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银钱事
王氏先前一门心思只想先除掉丹娘这个心腹大患，现在这件事尘埃落定，虽然还有冯姝儿的婚事让她cao心，但心里却好像有猫挠似的，时不时地想起十两白花花的雪花纹银，不拿到手上总不顺心。 可若真去找周老婆子“要债”，她又有些迟疑。 王氏这种人，在整个望月村都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不是她看不上别人，就是别人嫌她太作。周老婆子算是她唯一的朋友。虽然她蠢钝如猪，但却肯听王氏的话，一撺掇就被牵着鼻子走，王氏很有些舍不得她。 但仔细算算，跟周老婆子做一辈子好姐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说不定还得时不时地赔上点什么，哪有十两银子来得实在？要知道，王氏除了做丫鬟的时候，嫁到冯家还一次都没见过十两那么大一锭的银子。 左思右想，觉得还是银子好。王氏打定主意，不过没有冒然上门去要东西，那也有些太过明显。她先是听说了周老婆子生病的消息，然后便打发冯姝儿去看望周老婆子。 没多长时间，冯姝儿便又回来了，还带着周老婆子的二儿媳妇一起过来的。 “婶子，您这段时间身体可好？”周家二媳一见面就满面春风地问候，但眼睛却在院子里四处乱瞟。 王氏疑惑地看了冯姝儿一眼，也笑着回答：“我身体好着呐，倒是你婆婆是怎么一回事？听说病了？什么病？大夫怎么说的？” 冯姝儿对着王氏回了一个笑容。 “没什么病，就是……”周家二媳一脸为难地叹了一口气，左右看一下，才压低了声音说，“就是被吓的！” “什么事能吓着她？”王氏有些不信地说，“你婆婆平时可是个再大胆不过的人，些许小事怎么可能吓得住她？”话虽然这样说，王氏却很清楚周老婆子不过是个表面上厉害的，也只能拿来收拾收拾这些儿媳妇罢了。 “可不是么？”周家二媳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一脸埋怨地说，“先前她老人家在您家老四那里闹了一场，您也应该知道吧？不就小疯婆子疯言疯语几句吗？我婆婆居然就被吓得吃不好、睡不着的。那老些东西搁家里也不让吃不让用，放着多可惜啊！” 王氏不由得眼前一亮。 周家二媳又说：“今天就是我婆婆听说那小疯婆子被你们给接回来了是吧？” “嗯。”王氏点了点头，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我是怨她克死了我的儿子和我的孙子，现在两年过去，我心里也没那么气了，好歹是条人命，就接回来了。” 周家二媳心里不信，嘴上却说：“婶子真是菩萨心肠，那小疯婆子也是上辈子修来的了。” 王氏心里被拍得很是舒坦，脸上却只是但笑不语。 “可不是么？”冯姝儿嘟着嘴在旁边说道，“我就是觉得我娘真是太好心了，那小疯婆子也只剩下浪费米粮这一个作用了。” “姝儿！”王氏拦住冯姝儿，但却是满脸慈爱，一看就没有真阻止的诚意。 周家二媳暗笑，又说：“那她现在住在哪里？我能见见她吗？” 冯姝儿一听见这个问题脸色就阴沉下去。 王氏也不愿意让人知道丹娘居然霸占了自己女儿的房间，便说：“见她做什么？沾一知晦气可不是好玩的！” “婶子说得是，我也不愿意见个疯婆子，可是……”周家二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是我婆婆非得让我来看看嘛！” “为什么？”王氏不解地问道。 冯姝儿去周家也没听见周老婆子说这事，便是一脸的狐疑。 周家二媳有些不情愿地说：“我婆婆现在在家里害怕得不得了，吃不下睡不着不说，还不敢出门，生怕一出门就……所以吩咐我找她打听一下，看还有没有得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过就几句疯话也当了真！我可不愿意跟那疯婆子沾上边，要不是今天妹子过来说在你们家，我还真不愿意走这一趟。” “这些事情……倒也不好说。”王氏眼珠子一转，说，“这几天我见那小疯婆子虽然有点疯，但是神神叨叨的，时时念着什么阴阳、什么因果的，万一，她现在真的有啥本来了，那你婆婆的事……” 周家二媳一愣，心想这冯老婆子怎么变得这么快？ 连冯姝儿都有些愣。 王氏见差不多了，便叹了一口气，说：“行了，这件事我会跟那疯婆子说的，你先回去吧！” “那也行，您是我婆婆的好姐妹，她不信我也应该信您的。”周家二媳便站起身往外走，说，“这样我回去也能交待得过去了。” “你就放心吧以！”王氏点点头，让冯姝儿送周家二媳出去。 不一会儿，冯姝儿回来了，她有点不明白地问：“娘，你怎么忽然帮那小疯婆子说话了？” “我不是帮她说话，我是帮银子说话。”王氏笑了一下，说，“十两银子呢，你干娘拿着有什么用？不如放我这里了，留着给你添点嫁妆不好么？” 冯姝儿想到十两银子也是心里发痒，不由得抿唇笑了一下，但很快又说：“那这样说就行么？” 王氏拍拍冯姝儿的手，说：“你看着，娘会让她们自己个儿乖乖地把银子送到咱们家来！” 冯姝儿用力地点头。 而从头到尾待在窗下切着猪草的如娘把这些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转身就跟丹娘说了。 “那正好！”丹娘刚在空间里试着扎棕皮扫帚，带了满手的渣出来。她拍了拍手，说，“我也正想着把那些东西都要回来，没得让别人拿了我的东西还心安理得的是不是？正好她们出手还能省下我不少事。” “她们把那些东西昧下怎么办？”如娘问道。 “她们倒是想，不过，得看她们有没有那个能耐！”丹娘不在意地说道。 这件事其实是个不事，更重要的是王氏跟高老板两个人商量的事，从王氏这几天高兴的样子来看，他们的“交易”肯定是已经谈妥了，但到底怎么做，什么时候来却不清楚。 丹娘只得时时打起精神应对，这对向来有些惫懒的丹娘来说是个挺累人的事。 不过，王氏瞒别人却不会瞒自己亲生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