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徐家小弟
丹娘一时不妨，一个石子打到额上，额角顿时就青了一块。 一个疯子的身份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减少别人对她的关注，不必解释她突然的改变。但凡事有利就有弊，这个身份也让人轻视，连个半大孩子都可以欺负她，这是她所忍受不了的。 “娘亲！”小明白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来，非常焦急。她太阳xue上的疤痕开始发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似的。 “小明白，别着急，娘没事！”丹娘连忙安抚。 徐益才却冲到丹娘前面，说：“不许打我姐！” 但谁会听他的话？他一着急一咬牙，捡了个比拳头还大的鹅卵石，也不顾那些打他的小孩，径直朝冯志安冲过去，照着那冯志安的脸就砸过去。冯志安用手一挡，那一下便砸在他手臂上，接着他凭着壮实的身子一下把徐益才掀翻，整个按在他身上打了起来。 不管那孩子是不是她弟弟，她都不能看着他被打。丹娘很想上去帮忙，但小明白的哭声在脑海里响起来，有股力量在她脑海里撕扯得她头痛，丹娘忍住痛，说：“小明白不哭，乖，你先安静点！娘不会有事……” 这时，被按在地上揍的月海平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丹娘说：“你们看！” 有人被他的声音吸引住，抬头一看，只见丹娘脸上隐隐泛光。 “这、这是什么？”有人问道。 打斗停了下来。 有些孩子张着嘴，似乎要说出什么来。 丹娘也注意到太阳xue上发亮的印记，她连忙伸手捂住。 这时，一阵脚步声匆匆赶来，有个年轻的声音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冯志安听见那声音便是一挥手，说：“走！” 一群小孩子瞬间跑了个干净。 月海平也想跑。 后面那声也不很严厉地说：“月海平。” “大哥。”月海平顶着一张猪头脸，硬挤出一丝干笑，说，“你怎么来了？” 丹娘捂着脸看过去，那是个穿一身白袍的少年，大概十八、九岁，模样俊雅，眉目如画，一块正当年的小鲜rou。有点眼熟……她想了一会儿明白了，这不是在镇上和将军在一起的少年么？ “娘让我来接你。”少年见丹娘正看着他，很习以为常地礼貌点头，又继续跟月海平说，“你怎么又惹事了？” 月海平干笑两声。 少年目光沉了一下，说：“走了，想想你这张脸怎么跟娘解释。” “等一下。”月海平转回头看向徐益才，呲着牙说，“你叫什么名字？” 敢情这两个人都一起打架了还不认识？丹娘和少年同时一挑眉，两人相视笑了一下，安静地看向两个小的。 “我……”徐益才迟疑了一下，说，“我叫徐益才，谢谢你刚才帮我。” “没事没事，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我决定你以后就是我的朋友啦！”月海平大气地挥挥手，说，“以后你还到书院去找我，一起修理那些家伙！” 说完，他才跟那少年走了。 丹娘脸上的温度渐渐地缓了下来，她才放了手，有些尴尬地看着徐益才，说： “你没事吧？” “二姐，你是不是好了？” 两人同时出声，徐益才仰头看着丹娘，眼里蓄满了泪。 丹娘一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徐益才上前抱住丹娘，头埋在她肚子上大哭起来。 丹娘僵硬了一下，轻轻地拍了拍徐益才的头。徐益才是徐家最小的孩子，他出生后没两年，他们爹就死了，他们娘体弱多病，当时徐家大姐早嫁，兄嫂又有自己的孩子，是当时才十来岁的丹娘带着徐益才长大的。对徐益才来说，丹娘这个姐比亲娘还亲。 “娘亲！娘亲是我的，不要他抱！”小明白又闹腾起来。 丹娘笑了一下，说：“小气鬼！” “姐？”徐益才以为在说他，红着脸松开丹娘，拿袖子擦了擦眼泪。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打？”丹娘问。 徐益才便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徐家原本也是一大家子，大哥二哥都已经各自成家，家里孩子大的也跟徐益才一般大了。这两年，两家人一直闹着要分家，但谁都不愿意养多病的老娘和几个弟妹，徐家老娘一生气，终于在年前同意分家，大哥、二哥两家子把家里一点家底子全分了出去，只剩下徐家老娘和三弟徐益文、三妹徐静娘、四弟徐益才，四个人守着一间瓦房住着，全靠徐益文一个人在城里打工养活。 今年，徐家大哥家的孩子去镇上的私塾读书，回来就总和徐益才炫耀。徐益才很羡慕，但又不敢跟家里人提，有一次来望月村送了点吃的来给丹娘，发现月家出钱开的山悦书院，有空便跑去偷听书院里慕老夫子讲课。每回被冯志安发现都要追着他打，但他跑得快，从来没有被追上过，今天是因为月海平那个小胖子跑不动才被追上的。 “这种书院有什么好去的？”丹娘听完不屑，“看看那些学生被教成什么样子，想来那个慕老夫子也不是什么好夫子！”她家小明白出世以后才不要去这样的书院上学呢！ 徐益才连忙说：“慕夫子讲课讲得很好的，比镇上的书院讲得好，他只是不太管事而已！” 丹娘不是很相信，说：“是吗？” “是真的！”徐益才用力点头，一脸崇拜地说，“他讲的东西可有意思了！我听说连将军都来找我们夫子呢！” 将军？那位骠骑大将军？看来这慕夫子身份也不简单。 “那他知不知道你在外头偷听的事？”丹娘问。 徐益才又点点头，说：“他有几次看到我都没有说什么，有一次还让我帮他收拾其他学生的功课。” “那他跟你说过什么没有？”丹娘又问。 “没有。”徐益才继续摇头，说，“慕夫子除了讲课很少说话，学生的事情他也不管，因为冯志安年纪最大，便让他管理学生的事。但是他……就借着夫子给的权力欺负别的孩子，他们每个人都得给他东西，钱、吃的、玩的……今天打我的几个人里也有不服他的，打的时候都是假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