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夜（3）

    “以上，就是序号第二的故事。”淡蓝色的透明卡片在颜星柔手中消融。

    “焱悠，你那里准备好了吗？”祝越问。

    “啊——哪有那么快啦！”

    零焱悠紧盯着凝聚在她两掌心之间的一簇白光，抱怨道：“我又不是修炼丹术的，你叫我怎么在这么短时间里炼出见都没见过的法器。”

    颜星柔笑容满面说道：“没问题的，毕竟阿悠可是十五岁就通过法术试验的天才。对吧？小越。”

    “嗯，没错。”

    “平时就知道损我，这个时候夸我有什么用。”零焱悠小声嘀咕，目光丝毫没有移动，注视着眼前的白光。

    趁零焱悠还在研修新法术的空档，颜星柔向坐在她旁边的黎远夜搭话，问他对那两则故事有什么想法。

    第二个故事中的“我”是谁，他提出疑问。

    “好问题，但是……”，她在桌子下握住他的手，手指温柔地抚摸他的掌心，“不要谈论。”她说道。

    第二个问题，第二个故事为什么有些地方是不完整的？

    “谁叫我等级没有小越高呢”，颜星柔一脸无奈地说，“有些细节我解读不出来，但是有些内容……”她的语气突然严肃，说道：

    “怎么说呢，一开始读取时，感觉模模糊糊的，但是我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可是到了后面，大概小茉被砍杀那里，突然清晰了，不像是我在读取，而像是它借我之口流淌而出。所以我能感受到之后的一些内容本身就有缺失。”

    第三个问题，第一个故事的最后一段：“无聊。这么快就死了。”也是故事的一部分吗？

    祝越清了清嗓，说道：“我才没有那么低级趣味，原内容就是那样。用个通俗点的比喻，我们就相当于读取卡片信息的机器，星柔负责读取女性视角的信息，我负责读取男性的。相应地，现在让你做的就是……”

    “出来了！”零焱悠激动地说。

    颜星柔微笑鼓掌道：“哇，不愧是阿悠。”

    只见在零焱悠两掌心之间悬浮着一个薄如丝线的银色矩形框，宛如一个二维的平面。她歪着头，眼神呆滞，问道：“所以，然后呢？”

    “想想我们平时用法术做记录的编入方法。”

    零焱悠闭上眼睛，然而矩形框毫无变化。

    “果然还是不行哪。”颜星柔失落地说，可惜小夜不能使用法术。

    祝越习惯性地掐了掐眉心，碎碎念道：“不应该啊，你们共享同一盏引灵灯，你应该能理解他……”

    “拜托！人与人之间哪里能完完全全相互理解！就算是夫妻也不能啊！”零焱悠愤愤反驳道。

    “不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你不清楚。我想想……”祝越摘下眼镜，闭眼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对了！从你们产生联系的那起事件说起——”

    那件事……零焱悠陷入回忆。

    她闭上眼，从银框的底部凝聚起细碎的透明晶片，像结冰一样缓缓向上蔓延。这还要从源于一枚硬币的相遇开始说起。

    ——但是等等，这难道只是关于他们两人的故事吗？

    不是，这是关于这个世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