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三只小狼(四)
赵宇的山居别墅,张铜听见“您叫的外卖”,穿过院子,准备开门拿外卖。 张金花拦住他,扬声对门外说:“放地上好了。” 门外的外卖员闷声“嗯”了一声,将外卖放在地上,然后离开了。张铜一边准备出去拿外卖,一边嘴里嘀咕:“姐,你一个女生在外面单独住是不是不方便啊,连个外卖小哥都谨慎成这样。搞得这么小心啊。姐,不是我说,你的实力,一般人都打不过你。” 张金花没说话,继续用鼻子嗅着。张铜也不动了,也开始嗅起来。 张金花小声说:“这个人没走远。” 张铜点了点头。环顾四周,夏天的蔷薇藤特别茂密,将视线挡住了。两人只觉得那股浓郁的臭味四面环顾。两人自觉地背靠背,看着四周。 “砰”的一声,一面院墙被撞倒,一个圆滚滚的影子滚了过来,径直跑去企图抱住张金花。张金花立即变形,狼人的速度惊人,一跃后退到屋前。此时,二人看清了来人,是个上身胖得圆滚滚的男人。那人浑身肥rou,面中的鼻子长长的突起,鼻子前面圆圆的露出两个鼻孔,两只大大的耷拉下来的大圆耳朵。头上寥寥地漂着几根白发,胖得脖子都看不见,颈部几刀滚滚的rou,后背从后脑至脖子窄窄地长了一条灰白的鬃毛。 “果然是头猪。”张金花冷笑。 那人一击不中,也不再动手,而是撕开衣服,露出腰间一圈雷管一样的东西。 “炸药!”张铜惊叫。 “小畜生,你还记得我吗?”那人恢复了人的模样,冲着张金花喊道。 张金花看着他的脸,想了想,摇头说:“不认识。有屁就放,少特么卖关子。” 那人更加愤怒:“可怜我家大毛二毛,被你害死了,你这凶手还在这逍遥。” “大毛二毛?”张金花低声重复了一声,沉吟片刻,猛然睁大双眼:“朱大毛朱二毛?!你是朱~~~”张金花想要喊“朱伯伯”,但眼前的场景让她喊不出来,她看着眼前的人苍白的头发,满脸沧桑,有点不忍,还是尊称了一声:“朱伯伯(baibai),其实当年的事,不是我的错。” 那人更加生气,忽然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电击器,乘张铜没注意,抓住张铜,用电击器压住了张铜的脖子,张铜被电得翻了个白眼,晕倒了。猪妖踩住张铜,手上拉住雷管的拉环,威胁张金花道:“小狗崽子不知悔改,我叫你后悔!!” 张金花变成狼人,半蹲着做出攻击的姿势,喉咙里发出野兽的吼声:“有什么冲我来,放开他!” “哼!”猪妖大鼻孔喷着气,张铜险些被熏过去:“冲你来?给你个痛快?你想得美。”他扔掉电击器,又从绑雷管的带子上抽出一把刀,用刀在张铜脖子上用力割了一下,张铜闷哼了一声,脖子上被割出一道血痕。 “我要让你尝尝亲人死去的滋味,日日煎熬,夜夜哭泣,我要叫你痛不欲生!让你每天想起他们,就后悔当初害死我大毛二毛.......” 张金花看见张铜脖子上的血,不敢再动。 “我想要怎样?哈哈”猪妖虽然嘴里在笑,眼神却是阴骘地盯着张金花,手上的刀又在张铜身上划了一道:“我要你尝尝我们受到的痛苦,每一天每一天~~”他边说着又在张铜身上划了一刀。 两人对峙着,张金花心里着急,但张铜在他手上,他身上又都是雷管,她不敢靠近。 忽然,一声狼嚎,一个狼人的身影飞快地扑向猪妖,带着他滚向一边,那身影压住猪妖,一拳一拳地向猪妖头上挥舞。猪妖奋力挣扎,想要用手拉雷管,这狼人大吼一声,咬住他的手,猪妖吃痛大叫,那狼人乘机用膝盖顶住他的喉咙,致使猪妖喘不过气来,无力动弹。 “快拿水浇他身上的炸药!”来人冲张金花喊,正是赵宇的声音。 “啊?”张金花有点手忙脚乱,不知道哪里取水。来人指着院子的一角,“那有浇花的花洒,快来!” 张金花跑过去,拉出水管冲着两人浇过来。 “别浇我呀~~”赵宇用手挡着脸,“浇他。 “哦哦”张金花拿着花洒,凑近,直接冲着雷管浇。 猪妖彻底泄气,恢复了人的模样,眼神哀伤,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此时,门外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几个警员率先冲了进来。蒲扇和常师兄也随后跑进来。 看见眼前的场景,大家松了口气。有人去查看张铜的伤口,有人去把那猪妖逮捕。 赵宇看见蒲扇,不高兴地说:“你们警察总是这么及时的嘛!” 蒲善忙安慰他:“谁能想到呢。我一猜到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了,你又不接。”
“等你电话,黄花菜都凉了!” …… 警局,朱德豪和章玉芬也被带来了。章玉芬看见章建国,哭着想上前,但被警员制止了。 朱建国看见妻儿,大声喊道:“都是我干的,跟他们无关,放了他们?” 常师兄说:“你别着急,警察不会放过任何坏人,同时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他们只是来做个笔录,是否触犯了法律,自然是要看证据的。” 章玉芬忽然哭着跪下:“放过我儿子吧,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我们抱养的。” 赵宇歪歪头,发出一声“嗯?” 蒲善问:“怎么了?” 赵宇微微示意蒲善看看朱德豪,悄悄跟蒲善说:“很奇怪,这个人身上的味道没有了,上次臭得跟猪尿泡似的。” “放了他们吧,我全部交代。”朱建国叹了口气,低头轻声说。 …… 审讯室里,朱建国全部交代了,当年双胞胎溺死后,他们一直迁怒于张家,但是法律上人家没有任何错误,张家没有一丝内疚,反而依然气焰嚣张,并没有觉得自己家以及张金花有什么错。 朱家夫妻抱着两个儿子的照片,夜不能眠,伤痛欲绝。每日看着张家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简直是酷刑般的折磨。 度日如年,朱建国想出了一个复仇的方案,他要张金花也感受亲人一个一个意外去世的痛,让她也尝尝这份日日煎熬夜夜哭泣,孤独终老的苦。 张金花现在还没结婚生子,倘若她结婚生子,他也要将她丈夫孩子杀死。 这是一个多么长期恶毒的计划啊,常师兄不禁感叹。 “你有没有做父亲?”朱建国抬起他苍老的脸,满脸悲哀:“如果你的孩子从嗷嗷待哺刚刚养到活泼可爱,忽然被人害死了,你会是什么心情?” 张金花和蒲善赵宇他们本来坐在审讯室的监听玻璃后面,听到这里,她忽然站起来拉开门,冲到隔壁审讯室里:“朱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