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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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福无门,唯人自召。这八个字在秦少均的脑海内如萤火虫般上下飞舞,引导着他的思绪往最高一层的地方游移,在那里有一个更加光亮的东西存在………… “大少爷!” 秦少均的走神走的太过明显,被秦少原看出来了。 “大少爷!你是否知道我在说什么?”秦少原的口气散着五分的生气和五分对于秦少均不争气的痛心。 “福泽深厚不深厚嘛。”秦少均回答。 还算是听了一半。秦少原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口气便跟着放缓了不少,“大少爷,你要明白,这福泽的深厚与否并不是白白放在那里就可以了的。” “这福若是深了、厚了,不过就是比起别人来有财有势,一生大富大贵,不用过普通老百姓的而已吗?”知道这话秦少原不爱听,可秦少均却偏就是要说。秦少原这种脑子里的想法不在正常人范围内的,不受点刺激,哪里肯说出心底的真话来。 “我还未说到重点,大少爷会如此想也属应当。”秦少原不是不生气,但他忍了下来。说通秦少均才是重点中的重点,一点子口舌争无须在意。真是困在这争胜的气头之上,除了坏事,别无益处。 “重点是什么?” “重点就在于责任二字。”秦少原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的认真,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是一股异常的坚定。 秦少均被秦少原这神态弄得微微一怔,“责任?” “自然是责任。福泽深厚之人都有自己的责任,福泽越是深厚,责任就越发的重大。穷则独善其身,达着兼济天下。老天爷难道让一个人背着金山、银矿,就只是让他用来吃吃喝喝,睡大觉用的?那就太浪费了吧。” “穷则独善其身,达着兼济天下,我是同意的。但这与父亲、父亲那个壮志有什么关系?”你们那个可不叫兼济天下,那叫造反!秦少均的脑子被秦少原这看着好像挺正确的说法给搅得有点糊涂了。 “当然是有关系的。大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因为他的福泽深厚无边,而担起这福泽的责任就是坐拥天下。大少爷,你要明白,不是大老爷要造反,是老天爷给了他这个责任,他必须去完成。这是大老爷的宿命,也是他应当要完成的任务!” 这是喝了哪里来的迷魂汤?少原和父亲竟然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秦少均好想大声呵斥回去。但一想到还有更多的疑惑要解,再加上那群亡命徒还徘徊在外,只好压住本心,硬捧出一丝笑容,“这么说的话,还点道理。父亲的死就不同寻常。想来,必是有不得了的事才会招来那等女妖怪。” 提到秦昂的死,秦少原是伤心的,但秦少均的话又是让他欣喜的。悲喜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时间,他又想哭又想笑,纠缠许久后总归化成了声音的哽咽,“大少爷…………” 糖不可一次放太多,甜腻的结果就是味道会走向另一个极端,让人心生反感。 秦少均知道今天的甜味已够,不用再继续下去了。于是站起身,依旧演出一副身心疲惫,“少原,我回头给你送张床来,晚上睡着会舒服一点。” 说完,又一次头不回的离开了。可这一次没回头,却给了秦少原无限的希望,让他信心增长了许多许多………… 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在路上,这八个字又跳将出来,萦绕在秦少均的脑海。他想不出这几个字与秦少原的话有什么关系?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起与林三姑的对话?或许只是因为以前遇到一切与鬼神苍天有关的情况,秦家上下总是会依赖于仙姑的本事来解决,因而天长时久,凡听得这类事物就会习惯性地想起仙姑来吧。 秦少均这一边看来进度尚可,可古先生和周贵那边就不那么顺利了。 