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试探

    张凡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来人，身板高大，肌rou壮硕，身上有着多处刀伤与拳脚伤，这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练家子。

    规规矩矩坐在一边的李磊此时呵斥道：“不知礼数，这是李老的客人，你给我规矩点！”

    “客人？就他这小屁孩？不是我看不起他，这种小东西连给我提鞋我都嫌脏。”来者极尽嘲讽之能，以一副极其傲慢的神态鄙夷张凡。

    然而张凡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直接侧躺下看着他的表演。就这嘲讽能力在自己面前实在是有些不够看，在嘲讽能力这方面，张凡就是他祖宗。

    “放肆！”李磊再次呵斥道。

    “呵呵，小东西，你敢不敢出来跟我比划比划？”来者没有理会李磊，亮了亮自己砂锅大的拳头，然后走到张凡身前俯下身去，邪笑地看着张凡。

    “小兄弟你别跟他一般计较，他就是个不入流的下人，根本上不得台面。咱们千万别因为和这种下人计较而伤了和气。”李磊作势去拉来者，同时还出声劝道。

    张凡眯起眼睛看了李磊一眼，直把李磊看得心里发毛。虽然李磊极力装出一副训斥来者的模样，但他阻止来者时却并没有尽力，再联想到一直呆在楼上还未露面的李老，哪怕再傻的人也能理解这是什么情况了。

    张凡在心里笑道：“这老头都把我请来了还要找人试试我的能力，想试就直说呗，干嘛还要演这场戏呢？既然你想给我个下马威，那我还得反过来给你个下马威了。”想到这里，张凡打了个哈欠，然后不屑一顾地说道：“不用出去了，就在这吧，我一只手就能收拾了你。”

    “小东西你找死！”来者见张凡这副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态度，顿时愤怒地朝着他轰出一拳，有着来者全部力量的一拳朝着张凡的脸狠狠砸去，其速度之快甚至带起了一阵气流。

    面对这拳，张凡只是随意地挥出一只手进行抵挡。重重的一拳砸在张凡的掌上仿佛泥牛过海，没有掀起半点水花。在来者惊诧的目光中，张凡收拢手掌握住了他的拳头，将他的拳头死死钳住。等到来者再想收拳时，却发现自己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挣脱。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与张凡之间天差地别的力量差距，于是惊慌起来，拼命扭动身形试图将手抽出，另一只手握拳再次朝着张凡砸去。

    “咔嚓——”十分清脆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来者凄厉的惨叫。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显然，张凡靠着握力捏碎了来者的手骨。而在来者躺在地上捂着手痛苦哀嚎时，张凡慢悠悠地端起摆在面前的咖啡吹了吹后才满足地喝了一口。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来者倒下后，门外瞬间窜进来了十几个壮汉，他们见来者面容扭曲地躺在地上时还愣了愣，随后大声叫喊着“老大！”“老大你怎么了？”“为老大报仇！”然后便悍不畏死地朝着张凡冲了过去。

    “唉，又是这种老套的情节，你们李家就没点新花样了吗？”张凡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手伸向面前的甜点盘，从里面抓出了一把巧克力。他食指弯曲，将巧克力作为子弹弹射了出去。巧克力精准地命中了壮汉们的面门，他们纷纷扑倒在地，陷入昏迷。

    战场上的前仆后继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大厅瞬间一空，而造成这一情况的是侧躺在沙发上的张凡，仅仅一人而已。

    张凡没有理会堆在地上的壮汉们，他朝着佣人招了招手，示意让他们再拿一盘新的甜品过来。

    而亲眼目睹了张凡轻描淡写地收拾掉所有人的李磊此刻像个鹌鹑一样乖乖地坐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如今他对于张凡的实力终于有了更深的了解，而越是了解，他便越是恐慌。张凡这人深不可测，如果以前他是觉得张凡可用而想与张凡交好，那现在他就是因为畏惧张凡而不敢于张凡交恶。

    李磊代替他们向张凡道了歉后如坐针毡般地陪着张凡坐了一会，然后找借口说要上楼去看看李老怎么样了。

    张凡没管他，自顾自地吃着盘子里的甜品。

    李磊上楼后敲响了一扇装饰古朴的房门，等屋内的人回应后才小心地走了进去。屋内装饰朴素却不失典雅，巨大的红木书柜排列两侧，各种古籍将其塞得满满当当。一张大气的红木桌案居于屋内正中，其上雕刻的花纹令人眼花缭乱。一扇开了整面墙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只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亮，而一位背着手的老人此刻就站在窗前的那一丝缝隙出远眺窗外。

    “怎么样了？”老人背对着李磊问道。

    “全给收拾了。”李磊小心翼翼地回答。

    “连本市地下拳击大赛的冠军也打不过他？”老人微微侧身，看了一眼李磊。

    “何止，那人甚至全程侧躺在沙发上，连动都没动，只是随意地伸出一只手就接下了那男人的全力一击，然后还握拳徒手捏碎了他的骨头。”李磊似乎在讲什么神话故事，若非亲眼所见，他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是人能办到的事情。

    “什么？”老人将身子完全转了过来，不敢置信地问道。饶是他此生经历了数不清的大风大浪，也从未听过此等奇人异事。

    “没错，他的信息被隐藏得特别好，根本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阻挠我的调查。我已经查了一个多月了，都只查出他家里有三口人，他，他meimei和他爸爸。”

    “这小子来头不简单，眼下还是想办法拉拢为好，我跟你一起下去吧。”老人思索良久后从桌子上取了个装饰精美的木盒子就跟着李磊出了门。

    在李磊的带领下，老人双手捧着盒子来到了张凡的身边，随后装出十分惭愧的模样对着张凡说道：“小兄弟，我在上面听说你被我家的下人冒犯后就赶忙下来给你道歉了。这些下人平日里为非作歹，四处惹是生非，这都是老夫管教不利，眼下还让他们冒犯了我尊贵的客人，老夫实在该死！为了表达老夫的歉意，还请你务必收下这份赔礼。”恨铁不成钢的长辈形象被他演得是栩栩如生。

    张凡看着老人这精湛的演技，不禁在心里冷笑出声：“呵呵，这老东西好深的谋算。要是我没有真材实料，那便把我收拾一顿之后直接扔出门外。但若是我把他们的人全部干掉了，就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把责任全部推到找事的人身上，再给我一份昂贵的礼品当作赔礼，借此获得好感，拉进彼此的距离。果然能爬到这个位置的都是人精，但老子就是专门收拾人精的。”想到这里，张凡又翻了个身，示意让老人把盒子放在桌上，别打扰自己吃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