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为了崇高理想，我们得挣点快钱
清晨，天未破晓，柳河柳青骑着毛驴，等易州西门一开，急急出了城门，穿过靖远桥，踏上晨雾缭绕的官道。一柱香后，五名宣府商人从易州西门出城，沿着官道奔驰而去。 五人控制着马速，显然对易州官道非常熟悉，离开易州城西十里，过了小桥，官道旁是石门驿，此时石门驿大门紧闭，驿站之内寂静无声，只有大门在寒风中不时发出吱呀声。 听说朝廷裁撤驿站，估计石门驿此时没什么人了，沿途的驿站大多如此，五名皮商也没在意，磕了磕马腹，马速渐渐提起来。 等皮商人影消失在山道，石门驿门户大开，谢宁骑马当先出了驿站，后面跟着五辆马车，百户所马车不够，李银河特意从州城军营借的。车上载着出战的旗丁，长枪藤牌压在车里草垫子下面，黄玉也赶着马车带着能出战的手下，跟在最后。此次百户所动员了大部分旗军，尽量让旗军都感受下战场气氛。 驿丞张强带领五名旗丁开始在石门驿外小桥布置据马，准备阻截逃跑的土匪。 皮商们很快发现骑着毛驴的柳河父子，为首的头目眼露凶光，从行囊里抽出戚刀，其他皮商也纷纷抽出戚刀雁翎刀挂在腰间。柳河父子也发现气势汹汹靠近的皮商们，骑着毛驴拐下官道。 五名皮商也拐下官道，柳河父子抛下毛驴，钻入一片林子。皮商头目挥挥手，皮商们纷纷下马，拴好马匹，拿出兵器，沿途都踩好了点，此处有一小片林子，穿过林子，是一个不宽的山谷，假扮皮商的是房山土匪四金刚部。 京师北侧是燕山山脉，西南以关沟与太行山相隔，山峦叠嶂，道路崎岖，自古以来多有土匪藏匿在山中。 此时有几支土匪队伍活动在山脉中，土匪来源主要是边军逃兵和破产流民，由边军逃兵组织的土匪战力强悍，屡次击败剿匪的官军，一只土匪队伍甚至驻扎在京城西门几十里外的西山，不时出来抢劫，京城部队对这支土匪竟然无可奈何。崇祯朝中期，这支土匪才被名将卢象升击溃。 四金刚部是四名边军逃军组织的一支土匪队伍，活动在京城西南部的房山一带，房山紧靠涞水，冯家大爷冯继祖花二百两银钱雇四金刚部土匪铲除柳河父子，带队的是首领之一金刚四。 五名土匪紧随奔逃的柳河父子，快速进入林子，前方是封闭的山谷，僻静隐蔽，正是杀人处。 林子不大，出了树林，前面是一片荒草地，李银河和石百三带领提前到达的旗丁们已经结阵完毕，带领旗丁缓缓逼向刚出林子的金刚四等人，柳河父子躲在旗丁队伍后面。 “四哥，咱们中埋伏啦!走不走？” “别慌！”金刚四眯着眼观察着旗军，阳光透过树枝，斑驳的树影在金刚四脸上跳动，金刚四骂道；“悬点让这些菜鸟唬住，你们仔细看看，凭这些雏鸡崽子就想抢老子的买卖！” 土匪们都是老行伍，看了一会，都放松了，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训练有素首先就体现在队列上，打仗可不是群殴，配合娴熟的精锐可以轻易打败人数多于自己的乌合之众。 面前的老百姓不知是哪的民壮，三十人执长枪，两侧各五名盾手，拿的是短家伙，年纪不大，民壮队伍如果不动，也是挺唬人的，但是太嫩啦！全靠队长不时吹哨保持队列整齐，还有人不断宣讲战场纪律，这是把几名土匪当成练兵对象了！ “给他们放放血，让他们知道猪鼻子插葱-装象的代价！”面对一群菜鸟，金刚四显然比较放松；“结阵！” 土匪以金刚四为头迅速结成小阵，两把朴刀护住两侧，一声唿哨，五名土匪迎上旗军。 土匪小阵走得是曲线，毕竟旗军现在队列整齐，三十名长枪兵，两侧各五名盾兵，直冲上去容易吃亏。 土匪曲线运动就是要带乱旗军队形，屯军长枪颤颤巍巍，看着吓人，但金刚四知道，这种白蜡杆长枪掌握不易，没有一两年功夫，谈不上挥动自如。只要旗军挥动长枪，阵势马上散乱。 石百三站在第一列左侧极力约束有些慌乱的旗丁，高声喊道；“停，抬枪！”旗丁目前就学了三个cao枪动作，持枪站立，枪上肩，抬枪。 旗丁们抬起枪，枪尖指着土匪。 土匪的小阵游动之时不断踢踏起尘土，犹如一条凶猛的土蟒，不时嚎叫，震慑旗丁。 石百三没有用长戟，为了保持整齐，也是用的长枪，此战李银河没有使用火铳，如果配备鲁密铳，怕土匪立刻逃跑，旗军配备了藤盾竹甲和三眼铳，自己人数多，直面敌人虽然伤亡难以避免，但会让旗军迅速成长。 竹甲就是几片硬竹片拼接叠压而成，用绳子绑在胸前，能简单防护胸口和腹部，装备简陋，成本低廉！ 一名小旗在第二排右侧，不时宣讲几条战场纪律，防止旗丁乱动，减轻土匪造成的压力。旗丁战斗意志没问题，但初次面对悍匪，如果贸然出击，被作战经验丰富的土匪抓住空隙突入进来，旗丁损失就大了！ 土匪小阵划过屯军枪阵十步时，突然抛出暗器，噼噼啪啪，大多打在竹甲上，两名旗军被击中，一名旗军被金钱镖划伤面门，一名小腿被袖箭扎伤。 石百三吹响唢呐，尖利的唢呐声令双方同时一愣，哀嚎倒地的旗军没有乱滚，其他旗军没有出击，就是抬着枪呆呆地不动。 逼近旗军的金刚四竟然找不到空隙，只得后撤再找机会。突然发现两侧盾兵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三眼铳，三眼铳正冒着烟直指土匪。 刚才的唢呐声就是盾兵收刀换三眼铳的命令，收刀入鞘，一手取背着的三眼铳，一个胳膊挽盾。 十名刀盾兵，四名手忙脚乱，没有引燃三眼铳，好在还有六支打响了，砰砰的闷响连成一片，当即将一名断后的土匪打翻在地 “快跑！”金刚四等四名土匪亡命地脱离旗军，此地不宜久留，菜鸟敌人傻傻的，但诡异得很。 跑出小树林，四名土匪傻眼了，树林外有敌人，两排长枪兵，两翼各五名刀盾兵，民壮队列后面还散乱的跟着八九名壮丁。队伍旁一名身穿皮衣的军官压阵，拍着腰刀戏谑地打量着土匪。 谢宁指着土匪；“跪下投降，否则死！” “这没法打呀，没听说易州练了民壮啊！”金刚四喃喃道，但还是依着江湖规矩，抱拳大声道；“在下房山四金刚老四，大人是那一路兵马，为何伏击我等！” 谢宁道；“我们是前所旗军，你们追杀的山西商人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今天算你们倒霉！” 金刚四一头雾水，前所各百户所都是农民，没听说有一支战兵啊！ 看土匪犹豫，谢宁摆摆手，黄玉带着历铁柱等义庄壮丁，穿过旗丁队伍，将手里的石头劈头盖脸地砸向土匪。土匪们被砸得嗷嗷惨叫，金刚四捂着头大叫；“我们降了！” 李银河和石百三带着屯军汇合过来，还押着被三眼铳打翻的土匪。