话说,这古先生和周贵虽是被秦少均和沈夫人说动了联手行动,可心里头的那股子怨气还在。当着有人在的时候,面上是不敢发作,一旦周围没人了,两人相互看到对方立马又变成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有些人除了偷偷摸摸、血口喷人之外就别的本事都没有了。”古先生率先发了难,“啊!对了,还有就是知错不改。唉,也难怪,死猪怎么会怕滚水烫。” 这话是够难听了的,但这周贵是谁?哪里又是个会示弱的主。古先生这边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收到了一段反唇相讥。 “哎呦!说什么行走江湖见多识广、本领强,结果只能鬼鬼祟祟私下办事,这见不得光的还能有啥好事?又说什么年纪大了便心胸豁达,结果是拔了毛的死鸭子就只剩一张嘴了。” 古先生气得眉毛和胡子一起抖了两抖,“我一心只是为了府上,为了大少爷好。不知好歹的小人,哪里能认得真佛!” “呵呵,这年头野狐狸也能披袈裟装菩萨了?这还没塑金身了,就真当自己是个颗葱啦!”说完,周贵一口唾沫星子吐在了地上,还拿脚在上面跺了两下。 古先生不但眉毛和胡子在抖,连脸都白了三分。心头气血翻涌,恨不能当场掐死长了这张嘴皮子的混球! “你、你敢说我是不学无术,只知道骗人钱财的江湖骗子!”古先生指着周贵的手指也在抖。这家伙太能气人了吧!把自己平常引以为傲的冷静全给扯没了。 “你可是秦府千请万请来的贵客,我一个自动送上门的打杂跑腿的哪里敢说你半分不是。这世道,自己是什么分量只有自己清楚。外人哪里看得出来你几斤几两?”周贵继续毒舌。 “你你你…………”古先生竟被气到词穷。 “哼!”周贵翻了一个胜利的小白眼。 要大度!要大度!古先生想着秦少均的话,不断在心头自己劝着自己,没必要和这种小人、粗人、浑人一般见识。自己是什么人?是有真本事的高人!对,自己能召鬼魂护体,能看出别人的阵法,能破别人的阵法,能收妖怪、收精怪,能行走在阴阳两界,能…………,能……………,一个周贵算什么!等到师弟罗平回来,就让他把周贵变成个任人摆弄的傀儡木偶,自己要每天在其脸上抽两巴掌! 有了美好未来的幻想,古先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周兄也不用这般气焰张扬,人人都有一张嘴,只不过有人有底限,不肯说过于下作的言词罢了。但你我二人此番来此重点还是在佃户一家的去向上,这即便逞了一时口舌之利,个人心头痛快了。于大少爷和二太太之处,能有何交待?” 没错,古先生和周贵此时所在之处,并非秦府别院,而是那失踪的佃户的家中。 “先生这是打算休战了?”周贵问。 “你我皆是为秦府办事,何来战字可言。” “那你这一段长篇大论的,究竟何意?” “只是想告知周兄一声,这佃户一家的事,我定会追查到底,不论后面的那个人是谁,都要把他给抓出来,扔在大少爷和二太太面前方才罢休。不知,周兄可也有同样的想法?” 看来,古先生被刺激得发狠了。这寻找佃户一家的功劳非要亲手邀到不可。 前面说那么多难听得就是怕你不下这个狠心,别是稍稍查一查就嫌苦嫌累地让自己一个人往前冲了。周贵要得就是古先生这个坚决。若是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一手包办了,怕是会引别人怀疑。而且,以古先生在秦家的地位,他说出来的话不会没有人不信的。 当然,这是因为周贵不知道借尸还魂的事才会这么做。如果一早知道了借尸还魂重要,怕就是得换一副脸孔对待古先生了。 目的已达到,周贵却不敢得意,道:“先生能有这份心意是好事。但不知道说的话和以后的行动是否真的能一致啊?” 想像着每天抽周贵的快乐景象,古先生的心情畅快得很。“周兄放心,在下虽不能与大贤大德们并肩,但说话还是算数的,既然说出来了,必能做得到。” “哎呀!”周贵好生感慨,“那么我便拭目以待了。” 虽是说这决心是自己下的,但这做事可不能全都揽上身,该指挥人跑腿的时候就得指挥人跑腿。否则,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岂非得累死。大不了,等到请功劳的时候,把某人一脚踹得远远的就行了。 这既要使唤人了,便不可说话太冲。于是,古先生揉了揉了脸,挤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笑容,道:“周兄哪里的话。明明说了要我们两人一同行事。我一个人受累到是不要紧,但到了大少爷和二太太的面前,还是二个人好说话一些。毕竟,周兄在二太太那里也不能失了左公子的脸面是吧。” 这话明面好听,暗里还是含着威胁,周贵哪里又会听不出来。但古先生既然下了非要找出佃户一家不可的决心,周贵便不用过于用力的演戏了。“呵呵”了一声了事,不再在这口舌之上过多纠缠。
