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老人
“小娃娃，你鬼叫什么？若不是刚才老夫从蟒腹中救你出来，只怕再过几天就成一坨粪了。” 这时张牛儿才想起自己被大蟒吃了，不知怎么就被这个老人救了下来，心下又感激又惊讶仗着胆子小声问到：“老爷爷，是您救了我？” “这洞中除你我还有哪个!” 张牛儿虽然自幼无父无母但也知道知恩图报，急忙跪下磕头， “老爷爷，谢谢您救了我，虽然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但是将来我一定会报答您，我……我想办法……救您出去吧！” “哈哈哈，你这小娃娃倒是挺讲义气，不过你活不活得到明天还不一定，更不要说救我了。” 听老人说这话，吓得张牛儿冒了一身冷汗，心想：“常听村中的老人说这压龙山中住着老龙神，进山的小孩会被他捉住吃掉，莫不是这个老爷爷就是老龙神，他救下我是为了吃我？” 老人见他没有说话，继续道：“你不用多想，说你活不到明天是因为方才吞你的是条毒蟒，现在你已染了蟒毒，再加上惊吓过度，又撞了阴邪，虽然刚才我为你渡了一股真气，但毒根难除只怕你回去还会复发，看你也不像有钱之人，到时蟒毒爆发，你缺医少药必然活不了了。” “这……这……那我怎么办，老爷爷你这么说是不是还有什么救治的办法？您一定要救我啊！”张牛儿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哦，一定要救你，为什么？”原本站着的老人这时反而盘坐下来，闭上了眼睛，“本来我老人家心善，确实有办法救你，不过你说一定要救你，那凭什么，你能拿什么回报老夫啊？” 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填饱肚子还是问题，哪有什么东西回报这位“老龙神”呢!心下又念起自己的身世和一直以来的遭遇，思及此处也便绝了活着的希望。 “唉，死就死吧，反正我活着这么苦，还不如死了呢！村长爷爷说过，人活着就是为了享受……而我活着只是受苦受累，死了倒干净了!” “放屁!哪个糊涂蛋说出这样的浑话，简直狗屁不是，连狗屁都不如!”听了张牛儿说的话那老人睁眼怒骂! “你不能这么说村长爷爷，他不是糊涂蛋，是好人，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哼，世间至亲无外乎父母，一个村长非亲非故，怎会真心待你，只是说话框你罢了。” “不是的!打小我父母就没了，是村长和大家把我养大的，他虽然没读过书但跟我讲过很多道理，还教给我很多东西，如果不是村长爷爷的帮助就不会有现在的我，在我心中他永远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哦，没想到你还是个可怜人，哼哼，不过天下可怜人多，老夫才区区两只手，哪有那颠倒乾坤，再创世界的本事!求人不如求己，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张牛儿本也不打算活了，对于老人的讥讽更不会在意，只是心中思起了已然亡故的爹娘，便拿出了那柄竹笛。 “村长爷爷说过，思念我爹娘的时候就吹那首曲子，之前从没有想过，没想到今天在这样的境遇下竟想了起他们，可能是因为我就要去见他们了吧！” 张牛儿手握笛子，熟练地吹起了那首曲子，笛声悠扬，在这密闭的山洞中更加的空灵婉转，与以往的曲调截然不同。 听到这首曲子老人迟楞了一刹，眼中仿佛有泪光流转，沉默一会儿后叹息一声，“唉，罢了!谁叫老人家我心肠好呢，就救你一次吧！” 这老人孤身一人在这石洞中住久了，性格乖张孤僻，没想到不用他救人了他反而一定要救你，让刚抱有死志的张牛儿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 这时老人言道：“小娃娃，你可听说过凡毒虫出没之处，百步之内必有解毒之草。往脚下看，这些蛇rou就是解毒之物!” 闻言，张牛儿向脚下看去，这才发现地上竟然有许多蛇尸，只因洞中光线昏暗，加之自己被救时的欣喜，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这其中毒蛇怪蟒无数，不过早已肠穿肚烂，骨rou分离，血rou模糊的残骸铺了一地，更是有几条巨蟒竟比成年人的腰还要粗，估计这里面就有刚才吞了自己的那条，可还是都被这个神秘的老者杀死了，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后退了几步。 “哈哈哈，你怕什么，方才救你时我见你在它五脏庙里又哭又笑还挺快活的呀!现在怎么怕成这样？” 看着一地的蛇尸，张牛儿不住的犯恶心，实在不知道怎么下口，又担心这个老人喜怒无常，会不会诓骗自己，便又看向他。 “看我也没用，解毒的办法告诉你了，是死是活你自己选吧！”说罢又闭上了眼睛。 迟疑了一会儿，回忆着这一夜的艰辛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之前苦难的人生，这时他脑中忽然又想起村长的那句话——“对，人活着就是为了享受生活，我活这么大还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没吃过一次盐水豌豆……我要过上张老财那样的日子，我要天天吃上盐水豌豆……我还要像梦里昆仑山的仙人那样，我要吃到真正的仙桃仙丹，我要成为神仙!我要活下去!” 念及此处，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涌上心头，他知道要活下去就必须吃下这些恶心的东西，于是咬咬牙抓起了一块血淋淋的蛇rou，一狠心闭着眼睛咬下了一大块，不待细嚼便咽了下去，他只觉得一股腥臭之气顺着食道进到了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后，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紧接着又撕下一口……心中暗道：“让你吃我，现在换我来吃你了，让你也瞧瞧小爷的厉害!”就这样，张牛儿一边忍着干呕，一边强迫自己咽下去，中间吐了好几次，但还是坚持着。 老人见他竟能吃下去，也有些吃惊。不过却没有制止他。又说道：“不要只吃蛇rou，蛇血也要喝下去，那样才有效果，还有蛇胆，那可是好东西，不能浪费!” 张牛儿依言照做…… 直到吃了大半，实在吃不下去了。这时他忽然觉得腹内胀痛，身体燥热难当。 此时老人言道：“不要乱动，按我说的去做!首先盘膝打坐，放空思想去感受一下，是否腹中有一股暖流？” 虽然张牛儿已是疼痛难忍，满头大汗，但还是按老人的话去做，不一会儿，果真发觉腹中的暖流。 “有了” “好，你已经成功做到了第一步，下面继续跟我说的做，你要尽力去引导那股暖流，让它从你的腹部上升，到达胸口，再到头顶，流经后背，再下沉到脚掌……最后回到腹中。之后再重复之前的过程，让这股暖流在你体内流转不息!” 张牛儿一一按照老人的方法来做，刚开始时还疼得他直吸凉气，渐渐的这样运转几圈后疼痛竟然减轻，最后更是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甚至感得这股暖流在体内流转着还挺舒服的。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这股暖流慢慢消失了，自己身上的燥热和疼痛也没有了，甚至就连刚才自己的摔伤和疲惫感也跟着不见了，现在他只觉神清气爽，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老人的帮助，心知这老人虽然怪僻，但却是真心要帮自己，急忙倒身下拜。 “好了，起来吧！既然你的病好了就赶紧离开吧，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张牛儿略一思量，似下定了决心道“不，我不走，我要救您出去!” “哈哈，救我？我需要你救？你以为这堆破铜烂铁能困住我吗？” “那您为什么要一直待在这个地方？” 听到这句话，老人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眼中的神采黯淡了下来，整个人也苍老了许多。 “唉！是我自己困住了自己，或者说是我的心困住了我!” 沉默良久，老人仰天长啸，叹道： “红尘一滴泪，千古恨不成。 万般带不走，唯有孽随行。” 娃娃，要是你真想救我就听我讲一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