众人都很兴奋，首战以微小损失全歼悍匪，石百三对长枪加火器的阵法有了信心。 此战不宜宣扬，还需保密，没有解决大泽土匪，李银河不想再招惹别的土匪，伤者包扎好，旗军们陆续撤离，柳河父子感谢后离去，五名土匪捆结实了，蒙眼堵嘴扔在马车上。 汇合了石门驿接应的旗丁，张强等人知道全歼五名土匪，也是兴奋无比，此战意义重大，旗丁树立起正面对敌的信心，此外缴获五匹战马，从土匪身上搜获四十多两白银。 众人按计划撤离，李银河随同拉土匪的马车，跟到东门迎恩桥外，找了一处偏僻地方，给五名土匪松了绑绳。 金刚四等人一边活动酸麻的身体，比较迷惑，默不作声，旗军也是官军，抓了土匪应该送到衙门牢狱呀！ 李银河对土匪道；“本官前所百户李银河，咱们以前没有恩怨，你们攻击我们保护的行商，不得不打，今天你们输了，我们伤了两人，你们的马和随身银两扣下作为补偿，本官就放了你们，做人留一线，也不拿你们见官，你们觉得如何？” 李银河现在主要对付大泽土匪，没必要和房山土匪结死仇，如果四金刚偷袭祸祸老营的屯户，还真没精力应对！ 金刚四活动活动酸麻的肩膀，点点头；“行，今天我认栽了！ 李百户既然做事四海，能不能照顾下受伤的兄弟，走山路，我怕他扛不住。” 被三眼铳打伤的土匪，后背一片血迹，其实三眼铳装的石子，伤匪性命无忧，不过大冬天走山路就不好说了。 李银河点头答应，算是和金刚四结份善缘，双方约定半月内交接伤匪。 吃过晚饭，小旗以上军官齐聚前所老营，做战后总结。 这也是李银河极力要求的，解放军的优良传统，站前制定作战计划，战后总结，确保每一次战斗知己知彼。 李银河和石百三详细讲述了战斗过程，旗军应对的优缺点。 最后由黄玉整理好总结资料，在老营归档。所有小旗要将总结传达给小旗屯军。 李银河道；“此次作战，我们齐心协力，动员七十多旗军，擒获五名悍匪，成绩斐然，这五名山匪曾是边镇老军，我们轻伤两人擒获敌人，初战确立了旗军信心。 我强调几个重点；第一，我们能够胜利，是情报工作和统筹安排做得好，实话说，在平原拉开架势，我们七十旗军不见得打得过这五名老军。 第二，我们能统筹安排，及时围堵敌人，是因为我们的快速运兵能力。 训练一名骑兵开销相当五名步兵，靡费巨大，但是，银河认为，打仗就是打银钱，我们走精兵路线，多兵种配合战术，烧钱是必须的。 不仅要发展骑兵，步兵也要掌握骑马快速机动能力，以后我们还要发展快速机动的炮兵，辎重兵。 如何提高机动速度是我们旗军追求的战术目标。 说一千道一万，打仗就是拼银钱物资等综合实力，我是將主，发展商贸挣钱养军是本官追求的目标之一。 第三，旗军要普及识字率，银河会编订教材，制定士兵识字率的量化考核及文化考核标准，旗军文化素质与职位和待遇挂钩。” 与会军官沸腾了，议论纷纷，读书是奢侈的，自古至今，当兵是贱业，当兵卖命吃粮是从军的共识，粗鄙就是军兵的标签，明朝军队别说普通士兵不识字，就连参将等高级武官也是文盲率极高，且以粗鄙贪婪为傲。 李银河等大家议论声小了，继续道；“没错，银河就是要打造一支高文化素质的军队，是历史上各朝历代所没有出现的新军。” 银河不是凭空臆想的，近几十年，明军练兵治军最著名的要数辽东王李成梁大帅，戚继光大帅。 