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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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事人!” 顾不得就在身边的危险,褐尾冲了过来。他早就看到有个影子始终跟在隼身后,但他没敢开口。隼总是有办法,他从未见过话事人这般虚弱倒下的模样。 褐尾凝出冰层覆在隼的伤处,暂时止住了流血。他又取来装着灰白色雾气的金属瓶,凑到隼的鼻前,可鼻腔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怎么都没法把气体吸进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就是没用啊!” 褐尾急得快哭出来了,他用手扇着风,想把九重葛灌到隼的体内。 咳咳……咳!隼突然呛住了,像是溺水的人,又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他翻过身朝地面呕吐起来,内脏碎片混着污血淌满了西服。末了,隼重新瘫倒在泥土里,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老旧失修的风箱。褐尾没敢动他,仍旧徒劳扶着金属瓶。 暴雨勾勒出人形的影子,她举起左手仔细端详,那里空荡荡的,少了一截。 没关系,只要把这些人都杀了,吃掉他们的铭印,所有伤势都会恢复,她将变成独特的存在。铭印是绝对仅有的,像她这样能同时运用好几个铭印的更是前所未闻。 她露出了笑容,抬起那只仅剩的手臂。 隼,那个强大的隼就要死了,他也不够特别,但作为组成部分却是再好不过。 她张开裂到了腹部的巨口,朝褐尾冲去。 可途中,有只青色的鸟吸引了注意。她猛然停住脚步,警戒起四周。 不会有错,现在的她能感觉到,尽管看不见,但空气中满是翅膀拍动的清响。 “——青色的光芒啊!” “落羽同学!”她看见了那道光芒,高声呼唤着,“是我,我是白景啊。” 回应她的只有空中袭下的鸟群,她倒在泥地里,想起了曾见过的爬满蚁虫的死体。 “不管是谁,危害城市的怪物没有活下去的资格。”落羽侧坐在青鸟翅间,身形空灵而虚幻,身后还跟着茫茫的列队,“必须杀掉你,这是我的职责。” 落羽同学甚至都没有喊我的名字。她睁着那对像玻璃珠般透明的双眼,最后将青色的光芒映在脑海里。她曾经追逐过这道光,无比相信这个能幻出绚丽风景的少女就是神派来救她的使者,可她注定没法拥有,青色的光芒也不愿在她身上多停留。 眼里的光熄灭了。她站起身来,任暴涨的血管爬满皮肤。 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若是需抽筋断骨才能挤入,她愿意付出全部代价。 鸟群再次涌来,但她不会再害怕了。无数根rou束从体内伸展出来,如铁鞭般狠狠抽打着青鸟。她随手从胸腔中抽掉根肋骨,掷出便散作漫天尖钉。 “啧,还真麻烦。”落羽转头望向林群,“看了这么久,总该看出点门道了吧。” 此时的林群正躲在路灯杆后,观察先前的每场战斗。他听到了隼喊出的话语,也看清楚了他是如何被贯穿的。那根手臂压根就不是从远处投来,否则不可能毫无预兆地击破气膜,结合那诡异的铭印能力,答案很明显了。 散作血雾的瞬间,白景将部分躯体直接送进了隼的体内。 “她能把身体的任何构造变成武器!”林群喊道,“甚至从内部发动攻击。” “这个我当然看得出来,你真笨。有什么反制手段么,不会杀不掉吧。” 林群陷入了思考。若是按隼的说法,每种铭印都有对应的概念,荒犬掌控着贯穿,恩夏拥有的可能是对身体的极限运用,舍弃掉所有稳固形态,以纯粹的rou出现。 该如何杀掉活着的rou? 她显然不打算给落羽任何准备时间。鸟群悉数坠落的瞬间,骨刺已从泥土里钻出,将那只青鸟自尾部戳穿。落羽翻身从高空跃下,稳稳落在幻化出的花田中。 但血污早已蔓延而至,她不知何时借雨势闪现在了落羽身后,巨口猝然咬去。 落羽唤出鸟喙,和那对尖骨组成的牙撞在一起。青色光芒转瞬即被嚼碎,与此同时她抬起那只还完好的手臂,数十根骨节在表面浮现出来,如机枪的转轮般对准了前方。 快到窒息的发射声响。如此近距离的犬牙,落羽根本不可能躲开,林群很清楚星石的护罩无法抵御贯穿,每击都会在女孩身上留下一个窟窿。不是所有伤口都会愈合。 “……好险。还好我有防备。”落羽出现在她身侧,原先站立的虚影化作了流光散开,那不是真正的人体,而是星石凝出的假象,“我都被打穿过两次了,该学会应对了吧。” 藤蔓随女孩的脚尖而至。话语间,落羽迅速在周围点过地面,粗壮的青藤破土而出,紧紧将对象束缚,枝叶越收越紧,封住了全部空隙,像是要将她绞杀。 胡乱嫁接的身躯彻底失去了人形,她的皮肤破绽开来,腥血洒满了湛蓝色花地。 充分挤压过后,青藤间只剩下长着无数只手脚的硕大rou球。 “我就说,对这种怪物,不能用人的生理构造去思考,隼的那套技巧根本没用。”尽管语气轻松,但落羽始终没有停下攻击,她再次唤出鸟群徘徊在附近,衔走溅出的污物。
落羽害怕和隼相同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时间不会消逝,暴雨也没有丝毫减弱,但星石的光撑不住了,眼见没法击杀,落羽只好挥手撤去藤蔓,轻盈跳回林群身边。现有的攻击拿rou球毫无办法,可夜晚还在继续。 “喂,你到底想到办法没有啊。”落羽蹲在泥地里,裙摆沾满了水,“要是杀不掉她,我们就都要困死在这里。再说,我的体力也不是无限的。至多再打个两轮。” “还有两轮。”她的神情显出落寞来,“她就能杀掉在场的所有人。” 林群看向女孩的脸,忽然发现这还是第一次,在她口中听到对死的恐惧,平时的落羽话语轻跳,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可她从来没真正担心过自己会死的情况,胸口被击穿也能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她不害怕死,但这不意味着能毫无抵触地坦然迎接死亡。 黑色小裙子早就湿透了,落羽把头发抓到前面,用手使劲拧着。 远处的褐尾还蹲在隼旁边,手忙脚乱地在做急救措施。 林群觉得自己好像该做些什么。 “准备认真了?”见林群挺直了身体,落羽也重新站起来,“别让我失望啊。” “你就真觉得我能找到办法?明明你和那个隼都没能杀掉她。” “因为我相信你啊。”落羽笑嘻嘻地说,林群没法从她的神情看出是否在说谎,但刚才那抹面对死亡的凝重已经消失不见了,“我知道你很厉害,不然就不会带着你了。” “确实有办法。但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做到。”林群没心思和落羽玩这种语言游戏,他伸出手,握向落羽胸前的青色吊坠,女孩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我有个问题。你说过,青色星石掌控生命,要是离开这颗星石,你会怎么样?” “会死。直接当场死亡。” “必须随身带着吗,这个条件未免太过苛刻了。” “唔,应该是有范围限制。”落羽把吊坠从脖颈处摘下,攥在手心里,“这样没事,但要是远远地丢出去,估计到那堵墙的位置,我就会死。我能感觉到。” “大概五十米的距离。够了。”林群用目光粗略丈量着空地的面积,“这个办法对你有风险,要是真实施起来,会发生什么事都不好说,但我觉得可行。愿意赌一把吗?” “你先说!” “让她吃掉星石。”林群向那团还在蠕动的rou走去,“把你的光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