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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平削弱赵无忌朝中势力的计划破产后,整日在宫中研究王允杀董卓、孝庄帝杀尔朱荣、周武帝杀宇文护的故事。可自从写字楼之变后,赵无忌轻易不入宫中,朝中大小事务都由其子赵挺传达,李淳平因此愤懑不已。 一日夜里,李淳平在写字楼中研读史书,读到一半,突然觉得烦躁不堪,一把掀翻桌案,案卷散落一地。 孝天使甄寻急忙上前问其缘由。 “书上的都是骗人的!” “书上内容都是由史官根据资料记录编纂下来的,怎么会是骗人的呢?”甄寻一边将地上的东西归附原位,一边问道。 李淳平坐在榻上,愤愤不平的说:“这些不过是为了给国家造势,给人一种‘人人心向大汉’的错觉,编造出来的谎言而已。赵无忌横行朝堂数载,我怎么不见伍孚、王允这样的忠臣,为国除贼呢?”说完又踢了一脚离自己最近的书卷。 自赵无忌逼宫之事后,李淳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经常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发火,用周围的东西撒气。 孝天使这个位置可不只是端茶递水那么简单的,对于侍奉过三代皇帝的甄寻来说,处理起这些皇帝偶尔的‘打情骂俏’,自然是得心应手:“这汉室倾颓,皇室昏庸无能,所以才需要大臣挺身而出,而您有勇有谋,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就能重振朝纲,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 听见他那么说,李淳平心里的气瞬间舒缓了许多,歪着头对殿内的梁柱点头说道:“说的也是啊,汉朝气数已尽,而我大雪正值昌盛,朕也不像刘协那么软弱无能,还不需要大臣为了朕的社稷cao心。” “就是啊!” 李淳平啧了下嘴,挠了挠头,甜言蜜语并不能解决当下的困境:“话虽如此,朕也靠近不了这个老贼,还是得依靠忠臣啊,你说这朝中,谁能堪此重任啊。” 这个问题可难倒了孝天使,纵使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正如之前所说,赵无忌自那以后便不入皇宫,出入府门不仅身披盔甲,还有甲士陪同,安全防护做的滴水不漏,这些可不是仅靠勇气就能克服的困难。 善解人意的孝天使只能用尴尬的笑容回应这位踌躇满志的帝王,皇帝也不失礼貌的投以失望的表情。 突然,皇帝忠诚的仆人被智慧的闪电所击中,迸发出了打破困境的火花:“小人想到一个法子。”他居然还大逆不道的故弄玄虚。 不过仁慈的皇帝并没有打算治他的罪:“快讲!” “这赵无忌非常迷信,每次有什么事情都要到观星宫卜一卦,卜卦的时候为了防止惊扰到星官,每次都只身一人进入到观星宫内,我们可以在观星宫埋伏人手,等他入宫时一拥而上,乱刀砍死,这样定能除掉老贼!” “好!马上找人到观星宫商议此事。” “可派熊星仪熊天使前去。” 观星宫内,清脆的碰撞声成为了拥挤房间的主旋律。 写字楼之变后,没人来给聪明机智的观星宫宫主创造卖弄学识的机会了,所有人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从而避免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在由名为权利的病毒制造而成的疫情中处于隔离状态下的李文鸯,在和宫中唯一的至亲侍女雪碧,用麻将牌消遣这无聊的时光。 “中。”李文鸯低着头紧盯着桌面,因为她能从对手面部细微变化和抓牌的动作结合自己手里和打出的牌猜测出她的牌型,但是这样做就太没意思了。 雪碧当然知道这一点,和会读心术的主子打牌总是不轻松的。 她始终摆出一幅扑克脸,像机器一样僵硬的从牌墙中摸了一张牌,放在了手牌最右侧,然后打出了一张:“一桶。”整个流程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虽说她已经做到了极致,但还是被一个细微的动作给出卖了。 李文鸯不经意间观察到,摸牌时,她的拇指从麻将牌的中间略微向上移动了一下,也就是说她第一次触牌没能确认手里的牌,整副牌中只有二三万是没法从中间确认的,再结合她之前打出过的一、六、九万。 “四万。” “胡了!断幺!”雪碧兴奋的推到了杂乱无章的手牌,“嘿嘿!五比四,这下比分就反超了。” “好、好、好,先让你得意几天。”李文鸯装作心有不甘的样子推倒了手中的牌,知名的足球教练曾经说过:“你和你的朋友踢球是为了赢他。”可对于她来说和朋友玩游戏是为了友谊,如果赢能获得友谊那么就赢,如果输能获得友谊那么就输,这才是个合格的政治家。 