李成梁大帅靠一万精锐家丁威震辽东，李大帅截留大部分军饷，甚至勒索朝廷钱财装备家丁，李大帅与家丁共荣共损，稳定了辽东形势。但是，李大帅的家丁在朝鲜对日作战损失惨重，朝廷在辽东的形势也就岌岌可危，随着李成梁大帅故去，稳定辽东的家丁队伍星散。 李大帅的战绩已经成为传说，但是家丁制贻害无穷，家丁是军将的私军，现在，每个军将都截留大部分军饷补贴家丁，大部分国朝营军，旗军困苦不堪。军将作战依靠少量精锐家丁，大部分国家军队缺衣少食，战力孱弱。 养家丁作战是现在建军的主流，我们建军绝不采纳家丁制。 戚继光大帅是打仗天才，治军靠规范化训练以及严苛的奖惩制度，作战方式灵活，依靠百战百胜打造了一支戚家军，实话说，冠以军将姓的军队没有好下场啊！一个武夫靠强横武力闻名天下，让君主和士大夫如何心安。 戚继光大帅是纯粹的军人，没有异心，晚年备受打压，穷困潦倒去世，戚家军一部被朝廷当做敌人绞杀，让人扼腕叹息。 这些就是大明近些年的强军，他们的训练和作战经验我们可以学习，他们的建军思想我们无法借鉴，这些军队依旧无法克服历史上出现的军队顽疾，缺少军魂，军士依旧是卖命吃粮，以军队为升官发财的工具。 没有军魂，犹如人没有理想，也注定无法长远存在。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打造一支新军，必须在初创阶段注入军魂，银河认为，新军要为老营屯户而战，为易州百姓而战，为华夏民族崛起而战。 要实现理想，就要培养士兵的自主意识，经过新军培养锤炼，具有独立人格，所以增强官兵文化教育是强军的必由之路。 银河有很多改革措施，涉及军队和民事，这是一个最坏的年代，国朝内忧外患，引领大明前进的士大夫集体堕落，广大乡社被缙绅豪强把持，民不聊生，这又是一个最好的年代，思想活跃，商贸发达，皇权不下县，为我们搞事情提供广袤空间。 一口吃不成胖子，我们边练兵边总结，来日方长，下面由谢宁总旗安排人事调整任命。” 谢宁道；“银河是將主，总筹各项事务，谢宁是总旗，负责马军和情报，石百三负责步军和cao练，张强负责石门驿据点。 后勤由李银河统筹，义庄由黄玉小旗负责，老营民事和安全巡护由花叔负责。 这次收获五匹战马，咱们现在有七匹战马和一匹挽马。除了谢宁，百户所没有马军，银河既然追求什么快速机动，那就正式在咱们军队中增加骑兵，按照内地卫所编制，最多两成马军，银河重视，以后骑兵发展不受限制。 谢宁说说此战战利品分配，五匹战马归公，缴获土匪四十两白银，所里不做留存，受伤旗军每人五两，其余分给参战旗军，每人得近四钱，算是丰厚啦，旗军初战，必须奖励。 最后，谢宁提醒一句，我们要养兵练兵，补助老营屯户，救助易州灾民，百户所的钱财物资支持不了多久，我们还要挣些快钱。” 谢宁看了眼石百三，摘下帽子道；“银河说得对，这广袤乡村朝廷掌控极弱，缙绅豪强靠关系和武力霸占，我们要搞事情，大家表个态，说说战法。” 除了石百三，大家以李银河马首是瞻，没有异议。 谢百三脸色发白，异常尴尬，打土匪没说的，抢缙绅豪强军将这不是造反吗，可入了百户所，你不支持，人家肯定把你当外人，以后被孤立了，什么时候才能偿还死伤民壮的银钱呢，石百三犹豫良久，自己终究喜欢百户所生活战斗氛围，咬咬牙举手同意。 