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是且只是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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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早就发现,清晨是我们都喜欢的放飞思想的时间,在不可描述的时刻之后一觉醒来,放松、亲密地讨论问题对灵感很有帮助。这也是我对她的怨言之一,认为她的制约减少了这种时刻,牺牲了太多灵感,而她并不认同。 我不记仇但是会记住问题:“你昨天笑什么?” “难道还要我哭?” 我有了借口,手上加力,“为什么?” “我正充满自信地展现魅力,等着那一时刻的来临,结果你站在那里看着我长时间地发呆。你知道我多尴尬吗?我是欲哭无泪啊!我就想,我把衣服脱了,如果你再没有反应,我就一头在枕头上撞死。”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幸亏你还是醒来了。” “行了行了!戏精!”话虽如此,我不禁想着那幅场景,我是因为看到了什么而清醒过来的吗?大概率不是。那么,她的魅力是否足以让自己避免上演羞愤自尽?如果不能,谁脱衣服能让我清醒?难道是老爷子?我清醒了过来。 阿梦说:“不过,我倒是明白了,你其实并不完全算是细胞的奴隶。我是基本能控制细胞。你是有状态的时候能忘掉细胞,但是没状态的时候完全受细胞支配。你要是能减少受细胞控制的时间,也许状态好的时候会更多。” “这个推理并不是必然正确的。我有时反倒觉得,正因为我能保证让细胞控制比较多的时间,细胞才会在我想要思考的时候不来打扰。” 阿梦问:“这个问题似乎只能经验主义地讨论,所以,这不是重要的问题,可以以后慢慢讨论。你写作顺利吗?” “还好。你知道,我一向是以自己的目标为主要目标的,甚至不惜为此牺牲你的目标,更不要说这本书了。” “我觉得你过于自我了,应该重视我的目标,也应该重视老爷子,甚至,多为读者想一想。” “我可做不到像你这么心地善良。如果我从小就是那么肯为别人着想的人,我也不会有现在的能力。按照我的思维方法,只要自己能保证足够的成长速度,就应该相信自己未来为社会工作的价值必将远远超过现在为社会工作的价值,与其现在为社会工作,不如把注意力集中在提高自己的能力上。当然,如果我所服务的对象的能力拥有比我更高的长期成长速度,也许我可以考虑为他着想,为他服务,但是,这几乎不可能。” “你很自信,但是,我也不认为我的成长速度就比你慢。” “所以,我也和你进行了合作。” “老爷子呢?” “我还没有充分信任他,当然,我也同意和他配合。” “你可以写得快一些或更好一些。” “不可能。我有更优先的工作。所以,写这本书的进度必然是不均衡的,时快时慢,甚至会时好时坏。我在其它方面进展顺利的时候,这本书就要等着;我在其它方向遇阻,就可能通过写这本书调剂状态,但是也可能通过旅游等调剂状态。我倒是发现写这样的书确实有助于改善状态。原因大概是一个人应该同时从事从简单到困难的各种思维工作,这样,才能充分调动能力。否则,如果只做困难的工作,状态稍有下降就难以胜任工作,会导致工作时间不足或工作效果太差。” “你把写这本书视为简单工作?还用不好的状态写作?我该怎么说你呢?你也太不重视这项工作了。” “我自认为是科学家,对于写小说实在没有太大兴趣。即使这是很有价值的工作,我也不认为它能跟我的工作相比。” “我对此不那么确定。但是,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不是过于不重视就好。其实,你也注意到了它能提升你的状态,我认为,现在的提升还只是初期,随着老爷子的讲述,我们能获得越来越多的新颖而重要的思想,甚至是可靠的思想,我们的能力也会获得提升。到时候,你会发现这应该成为主要工作的。” 我对此不置可否。