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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飘洋过海的人

    有很多人有很多的时候还其实真是很无聊的动物。无聊地工作,无聊地吃饭,无聊地看电视上网,无聊地关心着周围的人和事,无聊地聊天,无聊地交朋友谈恋爱,无聊地生活着然后死去,无聊地飘洋过海,为了无聊得自己也不很明白的原因。

    强尼无论再怎么强势,再怎么有威吓性,他还在几百数千公里之外,被时间和空间排斥着。妳不是太想提他,因为他是比较黑暗还有点儿恐怖的存在。这种人,明明可以好好地活着,活得比很多人都好,却似乎也遭受着命运的戏弄,无论是不是出于自愿,他们人生的轨迹总是有很奇怪的不同,总是好像要比别人更加危险,更加充满攻击和被攻击性,更加深沉内敛,更加充满不确定性,所以更加不招人喜欢,更让人退避三舍。这种人的人生,几乎只有利益和争斗。他们的字典里没有信任这个词,还容不下其它更多的词,但也收集了不为人知的奇怪概念。他们能压抑住对别人的感情和蜕变,同时又让别人又畏又敬。在这种人身边工作,如果能偷学到什么的话,大概也能算是可以独挡一面的绝世邪功吧。如果能得到这些人的青睐,或着说被发现可以利用的价值而在某一定程度上进行有目的培养的话,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跟强尼营造起来的氛围和气场比起来,其他人都显得过于单薄和单纯。我庆幸以前自己并不需要也从没有跟这个人有过任何直接的接触。但我现在却非常担心他跟妳还保持着某种好像无法解除的连系,无论是公事或私事上的。我觉得既然已经没给他打工了,就不应该再跟这种人扯上关系了。虽然无法阻止他找上门来,但还是应该速战速决,尽快撇清。当然,妳不会说详细的情况,我也知道妳知道应该怎么做。不过,总免不了会担心,好像有太多变数在事情的周围浮游着,伺机发难。

    但是,就算在晴朗的天空里挂着多么厚多么多的乌云,太阳还是会在云的后面。只不过,太阳很是懒得去拨开乌云,人们爱咋地就咋地。反正在太阳没出来之前,还是要顶着乌云细雨,微狂的风和寒意。

    妳说强尼虽然说想在东京见面,也未必就在东京见面。他这么说,其中一个目的大概就是想告诉妳,他知道妳在川崎,东京离川崎很近。高人做事嘛,总是兜个圈子,故弄一下玄虚,考验一下对方的智慧和情商吧。反正,最后见面的地方应该不会在东京。

    那既然是这样,过份和过早的担心都是不必要的,再加上妳已经没再帮他做事,他充其量也就是提个有些诱惑力的方案,或者有些压力的要求。

    “毕竟,我也不弱的。”妳挤了个笑容,挥了挥小拳头说:“我也学到了很多。成长到了这个阶段或层次,只要是不愿意,强尼也逼不来的。”

    “哦?”这回轮到我皱着眉望着妳。

    “安啦安啦,哈哈……”妳一边故作轻松,一边说:“哦,对了,就快圣诞了,不如我们去名古屋逛逛吧?”

    “哦,啊,好啊。”我差点没反应过来。还有,我突然间隐约强烈地记得,好像是在什么时候去过名古屋来着,好像是在早一些的时间点,但又找不到可以切入的地方。那就穿越随古吧,反正要发生的,总会以某种方式和形式,发生的。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妳成功差开话题后,稍微开心点地说:“应该是会在圣诞前去的,这地方没有圣诞假,不过好在皇帝23号生日,24号补假。”

    我心里很想矫正一下那个皇帝应该叫天皇,不过也无所谓吧。倒是完全没有印像岛国有没有圣诞假。哼,竟然没有米国大哥大的重要假期,造次啊。

    聊着聊着,变成了坐着坐着。公共空间里已深深陷入夜的怀抱,该走的人已经走干净了,没走的也都横七竖八地睡下了。电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什么人很窝心地调成了静音,而且播着催眠力相当强的清谈节目。不知哪里的某个爱泡,连着简单的音响喇叭,悄悄地播着SENS的小曲。

