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墨家～墨家巨子田襄子

    田鸠，亦即田俅子、田系、田襄子，据《吕氏春秋·首时》篇、《淮南子·道应》篇高注，说是齐人，《汉书·艺文志》注说他“先韩子”，《吕氏春秋》、《淮南子》都记载了他与秦惠王之间的对话，其活动年代约略与庄子同时。据前辈学者考证，田鸠为墨家第四代钜子（墨子、禽子、孟胜即许犯为前三代，腹子为第五代），最后死于秦国。田鸠的事迹两见《韩非子》，一见《吕氏春秋》、《淮南子》。

    他是继孟胜之后的钜子，古籍对田襄子的记载只有两则，一在《吕氏春秋上德》，一在《说苑尊贤》，但《说苑》中称为田让，记载了田让与卫王关于招览士人的对话。孙诒让先生认为田让就是田襄子。

    孟胜为墨者钜子。善荆之阳城君。阳城君令守於国。毁璜以为符。约曰符合之。荆王薨。群臣攻吴起兵於丧所。阳城君与焉。荆罪之。阳城君走。荆收其国。孟胜曰受人之国。与之有符。今不见符。而力不能禁。不能死。不可。其弟子

    徐弱谏孟胜曰。死而有益阳城君。死之可矣。无益也。而绝墨者於世。不可。孟胜曰不然。吾於阳城君也。非师则友也。非友则臣也。不死。自今以来。求严师必不於墨者矣。求贤友必不於墨者矣。求良臣必不於墨者矣。死之所以行墨者之义。而继其业者也。我将属钜子於宋之田襄子。田襄子贤者也。何患墨者之绝世也。徐弱曰若夫子之言。弱请先死以除路。还没头前於孟胜。因使二人传钜子於

    田襄子。孟胜死。其弟子死之者八十三人。二人以致令田襄子。欲反死孟胜於荆。田襄子止之曰。孟胜巳传钜子於我矣。不听。遂反死之。

    孟胜与楚国的阳城君是上下属兼好友关系，阳城君外出时令孟胜守护其领地，并将一个叫璜的玉器分成两半当做符，将一半交给孟胜并吩咐他“符合听之”。

    楚悼王去世，之前妒恨吴起的众大臣群起作乱要杀这位名将，最后吴起故意伏在楚悼王遗体上，被弓箭射杀，但有些箭也因此射中楚悼王的遗体。楚国有法律，毁坏王尸是大罪，罪连三族。

    楚国太子继任，为楚肃王，他要杀光“射吴起并中王尸者”，共有70多个家族被牵连。阳城君也是其中一个参与射杀吴起的大臣，阳城君闻知消息后逃跑。楚肃王要收回阳城君的封地，当然并没有阳城君的“符令”。

    孟胜认为受阳城君所托，现在无法守护其属地，必须一死。其弟子徐弱劝告孟胜，认为事已如此，死亦对阳城君无任何益处，且此举将令墨家损失惨重，更有可能“绝墨者于世”。孟胜却认为他与阳城君的关系非浅，若不死，将来恐怕没人会信任墨者；并认为他会将巨子之位传给宋国的田襄子，不怕墨者绝世。徐弱听了孟胜的话，先去赴死。

    孟胜令三个人传巨子之位于田襄子，然后赴死，跟随孟胜赴死者约有180人。三人转告田襄子继任巨子后，又要折返楚国与孟胜共同赴死，田襄子以刚接任的巨子地位命令三人留下，但失败。

    处事是为人第一要义，在官场、商场中也莫不如此。一个人的处事态度和方法，决定了他的命运和前途。

    虽然名为“处事”，其实是“处人”，着重于人和人之间的交往。处事的态度和方式是能否得到他人器重和赏识的重要因素。

    有一天，楚王对墨家门徒田鸠说:“墨子的学说，也是当今学术界的一大流派。但是我看你们墨家的人，身体力行地做事情还可以，讲话写文章却不行；话说得倒也不少，就是缺乏文采。这是为什么呢？”

    田鸠回答说:“这个道理很好理解，我先为您讲两个故事您就明白了:

    从前秦伯要把公主嫁给晋国的公子，专门从晋国请来服装美容专家为女儿出嫁准备装饰。跟女儿陪嫁过去的美丽侍妾有七十人，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衣着华丽。到了晋国，晋国公子却喜欢上了那些侍妾，而把公主冷落在一旁。这可以说是善于嫁侍妾，而不能算是善于嫁女儿。

    另一个故事是说：楚国有个人在郑国出售一粒宝珠，他想把这粒宝珠隆重包装一番。于是，他用名贵的木料做成盒子，盒子用香料熏过，还用不同颜色的珍珠宝石来装饰，然后把宝珠放在这个盒子里出售。可是后来一个郑国人把这盒子买了去，却把宝珠退还了回来。这个楚国人可以说是善于卖盒子，却不能算是善于卖宝珠。

    田鸠说:“如今，各家各派的学说，大多花言巧语、文辞华丽。君主们只注意欣赏它们的文采，却忘记了它们的实际用处。墨子的学说，是要传播先王的大道，探讨圣人的理论，并且要向世人广泛宣传。如果过分注重修饰，讲究文采，就怕人们只注意它的文采而忘记它的实质性意义——以文害用。那样，就与楚人卖宝珠、秦伯嫁公主没什么两样了。所以，墨家的言论大多不‘讲究文采＇。”

    楚王听了，连连点头。

    相传，墨子还曾经用木头制作了一只会飞的鸟，他花了整整三年时间，终于制造成功了。可是这只鸟在天上只飞了一天，就坏掉了。

    墨子的弟子说:“老师您的手真巧，技术真高，木头做成的鸟也能在天上飞！”

    墨子叹了口气说:“这算什么呢？我看还不如做车貌有用。车辊这个大车上不可缺少的小部件，只需用尺把长的木头，不费一顿早餐的工夫就可以做成。做成之后，大车就可以负载千斤之重，远行万里之外，而且使用多年也不会坏。可是我做的这个木头鸟，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做成，而在天上飞了一天就坏了。这算什么巧？这种技术又有什么用处？”

    惠施先生听了这个故事之后，评论道:“墨子还是可以算是有大技巧、大智慧的。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应该以做车为巧，以做木鸟为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