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洗脸

    又是一天清早，木木今天起的比较早，帮奶奶在下面添着干柴火，奶奶准备炒点小菜就稀饭。

    从坛子里掏了一把腌豆角，洗好切好，倒油烧热加入蒜末干红辣椒煸香，加入豆角，再加入红辣椒青辣椒配色，一盘喷香的辣椒炒豆角就好了。

    吃好了早饭，奶奶又去了厨房忙活，她煮了点红薯，然后拿了一些装在盆里让木木拿去给三奶尝尝。

    木木到的时候，三奶正站在洗脸架旁洗脸，说起老人洗脸的流程，那相当复杂细致。

    首先毛巾浸在热水里，然后拧成麻花，不用拧的很干，保留点水分，然后抬起脸，把毛巾摊在脸上，双手移动着毛巾，整个脸抹过去洗干净之后，把毛巾搭在瓷盆沿上，把衣领翻折进去，然后用毛巾擦着锁骨边的脖颈，然后微微低侧下头，转动着脖子，反复擦洗左侧的脖颈，在反复擦洗右边的脖颈，像是衣服在搓衣板上使劲的上下搓着，最后，低下头，压着毛巾从左侧的后颈搓至右侧的后颈，完成脖子的卫生工作，这还没完，毛巾重新入水拧干，裹住手指，在门牙上来回擦一擦，清洁了牙齿，最后，毛巾入水多次摆动，像是清衣服，然后拧干，用食指顶住毛巾，掏进耳朵里，清洁耳朵的卫生，这套动作做完也接近了尾声。

    最后毛巾打上肥皂，放在手里在热水里重新搓洗几次，洗干净后毛巾晒在架子上就行了，这算真正完成了清晨的洗脸事宜。

    当然，这是冬日的洗脸，如果在夏日，还会多加两项，一是撩起短袖的下摆，毛巾掏进去擦洗前胸膛，二是擦洗两条松松垮垮的手臂。

    木木每次看老人们洗脸，都觉得她们洗了个澡。

    三奶回头时，看见木木过来，赶忙把毛巾搭在洗脸架上，忙招呼她坐下。

    木木忙说：三奶，不坐不坐。

    三奶问：你吃过早饭了吗？在这吃点。

    木木说：吃好了，三奶你们还没吃啊？

    三奶说：还没呢，一早你三爹被电话叫出去了，稀饭熬上了，我等着他回来一起吃，应该快回来了。

    木木点着头说：哦。

    然后把红薯递过去，说：三奶，奶奶让我拿点红薯过来。

    三奶接过瓷盆放在桌子上，看着煮好的红薯说：哎呀，你奶奶又拿东西过来了，每次烧点什么都有我家一份。

    木木只呵呵的笑了笑。

    三奶想起什么，赶忙又走进里屋，拿了瓜子花生过来。

    三奶递上果盘对木木说：坐下来，吃点瓜子花生。

    木木手指收拢抓了一小点瓜子。

    三奶看着那么一点，不满意的说：怎么抓这么点。

    木木直说着：够了够了，在家里吃过早饭了，现在肚子还饱着呢。

    三奶豪爽的挥着手说：这都是零嘴，吃点又不占肚子。

    然后她不算大的手掌在里面抓起一大把，又抓起一大把，有瓜子有花生有糖果，一股脑全塞到木木口袋里。

    木木推脱不掉，只能任由三奶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