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另有发现
如娘不敢在丹娘那里待太久，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但在这之前，丹娘已经问清楚冯家请的媒婆是哪个，行商又是哪个了。要治王家的法子多的是，不过她一个人力量终究是太小，想了想，便出门去找那个说好要跟她学经商，却几天都没有出现的学生俩口子。 秦氏和周大勇两人都没在家，周老婆子在院子里带着五岁的孙子和两岁多快三岁的秀儿。 两个小孩围着桌上一盘花生瓜子，周老婆子剥了花生、瓜子塞到孙子的嘴里，秀儿等了半天等不到，便自己伸手摸了一粒花生来剥。 周老婆子一巴掌扇到秀儿脸上，说：“你干什么？你等一下就能馋死你？有你那个败家老娘在，什么东西都尽给她败了，哪还有你吃的份？” 秀儿就哭了起来，周老婆子理都不理，还大声地骂秦氏，声音比秀儿的哭声大得多了。 丹娘有心把秀儿抱走，可是秀儿跟她又不熟，怕反而吓到她。 犹豫一阵，丹娘还是回去了。 将近傍晚，周大勇便和秦氏一起过来了。秦氏沉着脸，周大勇一脸尴尬。 “忙什么去了？”丹娘顺口问了一句。 秦氏没说话。 周大勇笑了一下，说：“也没什么，就是去大姐家帮她们干了点活。” 看秦氏的表情想来不是自愿的。 “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以后你们出去可以把秀儿放我这里。”丹娘说。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秦氏警觉地抬起头。 丹娘没有挑拨别人婆媳关系的意思，但同为娘亲，她实在不愿意秀儿受委屈。便将周老婆子分瓜子花生的事说了，又说：“就当是我一个人太孤单，让秀儿来陪陪我吧，在我这里至少吃的管够！” 秦氏气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她说：“那还是上次我们在集上买的，我说孝敬一下老人，自己一点儿没留，她竟然这么对我秀儿！敢情我秀儿就不是你家的！”她说着狠狠地剜了周大勇一眼。 周大勇也皱了皱眉，说：“我知道了，下次再有什么事要出去的时候我们就把秀儿放丹娘这里，省得糟心！” “你也知道糟心！”秦氏骂了一句。 秀儿是周大勇的第一个孩子，他当然也心疼了。 两口子提早回家，本想先在丹娘这里学点做生意的事，这下都没有心思了。秦氏急着回去看女儿，便留下包糖糕给丹娘，说：“这个是我路过镇上买的，小时候可喜欢这种味道，所以就买了些回来，你也尝尝吧！” “还是不了，拿去给秀儿吃吧！”丹娘推拒。 “秀儿的留了，这个是专门给你的份儿。”秦氏说着就给丹娘摆在床边的凳子上，说，“我知道你不缺这个，就一点儿心意。” 比起糕点，丹娘其实更喜欢吃水果。不过既然是秦氏一片心意，丹娘也就不再推拒地留下了。 周大勇说：“大姐家那边的活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这两天我们就再上山一次吧，那些天麻、龙须草什么的再採点儿回来，药铺那边要的不是多吗！” “好。”丹娘也想去，虽然卖药草不如卖配方挣得多，但总算比别的收入强多了。她想了一下说，“不过，如果你明天还要去镇上的话帮我打听点事，柳树街李媒婆和悦来客栈西厢的行商。” “好。”周大勇自然是满口答应。 双方又约定了上山的时间，周大勇两口子才走。 两人回到周家，一家子七八口人正在吃饭。秀儿也坐在桌子边，碗里装着半碗粥，其他大的小的虽然也装着粥，但每人手里都有一个窝头或者面饼，而秀儿自己夹个菜掉在桌子上正在被骂。 以前秦氏没注意这些，觉得奶奶教训一下孙女也没什么，直到今天才看清楚，同样是孙儿孙女，待遇也是不一样的。 秦氏立时就红了眼睛。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周老婆子愣了一下，随后摆摆手说，“还以为你们要在外头吃，没准备你们的饭！” 秦氏忍了忍，什么话也没说上前抱了秀儿就走。 周老婆子“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大声地说：“这是哪家的媳妇这么不要脸？人也不叫、话也不会说啦？你们去你大姐家干活饭也没捞着就回来，难道还是我的错了？” “不是您的错，您慢慢吃。”周大勇寒着脸说道，然后也走了出去。 “反了反了，这是成心要跟我过不去啊！”周老婆子哭天喊地地嚷起来，一桌子人却吃饭的吃饭，喝汤的喝汤，早就习惯了。 秦氏觉得委屈了秀儿，怕她饿着，就先给秀儿切了一小块糕，然后到周娟子家借了一把面条两个鸡蛋回来做饭。秀儿好好地坐在灶前吃糖糕，被五岁的周三郎看见了，哧溜地钻进正屋，缠着周老婆子说：“奶奶，我也要吃糖糕！” “哪来的糖糕？”周老婆子拍开他的手，对孙子的脸色和气了不少，“这才刚吃了饭又来寻趁我！” 周老婆子说着就伸手过去取东西。 周三郎以为真没有，就地一趟就嚎起来：“秀儿都有，就我没有，奶奶偏心，奶奶偏心！” “我说那贱皮子今天怎么那么硬气呢！原来是有了好东西偷偷藏起来吃独食！黑了良心的！”周老婆子瞪了周三郎一眼，说，“起来，奶奶有好的！” 等哄住了孙子，周老婆子走进一家人共用的厨房里，周大勇抱着秀儿坐在灶前烧火，而秦氏在砧板上切葱。周老婆子径直走过去揭开锅，一锅刚才锅的面条，里面还卧着两个鸡蛋。 “娘，这是隔壁娟子家借的……” 周大勇还没说完，周老婆子就冷笑一声，说：“有出息了，鸡蛋一借就两个！家里的下的蛋都是要换钱给我们老俩口的棺材本，你们可别指望。”说着就走了出去。 周大勇和秦氏两个都顿了一下，然后相视一眼。 今天周老婆子怎么这么好说话？ 周老婆子当然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只不过今天她另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