雪碧兴奋的哼起了歌,可见战胜一位‘超能力者’是多么的不容易,可她却不满足于胜利带来的喜悦,还要趁此机会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小姐,你说…” “嘘!”这座房间的主人言简意赅的给出了完美的答案。 在皇宫之中能生存下去的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勇敢的,而是最懂得取舍的,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在日常的人际交往中尚且需要注意,更别提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宫廷之中,她简直能出一本书。 似乎对于答案并不满意,雪碧用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她胜似姐妹的主人。 “怎么了!”只有在这种时刻李文鸯才表现出些许主人的样子。 “没什么。”雪碧一脸‘有什么’的样子努了努嘴,这名坚定的伏尔泰主义者显然对自己所受的待遇感到不满。 “哎!”李文鸯悲伤的叹了口气,她其实也非常想卖弄一下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可是为了能继续卖弄她敏锐的洞察力,只能将千言万语只能化为四个字——勿谈国事! 可是今晚想要得到答案的并不只有雪碧一个人。 ‘铃铃’门口传来两声铃响,雪碧条件反射般的站了起来,恢复成侍女的模样,这是有人进入观星宫的声音。
接着一阵急促沉闷的声响,便有一个人推门而入。 “熊天使深夜到此,有何事啊?” 熊星仪先恭敬的一拜,然后熟练的摆出营业式微笑说道:“我听说李宫主可以算出内心所想,可不可以先请您算一下我的来意呢?” 李文鸯翻了翻白眼,熊星仪是皇帝的心腹,这件事大概率是皇帝的事情,皇帝的事情一定和赵无忌有关;他说了‘先’说明占卜并不是他来此的目的;深夜到此说明此事要避人耳目,他脚步急促说明这件事情一定万分紧急。综合以上条件得出的结论是:“我不道啊。” 李文鸯孤身一人住在王都,亲人全部远在雍州,所以她一直秉持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行事风格,对于政治斗争采取中立的态度,现在她没有理由打破自己的原则。 听到她的回答,熊星仪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对他来说,只要她没有当机立断地拒绝,事情就能有所转机,对于她的神机妙算,也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李宫主果然名不虚传。”然后不顾李文鸯埋怨的目光,厚着脸皮走到她的对面坐好,接着请教到:“李宫主觉得…” “不能!”李文鸯翻了翻白眼,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他依然锲而不舍。 “您知道只有一个答案是不能把我打法走的。” 李文鸯叹了一口气,通常来说她是不会和人解释这么多的,因为这会破坏她的神圣性,可见他那副没皮没脸的样子,普通的逐客令应该不起作用,只能无奈的解释道:“首先,观星宫厅堂宽阔,没有足够隐蔽的空间,很容易被发现;其次,如果我无缘无故主动找他定然会起疑;最后,我不想牵扯到这件事中。” 熊星仪听后,轻捋胡须,长叹一口气,起身施礼道:“既然如此,我不便勉强,这次的谈话,还请保密。” 李文鸯碰撞了一下她长长的睫毛,表示会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 熊星仪停在门口摇头叹气,并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她,见她对此毫无所动,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还好他是个明事理的人。”李文鸯在他走后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死缠烂打的赖着不走,那样她就不得不含着眼泪把计划告诉给赵无忌了。 “你不帮皇帝真的好吗?”不同于冷血的主人,雪碧倒是一副热心肠。 “皇帝讨厌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干嘛要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李文鸯公私分明的令人发指。 “可是…”善良的雪碧还是试图唤醒主人的良知。 “放心吧,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李文鸯拍着胸脯,说着自己心里没底的话,可正是这一次的信口开河,掀开了狂乱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