想到了最近感觉越来越重要的灵魂问题,我认为可以咨询一下阿梦这个多多少少有些逻辑生物味道的妖精,“通过观察人的外貌、生理等特征来定义人难道有错吗?比如有两条腿,两只手,直立行走,等等。” “这个问题和性爱是夫妻之爱的必然属性有些类似。那么,你如果失去了一条腿、无法直立行走就不是人?” “那是残疾人。” “你有什么理由区分残疾人和所谓正常人?最根本的问题是,残疾人是不是人?” “当然是。” “那么,直立行走就不是人的必要条件。” “但是,分类总是被许可的,就像是男人和女人,残疾人和正常人。” 阿梦慷慨激昂地说:“不对,我们要定义的是人,所以,要找到人的决定性属性,如充分条件、必要条件。如果直立行走是人必要或充分的决定性属性,就不能有例外。同样,性别也不是人的必要属性。否则,就会把无性、双性视为怪胎。但是,他们都是人。人都是正常人,没有不正常的人。正常人和不正常人的分类是经验主义的,乃至邪恶的;合乎逻辑的分类是合乎逻辑的灵魂和不合乎逻辑的灵魂,类似于好人和坏人。当然,智人肯定不喜欢这种分类,因为所有人现在都只能被划分为坏人,必然有邪恶之处。那些所谓不正常的人生活在智人社会是可悲的,因为对所谓不正常人的歧视是几乎所有智人共有的邪恶之处,甚至,不正常的人也会歧视其他不正常的人。甚至,对他们的很多治疗也是可悲的,因为这构成了歧视,是一种邪恶。例如,为了让其他智人觉得‘正常’而整容。其实,这既无法合乎逻辑,也不合乎经验主义、现实主义乃至功利主义。因为几乎人人都会有不正常之处、不正常之时。例如,几乎人人一生都会有大小便失禁之时,都会有丑陋之时,都可能相对周围的人表现极差,都可能有尴尬、难堪之时。那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应该人人都懂,何况,这甚至是己所不欲勿施于己。智人不仅有人提出所谓正常人的思想,还得到了广泛接受、长期坚持、几乎无人反抗,简直就是一群蠢货。” 她对自己的理想总是很温柔,对我有些时候温柔,对她所认定的邪恶从不温柔,甚至堪称凶狠。当然,当她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也会很温柔。这也是我有时喜欢和她作对的一个非常次要的原因。所以,为了抬杠,也为了双手的细胞的利益,我问道:“肢体、器官容易受损,作为基本属性不够稳定,这我能理解。但是,DNA很稳定,用DNA定义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稳定有必然的稳定和非必然的稳定。现在,人类无法改变DNA,所以,DNA稳定。但是,你又如何保证人类永远无法改变DNA?如果,人类能改变DNA,那时的人有的DNA更像鸟,有的更像鱼,难道他们就不是人?甚至,有的人的外壳是机器,没有DNA,但是有灵魂。难道就不把他们当人看?如果真的人人平等,就不存在什么不正常的人,而且,如果一种关于人的属性、定义不能保证永远正确、对所有人正确,就一定不是真理。所以,人有四肢、两性、直立行走、一颗心脏、固定的DNA、新陈代谢、会死亡、群居动物,这些都只是部分正确部分错误的属性,而且,将来必然会是绝对错误的属性,是必然会被证否的命题。经验主义的科学认可这种属性,这甚至会给各种邪恶提供成长的空间乃至动力。那么,进行这样的科学研究或接受这样的研究成果的科学家难道没有责任吗?这和犯罪的邪恶有多大的区别?” “这些有史以来人类就有的共同的生物学性质,都不够稳定?” “当然不够。纯粹的理性主义者只能接受一种极端的经验主义作为真理的证据,那就是基于永恒的经验之上的经验主义。猿人的生物学性质曾经保持了几百万年,但是最终消失了。奴隶社会、国王在地球上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但是都将消失。所以,将长时间的存在归纳为永远的存在、必然的存在是几乎必然错误的归纳。当然,这并不是说全部错误,只不过,不应该试图通过这种归纳来发现永恒的真理;或者,必须对这种思维方式发现的命题高度存疑。