    世界的这个角落里好像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还保持着仅有的清醒,然后各自有些意犹未尽地离去睡下,留下没有我们的世界的这个角落。

    当晨光再次洒进那个角落里,我又做了最不健康的早餐,一个人吃掉。黑田小姐一般都很早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堆积如山的碗碟清理了。她一般不负责这个,可能是为了避免一场生化灾难吧。说真的,她不动手的话,我也会动手。

    在宿醉的人们开始蠕动的时候,我已早早回到房间,准备等妳一起上学。

    稍稍打开窗户,冬日早上清凉的风便呼呼地吹进了还充满了气的房间,暖气被追杀得四处逃窜,精神为之一颤。

    望向天空,一片晴朗的天蓝色里,浮着几片残云,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随着风漂浮着。想像着如果从上空某个更高处向下望的话,浮云会不会就像是飘在透明大气海洋之中的几片像绵絮似的垃圾?陆地和城市就像嵌在长在海床上的珊瑚里的古代废墟。不太可能看得见人,人太渺小,人太庸碌,如果一大群人在移动的话,也许可能看得见,但如果只是几个人,或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静止不动的人。

    还有什么天气,比有点冷的大晴天更适合展现等人的诚意呢?雨天,诚意值是提高了,但等人的人会被淋得狼狈不堪,有损形像,而且还可能着凉感冒,代价过高。其它太热太恶劣的天气就更不必多说了。唯有稍冷的天气,虽说穿多两件衣服便可以御寒,但还是能拿到一些同情分的,蓝天白云的心情也会好些。尤其是如果手里还拿着一束鲜花的话,那就更能事半功倍,了吧……

    欣赏完了让人心旷神怡的蓝天之后,一低头扫过楼下石子路边,就貌似有这么一个在稍冷的大晴天里,手里拿着一束粉红玫瑰在等人的人。

    ……

    ……

    “滴里嘟噜嘟,滴里嘟噜嘟……”我的手机,好像还从来没用过的手机,在这个时候让人无限好奇地响了起来。由于我记忆中这手机确实是没有怎么用过的,就算偶尔用过几次,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其中还包括一次与家人通话确认可以接通长途,两三次打错电话之类的。而且,我已决定黏在妳身边。我开着手机带在身边,绝对只是为了以防最亿万份之一的万一,当然也是一惯性地调了最小声和震机的。

    但就在此时,阳光明媚而又清冷寂静的早晨,毫无疑问和痕迹地响了起来。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执着地重覆着数码组合,试图打通这一端的最后屏障。

    “Hello?”我见还有大概十分钟时间,也有点好奇地接通了电话。我觉得用英文的话,熟人就自然不会意外,如果是岛国人打错了的话,就会马上知难而退。

    “哦!”电话那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吃了一惊,顿了一下说:“Morning,I’mJackyLeewiththeHangGangImmigrationDepartment,mayIspeaktoMrHK?(早安,我叫李杰克,是航港移民局的,想找HK先生。)”

    “哎?!”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航港的移民局打来的,搞什么鬼?难道是我的证件出了问题?不会啊,刚不久前才确认了回程机票,三个月回去一次没问题啊。〔注1〕还是什么其他的问题?印象中好像凡有什么大事,或家人有事的话,移民局也是会负责联络的。不会吧?我在这短短一两秒的时间里,脑补了五七八个画面,都不太能让人安心。

    “哦,我就是,什么事?”还是快快直接问清楚好。

    “哦,HK先生,早上好。”那边那个李杰克郑重其事地说道:“抱歉这么早打来,是有关阁下的签证问题,您方便说两句吗?”

