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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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到为什么调查佃户一家的事明明已经协商好了,就只需要等着古先生和周贵拿出来结果便可。而秦少均和沈夫人却更加感觉到迷惑了了?那是因为这两人的迷惑原因各有不同。 于秦少均而言,重点当然是在佃户家那快要命绝气断的女孩子身上。 按理说,古先生去佃户家是乔装改扮过的,一般人应该认不出来。(周贵当然另说。)而且,古先生既没有给佃户家银子,也没明说真正的意图,不管是谁都看到的情况只会是一个江湖术士替人消灾赚点吃饭钱而已,这一件任谁看来都极为平常不过的事情又怎么会引到一些人的侧目了?这引来的人又是谁?目的究竟在哪里?这些人知道不知道借尸还魂这件事? 到了沈夫人这里,她的关注点比起秦少均则多了一个。 首先,沈夫人也想知道为什么古先生悄眯眯地做着连自己和秦少均都不知道的事,怎么的就突然被人发现了?(周贵当然另说。)而这发现古先生行踪的,居然还是一股强大的势力?他们把佃户一家劫走,明摆着是要对秦家不利。那么,除开秦少原之外,还有谁会一门心思想要秦家不好过了? 第二点,就是周贵听到的秦少权所说的那个潜在秦家的高人了。这事真实的机率有几何?若真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了? 不对,这人肯定是存在的。要不然,佃户一家被骗走的事就很难以解释。但若要是把这人存在的机会换成百分之一百的话,那么古先生和周贵所遇到的怪事,就完全能讲得通了。那么,这个人是谁了?又该怎么把他找出来了?秦少原肯定是知道的,但他也一定是不会说的。那这人知道不知道秦少原才是秦少权背后那个真正掌实权的人了?这人所动用的力量是他自己另起它处的了,还是就是秦少原手里的那支?最主要的是,这人和秦少原有没有互动? 但眼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秦少均和沈夫人两人就算是有再多的疑问,不找出线索来也是莫可奈何。只得暂且让问号留在心底,把持好明面上的平静局面,不让更多的波澜掀起来。 这事交于了古先生,再加上秦少均有力也未必使用得上,所以,秦少均把注意力又重新转回到了秦少原的身上。 算算有几日未去见秦少原了,自己这思想“激烈交锋”的时间要是拖太久也不好。秦少均觉得是可以去给秦少原展示一下他多次刺激后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了。想来,最大的刺激已过,秦少原那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刺激到自己的事了。 然而,秦少均还未曾料想到,这个世界太大了,那炙热的太阳光底下总会是有阴影产生的,而有些阴影的黑色之深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也未必能够做到平心静气,只怕是那种震撼会大到无法用言语可表达。 这次秦少均并没有带任何东西来见秦少原,只是让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到秦少原对面,然后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用一种带有五分呆痴的眼神看着秦少原。 秦少原本以为,秦少均会跟前两次一样有诸多的问题提起,让自己能扫开他心头的层层疑云。却没想到只是被人这样看着,还不是瞪着。 而秦少均那眼神除开呆痴还十分之飘渺,仿佛那三魂七魄已各自为政,不听任何使唤,自由散漫随风乱飞去…………,此时也不知还有几缕在守着本尊………… 这一番光景秦少原生平还是头一次见到,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大少爷?”秦少原小心地叫了一声。 秦少均没有理他。 “大少爷?”秦少原又叫了一声。 秦少均还是没有理他。 “大…………”秦少原觉得第三次或许也没什么效果,于是从坐着的干草堆上站起,来到秦少均的面前,拿手在其眼前晃了晃。“大少爷?” 秦少均这才有了反应,伸手拔开了秦少原的手。“少原你不用害怕,我没有疯也没有傻。” “喔。”秦少原用鼻孔应了一下,又退坐回到干草堆上。等着秦少均开口。 “我只是觉得太累了。” “近日有什么让大少爷太过cao心的事情吗?” “一切按部就班没多大改变。” “那大少爷为何会如此疲惫?” “疲惫吗?”秦少均无意识地拿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还真没什么感觉。也许是昨晚那个梦,消耗了许多的精神,今天的脸色才会如此模样吧。” “什么梦能让大少爷如此劳神?”秦少原有一点好奇。 秦少均无声一叹,神情似较前面更加黯然,“昨夜,夜风清朗本是什么都没有想过的,却不料,父亲不知何故硬生生的挤到了梦里来。” “大老爷?”秦少原的心中一颤,眉毛不自觉地跳了两下,“大老爷想来是过于思念大少爷了才会来见你的吧。” 真是大老爷秦昂吗?秦少原是怀疑的,但同时心底亦升起一股无明的喜悦,并且不受控制地窜遍了全身。 “思念?”秦少均一脸不置可否,“到是没瞧出来。父亲面色不悦,言语也多是谴责我对秦家不善。一夜下来,几乎无有好话。待天色将明,雄鸡报晓之时,便是一转脸拂袖而去,临走前不悦之情还似有增加。” “喔。”秦少原表情麻木地听着,胸口涌动着的却是一片喜滋滋,“爱之深责之切,大少爷不必过于介怀。” “挨骂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轻飘飘地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了。”秦少均瞪了一眼秦少原,“父亲说我,我自是不敢有半句怨言。但,思来想去,多年我哪时哪刻不是以秦家的利益为先,何曾有拖过后腿之事?怎么着就是不善起来了?” “大少爷是觉得委屈了?” “委屈不敢当,想不通还不行么?” 看这情形,还真就是大少爷秦昂找来了。秦少原坚定了这个想法后,喜悦大增,说句狂喜都不为过。但这脸皮上到是一分一毫都不可以表现出来的。所以,忍得还真有几分辛苦。 大老爷来了!他真的回来了!秦少原喜悦中掺杂着欣慰,看来自己这一年来的辛苦没有白费。 为了大老爷那宏大的理想和秦家无比光明的未来,自己做了多少在外人看来心狠手辣的事,背负上了无数人的憎恨和一定会来到的骂名。纵然这一切自己都可以不在乎,毕竟燕雀之志岂是平常人能理解的,但大老爷这一趟来大少爷的梦中之行不就是对自己的作法于以了肯定吗?大老爷知道自己的辛苦,了解自己的难处,对于大少爷不开窍、不配合的作法终于是看不下去吧。所以,才会以游魂之身进到梦中教训大少爷! 大老爷,谢谢您的肯定。余下的路不管多么好艰辛,我都会走下去,不至生命尽头,绝不放弃!秦少原咬着牙,暗暗对游移在天上的秦昂的灵魂发着誓言。 “大少爷想不通也正常。但大少爷这想不通,只可是平常人的想不通。等到不用平常人的想法了,就不会有这想不通一词了。” 既然大老爷秦昂已经出手,秦少原觉得自己当加倍努力才是。大少爷是大老爷一心期许的接班之人,必须施以醍醐,将之点醒。 “平常人的想法?”这一次,秦少均没有如同前些日子一样生气加反驳,浮现出来的是一层浓重的疑惑,口气也是诚心地询问,“什么是平常人的想法?” “有立锥之地,有片瓦遮头,吃喝不用愁,再娶个美娇娘,得几个听话的子女,便是人生最大乐趣、最大享受了。普通人不都是如此盼望的吗?” “人们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何况要做到如此,也非易事。许多人穷尽一生,能得一、两样都算是上苍垂怜了。” “福泽薄弱的人当然只能有这样的看法,这说好听点叫审时度势,说难听一点就是眼界太过狭窄。” “福泽薄弱的人只能如此?” “大少爷这个世界上,人与人是不一样的。”秦少原的表情逐渐变化,带上了一道高高在上的神态。仿佛已脱离了世俗人间,脚踩云端,斜眼俯视着下面的一干平头众生。 人与人不一样这一点,秦少均到是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他从小生长在富贵乡中,奋发读书上进为得也是博取功名。这生活里的每一桩每一件都彰显着他与贫苦百姓之家的不同。