步奔跑,跑到了程破天与血河车之间的位置。

    却说那程破天一退再退三退,虽然不敌,但是终究也使得血河车一顿再顿三顿。

    在血河车之后,追赶着的两三百覆地司卫士也终于赶到,那领头的就是赵山河白天看到的那个壮硕大汉赵九斤。

    只见赵九斤与其副手阴柔男子澹台安国一左一右,一人持双手燕翅刀,刀身长且宽,刀背厚,势大力沉的砍向白衣男子,澹台安国持环首刀,相比较燕翅刀,环首刀细而短,但胜在灵巧。

    二人一左一右,跳到马车上夹击白衣男子。

    使得白衣男子无暇他顾。

    而赵山河与程破天相距甚远,肯定不及血河车的速度,无法在血河车之前救走程破天。只好选了另外一条路。

    只见到赵山河先是侧身,让过骏马,然后双手一扒马辔,被骏马拖行。

    再之后,赵山河腰身用力,一个侧空翻,将自己甩在了马前,双手抵住骏马头,双脚抵住地面,竟然想强行使得这血河车停下。

    赵山河被那快速急行的骏马推着向后行,双脚在地上如同耕地的犁一般,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赵山河用尽全力,双臂、脸上、脖子,青筋爆出,大喝一声:“给我起!”

    竟然将前面两匹马给硬生生的举了起来,最终赵山河在无法动弹全身是血的程破天身前一尺之地停下了血河车,这一次活生生的充当了一次人rou刹车器。

    而赵山河这一身怪力的表现,也惊呆了程破天与村子里众人。

    “再起!”

    赵山河犹不满足,竟然走到马车旁,双手抓住马车的木架,再度用力,竟然将那不知多重的马车给举起,再一扔,竟然将马车给掀翻了!

    其他人只见到赵山河力大无穷的表现,但是一旁躺着无力动弹的程破天却隐隐看到赵山河背后有蛟龙虚影浮现。

    后世说书人评价道:

    傻破天螳臂当车,三斧阻白衣。

    力山河神射救人,巨力举万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