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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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西大街出现女鬼一说,街上的人更是萧条。不过,rou铺以往的生意就是如此,周勇倒不觉得奇怪。平日里他不做散卖生意,今日有一家酒楼东家家中出事,临时退了一单,这亏损的钱是给了,只是rou这个季节在屋里实在放不得,就摆出来卖卖。 周勇拿着手中的蒲扇,追赶不厌其烦的苍蝇,目光无神盯着无人的大街,不知在想什么,直到rou铺前出现一名女子,略微涣散的瞳孔才聚焦。 “林小掌柜,今日……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周勇看清眼前的姑娘,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 周勇合作的食肆里头,林家食肆就是其中之一,周勇每日都会送,见过林夕,知道这小掌柜不怎么管事,今日突然来到他的rou铺,还真是稀奇。 “哦……我娘亲说店里的五花rou没了,让我来周叔这边瞧瞧。”说着话,林夕的眼珠子一直在rou铺里头打转, 周勇似乎没注意到林夕的动作,沾着油脂的手在桌子上翻了翻,最终指了指边上那块说道,“这块怎么样?” “都行。”林夕心思不在此,只是望着后头半掩的门张望,可惜里头采光一般,压根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正想着要怎么办时,周勇晃了晃手,喊道,“林小掌柜?” “嗯?”林夕回神看着眼前疑惑的周勇,立即装出一副淡定的问道,“怎么啦,周叔。” “想问你要多少?” 周勇露出憨厚的笑容,配上那道划过整张有脸的刀疤,看着异常别扭,好在林夕见过几回,非常淡定的比了个二,“两斤,要上好的五花rou。” “好嘞。” 周勇的确是镇上刀工不错的屠夫,往选好的rou上划了两刀,往秤子上一放,不多不少,两斤刚刚好,正拿边上的油纸打包,就听见林夕在边上说道,“咦,周叔,这符你是从哪里求来的?” 周勇抬头一看,这rou铺是周家祖上就买下的,周家三代都住在这里,如今只有周勇一人住,大小设施都带着陈旧,就外头的柱子都脱漆的不堪入目,唯独上面有几张黄符是格外惹眼,将摊子两边的柱子贴上。 周勇扫了眼,解释道,“这符是我娘求的,当初我去道观偷玩,结果回来高烧不止,是我娘求了游道,得了几张符才病愈的,之后就一直贴着。” 周勇头都没抬的跟林夕解释,林夕听得津津有味,对着柱子上的黄符好奇的绕了两圈,看了眼周围没人,凑近小声说道,“其实,我是听说西大街有鬼,故意跟我娘亲说让我来的,说是那女鬼很恐怖,周叔,你昨晚见到了吗?” 草绳在油纸上绕了两圈,利索的打了个结,周勇顺手递给林夕,擦着手说道,“都是传言,林小掌柜可不能被骗了,第一个说有女鬼的是打更赖老五,这人平时喝两口酒都能说出两朵花来。” 林夕瞧着周勇淡定的表情,倒不像说谎,接过他手上的五花rou,转头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正认真擦刀的周勇问道,“李赵氏死的那天,我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你了。” 当时林夕就蹲在李赵氏门口,觉得有人一直盯着那处,抬头看去,只瞧见一刀背影,今天来到这里突然瞧见周勇的身影,顿时和那日在人群中的人影重合,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周勇想了好一会儿,似乎才想起来那日的事,解释道,“那日啊,我当时睡的迷糊了些,隐约听到有人出事了,过去一看是李婶家。她还挺照顾我生意的,怎么就给人杀了。” 林夕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般,同周勇道别后转身离去,只是她刚转身,周勇手中的菜刀一摆,被磨利的刀刃直对林夕的背影,散发着令人颤抖的寒光。 …… 徐青池这边吩咐了老三去调查的事,正慢悠悠的往回走,路过林家食肆特意问了几句林夕的情况,一听到林奶奶亲自在家看管林夕,顿时松了口气,吃了碗面,准备去瞧瞧孙译的情况,刚一出门就被一人拉着往巷子里跑,等他气喘吁吁的认清眼前的姑娘,顿时脸黑,这人不就是林母信誓旦旦说看管好的林夕吗?他就知道这个野猫这么灵活,怎么可能被人关起来? “不好好在家反思,刚出来瞎晃悠,就不怕我和琴姨说?” 这话刚落,林夕反手捂住他的嘴巴,小心翼翼的看着拐角的巷子后门,黄妙妙正提着厨余往巷子里放,林夕吓得是汗毛直竖。这里跟着林家食肆就一道墙的距离,说不定顺风耳的林母就在哪个角落冒出。 