周贵不言语,古先生只当他是同意了。“我虽是常在外面行走的,可偏偏在这勘察蛛丝马迹上没半点功夫,这屋里我是瞧不出什么不妥了。劳烦周兄费神,仔细一点,找些线索出来用用。” 哎呦!这就当起甩手掌柜啦!周贵心头一阵鄙视。“先生无须客气。你放心,为了左大哥的名声,我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 古先生觉得拿住了周贵的软肋,胸中又畅快了不少。可面上并未敢表现出来,还是装模作样地在佃户家的小院子里四处转着。 见古先生走得离自己远了一些,周贵狡诈地一笑,从衣中拿出一把一寸左右的闪闪发亮的小刀来,朝着古先生的背后就直直地甩了出去………… 小刀贴着古先生的耳朵边,一窜而过,“咚”一声钉在一根柱子上………… 古先生被吓得不轻,张口喊道:“你…………” 然而,话才吐了一个字,就被小跑上来的周贵一把捂住了嘴。 “不要出声。” 周贵用跟蚊子“嗡嗡”差不多的音量对古先生说。 古先生精神一紧,察觉到了不对劲,用眼神问周贵:怎么了? “有人。”周贵的声音又小了一点。 古先生眼睛顿时一大,眼珠子差那么一点就能掉出眼眶来…… “什么人?” 嘴还被捂着,这几个字说得含含糊糊,像是从瓦罐子里发出来的。 “不知道。”周贵摇头。“不过,他们做事这般藏头露尾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又是盯着这院子,多半跟骗走这家人的脱不了干系。” 古先生用手指指指嘴巴,示意周贵放开手,自己已然知道事态严重,绝不会高声喧哗了。 周贵料想古先生也没那么笨,明知外面有坏人还敢大声嚷嚷,就顺了古先生的心意,松开了捂嘴的手。 古先生跑到院子的墙边,探头探脑地向外望了望,“人在哪里了?周兄你这一刀,不怕打草惊蛇吗?” 怕什么?就怕你看不见。周贵心头好笑得很,口中却是这样说,“我是一时情急,没想那么多。怕就是坏事了。” “那怎么办了?”古先生有点着急,“要不……” 明白古先生想用法术追踪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周贵哪里会让他得逞。“不忙。那人并没露脸让我看清楚,想来,也还有转回的余地。我看着他是往那个方向跑了,你我先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也好也好。” 古先生跟在周贵的后面,一步一步走向了周贵所说的,坏人的逃跑方向………… 这一走就走出了村子,来到村边的树林中………… 周贵拿起一绺黑布,奇怪地说:“这人是故意的吧。” 古先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问道:“谁故意?” “那个偷看我们的人。先生你说,这大白天的穿一身黑衣服趴墙头上,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吧。” “我低头没注意。不过,听周兄这么一说,这人是挺怪的。” “先生你看,”周贵把那绺黑布递到古先生眼前,“还真穿得就是黑衣服。” 古先生仔细看了看黑布,“周兄可想明白是为什么了吗?” “额…………”周贵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先生,我感觉不太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古先生立刻会意,“好,好,走走。” 可两人都明白晚了,他们四周的草木开始无风自动,从其中窜出来了好几个体格高大的壮汉………… “你们哪里也走不了了。”其中领头的那个,一身黑衣黑裤还黑布蒙面,用一股极粗糙,听着非常不悦耳的噪音说着话………… 古先生和周贵对视一眼,一起挤出一脸的凄苦笑容,心中同时骂道:出门真应该翻翻黄历!这真他娘的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