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谈谈

    “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加纳鲁斯这家伙...”

    纳荼乌鲁满脸的咬牙切齿，在伊支歧面前谈论封印自己的罪魁祸首，两份痛苦加在一起，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家伙确实有人称他为时间神没有错，不过这个消息后来应该是被特地隐藏了。”

    “至于你说到他的真实身份这个我估计神代没有几个人知道，聪明人都猜得到他和天神·萨图尔努斯有关系。”

    “不过既然他神名也不做改变，把他当做时间神崇拜的人也逐渐消失，别人自然也就知道这种事情他并不想声张，也就没有人会去触他的霉头。”

    果然，自己猜得没错，种种怪异的地方联系起来，加纳鲁斯在神话中的真实身份是被故意隐瞒了。

    “加纳鲁斯是罗马神系的神明，那罗马人祭祀他的日子你知道是哪一天吗？”

    不等伊支歧回答，纳荼乌鲁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是他们的新年！为了冲淡人们对加纳鲁斯的印象，有人特意安排了将新年与祭祀他的时间混在一起。”

    “这就导致了大部分人都只知道庆祝新年，而没有人记得还要为加纳鲁斯祭祀。”

    “至于他的身份，罗马人眼中的一月（January）的名称就直接来源于加纳鲁斯（Janus）的名字。”

    “时间神的身份加上这份高贵的起源，却还要故意隐瞒这份高贵，你觉得他到底是谁？”

    “时间的初始者...”伊支歧若有所思。

    “没那么伟大！呵呵，加纳鲁斯要真是有那么强，我连破除封印的想法都不可能有，甚至于我都不可能诞生。”

    “时之起源想要隔绝荼尔米亥斯的尸体对外界的污染？哪怕是直接把荼尔米亥斯挫骨扬灰都做得到！”

    “就加纳鲁斯这种货色，光是做成这个封印就要牺牲自己的货色也配和天神相提并论！！”

    说到这里纳荼乌鲁眼中凶光闪过，他讨厌加纳鲁斯就像他讨厌荼尔米亥斯一样。

    而现在荼尔米亥斯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印记都已经彻底消去，他现在最讨厌的自然就是加纳鲁斯。

    加纳鲁斯的封印剥夺了他自诞生起就未曾有过的自由，所以他想要自由的活着。

    但现在可能还要多个前提，那就是从伊支歧的手上先活下去。

    纳荼乌鲁望着眼前的伊支歧，既然他没有第一时间被杀死，那就证明对方还有着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的东西。

    他不相信伊支歧就只是单纯好奇加纳鲁斯的身份，他认为伊支歧一定另有所图，所以绝不可能只有简单的这么几个问题。

    而这就是他活下去的机会！！

    不知道此刻纳荼乌鲁的心正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忽上忽下，伊支歧则是仔细琢磨着。

    如果说加纳鲁斯并不是某种特别高阶位的存在的话，那么之前所猜想的作为天神化身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牺牲自己才能隔绝荼尔米亥斯尸身对世界的污染，这个力量等级不能说低，但也绝对不算高。

    如果按照纳荼乌鲁说法来看，大概在普通原始神明以上（神系神王）特殊原始神明（二元论顶点）以下。

    无论是神话故事中的说法还是纳荼乌鲁的言行都表明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普通的原始神明是可以被直接杀死的，比如神系中交替换代的神王们。

    而像这种天生代表着特殊意义的原始神明是难以被杀死的，就像尸体都成了众神难题的荼尔米亥斯，还有刚刚自认为意志不灭的纳荼乌鲁。

    坦白说，让伊支歧这种性格做这种严肃的思考属实是有点为难人了。

    其实刚刚在纳荼乌鲁说自己意志不死不灭总有一天会复活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其实是宙达。

    没错，就是出自《奥特物语》的宙达，本身就作为宇宙的黑暗扭曲，因此每隔几万年就会复活。

    当然，要是说起宙达还不熟悉，那么他所制造的宇宙合体怪兽古兰特王就肯定算是广为人知了。

    不过伊支歧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两位可能与此关联的超原始神的消息。

    “加纳鲁斯真的就这样牺牲了吗？我不相信会是这么简单，我需要知道加纳鲁斯是否遗留下什么信息，不，我需要与他相关的某位超原始神的信息。”

    虽然早有所猜测，但纳荼乌鲁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从神代伊始到神代的结束，一直到多少年后的现在，依然有人在追逐着超原始神的脚步。

    不过在求生的欲望下他还是收敛了笑容，有些玩味的看向伊支歧。

    “即使是在神居于世的时候，对超原始神有所认知的神明也寥寥无几，没有想到看上去对一切一无所知的你却在追寻超原始神的脚步。”

    “不过你知道吗？你的追寻的是没有意义的，神代时期追寻超原始神力量的神明们无一不是已经抵达神明极限的神王，可是最后呢？”

    “都是无疾而终，毫无意义，我承认你现在的力量远超于我，但是在超原始神面前，你就像涅槃寂静在不可说不可说转面前一样渺小的可笑。”

    然而伊支歧却毫不在意这些。

    “你只需要将我想要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

    纳荼乌鲁一怔，并不是因为伊支歧的不自量力，他突然感觉到相比于他本身，或许伊支歧才是真正的恶魔。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他大胆的开口。

    “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之前无论是在我伪装成加纳鲁斯的时候，还是在和我战斗的时候，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看着这片虚无的冥府的时候。”

    “你的眼里究竟看到了什么？你的眼睛到底在看着哪里？”

    说完，纳荼乌鲁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这张脸，好像想要从这张脸上看出什么，他在静静等待伊支歧的回答。

    “......”

    回应他的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良久。

    “即使你这么说，我也没理解你的意思，眼睛对着哪里自然就是看着哪里啊，还能看....”

    “不对！！！”

    突如其来的大吼打断了伊支歧未说完的话语，纳荼乌鲁像是突然魔怔了一样盯着伊支歧那双墨绿色宝石般的双眼。

    “不对....你的眼睛里面.....”

    “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没错，虽然在那之前纳荼乌鲁从未仔细关注伊支歧的双眼。

    但是从伊支歧解除兽装后的本体出现的那时起，纳荼乌鲁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双眼睛从未看着这个世界中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