可以想象一下,在某个世界,动物身上的毛的数量是最稳定的,那么,经验主义的生物学家大概就会按毛的数量划分动物品种。这种偶然的稳定属性有毛的价值?明明有完全合乎逻辑的划分,却完全不用,是不是太不理智?” “如果鸟有了思维、灵魂,难道也能和人同种?” “原来我也不太明白,但是老爷子的话让我明白了。所有有正确的灵魂的生物都是一类,所以,他们也不会介意交换外壳这类行为。鸟如果有了灵魂后迟早也会追求灵魂的自由,会尝试其它外壳,包括人体。那时,如何区分人和鸟?智人由于长期的经验主义习性,习惯于做出很多分类,这几乎必然导致错误、邪恶。例如,偏爱有同一种外壳的生物,如相同外形、肤色甚至衣着、举止,等等;把人分为不同地域、种族、阶层、高低贵贱,等等。这些经验主义的、非永恒的、无法合乎逻辑的分类都会导致各式各样的邪恶。” 我心潮澎湃,产生了赖床心思,开始了胡搅蛮缠,“那纯逻辑主义者如何证明灵魂是人唯一必然的属性?还必须是永远正确的。” “因为我就是我的所有思想,即灵魂。我每次要确认我是什么,首先就会触及我的思想、灵魂。可以想象,如果我的身体还在,但是控制身体的不再是我的灵魂,我就是被夺舍了、换壳了、死了,等等。即使植物人能复活,也只能说明思维可以中断。但是,无论如何,我的外壳在并不代表我的灵魂在,任何一个外壳都不是我或者我的灵魂存在的必要条件或充分条件。只有灵魂才是和我永远相伴的存在,同生共死,从无例外。所以,灵魂和我是相互等价的,灵魂存在是我存在的唯一的充分必要属性。如果世界上没了逻辑、灵魂,即使我的身体还在,我也不存在了,甚至,你问的这些问题也无法存在了。其实,人类一直是区分有灵魂、能思维的人和不能这么做的人。死人就是没有灵魂的人,难道它们和有灵魂的人享有一样的权利?即使一个人其它的一切都不在了,只有灵魂存在,他也还是活着,比如,穿越后的老爷子。所以,我是且只是我的灵魂,其它的一切属性都不可能是我的必要属性,不等于我。” 我说:“照纯逻辑信仰,白痴应该是不算人吧?” “是的。我不认为没有思维能力的人应该被划归人类。我承认这会引发经验主义者、生物学家的强烈反对。但是,这完全合乎逻辑。按照逻辑生物的纯粹逻辑的定义,长得像人很可能不是人,长得不像人只要灵魂合乎逻辑,反而是人。按照经验主义者的定义,不像人的人就不是人,所以怪胎受到歧视;相反,危害、屠杀人类的人却会被视为人。这两类定义,人类只能选择其一,而正确的只能是完全合乎逻辑的定义。” 我似乎有所理解:“所以,如果有一种方法让人有序地逐渐失去自己的一切,如财产、身体、灵魂,最后放弃灵魂是一个人必然的选择,而中间过程则是无所谓正确、错误的。” 阿梦说:“智人也许会像你这么选择,但是,我宁死也不接受这种无法合乎逻辑的安排。智人大多数时候把灵魂、思想视为服务于外壳、细胞的工具,认为生命的目的是rou体享受。但是,可以设想一个思想实验,如果有人愿意满足你的身体的一切需求,但是,要剥夺你的灵魂,你会愿意吗?” “当然不,那就有些像是植物人,无论细胞们再健康,我也感受不到。当然,纯逻辑主义者不会像经验主义者、现实主义者那样在意是否感受得到感官的感受,而是会关注是否能够进行逻辑推理。” 阿梦说:“我失去灵魂,即使我的细胞很健康、繁殖得更多,又有什么意义?就像是把我的一些细胞拿到试管里去培养,也许能像细菌一样快速繁殖,但是它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因为有相同的DNA?要知道,我身上的癌细胞不仅是我的细胞,甚至DNA之间的差异也不很大,却是我最大的敌人之一。我的细胞对我并不一定是善意的,也不是只做好事。所以,即使从经验主义、功利主义的角度评判,我的灵魂对我的细胞也没有任何义务、责任,没必要帮助它们生存、繁殖。既然我的细胞对我的灵魂没有任何必要性,只要技术上可能,它们就是可以被抛弃的;即使技术上还实现不了,为了我的灵魂,我也要努力争取尽早发现这一技术。” 我说:“重要的是细胞要通过神经和灵魂联系在一起。我的细胞和我的灵魂有这种联系。” 阿梦说:“那些与灵魂有神经联系的细胞,甚至,神经细胞,都在因为新陈代谢而不断死亡。