可秦少原这表情还是让他这一介富家子都感觉到了nongnong的不适。 所以,秦少均问道:“有何不一样?” “大少爷或许认为,我会以世间的财富地位来做论述。但,我不会。” “人与人的不一样,不以财富地位来分,又以什么来分了?”秦少均早已把秦少原归为了脑子不正常的一类。所以听个与众不同的新奇到也有趣。 “当然是以福泽深厚来分了。世间的这些财富多寡、地位高下,统统都是因为这福泽深厚不一而散发出来的表象。这些如镜中之花,水中之月,徒有其影,毫无根本。和那天上的云一样,随风飘来飘去,聚聚散散容易的很。也似那些水面上的浮萍,东流西荡,拿不得半分自己的主意。”
“这话可笑。”就算是要装作行进到秦少原那一条路上,秦少均还是边听着边摇头表示不赞同。 “哪里可笑?” “若真如你所说,我家这些财富岂不是来得容易,去得也会容易?秦家虽不大,但也是父亲几十年心血积累才有这今日之成就。我虽无才,但要说秦家的一切会像流云和浮萍那般随时来去,我自问有生之年此等事情绝不会发生。” “大少爷有这样的信心是好事。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时不会发生就是因为你的福泽深厚了?” “此话怎么个说法?” “首先,咱们换个方法为看这世界如何?” “好。”秦少均的兴趣一点一点地增加,越发得浓厚起来。 “大少爷你看,这千百年来,朝廷几多变更,可真能有千年万年的?根本没有。为什么会如此了?是开国君王们打的根基不牢固吗?是守成之主们聚集的财富不够丰盛吗?都不是,对吗?可是,为什么每一朝每一代到了最后就会出来个看不住江山,守不了财富的末世之君了?还不是因为这个人的福泽太薄,故而撑不住这江山和财富了。承受不住,自然就会被压垮,换上一个能个受用得了的人坐上那位子去。” “是吗?” “大少爷不相信。那诸多的前朝历史,大少爷都是看过的,你仔细琢磨琢磨,就能品得味道所在了。” 历朝历代?秦少均笑笑。忽然想起来,自己以前无聊之时也曾与一个人讨论过一些非常有趣的话题。十分好奇从她的角度出发看待这世间的状态会是个什么样子?因为,她所学、所用,所经历过的事情都不是普通人能了解得到的。甚至,纵是那些学问高深的大贤们,也是很难触及到她可以伸手的地方的。毕竟圣人有云:敬鬼神而远之。 是的。秦少均心中低语:自己请教之人正是仙姑———林三姑。 世间人对以前的事大多已经定论,而这些定论也基本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就算偶有持异议者也不过是用世间事论世间事。很少有人能用另一个世界的眼睛来看待和分析的。诚然这些都属正常,是说谁会有事没事去和鬼神打交道了? “仙姑,这鬼神与人世的牵扯深吗?”从小读圣贤书的秦少均对鬼神与人间的关系并不太清楚。 林三姑有点奇怪秦少均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回答道:“非常深。” “怎么个深法?” “鬼也好,神也好,不都是从人界过去的吗?” “人死为鬼可以这么说,可神了?” “十善生天道。在世时不计个人得失,一心为众生谋福祉为众生兴大利益者,脱离人间之时便是脚踏天梯,列为神尊之日。大少爷天天念圣贤书,总不会认为孔夫子仙游也是游去鬼道呆着了吧?” “我……”秦少均被反问的一愣。“自然不是。” “鬼有多种,平常的人成为游魂后,不久就可以重新投胎,再返人间了。而有一类,俗称饿鬼者则就难说了。饿鬼道和天道就好比人世的两面镜子。天道照出来的是心地善良,为公为天下。而饿鬼道照出来的是自私自利,无限的贪婪,且不以邪恶为耻。但是,为恶也有轻重不同,于是又有了地狱道和畜生道的存在。以其作恶的轻与重,分别各入各道。” “那这轻和重由何人来分,该去哪一道又由何人来判了?” “这个该怎么讲了。”林三姑顿了顿,思考了一下,“大少爷是聪明人,应该能听得明白,理解得了。” “还请仙姑赐教。” “各种鬼神故事,志怪小说写了很多这方面的趣事。所以在一般人看来,是地府收魂,阎君判罪,小鬼施刑,对吧?” “难道不对?” “其实,《太上感应篇》中的那句话才是真理,才是正确的。” “哪一句?” “祸福无门,唯人自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