等黄妙妙扶着腰走进后门,林夕才压着徐青池的脖子威胁道,“给我小声点,不然封了你的嘴。” 转头塞了一包渗着血的rou,这腥味差点没让徐青池直接把面给吐了,直捂着鼻子嫌弃道,“这什么玩意?” “猪rou啊。”林夕把手中的东西丢给徐青池,反手在他洁白的衣服上抹了一把,留下不大不小的印子,被他送了几记刀眼,颇为淡定的从怀中拿出早就打包好的点心,欢块的吃了起来,早上趁着奶奶睡着偷溜出来,她还没吃饭呢。 徐青池看着手上的油纸若有所思,几个呼吸后才反应过来,“你这丫头敢偷听?” 林夕动作顿了顿,咽下口中的糕点,一脸受了委屈般,“徐大人,你说话要有证据吧,我就是刚好站在你们身后,刚好听到这些事,我又不能打扰你们公干,只能被迫听了几句。我是助人为乐的百姓,听到我还帮你们买猪rou求证。” 完全一副我为你好的发言,听得徐青池一脸无语,忍不住掐着林夕的脸皮说道,“真不知道你这身脸皮是跟谁学的。” 徐青池的确没有想到如此简单粗暴的想法,他凡事依靠证据,林夕则是听一句做三件,算是个主意,只是浪费人力。如今周勇的身份还在调查,让老仵作调查调查或许有意外惊喜。 打定主意的徐青池提着油纸,弹了弹正吃得欢实的林夕脑门,善意的提醒道,“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要是让琴姨发现,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转身离去,没想到后头一只手直接提着他的衣领,勒起的衣服差点没把他送走。正当徐青池即将发怒之际,林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怀中一张纸贴在他脸上,笑嘻嘻的解释道,“我忘记把这个给你了。” 见她心虚,徐青池冷哼一声,将脸上的东西取下,顺手摸了摸黏糊糊的额头,一脸恶心的问道,“这什么?”
林夕脸往他手上凑了凑,瞧着他只见一小坨黏糊糊的,又往他额头摸了把,搓了搓,“哦,这个是浆糊,用来粘东西用的。” 徐青池抹了把额头,嫌弃的挽起衣袖,低头正好看见林夕递来的东西,是张黄符,看上面有些褪色的符纸与朱砂,想来已经年代久远,他看了半晌瞧不出所以然,便开口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巴拉下来的?” 林夕抖了抖装糕点的帕子,碎屑飘落一地,顺便也沾了边上这位俊朗公子哥一身,在他发怒前夕,极为狗腿的帮他弹了弹,“从周勇rou铺门口的柱子上巴拉下来的,而且他跟我说,这东西是他娘贴的,这东西少说有十几年时间能不能保存这么完好都难说,而且我撕下来的时候对比了柱子的颜色,根本没有长年张贴的痕迹,加上你额头上的未干的浆糊,我猜他是今早才贴上的,说不定就是因为昨夜的女鬼,他做贼心虚了。” 徐青池对黄符并不熟悉,只能听着林夕一顿离谱猜测,才发现这丫头挺有写话本的本事,瞧着看似不太聪明的她,徐青池是难得慈爱的摸着她的脑袋说道,“没事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 林夕的推测不无道理,只是如果真是做贼心虚,害怕李赵氏前来复仇,当晚就应当贴上才对。瞧着黄符已有些年份,若是做贼心虚,为何不去求新的黄符,今早他可瞧见县衙桥边的道士摊子门庭若市。且黄符右上角有磨损的痕迹,想必是因为风吹日晒脱落,被压在何处,最近才找出来贴上,林夕没有瞧见漆不同,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林夕拍下徐青池的手,摸了摸乱糟糟头发,继续说道,“还有,那天李赵氏出事的时候,我瞧见他了,当时他故意站在人群后头的昏暗处,似乎不想让人发现,不过他体型好认,这年头长得这么膘肥体壮不少,但是我见过他几回,一眼……第二眼我就能认出来。” “这不奇怪。”林夕的话,徐青池倒认真听进去,只是这个说法不成立。李赵氏被发现的时间尚早,当时不少人还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他带着衙役寻人,好事的人自然跟上,李赵氏被发现时,李家很快就被封起来,这件事随即传开,周勇一时好奇来看,并不奇怪。 “可是他撒谎了。”林夕表情严肃道,“一个人会在两天内忘记家附近发生的命案吗?他回复我的时候,故意作态,才回复我,既然光明正大,为何要撒谎?” 此话一落,徐青池都忍不住深度考虑,本来周勇屠夫身份,在加上妻子一事,嫌疑已经很大,若是这个案子真的和他没关系,为何要说谎?交好的婶子出事,他远远一望,合情合理。 两人正沉思着,大街上突然出现一个衙役疯跑,直到路过这处,才喘着粗气的喊道,“大人,大人,李赵氏的相公,李大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