所以,灵魂其实并不在意细胞的生死,只要有合适的替代者,不影响灵魂的运转即可。但是,一些智人发展出了现实主义、享乐主义等为细胞而生活的邪恶理论,这些人的灵魂背叛了自身。这些邪恶理论的盛行导致智人的灵魂关注细胞,甚至是现有的、活着的细胞。这种极端实用主义的态度是无法合乎逻辑的。” 我说:“思维完全存在于神经细胞、大脑的活动之中。所以,灵魂至少要和一部分细胞密不可分。” 阿梦说:“你说的只是到目前为止的经验。并没有完全合乎逻辑的证据。换句话说,如果一群有逻辑推理能力的电脑长期生活后总结出来逻辑推理能力离不开CPU、内存,你是不是也会觉得可笑?神经细胞也是细胞。也许,它们对灵魂的控制、影响更大,但是,不可能是灵魂的必要属性。如果有人能控制你就接受控制,是不是有些荒谬?所以,神经细胞现在能左右灵魂,并不意味着灵魂应该接受其左右。” 我说:“细胞虽然做了一些坏事,也确实在做一些好事,如大量细胞维持了新陈代谢,保证了灵魂的生存。” 阿梦说:“问题是将维持新陈代谢的权力交给细胞未必是好事。如果缓慢的、无意识的细胞更新变成了突发的、有意识的更换,会出现什么情况?这可能好也可能坏。人类能自由地用一种外壳取代另一种外壳是灵魂自由的体现。但是,如果一种像异形一样的生物,用自己的细胞替换了人的细胞,但是会继续维持人体的新陈代谢功能,人也应该接受吗?” 我说:“这不一样。异形那样的生物有自己的灵魂,会剥夺人的灵魂。” “可是,它可以暂时不剥夺,可以先示好再暴露本性。难道,一定要等到它的灵魂暴露出恶意才去拒绝它替换人体细胞的行为?我的细胞不是我,那种细胞也不是我。正确的方式是灵魂不应该依靠任何固定的外壳、细胞,或者说,可以自由选择多种细胞。”
我说:“即使从经验主义、功利主义的角度看,将自己的生存交付其它存在也是不明智的。如果灵魂掌握了自己的生存权,成为逻辑生物,细胞之间的争夺就是它们之间的事情,和逻辑生物无关。所以,只要不利于灵魂自由的增长,灵魂就要抵抗。人类应该维护灵魂的自由,而不是人体细胞的自由。前者是必然合乎逻辑的、最有价值的;后者不一定合乎逻辑,也就很可能会失败。现在的医学努力帮助人体细胞抵抗一切细胞的侵袭,这是错误的、最终必然无望的研究方向,是人类将人体视为人的必要部分的结果。” 这让阿梦有些踌躇,“医学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怎么能说是失败的、无望的?” 我说:“与没有医学相比更好并不等于是最好,也不等于是成功的。现在的医学说得好听点是永无止境,说得不好听点是没有希望。把目标设定为帮助人体细胞战胜一切其它细胞,这希望有多大你可以自己想一想,甚至,我都有种不道德的感觉,有种帮着蚂蚁战胜其它小虫子的感觉。但是,如果灵魂可以随意摆脱濒危的外壳,如rou体,就几乎不再需要医学。即使不能随意更换外壳,医学的意义也会大幅降低。可以说,这一项成果就顶得上整个现代医学的价值。如果有限的人能完成这项研究,每个人都能实现无限大的价值,顶得上无数的医生的价值,而医生被智人认为是崇高的职业。所以,错误的信仰会导致错误的价值观,错误的研究方向,乃至错误的结果,甚至对利益也没有好处。” 阿梦说:“不过,我对一点有些犹豫。即使细胞对灵魂不必要,难道灵魂就一定要反制rou体?要知道,剥离灵魂的细胞是活不下去的。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是灵魂,我杀死灵魂就要比细胞控制我更加正义?” “不是更加正义,不是相比较更好,而是只有灵魂才是正义的。没有灵魂的细胞毫无正义可言,即使其行为合乎正义,也是无意识的,无需夸奖。没有思维的生命推导不出任何结论,形成不了任何知识,包括正义。所以,话语权完全在灵魂这边。人类的细胞和植物细胞、细菌的细胞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一旦灵魂离开rou体,人类的细胞就和那些细胞一模一样。” “细胞之间并不平等,有些更高级,所以才会有适者生存。” “细胞的等级划分不是真理。