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小少年
虽然不能盖房子，但至少不用担心饿肚子。,。 屋里囤了米粮，‘床’上还有干净的被褥，还有可以出‘门’见人的衣裳，总算比之前强一点。 丹娘一没田二没地的，用不着像别人那样劳作，但她也没有闲着，每天照样出去挖野菜，找鲜蘑，给自己补充点维生素。闲时就琢磨着怎么找个机会，既能真正摆脱冯家，又能把自己已经不疯的事情公布出去。 这天，丹娘沿着小溪往上走，到山边上去找野菜。 溪边生长着很多野生棕榈树，山里面更多。让丹娘意外的是，这些棕榈树都没有割过棕皮，所以大多都不高，棕皮一层又一层地裹着树，有些都已经腐坏了。 原先丹娘没有注意到这些，但在镇上看到那些押运粮食的牛车就觉得‘挺’奇怪的，粮草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用草绳而不用麻绳或棕绳？这样可以减少很多损耗。后来，她在杂货店买锅碗瓢盆的时候才注意到的，杂货店里有很多麻绳，但要价很高，而棕绳根本没有。 丹娘当时就想起了村子周边的这些棕榈树，偶尔有村民们把它种在房间屋后的，但只是为了好看，根本没有人想到利用那些棕皮。 其实棕皮有很多用处，可以做蓑衣、扎扫帚，做成‘床’垫比弹簧做的都好。 她前世工作的地方也很多棕榈树，那里的村民们每年‘春’、秋两季割棕，棕榈树就会长得又高又直。而‘女’人们农闲时就三三两两地凑成一群打索，一边纺绳一边聊天八卦，一年下来能换个几千块。 只要能制出棕绳根本不愁卖，棕绳成本低廉，比麻绳便宜很多，阳州守军应该就很需要。 这种活虽然不难，但凭丹娘一个人做的话根本没啥用，如果望月村的人都能学会这个活计，大家一起增加收入不是很好吗？ “可是，要怎么让他们相信我呢？”丹娘叹一口气，不管怎么样，问题始终还是回到这上头来。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没留神，两个十来岁小鬼互相拉扯着跑过来，一头撞在她身上。 丹娘被撞倒在地。 一个长得白白嫩嫩的小胖子神‘色’焦急，但还是把丹娘扶了起来，说：“大婶你没事吧？” 大婶？你全家都大婶！丹娘咬牙瞪向小胖子，她不就穿了件深蓝‘色’的旧布衣裳吗？ 另一个黑瘦但结实的小子愣了一下，叫了一声：“二姐……” 丹娘疑‘惑’地看过去，有些迟疑地说：“益才？” 徐益才，徐丹娘的四弟。 “二姐，你还记得我？”徐益才有些‘激’动。 “你们认识？”那小胖子说着眼前一亮，立即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颊上浮出两个深深的酒涡。他说，“二jiejie，你帮帮我们吧，有人要打我们，你给拦一下！” 这小胖子，笑起来还‘挺’可爱的，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徐益才扯着小胖子，说：“你别给我姐找麻烦！快走！” 两小子还没来得及跑远，一群小破孩子已经喊打喊杀地冲了过来。从七岁到十二三岁的都有，有的背着书袋，有的抱着书本。 最前面的一个是小孩里面最壮实的一个，也是熟人。 他是冯家长孙，大名冯志安，就在望月山庄附近的山悦书院读‘私’塾。其他孩子也大多是望月村的，只有少数几个生面孔，恐怕都是山悦书院的学生。 冯志安认出丹娘，他煞有介事地一举手，让其他小孩子都停了下来。他板着脸，脾睨地看着丹娘，说：“疯婆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古代十三岁已经是个劳力了，但冯志安却紧绷着一脸，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行动举止完全一副大人作派，跟他‘奶’‘奶’倒是一模一样。 丹娘没答理他，徐益才却上前一步骂道：“你才疯婆子！” “对，你们才是疯婆……不对，你们都是疯子！”小胖子也赶紧骂道，同时还拿眼珠子不停地往丹娘身上瞟。 他的意思很清楚，我都帮你骂人了你怎么还不帮忙？ “月海平！”冯志安双手‘插’腰，冲那小胖子说，“这小子没‘交’束修却到我们书院偷师，本来就该打，你是我们山悦书院的人，为什么要帮着外人？你要是现在打他一拳再站过来，我就不打你！” 后头的小破孩跟着喊：“对，站过来就不打你！” 丹娘就看了一眼徐益才，这孩子攥着拳，咬着牙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月海平作了个鬼脸，说：“我就不听你的，气死你！” “那就别跟他们废话了，打！”冯志安颇有气势的下令。 他身后的小孩子们有几个就冲了过来。 徐益才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扔了过去，专照那少年头上砸。 丹娘立即就有了一种亲切感，果然是亲弟弟，打起人来都是一样一样的。 月海生长得胖，动作也慢了半拍，还没捡起石子就被人按倒在地上。接着，徐益才被三四个小孩子一起按倒，扭打在一起。 “住手！”丹娘喝道。 她先前一直没开口，这会儿攒足气势的一声娇喝倒让那几个孩子一愣，随后都去看冯志安。 冯志安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威胁，怒瞪向丹娘。 “山悦书院的人都像你们这样横行霸道，以多欺少吗？”丹娘不慌不忙地坐在溪边的石头上，说，“慕老夫子就是这样教你们的？” “是又怎么样？”冯志安丝毫不为所动的看向丹娘，说，“你个疯婆子管那么多做什么？给我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我不管你们，只想找个时间跟夫子聊聊！”丹娘冷笑一声。这个时代，夫子是有权利打学生板子的，她就不信这些人不怕。 冯志安还以一声冷笑：“就凭你也想见我夫子？” 别的小孩附和道：“就算见了夫子也不会管你的！” 咦？他们还真不怕？ “再说，谁会信个疯子说的话？”冯志安那张早没了稚气的脸上‘露’出一脸邪笑，接着下令，“打，连这个疯婆子一起打！他们不是会捡石头吗？你们不会？” 那些人得了命令，纷纷捡石头丢向丹娘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