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就是这种围观和吆喝一样的劝阻下，让三个男人更是兴奋，把才受过毒打没多久的王美娟，打的是在地上嚎痛的翻滚。要不是管区负责人和厂领导，及时赶到上前挡开，王美娟不知道得受多重的伤，即便如此王美娟的婆婆也没消停，跪在在领导面前哭丧一样，说着大家听不懂的苏北话，搞得像她是受害者，让青天老爷评评理的架势。场面是一度很混乱，因为打人的三个男人，一直想越过厂领导和管区负责的女大姐，互相拉扯的很激烈。看着厂领导把人给分隔开了，陈云芳那是立马就扑上前去，把躺在地上的王美娟扶了起来，几个年纪大的上海本地妇女，在一起七手八脚的，把王美娟扶进车间休息室。而原本跪着哭嚎的王美娟婆婆，一看一群女工要扶走王美娟，那是和弹簧一样蹦了起来，上前阻止和乘机下阴手打王美娟。

    陈云芳为此脸上都被打青了一块，好在这次几个上海妇女，一起发力把这个疯婆子给一起推开，摔倒在地的王美娟婆婆，像是受了天大委屈，撒泼打滚的哭泣，嘴里和唱戏一样的说着什么，但是没有人去管她。而此时老季师傅，听说倪贵龙上班期间老家来人找，没请假就跑出厂子，还是往酱菜厂而去，就猜测到了要出事。就在两个厂领导和管区负责大姐，快要拦不住的时候，及时的赶到了酱菜厂，一顿怒喝的叫喊倪贵龙名字，才让已经有些发疯的倪贵龙清醒过来，停下了还要冲进车间的举动，连带其父和弟弟也消停了下来。除了倪贵龙的mama，从在地上打滚，又变成了下跪，而且上前拉扯老季师傅的腿，哭那叫一个听者伤心闻着流泪，像是刚被怎么了似的。老季师傅也算老江湖了，什么事情没有见过，看着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人，那就是心里一阵腻味恶心，甩开她的拉扯，跑到倪贵龙面前就是一脚踹过去。

    把倪贵龙踹的后退几步，倒在了地上，哎呦的一声。还不解气的继续上前，大力的连踹好几脚。倪贵龙戏精一样的mama，看到这一场面顿时也不哭不演了，瞬间的安静了下，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倪贵龙弟弟在父亲示意下，上前说到：你怎么可以打人呢，他是工人，打坏了你陪的起嘛。这句话可惹毛了，跟着老季师傅一起来的大徒弟钱伟，这个钱伟本就对倪贵龙看不顺眼，不只是因为工作中倪贵龙的偷jian耍滑，也因为倪贵龙的人品问题。比如钱伟生的也是女儿，钱伟呢是浙江一个小县当兵来的上海，最后分配到了如今的工作，回家结婚后就把老婆户口弄到上海来了，后来生了个女儿，和老季师傅对季美梵一样，也是宝贝的很，所以很是看不顺眼倪贵龙重男轻女的做派，尤其都生的女儿，倪贵龙时不时还当面言语奚落女儿不好之类的，所以时不时两人就会暗地里互相使绊子。现在看倪贵龙这么无法无天的打老婆，而且王美娟一向和自己老婆关系是不错的，是个大家都觉得的忠厚本分的女人，他倪贵龙自己出去乱搞，还敢这么粗暴不可理喻的打人，实在是看不惯，所以他弟弟敢这么说大家的师傅老季，那可算让他待着机会了。上去就是左右两拳头，把这个刚才打自己嫂子的男人，直接打掉了一颗牙，满嘴是血的栽倒在地。把倪贵龙老父亲是又气又急，扶着自己小儿子，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用着夹生带方言的普通话，叫喊到“打人了，打人了，打出人命了，快来人啊”，那老mama更是从低头小声自说自话，突然又疯狂了起来，作势要扑上去抓打钱伟，被酱菜厂管区负责的大姐，眼疾手快一把扯的老太婆，踉跄着转了几个圈，失去平衡扑倒在地。瞬间发出惊天地的嚎叫，反正大家都听不懂，只是那个气势大家是明白的，肯定没有好话。倪贵龙老父亲继续喊叫到：你们不要以多打少，仗势欺人，现在改革开放了，我们要找公安，你们打了人要给我们赔钱赔礼、、、、、。

    最后这件事搞得是真难看，倪贵龙被老季直接让人架回了厂子，并给酱菜厂的领导赔了不是，让陈云芳把王美娟扶到自己家住几天，这些天就不要回家了，让倪阿姨放学去接一下倪婷婷，也到自己家住下，顺道给王美娟放两天假休息休息。对于陈云芳的仗义出手维护，表示了大大的赞许，说这才是一个新时代女性应该有的样子。至于倪贵龙家人，在这人生地不熟，当时的农村人住旅店，那是没有这么一说的，一是不懂所以不敢去，二是根本舍不得花那个钱，出门都是带着被褥包袱卷的。只有倪贵龙弟弟，来过一次倪贵龙在村里分的宅基地上建的几间房，可是时间好几年了，记不具体位置在哪里，一路打听竟是没有人理睬他们，因为酱菜厂围观了很多人，没多大功夫，全村人几乎都知道这三个人是干什么的，没有人理睬，最后还是几个好事的四川女人给指了路。倪贵龙家一行三人，就在几间红砖瓦房的屋檐下歇了脚。

    随即可能以为老季师傅要把倪贵龙怎么样呢，倪贵龙mama就在儿子家屋檐下看着行礼，父子两就一路问着跑去镇上，还真的就是去报警了。父子俩夹生的普通话，加上倪贵龙弟弟比划着自己被打，以及用纸包起来的牙齿，让警察以为是，工厂的上海户籍的正式工人，被一群人不法人员冲击家里，不但殴打了全家人，还绑架户主。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派出所两个民警当即就骑上自行车，载着父子俩随着指引到了倪贵龙家里，在房檐下打瞌睡的倪贵龙mama，一看自己男人和儿子叫来了公安，顿时就来了精神。哭天抹泪的上前就给公安跪下，叽哩哇啦的说起了土语，搞得两个年轻的警察，还真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而且门锁着还堆着包袱，大有被人打了还赶出家门的意思。因此一个民警马上去找了村干部，村干部跑了过来一看，这三个人不认识啊，不是本村的人，而且应该也不是附近厂里打工的，问了附近看热闹的村民，几个好事的借房子的外地人说道，这是倪贵龙父母和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