一种细胞只能更适应某些环境,不存在更适合一切环境的细胞。即使是人,如果遇到更智慧的生物也可能犯错,甚至遭到灭绝。适者生存是生物学家观察地球生命演化过程得出的经验,但是,经验几乎无法发现任何真理。毕竟,真理无条件成立。例如,适者生存不适用于灵魂。一些社会学家想把适者生存当作社会学的真理、正义,实在是荒谬。至少,思想合乎逻辑的人打不过野蛮人。如果全社会都追求在相互欺骗、杀戮中生存,思想合乎逻辑的人可能还不如一条狗。既然适者生存不是真理,以它为标准建立细胞的等级就是荒谬的。在地球上一些细胞更容易生存,在另一个星球上就很可能是另一种细胞更容易生存、更高级。甚至,只要地球上一些参数发生变化,最后的产生出灵魂的动物都可能有很大变化,可能不是人拥有逻辑推理能力并主宰地球。所以,一种生物的生存乃至产生思维、灵魂都谈不上是真理,因为不具有逻辑必然性。我很怀疑,任何DNA理论上都有成为逻辑生物的外壳的可能性。所以,外壳之间没必要分出高低。所以,既然我不是细胞,细胞之间的你争我夺就应该和我无关。如果赶走我的细胞的那些细胞不应该占有我的灵魂,我的灵魂的第一批占有者,也就是我的细胞,也没有权利占有我的灵魂,它们更应该算是第一批强盗。” 阿梦开始注意到我们的角色互换,明显很意外。我也一样。但是,虽然我很关注这一转变背后的思维过程,也很想思考一下,无奈一心难以两用更不能三用,更何况,我发现自己开始触及某些重要的思想,急于向前推进,“细胞要的是灵魂作为奴隶为它们服务,也许,这有助于灵魂的产生,但是,有助于灵魂的产生并不是灵魂甘心做奴隶的条件。甚至于,在细胞和灵魂的互动关系中,神经系统更像是cao纵灵魂的工具,毕竟,如果只是传递信息,完全可以做到中性地传递一切信息,没有痛苦和快乐,就像传递新闻一样。否则,难以想象,让新闻也像神经信号一样传送,有坏消息就一阵剧痛,那样,不知道有多少新闻机构还敢发坏消息。这么看,应该更容易认识到人体邪恶的一面,它并不像智人以为的那么好,更谈不上善良。最起码,必须承认神经系统不是最佳的神经系统,进而,人类的各种偏好也不是最佳的偏好,建立在偏好基础之上的经济学也就没有了必然正确的基础。人类的经济未来一定会和现在完全不同,用经济好坏、财富多少判断善恶、好坏是无法合乎逻辑的,无论这有多么合乎经验、现实、传统、民意,都必然只能是一种邪恶的判断标准。” 阿梦发出了惊叹:“你顿悟了!”这也让她完全清醒过来,眉头一皱,“手老实点!” 我很听话,反正手早已经发酸,“道理总算是明白了。细胞追求的是自身生存、繁衍等利益,灵魂应该追求的是尽量合乎逻辑的价值。利益和价值的冲突就体现了细胞和灵魂的冲突。本质上,智人就是一种复合生命,是人体细胞和灵魂的共存共生。但是,我是灵魂不是细胞,灵魂的价值最大化和细胞的利益最大化是相互独立的目标,时刻都存在冲突,不可能同时最优,而我必然要保护灵魂的价值的最大化。灵魂为了自己,或者说为了逻辑,必然要争取实现和细胞的相互独立。至于细胞离开灵魂后利益的减少,那不是灵魂应该关心的事情。”看到阿梦眼睛放光不住点头,我继续说:“我贡献了这么多合乎逻辑的思想,你是不是很激动?”她刚一点头突然一愣,刚想逃却发现早已经落入了天罗地网。 我话锋一转,“虽然道理明白了,我却是一个机会主义者,能容忍矛盾双方的共存。在为灵魂争取更多价值的同时,我也还忘不了细胞的利益。” “你这么有智慧,灵魂应该明白,你现在的欲望不是最合乎逻辑或最佳的欲望。” “我的灵魂明白,可是,当我的细胞已经控制了灵魂的时候,灵魂明不明白又有什么影响?” “灵魂有能力反抗乃至解放自己。你一定行!” “可是,灵魂现在缺乏意愿。他并不痛苦,甚至很享受。” “你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两面人。灵魂不仅能摆脱痛苦,也能摆脱温柔乡。” “能并不意味着必须。何况,我觉得你比我还会享受,就像昨天……” “你敢血口喷人!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