李银河点点头道；“既然大家思想统一了，那我们就抢一把，黄玉搜罗了作战区域的情报，也派人窥探两支商队，我们不想造反，我们为了崇高理想敲打土豪劣绅，练兵养家安民，此次作战务必谨慎，敌人的虚实会传达到旗军，用土匪的旗号行动，房山金刚部就不错。” 乔四趴在炕上，努力忍着不抓后背，背后一阵阵瘙痒，说明受伤的后背和屁股正在结疤转好。昨日犹如做梦，跟着四首领杀行商，结果被旗军打伤，乔四到不恨旗军，作为土匪，脑袋揣在怀里，哪天死了也是命数，昨日受伤觉得这次要死啦！天寒地冻，受了伤十有八九抗不过去，只是放不下老娘和妹子。 乔四原是宣府夜不收，就想拼命养活家人，边军将领发放饷银要看亲疏远近，潜规则发饷银有七等，家丁拿得最多，军头还会给点地，至于老弱伤残的基本成了军营中的乞丐。想做家丁得改姓，认军头做爹或爷爷，乔四身手不错，但家里就自己一个男人，不能为口饭抛弃自己的祖宗啊！ 除了家丁，其他军士养家就难了，发放饷银的官员要漂没，军头要贪污，给家丁分完就所剩无几，乔四一狠心带着老娘妹子投了土匪。 土匪的日子也清苦，营寨大都在荒山野岭，田土贫瘠，虽说只给寨主一点收成，但产出少，一年忙忙碌碌，也就混个半饱。评话里土匪大秤分金，大碗喝酒，大口吃rou就是扯淡。 昨日旗军的饭真香，炖菜里有rou渣鱼糜，这个百户还真是仗义，昨日给自己换了衣裳，还用火酒擦背，疼得乔四以为旗军要虐杀自己，知道用火酒疗伤，心疼得直抽抽，火酒那得多贵啊，简直是碾碎了银钱往背上倒啊，倒是好得快，背上又痒痒了，命保住了，说起来欠了人家百户的情。 乔四正胡思乱想，外边响起钟声，昨日旗军说是吃饭钟声，自己现在是旗军待遇，一天三顿。 肚子咕噜噜响，得赶紧打饭，这是什么旗军啊！天天cao练，饭管够，边军精锐也没这待遇。 拿了桌上的碗，乔四拄着棍子蹭出屋子，自己住的据说是百户的房子，出了院门，背上一阵阵撕痛，顾不上撕裂的伤口，现在吃饭最重要。 旗军们排成纵队，安静地等着打饭。乔四望着几列队伍，不知道排在哪。一名军官走过来，收了乔四的碗，乔四尴尬地笑笑，谁都不富裕，自己还真以为一天蹭三顿，难怪人家收碗，乔四转身向屋里挪去。 花荣拿了乔四的碗，说明是病号饭，掌厨的多加了一勺rou，一竹筒小米粥，一竹筒药茶。 花荣端着一盘子饭食，追上乔四道；“乔兄弟，你在养伤，以后饭点不用出来，花荣给你送。这药茶是將主特意熬制，让旗军增加什么素，反正治夜症的，味道不错。” 现在旗军缺乏营养，普遍患有夜盲症，为了旗军以后能夜间作战，李银河让火头军煮些药茶给旗军喝，水里放些便宜的枣，果干，药材，少量茶叶等熬煮。 “军爷，不敢劳动你，乔四自己能取，一天三顿蹭吃蹭喝，乔四丢人啊。” “相聚是缘，乔兄弟别客气，听说你曾是夜不收，有空给我讲讲边军训练战法吧。” 乔四满口答应。 花荣现在求知欲旺盛，那夜和黄玉听了將主作诗，黄玉激动得如同得了摆子病，可自己没听懂，花荣深受刺激，伺候死人的黄玉都能识文断字，自己也能，將主以后要提高旗军的文化素质，官兵不仅识文断字，还要懂兵法战略，指挥多兵种协作战斗，不学不行。 看着早饭，乔四喃喃道；“娘和妹子能吃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