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代价 上

    “你觉得我动不了你？”慕山河悠悠道，脸上笑容不减反曾，“那不如我们试试？”

    那俩丫头也许是经常服侍柳潭生的人，而柳潭生这人又混账的很，平日里那些丫鬟怕是没少被他调戏。当然，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想要借着柳潭生的身份上位的。

    “香乱，这丫头刚刚说了我不爱听的话。掌嘴还是杖刑，你挑一个。”很显然这后一句话是说给刚才那心气高的丫头说的。

    旁边那丫头是个机灵的，见慕山河这是故意找茬儿，当即磕头告饶，“姨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进主屋了，奴婢以后全都听姨娘的，姨娘饶命，姨娘饶命……”

    那心气高的丫头依旧挺直了腰跪在那里，就是不说一句求饶的话，任由同伴磕头将血都磕了出来。

    慕山河啧了一声，脸上明显不耐烦。

    “行了，你也别磕了，起来吧。”慕山河哼了一声，下一刻却转了话锋，对着那心气高的丫头道，“只是我初来乍到，总得立威才行啊，不然旁人还以为我是个软柿子呢！”

    求饶的那丫头刚站在来，脸色一白又要跪下去。

    “你再跪小心姨娘连你一起罚！”香乱赶紧将人给拉住，轻声警告！

    那丫头白着脸，为难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人，不说话了。

    慕山河直起身，抚了抚鬓发，惋惜道：“你看，同为丫鬟你就是学不乖，我还怎么放心留你在你们爷的身边？”

    那心气高的丫头一张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哪里还有前一刻的高傲？不过，至少她很有骨气的没有低头想慕山河求饶！

    “你说怎么罚你好呢？”这话却是香乱说的，“香乱！掌嘴！直到认错为此！”

    慕山河哼了一声，冷着脸，“也别拖到别的地方去了，就在这院里好了！找个人去将这院里的丫鬟小厮都叫来，今天也让他们长长记性！”

    香乱应了一声，吩咐身后的一个人去叫其他人来，另一个被香乱挑选出来的二等丫头，则和香乱两人拖着那促了慕山河霉头的丫头扯到院中跪着。

    不过片刻院里的丫鬟小厮便全都聚集了过来，一个个看着这架势，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些从没见过这等事的丫鬟畏畏缩缩的看着慕山河大气也不敢出！有几个精明的则冷眼看着，不说不问，比慕山河还要冷静！

    看人来的都差不多了，慕山河一个眼神过去香乱就会意了。当下毫不犹豫的就扬起手，一个耳光落了下去！

    那声脆响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慕山河。至于那被打的丫头，眼中含着泪意，只稍稍一眨眼，那泪珠就如就啪啪的往下掉，好似断了线的珍珠！

    她挑起眼看了过去，在香乱眼里看到了恨意！慕山河莞尔一笑，几分了然。

    她端起丫鬟端给她的茶静静的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继续。

    她要将事情闹得大一点，不然怎么对起来这困住她的国师府，怎么对得起大夫人送给她的这份礼！这也许是迁怒，可是对慕山河来说，就算没有这个丫头，明天还是会有另外一个丫头来担下这“罪责”！

    余光里撇见一个丫鬟躲着她，悄悄的离开了。慕山河弯起唇，笑的甚是开心！

    寂静的院里响着清脆的啪啪声，每一声都代表了打手的恨意。慕山河唇边的笑意从刚才起就没消失过，那置身事外的样子，就好像这是和她无关一样。

    下人中终于有人不忍心看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赶紧求饶，“姨娘，求您让香乱姑娘停下来吧，再打下去就……就……”

    慕山河侧眼看了那边一眼，那丫头仍是死咬着唇，一声不吭，任由泪珠子啪啦啪啦的掉。

    “好骨气！”慕山河端着茶水赞叹道，复又瞥了一眼那个求情的丫头，温和一笑，“求情者……一虐掌嘴！”她笑完，又悠悠的叫了声香乱。

    那丫头脸色一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下连求情的也没有了！

    “住手！”有声音愤怒的在院中响起。

    那时香乱扬起手，一个耳光就要打在那个求情的丫鬟脸上！

    香乱拿眼神去看慕山河，见她不为所动。于是，她也当做未听到这声怒吼，只扬起一抹冷笑，一个耳光毫不犹豫的落了下去！

    那丫头啊的轻呼，捂着脸甚是无辜的看着慕山河，眼泪啪啦啪啦的就滚了出来。

    “你干什么！谁允许你动手的！”

    这说话自然是柳潭生了。见香乱打的是时常伺候他起居的丫头，更是怒不可遏，指着榻上坐着的慕山河，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慕山河已经没有了笑意，端着茶杯，细细品尝。

    “是谁给你这个权利处罚这院里人的！”柳潭生沉着声音问。

    “我既然住在这里，为何不能？”慕山河冷笑，反问。

    “你不过是姑母送过来的而一个没用之人，给你一个姨娘的身份已是抬举你。哼，就算我现在打死你也不会有人知道！”

    “啪”的一声脆响，慕山河手中的茶杯被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白瓷茶杯碎了一地，未喝完的茶水溅的四处都是！

    慕山河冷冷看着柳潭生，什么都没说，就那么看着他。

    院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个个拼住呼吸，生怕这两位主子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一样。不过众人等了半响也没见这两主子有要打起来的意思，正要松口气的时，却听得慕山河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山河不可遏制的大笑起来，看着柳潭生就像在看什么可怜的物件一样，“真是好极了！枉你为国师府的孙少爷，连自己想娶的人都娶不了，真是没用！哈哈哈……”

    院里的小厮丫鬟倒吸一口气，看着柳潭生护在怀中已经晕过去的丫头，几不可闻的齐声叹气。

    “你会为今日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的。”柳潭生冷哼一声，横抱起那丫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山河依旧笑着仿佛未听到柳潭生的话一样！

    上午的事就像一场闹剧，毫无风波的就平息了下去。柳潭生母亲张氏得知消息后，只是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派了个下人过去照顾那个被打的丫头。并发话，这事不许再提！

    张氏的话将柳潭生气的个半死，瞪着慕山河冷冷的哼了一声，脸上挂着嘲讽！

    慕山河并未有多大的反应，只能说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只是，临近黄昏的时候，慕山河写了封信让香乱送到兰府去了。

    快到晚膳时，张氏那边传来消息让慕山河过去用膳。

    慕山河推辞不掉，皱着眉思索了一下，还是去了。香乱去了兰府还未回来，而远里的其他丫头慕山河又信不过。所以她是一个人去的张氏院里。

    慕山河给张氏见了礼，便站在一侧不说话。她过来并不打算用这里的东西，她信不过府中的任何人，又怎会在这个时候放松警惕？

    等菜上来了后，张氏让慕山河坐下，不用伺候她。

    慕山河笑了笑，本想说并未打算伺候她，最后想想还是把话咽回去，在另一侧坐了下来。

    这屋里就只有她和张氏，她想以张氏的性子定做不出什么大事来，当然这得除去她背后的大夫人！

    “夫人叫妾来是有事要吩咐么？”慕山河问道，并不碰桌上的菜。

    “也没什么要紧事儿，你来这么久也没好好与你说过话。”张氏道，“不知道你的口味，便让厨房随意做了一下，你尝尝吧。”

    说着替慕山河夹了菜。

    慕山河皱了皱眉，看了张氏一眼，还是尝了一口，只是她不敢嚼碎，直接吞了下去！