    『Shxxt!』我心想,有什么问题,最麻烦的莫过于不知是什么问题的问题。『咦?』但我马上转头一想,不对啊,这确实是太早了吧!航港与岛国有一个小时的时差,现在航港才不到八点。当年我还没工作,不知道政府工作的时间和情况。现在工作了十几二十年,太熟悉航港公务人员的工作了。九点上班,先喝个咖啡,整理一下工作,开个小组会什么的,怎么着也得九点半十点左右才开始打电话或会面什么的。我这边签证好像也没什么紧急的状况,特意提早上班打电话的可能性可以说是比没有还得再低一些。

    “哦,那个,”我心里稍微打定了一下主意,答道:“请问你全名和职员号码是多少?哦,希望你明白最近比较多电话骗案,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哈哈……”虽然当年的电话骗案还不是太严重的,但还是随口说了出来,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哈哈。

    “对对,没问题,明白明白。”那边那个“李杰克”还在坚持着。“我叫李杰克,职员编号是25265262。”

    “不是有个英文字头的吗?”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英文字头,哼。“哦,还有,不是只有六位数吗?”

    “哦,这个,”终于轮到杰克有点犹豫了。“哦HK先生,移民局是个大机构,我们这边的职员编号就是这样的,可能跟你以前接触的不太一样。如果您对我的身份存疑的话,可以打我们的热线查询。”

    “那,”就快九点了,看来还是直接出王牌吧:“那请问你是移民局的岛国分部吗?还可以用手机打这么重要的工作电话吗?为什么你的号码显示是岛国的手机号呢?”

    “哦,咳咳咳……”看来那边是被击中忍不住了。“哈哈……HK桑,好久不见了哦,想我吗?”是那个死皮赖脸的声音。

    “唉,”我是觉得无聊得哭笑不得地说:“都多大了,还玩儿这个,不嫌烦啊!”

    “好玩儿就不会无聊啊!”那个杰克还在傻笑。

    “不太好玩儿!”虽然我已经相当肯定罪魁祸首了,但还是最后确认一下:“你小子是HW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就要出门了!”

    对,对方应该就是跟我同英文名同姓的那个老同学,一开篇就拿我开刀吃饭的那个。

    “哎呀,别这样嘛,”我真的觉得医生是应该更加含蓄内敛一些的,但对方还是嘻皮笑脸地说着:“当然是有事,还是很重要的事!你看我这都追你追到岛国来了,还能不重要!”

    “我怎么觉得你是过来渡假的呢?”我大概决定肯定是这样的,HW读医要读七年,这个时候应该是第五年吧,还正是寒假的时候。

    “嗯,欸……”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竟然吞吞吐吐地,应该是没什么好事。“唉,绝壁是重要的事啦,不过,欸,不是太好的事。”

    “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咚咚,咚咚……”正在我准备好要遭受HW的坏消息冲击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预感不祥。

    “哦,waitamoment。(请稍等。)”我一般都是说英文的,因为在青之馆里还是用英文比较方便,有时候说半咸不淡的岛国话一时转不过弯儿来。

    “哦,我等着。”HW答道。

    “哎,我不是跟你说。”我觉得跟HW可能一时半会儿搞不掂,于是决定先把他切掉。“哎,先不说了,有人找,也要出门了,我十点多小息的时候打给你。”说完我就一边把电话挂了,一边走去开门。

    一开门,竟然是妳。

    “早啊,Hon桑。”妳一边按着手机一边说,这个早上大家都好像很忙。

    “早啊,早,妳今天真的早啊。哈哈。”我有点不知所措地不知所云地云道:“差不多九点了哦,赶紧出门的话,欸,应该不会迟,太多吧。”

    “哦,唔……”这也是一个大家都有点支吾以对的早上。“那个,Hon桑,被堵门口了,门口有个讨厌的人来了。”

    “那个拿着花的人吗?”我知道应该没有其他的人了。“什么人?强尼的人吗?”我知道这个人,以及这个人的同类的人都很难解释和理解,不过,在妳提供不太能理解的说明之前,猜是强尼的人大概是最接近合理的推测了。

    “嗯?”妳还真的认真地想了两秒,然后说:“应该不是。可能性很小,虽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天,我心想,还真的让妳想多了。

    “那……”我还想问,或说些什么。

    “唉,”妳撇了撇嘴无奈地说:“反正是个废人,出门你就知道了,我可能借你用一下,不过,应该基本上不用理他。哦,你不介意吧?”然后妳“嘿嘿”笑了一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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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航港到岛国的短期学习签证要每三个月回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